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太叔孟和公良雲乘坐歐陽黻開的老爺車,到了上海的寶山區。一條寬敞的斜坡道路邊,建着雙拼的別墅,一共兩屋,兩邊門口的石柱子前面有兩個石壇,裡面種着青藤,就像獅子一樣鎮守房子,非常好看。進入鐵門,晉楚楚站在院中正在澆花,看見太叔孟和公良雲來了之後,很優雅的彎腰行禮。公良雲看見一雙溫柔的眼睛,特別有吸引力,過了好久才恢復神遊。終於到達大廳裡,閆佳幕從歐式古典的沙發站起來,微笑着伸起雙手,慢慢的靠近太叔孟,並且非常熱情的握手,言行舉止不像初次見面那麼急躁。
閆佳幕看了一眼大門口,好奇的問道:“只有你們兩個人嗎?”
太叔孟說道:“哦,差點忘記告訴你了,警方是不會輕易插手我辦理的案子。”
“原來如此。”
“你父親的房間在哪裡?”
閆佳幕指向左邊樓梯間,眼中閃爍着淚光說道:“就在二樓的第一間,對了,名偵探,你不是說先去看動物園嗎?”
“請你原諒,我應該事先通知一下。如果讓你們母子不自在,我真的很抱歉,需要離開嗎?”
“不用道歉,我只是好奇而已。好吧,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不可能吧,我父親莫名其妙的被蟒蛇吞下,怎麼沒有問題呢?”
“看來,你不理解我的辦案方式,基本情況我已經瞭解,沒有必要提問第二遍。”
閆佳幕一邊走向樓梯口,一邊疑惑道:“你到底掌握了什麼?算了,只要偵破這件案子,我最後一個知道也不遲。”
太叔孟笑着爬上梯臺,看見閆佳幕正在打開第一間房門,客廳響起輕盈的腳步聲。
晉楚楚問道:“兒子,你有沒有要求兩個人留下來吃飯呢?”
“沒有。”閆佳幕笑道。
晉楚楚看向太叔孟和公良雲說道:“很是對不起,我兒子可能不懂事,我代替他再次要求,可以留下來用晚餐嗎?”
太叔孟說道:“還有四個小時就天黑了,我們要抓緊搜查線索,晚餐的事情再說吧。”
晉楚楚失望道:“好吧。”
接着進入閆法師的臥室,太叔孟和公良雲認認真真的翻開各個地方,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閆佳幕突然發怒了,快速的站在太叔孟和公良雲前面,瞪大眼睛說道:“名偵探,你這樣翻找有用嗎?我父親寫下這些稿子很辛苦的,就這樣被你們弄亂了!”
“放心,我的記憶力很好,等到搜查房間之後,我會把稿子恢復原來的樣子。”
閆佳幕依然激動的說道:“也不行,如果你真的不會辦案,請離開。”
公良雲笑道:“請冷靜一下,閆佳幕。搜查證據本來就要翻個底朝天,才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另外,你的態度存在一些問題!一回家怎麼變樣了呢?”
“沒事啦,小云,咱們這就去動物園。”
接下來,太叔孟和公良雲走出別墅大門,就聽到身後傳來鬆口氣的聲音。五分鐘後,太叔孟和公良雲站在斜坡的岔路口,可太叔孟並沒有火氣,反倒是淡定從容。
公良雲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太叔孟說道:“看來,那些草稿對父子倆特別重要,也證明一件事,原來他的脾氣也很暴躁。如果我不翻亂那些稿子,估計被矇在鼓裡。小云,我怎麼感覺後面有人跟來呢?”
公良雲轉過身一看,閆佳幕站在一米外,手裡拿着一張名片。
太叔孟笑着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閆佳幕跑上前道:“名偵探,真的對不起,我剛纔可能太激動了,沒想到會趕你們出來。”
“我又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好了,我還要去調查動物園,你願意同行嗎?”
“不了。我需要留下來陪母親用晚餐,促進遲來的親情。”
“也是。”
“你認爲我母親有沒有嫌疑呢?”
太叔孟說道:“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是不會妄下定論,刻意詆譭一個人。閆佳幕,我知道你母親就在案發現場,想要弄明白是不是趁機報復,對嗎?”
閆佳幕迅速看一眼別墅大門,回頭說道:“你是偵探,應該想到各種可能性,我只是想要弄明白這個疑問,答案到底是不是一樣。”
“你有自己的疑惑很好,但是思想特別危險,破案需要根據線索和證據,才知道判斷的有沒有錯誤。”
“好吧,不過當時只有我母親在動物園啊!”
“是的。凌晨肯定沒有人過來遊玩,這就是你懷疑的理由。”
“我可以說出自己的發現嗎?”
“當然。”
“當天晚上,我想要偷看那個黑色的信封時,手指碰到了紙面,特別光滑,又有一股清香的味道。然而我在母親的牀頭底下,看見一模一樣的黑色紙張。”
“帶在身上嗎?”
閆佳幕從衣服內側掏出一封信,太叔孟沒有拆開,只是看了一眼表面。
公良雲問道:“怎麼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呢?”
