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暑警局收到錄音資料以後,再一次及時捉住了羊戎,依然還沒有搬離龍華寺。抓到真正的兇手以後,各大媒體都在關注着這件案子,如今交由東暑警局全面辦理。艾諾僞積極的整理好擋案,想要積累更多經驗,走向十全十美的警官。
早上八點鐘,太叔孟拿着一杯熱牛奶,不慌不忙的說道:“小云,我剛剛收到一條短信,你感不感興趣呢?”
公良雲好奇滿滿的靠近太叔孟,接過手機一看,字正腔圓的念道:“名偵探,東暑警局誠心邀請你過來破案,審問到現在,我們還在原地踏步,羊戎這個嫌疑人頑固的很,完全把我們耍得團團轉。還有一個重要的點,我們已經收到那些鬼火把戲的輔助工具,只能證明他是倒賣文物的同夥。我們警方對這件案子很模糊,畢竟是你和公良雲推理出來的整個案子,有些地方不太懂,非常盼望你們與我們警方參加審訊環節,快點來吧。”
“小云,你昨天晚上不是覺得很無聊嗎?現在有機會了,儘管外面的天氣多麼寒冷,你同意參加審訊環節嗎?”
“當然,我在家裡坐得快要生瘡了!”
“話糙理不糙。小云,你可是一個有教養的女孩,以後儘量注意用詞,等下,我們要不要換一套衣服,還是這樣子呢?”
“叔孟,我們這件外套大衣是情侶款,不能換,快點走吧。”
太叔孟和公良雲坐着老爺車來到東暑警局,優雅的走進大廳。門上還沒有自動關好,外面下起皚皚大雪,由於冷風從門縫裡吹進來,所有人的身體一顫抖。
這時候走來一名警員,就看見穿着正裝的寧靜芥走過來,滿臉笑容的打招呼。東暑警局總部太大,需要一個的領路者,太叔孟和公良雲有專用的電梯乘坐,大約一分鐘過去,電梯門打開,一條寬大的走廊呈現在眼前,天花板的燈光很明亮,又走了五分鐘,才進入一間較小的審訊室。
東暑警局的小型審訊室就在十樓,這個房間專門留給太叔孟,四面都是牆壁,門邊裝了六十寸單向透視鏡。天花板的牆角掛着攝像頭,照得一張精緻的木桌,太叔孟和羊戎面對面坐着。監控室裡,站有艾諾僞,寧靜芥,公良雲,還有控制屏幕調動的一名警員。
因爲太叔孟到來了,小型審訊室裡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靜,然而單向透視鏡的那一頭充滿期待,想看兇手如何服法。
也許太叔孟沒有正式見面,一直在推理中出現的羊戎,想知道第一印象如何,就笑着擡頭觀察,羊戎很俊朗,一張就會做生意的面孔,憂鬱眼睛裡透露着委屈的氣息。後腦勺的頭髮剪得很,之所以形成好看的大背頭,左右肩膀很寬,覺得溫文儒雅。羊戎乖巧的端坐在椅子上,雙手被銬住,但是不影響整體的觀看感想。
羊戎聽見很輕的腳步聲響起,擡頭一看,就看見太叔孟笑容滿面的坐在對面椅子,便起了興趣說道:“今天吹的風真是寒冷,希望外面的人們走路小心一點,不要弄得褲子髒兮兮,我就很開心。”
“希望如此,先生,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如何用正確的走姿。我來到這裡的目標很簡單,因爲聽了警方的要求,您能不能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啊?。”
“爲什麼我要那麼做呢?”
“每個人都是自高無上的存在,誰也沒有資格奪走生命。”
“只要我服法認罪嗎?”
太叔孟放低聲音說道:“羊戎先生,您的夫人更加希望吧,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很多問題,有些話題您聽到了或許不舒服,但是,請您務必回答,萬一我能幫忙呢?”
“名偵探,我心領了,越藍藥量致死的事件確實讓我很傷心,脾氣也到達頂點。她嚮往國外的生活,我卻不願意離開父親,但是,她是我的夫人能怎麼辦呢?我放棄了繼承家產,經過半輩子的努力,終於開辦一家店。”
艾諾僞突然進來,手拿取證袋裡面裝着較長的刀幣,就放在木桌上,好讓太叔孟觀察到。
太叔孟身子輕輕地靠前,手指擺弄取證袋錶面,開口說道:“這個刀幣就是兇器,花紋雕刻很細緻,應該是價值連城。羊戎先生,您用這種東西殺人不覺得可惜嗎?”
“如果在法庭上,你的誘導行不通,會被審判長駁回。”
“很聰明,我的確在誘導您,不過這裡是東暑警局的審訊室。其實這個兇器沒有什麼價值的線索,您是不會在上面留有指紋。不會鮮血滲透的程度,刀幣也就4.3釐米,除了刺進腦袋之外,任何一個部位都不會致命。”
羊戎說道:“我以爲你有更高的看法,白白浪費我時間。”
“先生,這是您個人的看法,如果繼續保持沉默下去,原有的罪名就會逐漸加倍,這樣耗着好嗎?”
