半個小時後,太叔孟和饒雪漫走進浦東新區的一個巷子裡。
太叔孟指着夜店門口說道:“那裡是上海會所的分店,親自收票的男人叫廣煜,就是大老闆的親弟弟。”
“他一個人難道沒有危險嗎?”
“我以爲您瞭解情況呢?”
“我剛剛來到上海,當然不知道上海會所的高層領導。”
太叔孟觀察着四周說道:“哦,我以爲南京那邊的分店知道他的存在呢?難怪您不認識他,不過這個人進過監獄。”
“爲什麼呢?”
太叔孟短暫長嘆的仰望烏雲密佈的天空,壓着嗓子說道:“代替大老闆。”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饒雪漫先生,平時真的不知道上海會所內部的事情嗎?”
“當然,我只是一個小人物。”
“你應該知道血滴子民吧!”
“有點耳聞。我在江蘇南京聽過這個組織的事蹟,就是一般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您千萬別這麼說,噓,萬一被聽到咱們就麻煩了!”太叔孟趕緊拉着饒雪漫到了電線杆下,警告的說道:“先生,我雖然加入這家分店,但是有一些事情不能提出來,小心我們的腦袋搬家。”
“有那麼嚴重嗎?我在南京分店做事那麼多年,沒有看見那個人送命啊?”
“那您記不得聶蘇塬了嗎?他就是被謀殺的哦!”太叔孟一邊告訴,一邊警覺的望向行人,“他也是上海一個組織的頭目,應該知道他的勢力有多大,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到頭來照樣死在城堡裡。不過饒雪漫先生,您是真的什麼都敢說,但您千萬不要看偏廣煜。也許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門童,只要聽到一點風吹草動,立馬把議論紛紛的人大卸八塊。好了,咱們應該回去了,改天再帶您來到這裡。您就會融入上海會所,到時候咱們一起努力辦事。”
饒雪漫緊緊的抓住太叔孟的雙手說道:“謝謝你願意收留我。”
然後,太叔孟和饒雪漫朝着公交站牌走去,等來一輛車,之後終於到了新灣江城。
大廳的門突然打開,東暑警察局的寧鯖芥走出來,身穿秋季的連衣裙,加上一件厚厚的大衣,竟然染了淡黃色的頭髮,幾個月沒見面,皮膚變得白白嫩嫩,一雙單眼皮的大眼睛,非常吃驚的打探太叔孟旁邊的男人。
饒雪漫有些看的癡迷,眼睛從未離開前面的女生,望着美麗動人的臉型,站在院中默不作聲。
後來,寧鯖芥終於緩過神,把太叔孟拉到一邊,好奇的問道:“他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我勸你打消花癡的念頭,他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
寧鯖芥並不理睬,轉過身用了嬌滴滴的聲音問道:“你住在哪裡?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饒雪漫不知所措的回答道:“我感謝你的好意,並且已經在這裡住下來了。”
“你都會搶答了。”寧鯖芥臉蛋一紅,低頭唸叨着,“其實我也可以住在這裡,不過,警局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饒雪漫聽得疑惑不解,就大聲問道:“雖然我不聾,但是你的聲音太小了,我沒有聽見你在說什麼?”
寧鯖芥微微一笑邀請道:“先生,請到屋裡說話。”
不久之後,大廳的沙發上坐着太叔孟,對面是寧鯖芥和饒雪漫。
這時候公良雲端着水果盤子,小心翼翼的靠近桌邊,微笑着說道:“這是我和歐陽黻一起削好的蘋果,多少吃點!”
饒雪漫禮貌的回答道:“謝謝,小云姑娘,你趕緊坐下來吧,不用特意招待我。對了,這位漂亮的女孩叫什麼名字?”
寧鯖芥說道:“我叫寧鯖芥,是公良雲的閨蜜。我剛剛有事情經過這裡,現在很閒。”
廚房傳來輕盈的腳步聲,饒雪漫側臉過去,只見一個健壯的老男人有點蒼老,緩緩地走出門檻。
太叔孟說道:“剛纔跟您搬行李的人就是他,名字叫歐陽敞。”
饒雪漫快速的站起來握手,眼睛不停的打量歐陽敞,盯着脖子上有一務刀疤,並且放下泡好的茶水,收去沉甸甸的木盤後,坐在太叔孟身邊。
“兩位大美女實在抱歉,差點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饒雪漫,這件事太叔孟已經知道。”
寧鯖芥問道:“你結婚了沒有呢?”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饒雪漫激動的站起來,大聲解釋道:“當然沒有了。我怎麼可能和自己不相愛的女人走進婚姻殿堂,單身久了就會懂得,但是我早晚會找到。”
“也是,我們還有年輕,每個人都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看來,寧鯖芥,你和我心靈相通啊!我並不是頑固的追求者,反而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早上起來只要見到她的笑容,就已經心滿意足,對於我這種居無定所的人,完全不敢奢求什麼。”
因爲促膝長談到了半夜,公良雲困得實在堅持不下去,最終帶着沉重的腳步進入臥室,一覺清醒過來,就看到太叔孟站在窗戶前,滿臉驚訝的在移動腳步。
公良雲趕緊穿上外套,走過去問道:“難道你看到鬼了嗎?”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艾諾僞追求寧鯖芥那麼多年,得到的結果只有失敗,爲什麼會這樣呢?”
