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就在饒雪漫收到一條短信時,只好遵循內容去找曾苡口中的大老闆。
辦公室裡,曾苡和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年齡相差不多。
男人直截了當地問道:“饒雪漫,據我所知,你應該和一個年輕人一起來吧,他在哪裡呢?還是我眼拙看不清楚。”
“是的,你的問題沒有毛病,他昨天晚上有事情,就沒有來。”饒雪漫回答道。
“那就太可惜了,我應該怎麼告訴你呢?年齡太大不適合在我們這邊工作,而那位年輕人不錯。”
“老闆,曾苡說我很有資格,所以一大早過來了。”
“資格?方圓十里我說了算。哦,你知道那位年輕人去哪裡嗎?”
“我對別人的私生活不感興趣,對不起,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你倆認識那麼久,那位年輕人就不告訴你一些什麼事情嗎?”
“我當他是朋友,反過來,我不知道他怎麼看待我。”饒雪漫有些失望的說道。
“言之有理。饒雪漫,尤其在我們這個世界,找到一個信任的人太難,不過我認爲那位年輕人很精明,非常適合來我們這裡做事。”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他沒有來啊!”
“你知道我們上海會所做什麼工作嗎?”
“以前我都是做文職,並沒有出過一次外勤。”
這時候,太叔孟突然推開門,拉着饒雪漫到了廊道,好奇的問道:“您真的要來這裡上班嗎?”
“當然啦,你以爲我來上海做什麼,閒着沒事到處旅行嘛!”
“您根本不知道一隻腳已經踏入地獄,這裡就是上海會所真正的基地,全世界最害怕的組織之一,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您不知道嗎?”
饒雪漫竟然放鬆了戒備,大笑的說道:“這裡就是我要找的天堂。”
曾苡面無表情的走出辦公室,禮貌道:“你說得對,上海會所就是逍遙自在的天堂,沒有約束的地方。好了,大老闆有請兩位進行去。”
“那麼看得起我們嗎?要是如此簡單的話,我應該起牀晚一點!”太叔孟說道。
“同感,我就不應該一大早上起來,早餐都還沒有吃,就急急忙忙的趕到辦公室。一進去,我萬萬沒想到這個大老闆竟然很欣賞你。”
“饒雪漫先生,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工作經驗比我豐富,應該叫您一聲前輩。”
“不用那麼拘束,對了,你明明知道上海會所是什麼樣的組織,爲什麼還要跟我來呢?”
“因爲我喜歡挑戰。”
曾苡邪魅一下的問道:“真的喜歡挑戰嗎?”
“是呀,先生,至少我還年輕嘛,如果我可以轉正的話,肯定能幫忙大老闆做很多事情。”
“年輕人,我希望你不要那麼早早斷言,因爲言多必失。”曾苡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其實廣鎬年輕的時候,也像你那麼喜歡挑戰新鮮事情,只要他認定就會做到。兩位應該知道,我是他身邊的貼身護衛,也是管理上海會所大大小小的事情,從未出現過任何錯誤,一直讓組織走在前鋒。每個國家的城市都有分店,老百姓之所以對我們有偏見,心裡甚至感到恐懼,那是一種錯覺。”
太叔孟和饒雪漫進到公辦公室裡,上海會所的老闆廣鎬站起來,面露笑容的說道:“現在我命令兩位成爲組織的高級成員,可以管理附近一些小分店,有必要時我會讓兩位出外勤。”
曾苡說道:“老闆,這樣處理不妥當吧,組織應該有組織的規矩,哪有新人一進來就當上管理員。我們應該怎麼服衆呢?”
“規矩是我定的,如果真的有人不服,我相信這兩位身手肯定很好。”
“老闆,兩位的身手好不好不用多說,總之他們有長處。對了,我忘記了一件事情,今天大頭目要來判斷,需要我出面嗎?”
太叔孟弱弱的說道:“既然老闆有事情要談,我們馬上出去。”
過了一會,站在上海會所大廳的饒雪漫問道:“太叔孟,如今我們是一個階級,要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
“先生,您別那麼謙虛,雖然我們相處沒有幾天,但是辦事能力比我強,有許多地方應該向您學習。”
“我一直有個疑問,希望你如實回答,可以嗎?”
太叔孟點點頭道:“當然,我知道的地方肯定告訴您。”
饒雪漫猶猶豫豫地問道:“你昨天晚上不是說認識老闆的弟弟嗎?他怎麼不在上海會所呢?”
“哦,你說的是廣煜對吧!”
“嗯。”
“他只有晚上出來收票,大概七點鐘。”
“謝謝。”饒雪漫緊緊的握住太叔孟的雙手,“在這裡我真的人生地不熟,幸好你的情報比我厲害,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太叔孟轉了一下眼珠子,很是堅定地拒絕道,“不行,我今天晚上還要陪未婚妻,去跟她的同學們聚會。”
“好吧,那我們明天晚上一起去,這樣你應該有時間了吧?”
“也不行,饒雪漫先生,我剛剛成爲管理員,需要跟分店那邊道別一下。”
“你是不是刻意要躲避我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介紹你來上海做什麼。”
“我知道你很喜歡幫助人,太叔孟,可是我剛剛到上海,認識的朋友只有你。”
“謝謝您把我當成朋友,不過,如果您真的要在上海會所有出席,就把友情放一邊。”太叔孟一下子變嚴肅起來,“饒雪漫先生,我雖然在分店工作沒有幾個月,但是傳言很多,如果不拋棄一些私人問題,很難在這個地區生存!”
