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啞指着牀頭櫃的手機,正在不斷地震動,緩緩的向着櫃邊移動。只見太叔孟一個臥式撲過去,接住手機的時候,並沒有震動了,看了看屏幕顯示五十個未接電話,心裡慌張的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穿好鞋子往外跑。才知道兩棟合起來的豪華別墅,正對面是一扇鐵門,院子只有一個小籃球場那麼大,右邊種着熱帶樹木,長方形的花壇,左邊是一條小路通向後院。大門口的兩邊種滿各種各樣的花草,還有矮小的松樹,旁邊一棵樹剪成地球。
太叔孟回頭連續的問道:“伯啞,我到底睡了多久?爲什麼不叫醒我呢?對了,你哥哥又去哪裡?”
“我不能告訴你,高個子。”伯啞第一次開口,“你再這樣問下去,已經躍入那條底線,麻煩就會自動找上你。”
“好吧,爲了那個母老虎不生氣。伯啞,你得跟我回家一趟,最好幫忙我解釋清楚,我昨天在哪裡。可是你又不愛說話,點頭同意那樣行嗎?”
伯啞一邊點頭,一邊心不在焉的摸着唐刀。
“太棒了,伯啞,希望咱們合作愉快,這裡有車嗎?”
伯啞搖了搖頭,就表示沒有車子。
太叔孟無奈的嘆氣道:“我前面的道路真坎坷,走吧!”
大約一個小時後,坐着出租車終於到了新江灣城,太叔孟扔了幾百塊錢趕緊下車,朝着自家的開門飛快跑去,急急忙忙的用掌紋打開。迅速的跑到廳裡,公良雲就坐在廚房用餐,一直按着屏幕撥號。
這時候,歐陽黻端着裝滿茶杯的盤子路過,一笑臉笑容的說道:“少奶奶,我就說吧!少爺會自動回來的,這點我非常有信心。“
太叔孟問道:“小云,我可以解釋嗎?”
“好啊!”
“昨天我去一家夜店,然後調查金庫盜竊案,喝了一杯茶就昏過去,今天早晨清醒來了,就睡在她的家裡。”
伯啞聽到這些話,一臉懵的站在門口,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你剛纔不是會點頭嗎?”太叔孟着急的叫起來,“這下死定了,好吧,我願意接受懲罰!”
“哇哦,這個女孩子怎麼那麼可愛,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公良雲驚呼地跑出廚房。
太叔孟突然想到昨天的畫面,無論誰只要碰到伯啞,本能反應做出防禦,就會把那把冰冷的唐刀拔出來,希望這些畫面最好不要出現,以最快的速度拉住公良雲,結果抓到了圍巾,眼角已經積滿淚水,什麼都不想就衝了上去。
“真的好酷。”突然傳來公良雲的驚訝聲。
太叔孟迅速停下腳步,擡頭的時候,看見公良雲拐了拐伯啞的胳膊,開開心心的拉進廚房,並且見到伯啞樂不言表的跟着走去,一起坐在椅上面。
歐陽黻靠近太叔孟輕聲問道:“帶她回來是不是太危險了呢?”
“根據我觀察,她接到命令纔會執行任務,如今我又接受伯樂的案子,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要找到良方妙藥的幕後老闆,必須要在那家夜店。放心,歐陽先生,我不會貿然行動。”
太叔孟簡單的吃了早餐,就到中午十二點。再次帶着伯啞去夜店,一羣打手站滿休息室,保護坐在轉椅上的伯樂,又過去一會兒,隔壁庫房傳來很小的切割聲。伯樂和伯啞互相看一眼,露出坐立不安的表情,使得伯啞輕輕的拔刀出來,向着門口移動。關鍵時刻,太叔孟依然沉着冷靜,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就像睡着一樣。
直聽到咔嚓的一聲,太叔孟突然猛的起來,大聲吩咐的說道:“時機成熟,伯啞,打人的時候千萬不要拔刀。”
此時隔壁房間只有亂糟糟的腳步聲,大概三四個人來回走動。伯啞並沒有回答也不搖頭,衝出門外,太叔孟快速的跟着後面,只見伯啞帥氣的擡腳,一扇堅固的鐵門被踢開,有個蒙面人重重被壓倒,一直掙扎着慘叫起來。太叔孟剛想衝出進入救出那個人,屋裡的燈晃來晃去。伯啞提起唐刀衝去,兩個黑影左右夾擊,拉出被鐵門壓在地面上的男人,同時退到了窗口前。
“誰拿走我的護身符?”伯啞冷冷的問道。
太叔孟感覺氣氛不對勁,慢慢的進到屋內,四個蒙面人看見一位白白淨淨的貴公子,認爲勝算很高,掏出藏在身後的砍刀,一個打頭陣的男人衝來,伯啞快速用刀鞘打斷他的手臂,疼痛的跪在地面上。還沒等到太叔孟出手,站在窗戶前的四個人掀開簾子,已經裝了新的鐵欄。四個人瞪眼相看,很是絕望的望着太叔孟和伯啞身後的門口。
太叔孟勸說道:“你們投降吧!”
