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子!”
“第寒雪夫人,您認爲自己的丈夫發現隱瞞的事情了嗎?”
“沒有。他心眼不大,沒有理解我離家出走的原因,來到龍華寺住了幾天以後,聽見一些和尚議論五遂。我丈夫每天來上香,跪在墊子很久,才甘心回家。我爲了他的生命安全,只能呆在禪房間裡,好幾次忍不住流下眼淚。他來到這裡想幹嘛?我知道,在失去希望的情況下乞求佛祖顯靈,讓我平平安安的回家。如今他肯定覺得對不起我,一直守護着店鋪,就像贖罪的犯人。”
太叔孟輕手輕腳的向前一步,搭到第寒雪的胳膊,輕輕拍幾下。第寒雪慢慢消失委屈的表情,站在原地很文靜,自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急促的呼吸聲沒有了,一瞬間笑容滿面。
太叔孟說道:“您丈夫涉嫌賣假藥,已經獲得法律宣判一年,假如您想逃離這裡,我可以幫忙,前提我需要知道關於製藥廠的事情,還有良方妙藥。希望您能告訴我,說內容的時候儘量詳細一點。如果我有疑點的地方會打斷。您還在顧慮什麼嗎?”
“我……”
“您多大歲數加入製作草藥組織?”
“二十歲,名偵探,那時我是一名大一新生,因爲自身的暴脾氣跟校外男生打架。我就被學校開除了,那天算是步入社會吧,對身邊所有的生活很厭煩,整天在酒吧裡飄蕩,惹了不少的麻煩。”
“我們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青春期,後來呢?”
“甚至當天,我像平時一樣去酒吧,卻被保衛攔住了!就我這個暴脾氣能忍得下嗎?無論手裡有沒有東西,握起拳頭向他的腦袋砸去。”
“您真的很彪悍!”
“名偵探,我比你大六歲而已,不用那麼禮貌的稱呼。對了,我好像跑偏了,就在那天晚上,路過的祿海把我救下,以爲我是被欺負的一方,因此,他還跟酒吧老闆討說法。果真得到了賠償金,然後我拿着錢去住賓館,臨行之前祿海告訴我天亮以後,在龍華街道一家名爲健康藥店等他。”
“我以爲您去了上海龍吳路,直接成爲老闆娘呢?”
“故事長着呢!我到達健康藥店之後,他並不在哪裡,一個美豔動人的老闆娘接待我。”
“難道給您工作嗎?”
“不,是學習。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記住各種藥物的名字,真的很想放棄,畢竟我不喜歡讀書的氛圍。”
“就這件事情嗎?”
“對,我感到特別的無聊。住在那家藥店大概半個月以後,不用刻意記住藥草的名字,聽到老闆娘和客人對話,腦子早就記住了。”
“中藥起碼上百種,對於不善用腦筋的人來說,真的厲害!”
“過獎了,名偵探。我每天在那吃喝睡,身體稍微有點胖。”
“您住進健康藥房之後,就沒有見過方丈嗎?”
“是的,不過他有時候派和尚過來買藥,而且還有口信,如果我記住草藥的所有名字,就去上海龍吳路。”
“一個人嗎?”
“不錯,好像傍晚五點鐘,一羣黑衣人開車把我接走,到達店鋪的時候,許多員工站在門口迎接。下車後,我剛想鞠躬一個回禮,座機響起一陣陣鈴聲,之後根本沒有空搭理我這個女老闆。”
“除了販賣草藥之外,還有其他商品嗎?”
“沒有,名偵探。我那時有很多顧慮,乾脆改成快遞代理點,這樣就不遭到警方的懷疑。”
“祿海沒有聯繫您嗎?”
“有一次我舉辦飯局,專門犒勞辛苦一整天的員工,訂了附近的飯店,他穿着連帽衣服進來,員工全部離開房間,我當時已經察覺祿海不僅僅是方丈。”
“他身邊還有人嗎?”
“嗯,就是龍華寺的赫連勱,他並沒有說話。”
太叔孟說道:“第寒雪夫人,我大概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在酒吧門口救出您那一刻起,計劃正在實施,一切都以提拔爲目的,想用您清白的身份管理那家店子,可是爲什麼把您調走呢?”
“他們想讓我的丈夫代替坐牢,等到風聲過去,繼續按排我在那個崗位。”
“爲什麼呢?您只有清白的身份資料,並不代表沒有正義感,萬一到警局交代所有事情。他們還是損失一家草藥店。另外,他們明明知道您的脾氣,跟一些地痞流氓和不滿意的客戶吵架,甚至打起來,就不怕警方介入嗎?小云,你怎麼看呢?”
