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說道:“很好,事情的背後已經大白,我們可以正式較量一下。小云,咱們等的人還沒有來嗎?”
“不要着急嘛!”
回答聲被賭場熱鬧的氣氛蓋住,公良雲稍微有點生氣,坐在椅子上不停地觀看周圍。
太叔孟問道:“帥檾鴿先生,既然我們在等的客人還沒有到達,可以詳細說一下嗎?”
“哦。你大概已經知道我們是誰,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東暑警局和玖局辦不了他,就像一隻隨時捕獵的大鷹。我們這個老大十分聰明,和許多的罪犯不同,並沒有留下把柄。”
“能再簡單一點嗎?”
“當然可以,名偵探,我們的老大創辦很多公司,每座城市都有地位,名字響噹噹,他的一輩子都在想如何賺錢,各個旅遊景區的附近都有房子,假如他有一天金盆洗手,就可以安逸的生活下去。”
“我認爲您們的老大可能逃不出來,永遠被金錢迷惑,對嗎?”
帥檾鴿說道:“是的,你說的對極了,他很有幹勁。大概在六年前,還是孤零零一個人生活,結果碰見一位年輕的女人,年紀只比他小五歲。自從交往以後,房子買了,車子也買了,兩個人當然要走進婚姻殿堂,不過花銷特別大,依然那麼幸福美滿。可是他娶了這個女人之後,變得很善良,慢慢的沒有被金錢迷惑心智,我認爲這是他的錯誤選擇。”
“的確是,只要對另一件事專注,就會忘記心中的原則。”
“再來說說那個女人吧,雖然不愛打扮,但是花掉的錢更多,就變得特別愧疚,有好幾次跟我們的老大鬧離婚,聽起來十分善解人意,並沒有用自己的私慾霸佔一切,反而叫我們棄惡從善,所以老大很愛她。”
公良雲問道:“兩個人什麼時候認識呢?”
“事情是這樣的。六年前,我們在一家賭場裡,正在準備動手。這個女人是目標的女兒,也是千金大小姐。她愛唱歌,因此迷住臺下的老大。那時候,我們的老大已經忘記行動,有事沒事找她說話,因爲次數越來越多,所以老大和那個女人熟悉起來,漸漸對彼此有興趣,可是我們悲催的目標不知道這件事。突然行動被取消了,就在一個星期以後,兩人堅決要私定終生,她的父親才收到請帖。可是事情還沒有完結,結婚當天,因爲我們的老大也是一個有名的人物,來的都是黑道。我們在舉杯慶祝時,那些黑道向天空開槍,作爲最高禮儀的祝福,可是那個女人直接被嚇出心臟病,只能送進醫院。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我們的老大變成另一個人,慢慢疏遠黑道,開始做起正常的生意。”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也許是那個女人改變他了,您們應該高興啊,爲什麼愁眉苦臉呢?”
“你說的沒有錯。可是,小云姑娘,我們天生就是騙子,如果沒有出老千,怎麼在這個世道活下去。另外,有幾個人白手起家,那些上班族整天待在公司,也沒有富裕起來。”
公良雲說道:“我真的很難理解,也許您放不下以前的日子,那種逍遙自在的活着。”
太叔孟笑着問道:“巫白馬先生,您的故事呢?”
“我!”巫白馬指着自己很是驚訝,“名偵探,既然你這麼想聽,我可以說一段故事。”
“儘量詳細一點!”
“我被父母遺棄以後,一個老人家檢到了,他的房子破破爛爛,就連窗戶也沒有,真是太寒酸了。可是他並沒有放棄我,白天去撿垃圾,晚上回來講故事,隨着時間慢慢的流逝,他終於攢了一點積蓄,把房子佈置得漂漂亮亮,從此不會被吹來的風而感冒,好像生活在天堂一樣。我只知道老人叫毒眼,真實名字懶得問。”
太叔孟問道:“後來呢?”
“我生活的那個房子就在雲南,距離市裡非常遙遠。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因爲還是一個孩子,後來,我慢慢的長大起來。開始出去獨自賺錢,沒想到被街頭霸王擋住道路,說什麼收保護費,他比我大十歲,黑黑的皮膚,身體很壯。我只能把手中的傢伙給他,依然被打了,從那以後我只能躲避。”
“非常明智的選擇!”
“名偵探,你真的聽得很入迷,實在是佩服。我出去賺錢越來越嫺熟,十五歲那年,我在集市門口碰見那個街頭霸王,他好像縮水了,長得特別矮小。我覺得那天機會來了,之所以提出挑戰。”
太叔孟問道:“您贏了沒有呢?”
“我把他打得遍體鱗傷,沒想到被身邊的手下拉住。那個街頭霸王站起來就給我一腳,直接往後倒,腰部撞到了小石頭。當時我趴在地上滾來滾去,一直慘叫着,只希望有人來救我。也許我平日裡賺的錢太多,結果被排擠了,並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
太叔孟非常感興趣的問道:“您當時很生氣嗎?”
“是的。那天我發現自己要栽倒在這個地方,產生活下去的慾望。慢慢爬起來時,街頭霸王拿着一把刀朝我跑來,只是伸出左腿,他就絆倒在地上死了。”
“是不是他手中的刀插進自己身體裡呢?”
“對。”
“當時很害怕,畢竟是我直接造成死亡,接下來我只能偷渡。經過幾個星期以後,我到了韓國首爾,並且碰見當時的老大。”
太叔孟說道:“巫白馬先生,原來您也有故事,應該還有後續吧?”
