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聽到就好了,叔孟是一個不會表達感情的人。”公良雲說道。
“小姑娘,你人真好,怎麼癡情卻被丟下。”
“一個人在家裡習慣了。”
“平時他帶你去哪裡玩嗎?”
“除了案發現場,就是他參加的慈善活動。”
“啊!好可憐。”
“已經變成習慣了,只是有時很無聊,纔去書房閱讀他辦理的案子,至少打發了時間。”
“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放棄也是一條活路,你有沒有這樣想過?’
當宋浩褶說到關鍵問題,太叔孟仍然沉默不語,露出並不擔心的模樣。
公良雲笑道:“無論是什麼障礙,不管是什麼理由,生老病死我們都不會分開。’
太叔孟鬆了一口氣,迅速的問道:“那麼肯定嗎?”
“當然啦!先生,您這是懷疑我做不到嗎?”
“我怎麼懷疑一個如此可愛的女孩,喜歡還來不及呢!我也相信他視你如命。”
“我從十四歲搬進他家裡,才瞭解情況,叔孟是世界上失眠最厲害的人,我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害怕他一個不小心住進醫院,我做了很多功課,但是又怕他不喜歡只好偷摸的學,這些他是不會知道的。”
“小姑娘,你真是了不起。”
“還好吧!”公良雲微微一笑,突然側身後,衝着太叔孟說道:“看來您不喜歡閒聊,那我們聊案子吧。”
宋浩褶一驚,喃喃自語道:“這個女孩好可怕,觀察力太強大。”
太叔孟點點頭,看向公良雲問道:“可以,不過先說出你的看法?”
“剛纔提到的那個女人,她爲什麼要騙您們?怎麼會騙到孔子故居,爲了掌握孔家的動向嗎?根本說不通,也太麻煩了吧。”
“這些問題我們想過無數遍,讓人困惑的是,一路過來並沒有發生什麼。”
“這個女人真的厲害,潛伏在身邊不露半點破綻,應該學過表演。”
“你說她是演員嗎?”
“是的,先生。如果沒有學過表演,不會演的那麼好,也許她利用善良的表面欺騙了很多人。”
太叔孟摸了摸快要掉下的鬍子,思考不久的微笑道:“原來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回去之後,我要好好了解一下。”
公良雲忽然氣憤的說道:“流氓,女人要怎麼了解啊!”
“開玩笑!”太叔孟低聲的回答,然後很自然撫摸着公良雲的頭髮,“我並沒有嘲笑女人,我爲我說錯的話道歉,誠心向你虛心學習。”
“我也開玩笑了,您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覺得要了解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她結婚,時間久了,您不用刻意的去了解就會明白。”公良雲大笑着說道。
“說說我對案子的理解吧,我認爲那個女人的身份不一般。”太叔孟轉移話題道。
一直不說話的宋浩褶,回過頭,講述着心裡的推理道:“我先說孔善稔自導自演的綁架案,愛新覺羅家族害怕惹禍上身,就派出愛新覺羅·楣允,讓她跟我們同行,一起調查事情的趨勢,等待着孔善稔露出狐狸尾巴時,直接回到家裡通知。”
公良雲問道:“新覺羅·楣允就是太叔孟的僱主嗎?”
“對呀。”宋浩褶回答道。
“我上網查一下。”太叔孟迅速的掏出手機,“新覺羅·楣允畢業於中央戲曲學院,因爲家族規矩不能拋頭露面,最後退出娛樂圈。一個月後認識了孔垂汕,並跟他相愛結婚。”
“我就覺得這麼耳熟,她就是中央戲曲學院的院花,現在才記起來,這個女人藏得太深了。”公良雲說道。
“嗯。”太叔孟不自覺的點頭,看着屏幕念道:“愛新覺羅家族大部分在遼源,壽命很長,如今卻遠離勾心鬥角的思想,不再關注政治方面,沉默了三百年左右,因爲乾隆年間發生了文字戰爭,然而引發戰爭的人就是孔善稔的叔叔。這件事直接動搖了清朝的根基,在戰爭中,由於乾隆下令壓制,孔善稔的家人一部分逃到孔子夢學堂,進入民國時期清朝徹底的瓦解,愛新覺羅家族分散各地,後來,愛新覺羅·弘荔帶着家人來到孔子夢學堂。”
宋浩褶問道:“然後呢?”
“這段故事並沒有歷史記載。只是一篇文章,所以可信度不太高,轉載的點擊量很少。”
“三百年過去了,沒有寫進歷史書的事情就像阿爾卑斯山,可是我願意聽民間故事。”
“所有人都知道歷史不能篡改,就算真的發生文字戰爭,後人也不可能寫上去。”公良雲說道。
太叔孟有些不認同的說道:“歷史當然不可以篡改,但是錯誤的歷史可以修改,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算不上批評別人。”
公良雲認同道:“先生,您說的沒有錯。不過,歷史就是歷史,篡改了就等於褻瀆古人,所以國家定下了很多法律。我只是想說,正確的歷史值得學習,野歷史對我們來說也不壞,記在心裡就行了。”
“小姑娘,你放心,我會把這些問題解決掉,查個水落石出,一個壞人也跑不了。不過歷史的問題,不應該是我們解決掉的事情,這得看歷史的真實性有多高,要不然會影響一代人。”
“一代人?您倆不是四十年代出生的嗎?怎麼不受影響。”
“我們的歷史學的不好,只是喜歡心理學,順便偵破個案子,捉住壞蛋是我們的專長。”
“嘻嘻,還是我的未婚夫博學精通,無論是哪門功課都背的滾瓜爛熟。”
“又拿出來得瑟。”宋浩褶插話的說道。
“我們跑題了。”太叔孟微笑道。
公良雲問道:“您們怎麼讓她上車呢?”