“我啊!我現在無法作出判斷,外面太冷了。”
“還是我來推理一下吧。因爲他們認爲您已經改變了,即使您和附近的黑道碰撞,可以趁機樹立一個威信,招攬更多的顧客上門買藥。那麼,爲何需要一個清白的大學生來管理呢?”
“這是一種銷售手段吧。”
“對,他們真的特別聰明,選擇一個沒有前科的大學生做管理員,讓更多的年輕人信服,即使大學生也可以到這家店找工作,組織就會越來越擴大。”
“嗯。”
太叔孟開着第寒雪問道:“您見過製藥工廠的核心人員嗎?”
“沒有,我只是管理一家草藥應。”
“好吧,第寒雪夫人,您知道良方妙藥的藥引子嗎?”
“不清楚。”
“好吧。”
“哎,名偵探,你不是認識師崇文和大壯嗎?”
“師崇文是一個瞎子,應該不容易出門,另外,良方妙藥如此重要,幕後老闆會讓第三者知道嗎?最多聽過傳聞罷了,真正接觸的只有他女朋友。”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您說大壯啊!他身上的肌肉比我多,想一想,他是那種用腦筋的人嗎?最重要的一點,他和那名已經死去的女醫生是朋友關係,早就被複仇矇蔽雙眼,會認認真真的調查這件事情嗎?”
“爲什麼不能?”
“雜亂的心無法冷靜思考。”
“可以找別人幫忙啊?”
“這個更加不可能,他們如今被追殺,您換位思考一下,有誰可以相信呢?”
“你啊,名偵探。”
“額!”
“怎麼了?”
“夫人,您自己把話圓回來了,這兩個人是很相信我,纔來調查發生的一系列命案。”
“哦,我就覺得自己說的話怎麼那麼彆扭。”
“沒事,如果那兩個人不知道藥引子是什麼,你大概猜出來了沒有?”
“一點點方向,不過,有點不符合常規。”
“什麼?”
“我現在不好說出來。”
第寒雪不停的跺腳,又把嘴巴里的暖氣吹進掌心,搓來搓去的說道:“剛纔我給你的那張紙收好,是今天早上寫的,或許能在裡面找到什麼線索。”
太叔孟問道:“夫人,您不是到過製藥廠進貨嗎?”
第寒雪回答道:“有。”
“我們進貨的方式很隱秘,專門有車子過來接送,然後戴上頭套。我交出購貨單之後,就把一些需要補充的草藥裝上大卡車,我再次被送到半路,纔有機會開着大卡車回到店裡。”
公良雲驚訝道:“那真是嚴謹啊!”
“對,搞得我經常迷路。”
“第寒雪夫人,您比男人還要男人,如果換作我,不僅僅是迷路,一定會把裝滿草藥的大卡車扔在半路。”
“小云姑娘,如果還在大學唸書,當然不會那麼做。對了,名偵探,如今你需要搜到什麼證據呢?”
“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發覺一些細小又不存在的線索。如果您還記得什麼事情?我們的房間就在高塔左邊五百米處,我隨時聆聽,並把斷斷續續的故事連串起來,再給您一個完美的答案。”
“好的,名偵探,我自己就走了,改天再聊。”第寒雪小心翼翼的下了臺階,苗條的背影越來越遠。
太叔孟問道:“小云,你覺得她有沒有在撒謊呢?”
“我認爲吧,這個女人非常耿直,壞蛋方丈也有一點功勞。”
“我也應該感謝他,不過,他也利用了第寒雪,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
“對,這一點不可否認,對了,遞給你的那張紙到底寫什麼呢?”
“我也很好奇!”
“從紙張的新鮮程度來判斷,買了一個星期,也就是說第寒雪偷偷的離開過龍華寺。”
“每個禪房都有紙墨筆硯,她爲什麼出去買?”
“對,我也覺得很可疑。叔孟,你有沒有發現她今天穿的鞋有泥土,而且鞋邊沾得非常多。難道去了上海郊外嗎?”
“你的懷疑很對,應該是那樣。”
“如果真的像我所說,認識她的人肯定在郊外,到底去幹什麼事情呢?”
“我始終在思考,她爲什麼乖乖的待在房間裡,如果爲了保護五遂,如同我們剛纔所說的,她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麼過來找我辦理案子?”
“或許這就是你想要到龍華寺調查製藥廠的緣分,正好碰到一個關鍵人物。”
太叔孟疑惑不解又躍躍欲試的打開紙張,內容是一段段整整齊齊的文字,思考着說道:“小云,咱們一起來研究看看,假如能明白她寫的是什麼呢?”
“第一段是動物的名字,一共六排。第二段是車站的名字,一共十一排。第三段是醫院的名字,一共六排。”
“小云,這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