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車開在山間有一段時間,纔到孔子夢學堂的後山。停下面包車之後,根據太叔孟的超強記憶力,走在一條斜坡上,公良雲和宋浩褶跟在身後,半小時後,從村莊的後門進入,走在一條小路,道路盡頭是一扇木門,通過木門以後,前面出現了寬大院子,正前方立着巨大的石屏風,就是通向孔子夢學堂。
太叔孟領着公良雲和宋浩褶偷摸的繞過石屏風,進了右廂房,原來是一間倉庫,放着很多沒有用的木櫃。
“這裡就是孔垂汕弟弟上吊自殺的地方,看一看還有沒有留下線索。”太叔孟說道。
一間破倉庫,尋找線索的時間很長,宋浩褶和公良雲直接放棄,只有太叔孟拿着手機拍來拍去,存了很多疑點,時間過得真快,一找線索就是一個小時左右,快要失去耐心了,恨不得馬上要去捉住兇手,可是證據不足太叔孟也納悶,手腳都不願意擡起來,坐在倒下來的櫃子上。
突然響起隱隱約約的敲打牆壁聲,太叔孟走進大櫃子,一瞬間打開門扇,櫃內沒有隔層,出現了一條圓形的通道,看見一縷燈光照出來,接下來傳來喊救命的聲音。
太叔孟跟着救命的聲音走進洞裡,孔垂汕被綁在石柱上,面部瘦弱不停的望着四周,好像沒有人跟進來,這才捉住太叔孟的胳膊,淚流滿面的想要說話,卻因爲哽咽得太厲害,嗓子沒辦法發出聲音。
“有話慢慢說。”公良雲跑進來溫柔道。
孔垂汕緩了一下氣,輕聲的說道:“今晚我父親要燒掉這個村莊,快點阻止他,你們不用管我。”
太叔孟立馬轉過身向洞口走去,突然拿着短槍的管家擋住,惡狠狠的說道:“不要亂動,小心走火了!”
宋浩褶一下子撲過去,捉住管家的手腕,朝着自己的膝蓋撞了,咔嚓一聲,管家的手變成骨折,忍不住疼痛扔了短槍,想要朝着洞口逃跑,公良雲撿起短槍,毫不猶豫的開了槍,子彈穿過腿,管家頓時痛不欲生的趴在地面。
太叔孟冷靜的說道:“葛詠,你是跑不掉的,不要做出無謂的抵抗。”
葛詠捂腳上的槍口,一臉平靜的回答道:“捉住我一個人沒有用,但是我老爺,你們永遠找不到他的身影,他就像夜裡的蝙蝠俠。”
太叔孟說道:“孔善稔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跟我說俠,而且玷污了美國的動漫人物,真是可笑之極。”
“反正你們抓不到我家老爺。”
太叔孟淡定道:“我也不想多說,他一手策劃的命案確實很棘手,可是迷惑不了我。”
宋浩褶說道:“你家老爺也跑不了多久,咱們走着瞧,竟然活生生的把我變成綁架案的同夥,我絕對饒不了他,等到捉住他的時候我要當證人,指控你們犯下的罪行。”
太叔孟面無表情的說道:“老朋友,甭跟他廢話那麼多,用繩子綁住他,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這個我在行。”公良雲接過孔垂汕從地上撿起繩子。
葛詠被捆之後,依然笑着說道:“一羣低下的人,居然碰我如此高貴的手,滾開,我自己會走。”
宋浩褶心裡一驚,緩過神,肉笑皮不笑的說道:“這位犯人,請你好好看腳底下,不要被絆倒了哦,出了村子,你是願意走路還是我們用八擡大轎把你送到警局,你覺得這樣子有沒有面子呢?”
葛詠搖了搖頭的說道:“八擡大轎就不用了,只要你們不要碰我,我就謝天謝地。”
捉住管家葛詠過後,剩下的魏茁和石瓊訪兩個人前來會合,才得愛新覺羅·燼和司馬懿在孔子夢學堂裡保護學生,然後經過商量,石瓊訪把宋浩褶和葛詠送去麪包車裡關好,而太叔孟、公良雲、魏茁三個人繼續在村莊尋找孔善稔跟愛新覺羅·楣允。
找了大概十分鐘,來到祭祀臺。
魏茁說道:“這個案子真的很複雜,牽扯那麼多人。”
太叔孟微笑的說道:“我以爲這是一件簡簡單單的失蹤案,爲了解開真相,花了一點錢我值得。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很難搞定,既然扯上了一段野歷史,加上孔善稔的頭腦,讓我增長了一些見識,也苦惱半天。”
“複雜的案子不是很好嗎?可以使人的頭腦變得聰明,要是我家叔孟在就好了。”公良雲說道。
太叔孟不自覺的笑着說道:“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家那位是否解開了謎題,但是整件案子偏向失蹤案,然後愛新覺羅·楣允來找我們破案,纔有的綁架案,半路的時候又出現了盜竊案,謀殺案,一系列的案子說明他有把握不被捉住,如此大膽的操作,就不怕有意外,還是那麼順利,無論是時間地點把握得很到位,他的頭腦確實很聰明。策劃多種案子來掩人耳目,只有頭腦聰明的孔善稔想出這個方法。他善用人才,叫他的心腹去綁架自己的兒子,把懷疑的方向轉到愛新覺羅家族,這一招叫引蛇出洞,引出了愛新覺羅·弘荔的虛榮心,派出自己的女兒想方設法再次混入孔家。卻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從半路殺出來,兩大家族就用了將計就計,讓我順順利利的進入孔家裡面,放了那一把火之後,孔善稔和愛新覺羅·楣允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相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一個致命題,因爲我們找不到人就無法向警局交代,等他們把手上的證據處理了,在出來的時候我們無法拘捕。”
魏茁吞吐的問道:“你,您指的那些證據是什麼?”
