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太叔孟喃喃自語的說道:“我知道兇手的行動路線了。”
“剛剛推理出來嗎?真是新的想法嗎?”
“嗯,我知道爲什麼沒有目擊者。”
“兇手如何辦到呢?”
“行兇者應該有同夥,經過譙承身邊的時候,躲在人羣中搶走刀具,然後用力捅了一刀。”
“你是說行兇者是那夥人的老大,名偵探,我這樣理解對嗎?”
“是的,因爲根據地理位置來說,八點鐘的明天廣場再冷也不能沒有遊客。唯一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就是有一夥人擋住視線,好讓他們的老大動手。”
“一對情侶爲什麼看見男子跑過去呢?”
“擾亂我們調查的方向,其實行兇的那一夥人就在酒店裡面。”
“有道理,不管有沒有看見模樣,跑過的男人肯定是手下,因爲他是反方向跑去,可以製造一種世覺衝擊。”
“對。”
“名偵探,他爲什麼把兇器丟在廣場的排水溝呢?”
“我這樣回答你吧,寧靜芥,兇手完全可以把小刀處理掉,可是偏偏丟在酒店的附近,說明他想挑戰我。對了,我們可以進入周圍的幾棟高樓大廈調查嗎?”
“有點困難,名偵探。要是沒有預約在先,或者一張搜查令,基本都會被趕出門。”
“我知道原因,這些企業的老闆肯定怕兇手就在自己的地盤,一旦被媒體報道,安全度一定會降低。”
“你今天的成見怎麼那麼大,名偵探。”寧靜芥非常的疑惑不解,“有些企業公司還是很配合,我們先不着急,搜查令等一下就批准了。”
太叔孟說道:“或許存在吧。”
“如果在這些高樓大廈裡抓到兇手,你又偵破一件案子,那麼良方妙藥的秘密呢?”
太叔孟輕笑道:“等抓到兇手再說。寧靜芥,今天就到這裡吧。萬一東暑警局捕獲了那夥人,給我發短信就行,我和小云還得繼續住在龍華寺。”
回到浦東新區,太叔孟因爲沉迷案子無法自拔,坐在沙發上抽不開身。
“你看,阿姨送我這個八音盒,真的好喜歡啊!”公良雲開開心心的跑到沙發邊。
“我的眼光是沒錯的,小云。”
“什麼?”
太叔孟感覺快要說漏嘴,迅速轉移話題的問道:“對了,我母親有沒有說要住幾天呢?”
“過完十五。”
“哇塞!這次下決心有點太狠了,竟然要住半個月。”太叔孟笑道:“龍華寺還在修補,我得回去監督他們有沒有偷工減料,非常抱歉,這次我不能帶你去。”
此話一出來,太叔孟臉上露出堅定不拔的表情,散發着強大的氣場,表明瞭如果不把幕後老闆抓進監獄,好像願意死在戰場上。
站在旁邊的公良雲並不傻,已經看出一個決心燒的很旺盛,此時大廳就算把暖氣開到最大,也比不了太叔孟的熱情溫度高。像是滾燙的火球,只要踏出外面的冰天雪地,一瞬間被融化,然後迎接春天的懷抱,緩緩地長出嫩芽,陽光再也不會被烏雲擋住。這就是太叔孟如坐鍼氈的心裡表現,也許考慮到了每個人不開心的因素,多待幾個小時,而且還換上新的衣服,依然抱不住想要走的想法,雙腿一直抖着。
公良雲正在和小孩子們玩耍,歪過頭喊道:“大門就在你左邊。”
“不是,小云,我在思考譙承的動機是不是說錯了。”
“沒有啊,我們打過比方,假如你是那個受害者,我向一個即將要變成朋友的人求救,被當面拒絕以後,你覺得我會把氣撒在誰身上。”
“肯定是即將要成爲朋友的人,而我有不同的見解,既然計劃一場完美的綁架案,就得對最痛恨的人下手。”
“你是說批發***的廠家嗎?”
“是的,小云,這樣想才符合邏輯,不過他想要綁架一個仇恨最小的人,這就很奇怪。你再聽聽我的說法,綁架案只有兩種因素,第一爲了錢財,之所以綁匪會遵守原則,儘量不傷害受害者,才能提出更高的價格。第二爲了報復,這種因素包含了很多,比如辱罵、欺負、奪愛、還有最嚴重的尊嚴。以上所講,譙承根本沒有這些動機,因爲他爲人老實善良,和女朋友的感情很好,更加是一個公司的老闆,完全沒有人欺負他。我非常的納悶,種種跡象表明他不存在綁架的思想,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他改變性格。”
“難道他被抓住把柄了嗎?”公良雲疑問道。
“是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如果幕後老闆對他出手了,而這一切就可以解釋。”
“有可能。”
“是吧,那他的死因是什麼呢?”太叔孟陷入思考,“如果是辦事不力被滅口,幕後黑手反而暴露自己,想把知道良方妙藥秘密的人剷除完。”
“好了,不用想那麼多,你再不去龍華寺天就黑了。”
太叔孟點點頭,到了大街上攔住一輛出租車,半小時後,終於站在鞭炮鋪滿地的龍華街道。
“阿彌陀佛,施主,您能給多少給多少吧!”前方傳來修善的聲音。
太叔孟高興的跑過去問道:“過年了,和尚有討飯的習俗嗎?”