“當然。我一開始不相信他,畢竟我是被通緝,如果拿我去換了賞錢,豈不是功虧一簣又得回到雲南。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把我領到一個賭場。特別的大,非常熱鬧,玩耍的男女有各種職業,那些人的眼睛都紅了。”
“您是不是從那時開始學習出老千呢?”
“對。我在那家賭場上班一個月,已經掌握老千的要領。結果被老闆看上,第一次發牌很緊張,但是今後的去留掌握在自己手裡,當然不能搞砸,最終幫助賭場贏得十幾萬。”
“您是真的很厲害。”
“過獎了。那時候的韓國動盪,首爾一瞬間變成戰場,我和老大隨便加入一個黨派,竟然成爲核心,叫我們搭檔一個女孩,目標是青瓦臺一位高官,任務很簡單,就是把這個人手裡的家產全部贏走。過程極其複雜,我就不浪費時間,結果是我們勝利了,可那個黨派的領導人被暗殺,我們三個人同時被通緝。只有逃離是非之地,一直遊走在擁有賭場最大的國家,這就是我的故事。”
太叔孟看向元嬌確認道:“他講的對嗎?”
“名偵探,你似乎不相信我們做的事情,真的很浪費口舌。”
“咱們不討論這個話題。其實已經我調查您們了,等到那個老大來了再說。要不說說您的故事吧?”
元嬌問道:“我怎麼了?”
“別激動,我只是認爲您很漂亮,爲什麼喜歡過這樣的生活。警方資料庫裡也有您的檔案,發生的事情描述的很清楚。也有很多街坊鄰居提供信息,說您的父母因爲性格不合,成天鬧離婚,最後還是沒有能走到一起。”
元嬌說道:“繼續講啊,我又沒有阻攔你。”
“現在不方便。”
“爲什麼?”
“因爲我聽見有人來了。”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太叔孟心裡是想着那個人已經塵埃落定,並沒有站起來迎接。
“名偵探,我今天晚上遲到了,希望得到你的原諒。對了,接下來我們有很多話要說,不介意坐在身邊吧。”
太叔孟掃了一眼,對宰父問道:“我等的就是您嗎?”
“對。”
“您終於來了。我們還需要等誰呢?”
“名偵探,我們老千團隊只有四個人,你得到的消息沒有錯誤吧?”
太叔孟拿起手邊的撲克牌,慢慢吞吞拆開包裝盒,字正腔圓的說道:“鬼王宰父,鬼魅元嬌,老鬼帥檾鴿。不是三個人嗎?”
“還有一個,巫白馬是鬼才。”
“我得到的消息並沒有錯,鬼娘晉楚楚,鬼手亢春戇,鬼神歸譯,還有一個老鬼不知道名字,他是亢春戇的親哥哥,已經死掉了。加起來不是八個人嗎?”
“不用猜疑,老千團隊只有七個,前任老鬼已經死了,就被帥檾鴿代替。”
“我就說吧!”太叔孟笑道:“不過,我還是有很多問題。也許離開團隊的四個人有種種原因,據我所知,您們應該還有一個新隊員吧?”
“你指的是拓跋珍嗎?”
太叔孟一邊洗牌,一邊很淡定地說道:“是啊,她在檳城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應該有了資格加入老千團隊,她爲什麼不來呢?”
宰父大笑道:“名偵探,看來你的推理也會出現錯誤,真的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只要上網一搜。誰都會知道她是馬來西亞的華裔女演員。”
“什麼?”
“對呀!她是我用錢邀來演戲的,要不然早就被警方抓住。你離開馬來西亞之後,就沒有看過新聞報道嗎?”
“我有很多案子要處理,怎麼會有閒暇時間坐下來看電視呢?”
“好吧,我真的被你打敗了。最近的頭條新聞是這樣子,拓跋珍因爲演了那場命案,路轉粉的人很多,如今火得一塌糊塗。好像在拍一個宮鬥戲,演技超高,每一場戲導演都在旁邊觀賞。”
“漆雕可……”
“你不是推理出來了嗎,名偵探?”
“難道她是您虛構出來的死者嗎?”
“不錯。我從來都是圖財不害命,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樣呢?我就那麼十惡不赦嗎?”
太叔孟說道:“是您的手下越界了。”
“名偵探,我沒有管理好,真的很抱歉。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又要我如何解決呢?我會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請你相信。”
“他是老千團隊的核心人物,瞞過您的眼睛,進入文具店裡逼迫西羅園吞下橡皮擦。”
宰父瞄了一眼巫白馬,露出不願意相信的眼神。
太叔孟說道:“宰父先生,我知道大家坐在這裡的目標。不過,爲了儘快處理一個月發生的案子,我和您需要狠下心,否則,這些案子永遠不能偵破。”
宰父看到太叔孟很嚴肅,然後開口道:“可以,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的確要結束所有事情。但是我們老千團隊也有感情,這樣吧,先來最後一場賭局。”
“不要越陷越深,我的提議是最好的選擇,照做可以嗎?”
“名偵探,不用來告訴我,如今到了這種地步,誰都會拼搏到最後。”
“難道您也想用藉口掩飾自己的錯誤嗎?”
“看來,我果然是惡人。”
“實話實說,我並不瞭解您,宰父先生。如今已經發生命案了,您還想着包庇這些人嗎?”
“抓壞人是你的職責。我只是策劃一場又一場完美的案子。”
公良雲生氣道:“宰父先生,這些話需要經過腦子,並不是隨便講出來,您應該清楚自己的處境,對嗎?”
元嬌、帥檾鴿、巫白馬一起驚訝的表情,不知道如何插嘴,坐在椅子上又開始大小眼互相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