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崇文說道:“名偵探,我女朋友被綁架之後,就意識到了事情向着惡的方向發展,但是,心裡還是相信龍華寺邀請我女朋友去研究藥物,並沒有及時報警。大約幾天後,我在家裡吃飯,突然間接到一個電話。講話那頭是溫柔的女警員,叫我去一趟檢驗科。我猶猶豫豫的邁出腳步,坐上自己買的轎車,到了醫院門口。我把轎車放在停車場時,才發覺兩腿隱隱約約的發抖,也知道熟悉的感覺正在前方等待,爲了能夠靜下心來,我努力想到工作上的事情,可是越靠近停屍房越面臨崩潰。那時候,幸好我狠下心來了,逃脫不好的影響,強忍着淚水看完屍體,那就是我的女朋友。”
“您真的很堅強。”公良雲對師崇文說道。
師崇文強顏歡笑的回答道:“過獎了,我也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必須要振作起來。”
太叔孟說道:“先生,咱們應該怎麼商量逮捕龍華寺裡的和尚,還有那個赫連勱監寺。”
公良雲很明白道:“把犯罪的和尚抓起來並不困難,這得要師崇文出面,他是這件案子的重要證人,警方纔會相信我們。”
大壯高興的笑着說道:“不必那麼麻煩吧,無論從兩件案子各個方面判斷,赫連勱的動機最明顯,已經構成了蓄意謀殺。如果他要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開脫罪名,簡直是癡人說夢,對了,名偵探,我們可以作爲污點證人。”
然而事情發生了逆轉局面,龍華寺的和尚過來自首,稱自己用計謀殺掉祿海,也將製作藥廠的罪名扣在祿海身上,並且一個小時以後,招供的和尚不停增加。因此,東暑警局空出的審問室,如今坐滿了唸佛和尚。
太叔孟無奈之下回到上海,艾諾僞直到第二天才來探望,踏進蔥蔥郁郁的院子內,到達大廳的時候,艾諾僞垂頭喪氣坐到沙發上。
太叔孟問道:“艾諾僞,案情有什麼發展嗎?”
“赫連勱和巡邏的和尚被殺了。”
“說給我聽聽!”
“名偵探,就在昨天三點鐘吧,龍華寺的大部分和尚過來自首,因爲人手不足的情況下,結果延遲了赫連勱的審訊,就把他關在警局的停車場。”
“我記得露天停車場有鏡頭,難道沒有拍到可疑人物嗎?”
艾諾僞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監控視頻,失望的說道:“你看,這個兇手帶着頭套,經過我們警方調查犯罪現場以後,只知道他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
聽完這些話,公良雲腦子裡想到了什麼人,不動彈地陷入思考。
太叔孟的視線不在手機屏幕裡,對着公良雲說道:“小云,自從看了這段視頻,你一直低頭思考,難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我也想不通,可是有幾個人的身高符合。”
“修善,羊戎,師崇文,大壯四個人嗎?”
“是的。”
如今東暑警局把這些案子交給太叔孟,可在春節即將到來,上海也下起了鵝毛大雪,各式各樣的樹枝結滿小冰棒。炎熱的太陽躲進白色雲朵後面,大地失去了溫暖,吹着像剃刀一樣的寒風,街上行走的人依然多,穿着時尚的棉大衣,即使鼻子變得紅彤彤,還要堅持不懈的逛街買東西。
由於陽光很柔弱,太叔孟只好躺在空調旁邊的搖搖椅上,隨後熱氣暖了身體。不過,愛開玩笑的公良雲,用盆子裝了滿滿的雪花,放輕腳步的靠近太叔孟身邊,狠狠地倒在身上,然後拼命的逃跑了。
太叔孟並不生氣,繼續躺在搖搖椅上享受閒暇的時光。
公良雲爬到樓梯前,發覺沒有人跟過來,就覺得太叔孟好無趣,把盆子交給路過的歐陽黻,進到臥室拿出筆記本電腦,看了看新聞社團的動態,依舊那麼熱火如潮,心裡還是覺得沒意思,乾脆登陸太叔孟的帳號,想要查看最近有沒有案子。
可是太叔孟的粉絲們正在討論如何送禮物,直接略過這個話題,迅速的打開電子郵件,只見密密麻麻的案子存擋,名稱下列都寫着已經完成。
公良雲沒有找到好玩的事情,合上筆記本電腦,怒氣衝衝地下了樓梯,爆發母老虎的脾氣,朝着太叔孟的腳底板踢一腳。
太叔孟嚇得一跳坐起來,趕緊開口道:“小云,新年快樂,哦!對了,我認爲你這幾年的推理能力超級棒。”
公良雲仰頭着說道:“切,我現在不高興,懶得理你這個情商低的人。”
太叔孟不慌不忙的笑道:“不是想着找樂子嘛!我有的是辦法。”
“找樂子?”公良雲一臉疑惑的看着太叔孟,眼睛瞪的老大了。
太叔孟忍俊不禁的笑道:“好了,這兩天我一直在想,犯下一系列命案的兇手是誰。小云,你還記得嗎?巡邏和尚是如何死的,屍體怎麼在赫連勱旁邊。我們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經過初步調查就認爲,那兩個和尚絕對不會互相殘殺。即使倒下的死狀很符合近距離的攻擊,握刀手勢沒有異常,但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嗎?”