“啊!原來是名偵探。”修善沉悶地說道。
“你的布袋裡怎麼揹着《地藏菩薩本願經》呢?”
“哦,我剛剛唸經回來。”
“誰死了?”
“阿彌陀佛!”
“難道我猜錯了嗎?”
“沒有,龍華街道的盡頭有一家診所,老闆娘宮坌圓死了,就在昨天晚上十點左右。”
“啊!這也太戲劇化了吧。”太叔孟驚訝的問道:“知道死因嗎?”
“我也不清楚,名偵探,我親自帶你過去。”
“你越來越聰明瞭,既然知道我心裡的想法,走吧。”
十分鐘後,太叔孟和修善走進超大的木門,跨過底底的檻臺以後。就站在院子裡,一羣和尚圍着棺材誦經唸佛,這時候,一個高個子的***起來,國字臉,下巴的鬍子很短,一身白色的披麻戴孝,年齡大約四十歲,眼神迷離,頭髮被白布蓋住,臉上的淚水沒有幹掉,也許接受不了突然的離世,完全不顧形象在嚎啕痛哭。
太叔孟輕聲問道:“您就是宮坌圓的丈夫嗎?”
“是的,名偵探,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一幕。”
“您叫什麼名字?”
“抱歉,我光顧着哭了,我是南男。”
“先生,您夫人的性格怎麼樣?”
南男說道:“一個膽小懦弱女人,她害怕到人就連家門都不敢出去,非常宅。她認爲自己只要到了大街上,就會被路過的車輛撞飛,或者天上掉下的東西砸死。”
“這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我想知道一些細節,您應該瞭解吧?”
“當然,我一定會毫不保留的告訴你,她是如何整天神經兮兮,對我們的生活造成影響,有好幾次在離婚的邊緣。她把腦中的臆想全部告訴我,因爲她構想出來的故事中被殺死。但是,我們身邊沒有感到危險的存在,反過來她的被害妄想症越來越嚴重。”
“被害妄想症產生的緣由是心中怕死,小部分人都有,我可以證明她沒有這個病。您有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呢?”
“名偵探,她每次發病都是毫無徵兆,我不得不說起來,就關在臥室裡面。”
“好吧,您的夫人有沒有做屍檢呢?”
“沒有必要吧!人死了就讓她安靜一些,名偵探。”
太叔孟一邊靠近棺材,一邊分析道:“我認爲您的夫人並非自然死亡,應該說被人謀害,如果我的推理不對,那麼才死於一天的人,爲什麼有屍臭?”
“這個問題以後再詳談,咱們進去坐。”
後院有一間小屋,左右兩邊的椅子上坐着傷心欲絕的人們,其中一位老頭哭得最厲害,聲音快要把瓦片震下來。也許哭的昏天暗地,眼淚開始枯竭了,依然不顧一切的哭泣,吵了所有人,只能瞪眼相看。
太叔孟看着左邊的婦女問道:“您是南男的母親嗎?”
“對呀,年輕人,我怎麼沒有見過你,是我兒媳婦的朋友嗎?”
“我是一名尋求真相的偵探,名字叫太叔孟,對了,宮坌圓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知道,對了,我是她的父親,也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嚎啕大哭的老頭終於停下來。
“哦,說來給我聽一聽!先生。”
“我不知道如何從頭說起,名偵探。”
“先從名字吧!”
“我叫宮眚,有着自己的小生意,才把女兒養那麼大。女兒對我來說是一直活下去的希望,她活潑可愛,絕對沒有自殘的行爲,就是別人議論紛紛的被害妄想症。我女兒雖然宅在家裡,但是沒有陰暗到幻想出來的故事,還說自己被殺死。”
“事實到底是怎麼樣,宮眚先生?”
“她被許多鋼筋刺穿了身體。”
“汽車追尾還是走在平地高空墜落的鋼筋呢?”
“汽車追尾,她開着自己的車子出診。”
“沒有目擊者嗎?宮眚先生,您一定要把實話說出來。”
宮眚神情被憎恨覆蓋,氣哄哄的說道:“是的,車禍現場就在清湖新村的一條小路上,也沒有監控攝像頭。”
“多久時間才接到通知?”
“凌晨。我以爲她留在患者家裡,就沒有打手機。然後接到當地派出所的通知,趕到現場以後,我看見一幕殘忍的車禍,車頭的玻璃窗被鋼筋刺穿。她坐在正駕駛上睜着眼睛,根本就是死不瞑目,而且表情非常的痛苦。”
太叔孟扒了一下額頭的秀髮,臉色變得不好,然後說道:“無論死法多麼殘忍,宮眚先生,請您記住自己女兒最後一張臉的表情,她是多麼渴望有人來救。對了,您不要顧及親戚朋友的感受,希望繼續講下去,有利於我偵破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