“只要我閉口不談,超過48小時就會被釋放。”
“哦!”
羊戎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的律師馬上就來了。”
“這樣也好,咱們先把刀幣放在一邊。”太叔孟向着單向透視鏡招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節竹筒,笑着說道:“咱們再來看看另一個證物,燒焦的痕跡很明顯,上面也有酒精味,您說我在哪裡找到呢?”
“我怎麼知道!”
“它擺在您廂房的牀頭櫃上,經過警方多次詢查,只有您的房間飄散着酒精味。”
“我是買來消毒,這能證明什麼呢?”
“很好。”太叔孟一邊說話,一邊拿出小瓶酒精,然後擰開蓋子,倒在桌面上形成一條線。
站在監控室的公良雲,一瞬間領會了做法,向艾諾僞借走打火機,順便拿走門邊的雨傘,急急忙忙地跑進審訊室,對準桌上的一條線油點火,就不停的燒起來。
太叔孟迅速的拿過雨傘,正好打開一半時響起火警聲,水從天花板的龍頭噴出來,澆滅了火苗。
公良雲高興的說道:“這就是澆在一節竹筒上面的酒精,裡面添加了燃油纔會那麼汪。”
“小云,你眼力勁真好,我還以爲自己要出去買一個打火機。”
艾諾僞對着麥克風說道:“也證明拉過釣魚線頭之後,您爲了隱藏酒精味,並且帶走燒過的一節竹筒,仍然被我們找到。名偵探的推理是對的,如果讓我猜測的話,只能想到鐵板燒,也會遺漏了擺在牀頭櫃的精緻竹筒,還有一小瓶酒精,放在最值錢的文物鼎底,而且用兩面貼好。”
羊戎急道:“那個竹筒每個人可以弄到,就在龍華寺的食堂裡,這不能作爲判定我罪名的證物。”
“嗯……”
“副裸長,污衊可是一項大罪,你們警方應該清楚。另外,我果真用刀幣捅死監寺大師和巡邏和尚,如何在鎖門的情況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呢?”
“這個……”
太叔孟打斷道:“其實密室殺人的手法最容易解答,第一種可能性,雙手躲在屋裡的暗處,等待別人開門之後,小心翼翼的從後面出現,僞裝成了剛剛到達案發現場的樣子。第二種可能性,兇手可以從細縫投入煙霧,導致被害者呼吸困難,然後窒息而死。第三種可能性,犯人需要各種的體能訓練,帶着繩索或者鐵線,牢牢的綁住身體,掀開瓦片從房頂下去。然後就可以進行兇殺計劃,羊戎先生,以上三種可能性,您是哪一個呢?”
所有人聽到這些話,覺得頭皮發麻,臉上出現震驚的表情,身體自動向後仰,也包括公良雲在內。
羊戎大笑道:“名偵探,如果你踏入黑暗的話,將成爲犯罪者們的榜樣。”
公良雲看了看太叔孟,一邊撐着雨傘,一邊笑笑容滿面。
太叔孟說道:“按照您這麼說來,那只是一個設想而已,是沒有存在的如果。但是,老百姓受到了傷害,我的推理能力踏入黑暗更加可怕。”
“你真是有一顆堅定的心!”
太叔孟說道:“這就是我,也是對待每一個命案的態度,既然接受辦理就要認真對待,並且奮不顧身的去偵破。”
“名偵探,今天是新年吧。昨天到現在已經審問了46小時,再過兩個小時,我就可以回家過年。”
“您真的不打算認罪嗎?”
“名偵探,你過來一下。”擴音喇叭突然傳來艾諾僞的聲音。
太叔孟迅速到了監控室,站在單向透視玻璃的正前方,右手捂着鼻子不停地敲打。
艾諾僞唉聲嘆氣的說道:“咱們還是把他放了吧!”
“這是等於放虎歸山,修善就會有危險的,再者說了,掉落在牀底下的雙面膠有他的指紋,足夠有罪。”
“可是法庭要的是真憑實據,並不是你的假設推理,以前那些案子猜想起來比較符合邏輯,如今這件案子中有太多地方漏洞百出。”
“怎麼就漏洞百出了?牽扯到羊戎夫人的死亡事件有關人員已經被害得差不多,如今剩下師崇文和大壯,修善只是局外人。如果放回去,不出兩天重慶就會發生命案,因爲羊戎已經知道師崇文和大壯住在哪裡。艾諾僞,你還說他不是兇手嗎?”
“法律就是法律,撬不開他的嘴只能放了。”
太叔孟很焦急的揉了揉臉蛋,不停的轉動腦筋在思考。
艾諾僞問道:“你真的沒有把握嗎?”
“當然有啊!”
“好吧,這件案子就交給你,刑事課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處理,再見,有空的時候我再過來。”
太叔孟說道:“你也夠辛苦的,等我們再問羊戎幾個問題,我和公良雲就會過去看望。”
然後,艾諾僞離開了東暑警局總部。太叔孟繼續回到審訊室,看着死不承認的羊戎,坐在沙發上似乎睡着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