“哦,孔善稔手上的證據就是從地窖挖出的文化碑,跟殺害綁架者的工具,我想還有一半的繩子就在他車上。愛新覺羅·楣允手上的證據就不一樣了,那是一封信,正確的說祖先犯下的錯誤,叫作告御狀還有一把短槍,上面沾滿了愛新覺羅·弘荔的指紋。”
公良雲突然崇拜的說道:“先生,您的推理不比我家那人差,儘管是斷斷續續的故事,您把故事情節拼湊起來了。”
太叔孟低着頭笑道:“過獎了,我只是推理着玩而已,比不上你家那位。”
魏茁突然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啊!不管怎麼說,這件案子已經告一段落,剩下的只要找到那兩個人。”
公良雲看着太叔孟問道:“對了,我還沒有問您的名字,叫什麼呢?”
太叔孟聳了聳肩,無所謂的回答道:“說出名字又如何。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以後再告訴你。”
公良雲快速的捉住魏茁衣領,輕聲道:“這老頭真是一個神人,推理的有理有據,他沒有跟你說名字嗎?”
太叔孟開口的說道:“小姑娘,名字真的那麼重要嗎?人活着不是爲了名譽,而是值不值得,人生只有短短的百年,活出自己精彩的時候就是幸福的時刻,就像一本書,在上面寫滿了文字才覺得滿足。”
公良雲反駁道:“您說的好有哲學,我也未必懂啊!”
魏茁微笑道:“生活就像一本書,如果內容出錯了,我們人也會牽扯進去,發生一系列的命案。”
太叔孟說道:“你們說的比我還有哲學性,只要正確的判斷,就可以看出哪裡有漏洞,纔可以去補救,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有些事情的真相是如何,一般案子的資料裡面沒有提到,就隱藏了許多不幸。”
魏茁搖了搖頭的說道:“這是您個人的觀點,不管事情背後怎麼樣,如果挖出別人的秘密,那叫隱私權,法律上不允許的存在。”
太叔孟掏出了手機,大致看了一下自己寫的推理道:“說實話,這個案子比其他案子還要費神,光推理失蹤案就讓我精神崩潰,來回坐車的旅途中睡不好,還要猜測別人的心理是否正常,如果猜測錯誤,就像愛新覺羅·楣允把她放跑了。”
公良雲好奇的問道:“您這是在責怪自己嗎?”
太叔孟無力的回答道:“對啊,我有好幾次心軟了,看着愛新覺羅·楣允那麼優雅,對她的外表做出了錯誤判斷,這是一個偵探最致命的問題,如果改不掉也許往後會導致更多的人喪命。”
“您言重了,這事交給太叔孟吧。”魏茁說道。
太叔孟看了一眼公良雲害怕被看出來,立馬改口道:“也對呀,我怎麼把他忘了,這件案子本來是他破獲的,我怎麼了?漸漸入迷了呢。”
公良雲有些不相信,眨眨眼睛問道:“先生,您怎麼認識太叔孟的呢?”
“七年前,當時我還是一名警員,陷入了一件命案裡面,警局都認爲我是兇手,所以我一個人逃去上海,巡查證據的同時遇見太叔孟,當時他正在辦理一個案子,就是那件《催眠大師》,可是他先幫助我脫離嫌疑,爲了感謝他,如今我已經退休了纔來幫忙。”
公良雲站在祭祀臺上,仰望天空的白雲,低下腦袋笑道:“您認爲太叔孟的父親是怎麼死的呢?”
魏茁忽然輕咳了一下嗓子。
太叔孟以爲公良雲看出自己假扮的老頭,瞥了一眼,只見公良雲並沒有微表情,立刻站在一起說道:“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傳言說催眠大師殺了太叔劂,但是我當時只是一名小警員,恢復職位之後並沒有資格參加調查。”
“哦,我只能去問他了。”公良雲失望的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