“雖說年紀輕輕,看來你比我懂的多,我還是有分寸的。”
“也許沒有人告訴您,只要踏入上海會所總部,我們很難脫身。”
“我明白,分店只是小頭目管理的地方,當然沒有那麼多規矩,然而來到這裡就不一樣,想要脫離組織的人,最後沒有一個好下場。”
“是的,饒雪漫先生,所以我希望您拋開所有的感情,認認真真爲上海會所作出貢獻。”
“太叔孟,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是什麼樣的人?昨天還鼓勵我加入上海會所,今天又說出利害的關係,甚至叫我拋開私人感情,你在這種年紀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啊?”
“這是我的生存之道,先生,現在我可以說出心裡話,我討厭如今的自己,但是生活所逼沒有辦法。有時候未婚妻也勸我,不要踏入那片黑暗的領域,可是我已經洗不清楚。”
饒雪漫面露同情的神色,再一次恢復正常笑臉,趕緊說道:“太叔孟,你不應該這樣思考,因爲你的身邊還有很多人關心,而我只是一個人。至於我們如何面對接下來的生活,或許是殘酷,也一定要堅持下去。”
“嗯,饒雪漫先生,我相信我們會做得更好。”
饒雪漫一瞬間輕笑道:“希望我們不要被現實打敗,無論身處任何一個地方,千萬要記得默默關心你的人。”
旋轉門突然進來一夥黑衣人,爲首是中年男子,一副大奸大惡的樣子,嚇得吧檯小姐趕緊鑽進櫃檯底下。這個中年男子很帥氣,身材跟年齡很符合氣質,也很容易看出四十歲左右。大背頭的後面綁着一根辮子,加上反光的黑色眼鏡,完全不清楚他的視線在哪裡。叼着一根菸,真是懶得吐出殘渣,硬生生的嚥到肚子裡。
這時候電梯門打開,曾苡從裡面走出來,商業式的笑臉說道:“歡迎大頭目先生,我們老闆正在等待您的到來,請跟我來吧。”
大頭目提起墨鏡一看,掃了一下太叔孟和饒雪漫,迅速的欠身道:“哎呦喂,這不是血滴子民嗎?見您真是太高興。對了,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呢?饒雪漫先生。”
饒雪漫冷冷的說道:“你認錯人了,我只是一名小人物,剛剛得到這位朋友的推薦,才加入上海會所總部。”
大頭目提着眼鏡看見饒雪漫的臉上沒有動搖,轉移話題問道:“這個年輕人看着怎麼一眼熟呢?”
“哦,他就是我所說的朋友,大頭目先生,他是附近小分店的人,剛剛跟我轉進來。”
大頭目一臉疑惑的看向曾苡,結果曾苡稍微低頭回復。
太叔孟注意到一些細節以後,微笑着說道:“大頭目先生,不用把時間浪費我這個小人物身上,上去跟我們老闆商量事情吧。”
“不着急,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呢?”
“我經常在廣煜哪裡幫忙,難道您不記得了嗎?”
“哦,你是不是經常幫我開門的那個小夥子。”
“對。”太叔孟忍耐了心中的怒火,“您的記性真好,大頭目先生。”
“得到你的誇獎我很高興”大頭目一下子靠前,毫無頭緒的摸着腦袋,“我好像見過你一樣。”
“先生,看在我們老闆等候多時的份上,現在可以去開會了嗎?”面露着急的太叔孟想要打人,“在我看來,您非得在我身上挑出問題嗎?”
“年輕人很聰明啊,果然被你猜中了。”大頭目惡狠狠的指着說道:“既然被你看出來了,我也不必隱瞞,看見我身後這些手下嗎?”
“今天我躲不掉要打一架。”
曾苡一瞬間阻攔道:“大頭目,如果不把我們老闆放在眼裡,你可以在這裡爲所欲爲,出了上海會所的大廳之後,如果遇到什麼麻煩,我是管不着!”
“先生,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想要測試這個年輕人的身手。”大頭目很冷靜的說道:“對了,今天雖然下着濛濛細雨,但是外面吹着風,打起架來很舒服。”
“不必那麼麻煩。”太叔孟斜眼一看門檻外面,“我會讓您踏不出上海會所的大廳。”
“小夥子很狂妄啊!”大頭目火氣一下來了。
饒雪漫看在眼裡有點擔心,伸手阻攔說道:“還是算了吧,我代替我的朋友向你道歉。”
“我需要有人道歉嗎?先把他打廢再說。”大頭目不緊不慢的捲起袖子,手臂上有着十道刀疤,“小夥子,知道這是代表什麼嗎?”
“挑戰印記!”
“哎呦喂,小小年紀懂得可真多,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裡。”大頭目迅速一轉身,看一下已經準備好的手下們,然後通通逃出刀具。
太叔孟冷笑了一下,剛想衝上前卻被曾苡抓住手腕,不斷的說道:“跟這羣魯莽的人動手簡直浪費體力,非常不值得,還有一點就是,看你白白淨淨的怎麼打得過他們呢?”
太叔孟輕輕拔了拔曾苡的右手,一臉笑容的回答道:“沒事,先生,千萬不要爲我擔心,好歹我也是上海會所的正式管理員。如果我沒有一點點本事,怎麼讓不服我的人臣服。”
“臣服跟服衆不一樣,兩者雖然有直接的關係,可是你一直完全理解錯誤了。”
“我沒有想那麼多。”太叔孟說道:“我這就把他們撂倒,然後讓您們好好的商量事情。請告訴大老闆,今天我也許造出的決定是錯誤,我會承擔後果接受會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