“這些人是誰?”伯樂站在門外看着太叔孟問道。
“根據他們脖子上的蠍子紋身,應該是蠍子幫派的成員。嗯,這就是我唯一能推理的證據,等下就會有人過來認領。我們可以好好的詢問他,你感興趣嗎?”
“我只要找到金庫裡面的那個護身符!”
伯樂的手下把蒙面的四個人蓋住腦袋,就跪在休息室的牆角邊。不久之後,穿着一套黑色西服的男人走進來休息室,外套是灰色的大衣,領子毛茸茸的,就像一條狐狸爬在上面。一雙小小的眼睛,只要瞪起來非常威嚴,頭髮處理的很短,如同猴子的愛心髮型,鼻子比較大,看上去就是十惡不赦的壞蛋。
太叔孟驚奇地說道:“佴聰先生,原來這些人是您的手下。”
“爲什麼把他們抓起來?”佴聰明知故問的說道:“店子快開門了,我只是來喝杯酒的,年輕人,你對我有什麼誤解吧?”
“我心裡很清楚,佴聰先生。”太叔孟說道:“如此出色的一個成功男人,竟然幹起雞鳴狗盜的事情,世界上真是無奇不有。廢話不多說,我已經知道你如何偷走金庫,而且要裡面的東西,也掌握了您跟譙承的死亡有關係。我想給您一次自首的機會,承擔犯下的罪行,並且說出全部的事情經過,在法庭裡我纔會幫忙。”
佴聰露出壞笑的表情,又嘆了口氣,提起手錶看一下時間。
“我不想把話說的那麼絕。”太叔孟嚴肅起來了,“每條人命都有不同的價值。我知道您是愛財,之所以您僞造一段假話,對譙承說他女朋友的死亡原因,內容應該是這樣吧。哈淺夏患有絕症,後來他知道新型的***是良方妙藥製成,所以扣下了五十瓶,最後被笪已發現,兩人在爭執過程中,哈淺夏無意間說出秘密,另一個人害怕自己的遠大前程,就包庇團員偷走***的事情,纔有吃死人事件。”
“對,這段故事是我假造。可是並沒有殺他,一定要相信我。”佴聰滿臉悲傷的表情說道。
“那麼,譙承指甲蓋下面爲什麼有您的血液呢?”
“我招供就是,不過,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我承認編造一個謊言,慫恿他去綁架笪已,畢竟那個女人在渠成公司呆過,絕對知道良方妙藥的製作。接着我聽到綁架失敗的新聞,趕緊去他所在的公寓,就看見他死在門口。”
“真的嗎?”
“是的,他並沒有對我的話感到懷疑,因爲心裡早就積滿仇恨,就像你推理的那樣。這些年過來,我看着良方妙藥的生意越做越火,也沒有警方盯緊,就想要靠新型的藥品撈一大筆錢。那段時間裡,我做足了功課,知道哈淺夏的死不怪任何人,卻有一個推動悲劇故事的關鍵角色,那就是當時銷售組長笪已,在哈淺夏臨死之前,並沒有給予救助。我只是把劇本魔改一下,並講解給她的男朋友聽了,之後譙承沉澱很長一段時間,得出一個完美的綁架計劃。”
“所以他就動手了,您當然時在哪裡?”
“他想出綁架計劃以後,就過來找我,只問笪已的具體地址,我毫不猶豫的告訴他,那是最後一次見面。當他離開我的辦公室,我越想越不對勁,就馬不停的趕到英布企業公司,沒想到他已經約出笪已。正當我再也找不到他的時候,一個盲人遞給我紙條,上面寫着明天廣場,趕忙跑過去之後,他鮮血淋漓的死在臺階邊。年輕人,在我猶豫要不要去看他時,突然想通一件事情,綁架按計劃是他想出來的嗎?那個盲人爲什麼給我紙條?兩個問題指向一個目標,原來我是獵物,只要擡腿進入兇殺現場立馬變成兇手。那時候下起鵝毛大雪,我只能離開,再也沒有出現在上海的南京西路。”
伯樂憤怒道:“您真是一個冷血動物,眼睜睜看着他被雪埋了,也不伸出援助之手。”
“當時他已經死了,我怎麼救活呢?”
太叔孟問道:“佴聰先生,您到底有沒有得到良方妙藥的製作資料呢?”
“沒有。”
“就沒有給您發短信嗎?”
“因爲公良忠實突然出現,變成了綁架未遂,他發短信給我說什麼呢?”
“您不需要內疚,那是他的咎由自取,但是,根據您講的故事,那個幕後老闆想要除掉您,我們要不要聯手起來?”太叔孟疑問道。
佴聰點點頭道:“可以,年輕人,你的推理能力真的很厲害。我特別想知道,要是我盯上幕後老闆的生意,就變成一個威脅,根本沒有必要剷除掉,之所以我需要和他見面,然後好好的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