“雖然你在發自肺腑的問我,但是眼神說明一切,撩了一下頭髮。其實你心裡知道兇手是誰,爲了迎合我,故意露出疑問的表情。小云,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公良雲說道:“好吧,我說了你可不要取笑哦。無論那兩個和尚有沒有被殺害,證據和動機都指向一個人,藏經閣失火那天晚上,兇手的確有一名同夥作爲掩護,就在巡邏時,並且告訴修善遇到鬼火,這段時間文物室沒有人看守,然而裡面有個小偷正在盜竊。你猜想這個人是誰呢?”
“羊戎去了廁所,這是他的證詞,並且聲稱自己撞到巡邏和尚,他應該沒有時間作案。在來說說赫連勱,這個監寺大師當時去了牆外,有撿來的輔助工具作證,之前的活動範圍肯定不在文物室附近,而且他不可能,偷走文物之後,放在別人房間裡。小云,我們怎麼把以前的案子又推理了一遍呢?”
“相信我,只要一直推理案情,我們就能找到真正的兇手。”
“小云,好吧,那只有剩下的巡邏和尚,前幾天我才聽到警方調查出他的名字,叫什麼福善,從小生活在龍華寺。他最熟悉那裡的環境,由此判斷,他把鬼火把戲告訴小和尚,然後趁着那段時間去偷東西。”
“是的,那麼這幾個人的時間就聯繫起來了,不過,在我的推理中,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因爲他的撒謊技術實在太差。”
“對,你觀察的特別到位。但是,先排除遠在天邊的師崇文和大壯,如果他們是兇手,1月22日那天晚上就不在縣城裡,躲避龍華寺派出來的殺手。”
“嗯,叔孟,我們應該最有體會,雖然我們和這兩個人見面了,但是無緣戰鬥,結果那羣殺手反被你設下的陷阱嚇唬住,纔給警方爭取到達公寓。”
“是的。”
公良雲說道:“其實我們不在重慶,那兩位先生也會搞定,畢竟龍華寺派出來的殺手是和尚,沒有一個經歷嚴格的訓練。”
“如今我們已經掌握每個人的證詞、證據、線索、動機。小云,乾脆說出你認爲的兇手吧!”
“其實殺害祿海的理由不是權位爭奪,可以排除動機中等的赫連勱。監守自盜的福善也不可能,他即使偷到文物,爲什麼要殺人滅口呢?這個猜測不成立。修善更加不可能,他只是經常被罰,不會殺掉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方丈。但是,羊戎的動機最大,祿海可是直接導致他夫人死亡,早就變成仇恨的源頭。我們再來重複他的證詞,他說去廁所時碰見巡邏和尚,不過福善並沒有承認,說明兩個人事先合計好了。這段時間裡,他可以去殺人放火,而且救火的時候,龍華寺的和尚沒有看見他。你說他去哪裡了呢?”
“難道是念佛堂的院子裡嗎?可是着火地點非常近,就沒有和尚看見嗎?”
“叔孟,如果你在一心一意的撲滅火苗,會在意我在幹嘛嗎?”
“小云,這個問題顯而易見,如果事先知道你不在屋裡。我肯定會放下心來救火,根據這樣的思維方式判斷,好吧,假設我當時在救火的話,應該不會注意百米之外的事情吧。”
“哼,終於說出實話了吧!”
“啊!這只是一個假設而已,好了,小云,你認爲羊戎爲什麼在後院呢?”
“我儘量長話短說吧!羊戎的夫人因爲藥量致死,經過思想鬥爭以後,起訴了給出良方妙藥的祿海。經過幾個月的審判,最終告到了上海法院,認爲祿海並沒有直接導致他的夫人死亡,快肯定是無罪釋放。羊戎敗訴之後,非常不甘心聯繫了福善,裝作自己是一名商人,只要讓他接近祿海,就會幫助這個死性不改的小偷,盜竊龍華寺裡的文物。可是福善不知道他是來複仇,欣然同意的合作起來,首先在廂房的巷子裡設置鬼火把戲,然後去了案發現場的後院,把那些已經開腸破肚的老鼠放在石塊上。如今我記得他大概這樣說過:‘兇手想用死老鼠的惡臭味引來方丈,然後用塑料袋從後面偷襲,導致呼吸困難,纔是窒息死亡的原因。’但是,羊戎算錯了一點,即使冷血動物在冬眠的時期,也會出來找食,所以吃掉一些老鼠。我們可以這樣假設,正當方丈被兇手襲擊窒息死亡之後,並且毒蛇也咬了一口。兇手策劃好的完美謀殺案被阻礙,只好靈機一變,乾脆把燒燬,或許認爲沒有傷口,毒性也隨着火焰消失。幸虧檢驗科認真做事,最終檢測到了蛇的毒性,這樣一來,就可以證明羊戎如何知道兇手的作案手法。因爲他就是殺害祿海的犯人,其中還包括赫連勱和福善。動機也很簡單,那兩個和尚已經知道他是兇手的事實,殺掉反而對自己有幫助。”
“爲什麼怎麼說呢?”
“因爲我用你的推理方式,重慶不是還有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嗎?可以到達陷害的效果。”
“哇塞,小云,你終於聰明瞭一把,的確像你所說。好了,我已經把你推理的那段力證錄音下來了,已經發給東暑警局。他們就會把兇手羊戎緝拿歸案,以後,你要多多幫助我偵破案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