“因爲愛新覺羅·楣允慈眉目善,氣質比任何人都好,很不像騙子。”
“事實上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張無忌的母親這樣說過。”
“那只是小說。”太叔孟和宋浩褶同時回答道。
公良雲問道:“愛新覺羅·楣允夫人漂亮嗎?”
“可以用風韻猶存,個子很高,穿着非常文靜,快要進入更年期了,皮膚還是那麼光滑,耳朵後面有一道疤。”太叔孟說道。
公良雲瞬間興趣盎然,移動了位置,靠着太叔孟說道:“先生,難道我不漂亮嗎?”
“好看,可是她的坐姿很優雅,不像小姑娘那麼豪放。”
宋浩褶找到突破口的說道:“那是小姑娘有資本。”
公良雲快速的低着腦袋,臉有點紅了,過了一會兒說道:“我們老是跑題,那麼不專業,我是第一次遇到。”
“當然啦!哪像你的心上人出了名的狠角色,無論是武術,捉住女人的心也有一套。”宋浩褶拍馬屁的說道。
“好啦好啦,快點回歸正題。”太叔孟催促的說道:“這個女人真的厲害,明明是大人物,卻講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宋浩褶質疑的說道:“是的,在我睡覺的時候聽見了您們談話,她硬是貶低自己,那我成了什麼人,一個階級最低的開着司機嗎?”
“不能這麼說,只是我們太相信她,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好了,到達孔子夢學堂還有一段路程,小姑娘,你可以休息一下嗎?”
公良雲睜大着眼睛問道:“我不困,先生,我可以開車嗎?”
“求之不得,不過車後面要貼新手駕駛,你辦得到我就讓駕駛,我也不想讓他過度疲勞。”太叔孟說着話,拍了宋浩褶的肩膀。
“小事一樁。”公良雲欣然答應,隨手扶起後座的牌子,但是心裡有些疑問。
麪包車停在路邊,宋浩褶和公良雲換了位置,再次啓程。
太叔孟由於不太放心,坐到副駕駛上,擺着手輕聲道:“上下坡注意換擋,轉彎的時候不要忘記按喇叭,經常要看倒車鏡。”
“太……”宋浩褶剛想喊出名字,立馬捂住嘴巴,才說道:“太囉嗦,老朋友,小姑娘她會開車,我們還是聊一聊案子吧!”
“奉陪到底,我覺得這兩大家族在爭什麼東西,孔善稔自導自演的綁架了兒子,肯定隱瞞一些事情,會不會是十二前那次火災。愛新覺羅家族派來一個女人,分明是做賊心虛,應該想掩飾論字少那一點。”
宋浩褶問道:“你從哪裡看出來?”
太叔孟一邊看着前方,一邊說道:“你給我一分鐘。”說完,端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的進入推理空間,手指跟着心裡的節奏在動,像是在打字又像彈鋼琴。
公良雲正在專心開車,看見裝扮成老頭的太叔孟,沉浸思考的模樣跟太叔孟一模一樣,不知不覺中看得入迷。
然而坐在後座的宋浩褶,覺得太叔孟已經睡覺了,於是躺下。突然間,太叔孟一下子吐氣,緩緩地呼吸空氣,胸有成竹的端正帽子,回頭一笑道:“今天晚上,孔子夢學堂有一場古文化演出。老朋友,你有把握天黑之前趕到那裡嗎?”
“包在我身上,我以前可是一名賽車手,這點路程不算什麼。”
“好的,小姑娘,讓一下位置。我們要趕快捉住壞人,有空的時候再坐你開的車,千萬別生氣哦!”太叔孟說道。
公良雲聽到這些話,並不生氣,把麪包車停在路邊,移身去後座,沒坐下就問道:“先生,您不會開車嗎?”
太叔孟尷尬得不敢回頭,也坐到後座,整理了一下衣服回答道:“小姑娘,你真是獨具慧眼,我不會開車。”
公良雲咬着嘴脣,微笑的安慰道:“沒有關係,年過半百也可以考駕證,聰明的人都對機器不感興趣。”
宋浩褶回過頭來說道:“聰明的人的確是這樣,根據電腦數據調查,機油的氣太刺鼻,傳入腦子裡影響了思維。”
公良雲激動的說道:“叔孟也是跟我這樣講,他怕機油的氣影響思考,乾脆不學開車。”
“我覺得也是,可我並不是偵探,沒必要忌諱機械。”宋浩褶眯眯眼的笑道。
“很有道理。”太叔孟看着窗外,太陽漸漸的下山,“夕陽紅印在我的臉上,不經意間想起了她,是多麼的幸福。”
公良雲送了聳肩膀笑道:“好肉麻啊!不過我喜歡聽,但是那個人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好想揍他。”
“也許他寫在某本書上呢?”
“他的那些書我全知道放在哪裡,內容我比他還要熟悉,都是一些案子沒有一句我愛你。”
宋浩褶忽然笑聲不止,回頭眨眨眼說道:“這小子真是不懂女人心,要是我就往死裡揍,絕對不讓他有喘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