太叔孟說道:“這是他母親的信封,當然有了。閆佳幕,你提供了一個重要的證物,我需要回家,好好研究一下產地在哪裡。”
“我需要等多久時間?”
“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可能要等到兩天之後,因爲我還有另一件案子。”
“希望我可以沉住氣。”
“加油吧!對了,請代替我轉告你的母親,少出門一點。如果她不聽勸告,我也沒有辦法,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後果自負。”
“知道了,再見!”閆佳幕揮了揮手道。
太叔孟和公良雲坐在老爺車裡面,大風拂過臉頰,涼爽的觸感真好。
公良雲突然問道:“你明明知道破解這件案子需要更多的時間,爲什麼不直接說出來?”
太叔孟說道:“放心了,我可是一名專業的偵探,不過,我認爲這件案子和段幹被綁事件,特別相似,覺得兇手是同一個人。”
“爲什麼呢?”
“我說的簡單一點,段幹綁架事件發生之後,百里香和塗欽猹的動機很小,如今兩人依然在打官司,這種愚蠢行爲,你認爲是出謀劃策的兇手嗎?”
“有道理。”
太叔孟說道:“咱們再說說這件案子。閆法師被蟒蛇吞下,他的兒子根本沒有殺人動機,甚至還崇拜自己的父親,並且做到了子承父業。”
公良雲問道:“難道兇手是晉楚楚嗎?”
“我也考慮過多種可能性。可以排出香水,引起蟒蛇的獸性大發,還有某種動作。剩下的只有黑色信封,上面一定有鮮血,要不然蟒蛇怎麼會吃人呢?”
“說來說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懷疑他的夫人。”
太叔孟說道:“晉楚楚的嫌疑雖然很大,但是他也沒有理由殺掉自己的丈夫,只是爲了報復在一起的時候,那種不幸福嗎?”
公良雲笑道:“不會,如果換做是我的話,大概猛吃一頓。”
“之所以,我一直在問閆佳幕母親寄來信封的日期。”
“爲什麼?”
“很簡單。寄信到收信一般是一週,可晉楚楚說兩週時間,案發當天她的丈夫才收到。一定有人把信封爭在半路截走,然後沾一點鮮血,纔會刺激到蟒蛇。”
“這麼說來,真的存在幕後黑手咯!”
“所以我要找到那封信,弄清楚到底有沒有鮮血,就可以弄清楚到底是誰在控制這一切。”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太叔孟迎來閆佳幕和晉楚楚。
閆佳幕問道:“找到兇手了嗎?”
太叔孟微笑道:“你不用那麼激動,這兩天我一直在研究記錄的資料和觀察的資料。我依然不知道蟒蛇爲什麼襲擊你父親,我需要很多時間,可以嗎?”
閆佳幕說道:“案發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天,我又要等待下去嗎?”
太叔孟說道:“好吧,我還是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問吧。”
“你摸到黑色信封的時候,手指有沒有血跡呢?”
“我只是碰到一個角。”
“你父親的皮包裡還有什麼東西嗎?”
“一些文件。”
“哦!你和你的母親先回家吧,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晚上七點鐘,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白光照着太叔孟和公良雲身上,正在高樓大廈的接待大廳裡面埋伏着。因爲百里香聽取了提議,把一天假期改成兩天,之所以有時間一起躲在吧檯裡。
太叔孟說道:“如果今天晚上抓到那羣綁匪,咱們就可以好好休息,沒有必要在黑暗之中,把自己的雙腿蹲麻了。”
公良雲說道:“我覺得那羣人不會上當。”
“請放一百個心,越聰明的人越疑心重,一定會掉進我的陷阱。”
“如果綁匪們搬走了呢?”
太叔孟笑道:“小云,我認爲不會。我聽到腳步聲了,快點看,一個身影向我們這邊走來。”
晉楚楚趕緊按下電源開關的按鈕,太叔孟和公良雲猛的站起來,看見帥檾鴿傻站在電梯前面。
然後快如閃電的轉身,帥檾鴿向着小廣場跑去。
太叔孟說道:“你們在這裡不要動,我過去看一看。”
到了廣場的木椅上,帥檾鴿突然停下腳步,慢慢吞吞的坐下來。
太叔孟走過去問道:“可以方便說話吧?”
“當然。不過,你是不是太小看老千團隊了吧?”
“怎麼了?”
“當你踏入這種高樓大廈辦案的時候,鬼王已經監視你,不要說臨時想到剪掉電源箱的線頭,就可以嚇唬我們出來。”
“看來,我的計劃落空了。可是感覺收穫不少,因爲你們的老大真是很慫,都不敢和我正面較量。對了,閆法師被蟒蛇吞下,是不是你們在信封上做了手腳?”
“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只是服從命令把衣服黑色的信交到鬼手裡,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那麼歸譯是老千團隊嗎?”
“那是曾經,因爲發生背叛事情之後,他乾的事情再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難怪他沒有被劫走,原來是一個叛徒,好吧,我還有一個問題!”
“儘管說出來。”
“閆法師並沒有意外身亡保險金,你們爲什麼要殺死他呢?”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也無法回答,自從我進入你家踩點以後,信任感下降很多,再也沒有接過一些大任務。總是讓我跑腿,幹一些瑣碎的事情,就連買早餐都降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