“可能他追求的方式不對,缺少一些閱歷,再加上土裡土氣的穿着打扮,任誰也不會同意交往。”
“我知道了,寧鯖芥是個資深的警察,只要帶有神秘色彩的男人,都會吸引住她的好奇心。如果是這樣的話,分開了就會傷的越來越深,小云,我要不要想辦法阻止這兩人呢?”
“你說誰?”
“就是寧鯖芥和饒雪漫,我已經站在這裡一個小時,那倆人就坐在池邊膩膩歪歪,據我所知,才過十二小時就陷入熱戀當中。這根本不合道理啊?”
“你那麼關心同事,爲什麼不把這個男人徹底調查清楚呢?”
“我有饒雪漫的資料,擋案裡提到他住在江蘇南京,從來沒有搬家。不過,他離開上海會所的分店之後,就隱藏了自己的行蹤,直到在火車站有人看見他,我才坐上昨天那輛公交車,故意和他接觸。”
“原來如此,我以爲你自甘情願的陪我逛街呢?”
“你對我失望嗎?先把話聽完。他的人際關係很簡單,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其中存在很多疑點,讓我十分好奇,他在南京分店工作好好的,爲什麼選擇聶蘇塬死了之後過來呢?他的朋友是什麼人?非得把我介紹給他,如果這些問題連接通順,就知道來這裡的目的。”
“那你的偵探身份暴露了嗎?”
“說不好,因爲他受過高等教育,頭腦聰明,觀察力也特別強。”
“難道他是殺人犯嗎?”
“不像,昨天和今天早上並沒有發現屍體。我總感覺他在找什麼東西,總是問我上海會所的事情,如果他在調查案子,也許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我今天起得晚,他的動向你瞭如指掌了嗎?”
“當然,浦東新區有着一家酒吧,他在那裡找到了一份工作,無論白天黑夜守着門口。就在一個小時前,他接觸到了上海會所分店的經理。聊得特別久,並帶他去見一個稍微肥胖的老人。曾苡身高比較矮,膀大腰圓,黑色的眼珠子,穿着黑白色的商業服。”
“太叔孟,現在正好是下午一點鐘,能不能陪我去見一個老朋友呢?”突然響起饒雪漫的聲音。
“好的。”太叔孟問道:“寧鯖芥已經走了嗎?”
“是啊,讓她跟着我們去不太好。”
半小時後,浦東新區一條小港裡面,一家酒吧已經開門,太叔孟和饒雪漫邁進沒有臺階的門檻。曾苡高興的站起來,衝着饒雪漫伸出雙手,這時候,女服務員走過來放下一瓶紅酒,這才正式坐下。
饒雪漫指着太叔孟說道:“這位年輕人住在別墅區,以後我會告訴名字,對了,曾苡先生,您突然叫我出來做什麼呢?”
“我想確認一下你身邊到底有沒有貴人,地址也記得,你卻不在原來的房子,我以這種方式把你叫過來,真的有點對不起。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弄清楚,你爲什麼沒去上海會所的分店工作呢?”
“啊,我在哪裡都一樣,很可能是習慣了基層。”
“今天大老闆叫我來的,他知道你在分店的豐功偉績,希望你在第二天去那裡報到。如果你沒有準時到達,倒黴的可是我,哎呀,好了,這是爲我們兩個人的未來。”
太叔孟驚訝的說道:“我加入上海會所也有兩個月,爲什麼沒有這種待遇呢?”
“什麼?年輕人,你真的很面生。”
“曾苡先生,您們那些高層領導太忙,哪裡有時間看見我。”
“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街邊小攤也有我們的人,你真的很面生。”
“那就奇怪了。”太叔孟臨危不亂的反問道:“您這是在懷疑我對上海會所的忠誠嗎?”
曾苡低着腦袋陷入沉思,一會兒以後,冷冰冰的盯着太叔孟說道:“我怎麼會懷疑呢!”
“難道不是嗎?”
“好了,我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退休,空出來的位置正好不知道給誰。饒雪漫,聽聞昨天你在公交車上差點打起來,其中有一名女警察,我雖然有點佩服,但是做人要低調,尤其遠離那些聰明絕頂的人。”
“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在科技發達的世界裡,任何信息都可以搞得到,下次最好收斂點。”
“好的,那時我只想告訴那些人,太叔孟很好相處。”
“我不管你有多大膽量,千萬別惹警方的人,現在大老闆反而欣賞你!”
“什麼?他對我的評價太高了,真的受寵若驚。”
“明天大老闆就在辦公室等你,一定要去報到,不然你們兩人都得吃苦頭。千萬不要忘記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