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太叔孟坐到沙發看着新聞頻道,嘴巴不停的唸叨:“昨夜凌晨一點,政治家廉甑死在自家的浴缸,地板上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動物腳印,根據警方嚴謹調查,嫌疑指向東暑警局的警犬將軍。”
“叔孟,新聞等一下再看,要是早餐涼了就不好吃。”公良雲坐在廚房裡的餐桌前,一邊玩手機,一邊拿着筷子,夾起一塊肉送進嘴巴,這才覺得辣味剛剛好,稱讚的說道:“真的很夠味!”
太叔孟背對着公良雲問道:“你覺得廉甑先生被謀殺還是自殺?”
“不好判斷,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再說了,死者是一個政治家,上面肯定派人來調查,這件案子輪不到我們。”
太叔孟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小,回頭說道:“就因爲他是政治家,我纔有興趣接下這個案子。小云,你先告訴我,你如何看待這樁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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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遺憾的告訴你,我們還沒有資格接下那個案子,即使接收辦理也不會輕易破解。因爲看似意外造成的案子,可是現場留下的腳印太多。由此判斷這是意外身亡,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還有嗎?”
公良雲突然換了一種角度,去思考問題,隨後開口的說道:“將軍是一隻優秀的警犬,我們所有人都認識,它戰功顯赫,受過高強度的訓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已經是東暑警局不可缺少的人員。”
“說的我都想哭了!”太叔孟假裝擦眼淚,“繼續說完?”
“我堅決的認爲將軍可能被誣陷,如果它是殺害廉甑的兇手,光憑腳印是不夠定罪的,它肚子裡應該有死者的DNA。”
“爲何這麼說呢?”
“如果將軍真的是兇手,作案手法只有撕咬,但是醫院遲遲沒有公佈屍檢報告,這說明了一個問題,有人動手腳了。”
“是的,你今天的推理很厲害。”太叔孟欣慰的稱讚道。
“至於浴房裡留有的腳印,根據我的推測,將軍應該想救這個人,所以在房間裡徘徊。剛纔上官蔚發來消息,她說案發之後立馬拜訪了鄰居,有人看見一輛車子靠近死者的家門,然後放一條警大進去。”
“小云,你真的越來越厲害了,短短的十分鐘,你就得到了那麼多信息,無論是假設還是推理都很完美。你在不知不覺覺中進步,說明你有一定的能力,但是,你千萬不要驕傲,我也不是天生那麼會推理,人要經過努力才積累下經驗,可有的人操之過急往往走錯了道路。”太叔孟耐心的說道。
這時候,公良雲放下碗筷,把手機揣在兜裡,走出廚房了,站在沙發後面說道:“死者身上有很多傷疤,這件案子比以往更加兇殘,哎,在我看來,命案的背後又是一段悲催的故事。”
太叔孟一邊看屏幕,一邊說道:“無論案子複雜或者簡單,我只是尋找真相,而且地面上的腳印可以說出好幾個問題!”
公良雲問道:“我就知道你能行,到底是什麼問題呢?”
“小云,如果我真的說出幾個問題,我怕你的那些推測不正確,你先答應不要生氣。”
“說啊!”
“正如你所說,將軍是被誣陷,那第一個問題來了,屍檢報告爲什麼遲遲沒有出來,因爲將軍肚子裡確實有死者的DNA。”
“這麼說我錯了!”
“意義上,你推理的沒有錯,然而,我們現在所說的只是假設,沒有任何證據。”
“所以我說的沒有錯啊!”
“小云,我經常教過你,每一個假設都要有理有據,如果沒有就等於誣陷,所以我認爲你錯了。我想的也不是事實,就拿浴缸裡的血液來講,凝固成那樣,死亡時間應該不在昨天凌晨一點,正確的來說十一點鐘左右,因爲醫院還沒有發佈屍檢報告,所以弄錯了死亡時間。”
“你既然懂得那麼多,不用吃飯嗎?”
“早餐等一下再吃,如果我的假設成立的話,那說明你的推理正確了。就是將軍被誣陷,醫院方面不能拿出屍檢報告。”
“你都把我弄糊塗了,我的推理到底是錯還是正確呢?”
“一半正確,一半錯誤。”
“既然是50%的概率,那我應該推算出來誰是兇手。”
“你都這麼有自信心,那咱們假設一下,將軍被罪犯帶去行兇,這個人應該是他最熟悉不過,纔不會吵到鄰居。”
“對,可是東暑警局裡都可以帶着將軍出入,根本沒有固定的主人。”
“你再縮短一點,將軍確實沒有固定的主人,東暑警局任何一個警員都可以帶領,但是也有文字規定,值班的同事可以帶着它一起巡邏。”
“對啊!我差點忘記了,如果從值班名單來找,一下子不用大海撈針,只要一看值班時間,就會知道誰是兇手。叔孟,如果真的像我這麼說的話,那我們的假設太前衛,兇手不會笨到這種程度,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
“你真的進步不小啊!”太叔孟仰頭靠在沙發上,不斷的眨眼睛。
公良雲平靜的笑道:“我們的假設是否正確,現在無法查證,只是希望上面派來人,記得你聰明的頭腦,我們纔有機會辦理命案。”
“請你放心,如果沒有人來找我辦理此案,就說明了一切,我並不是那麼有名。”
公良雲突然掏出手機,上了一下百度,打着電視機裡面的死者名字,不停的念道:“廉甑是漢人,1954年7月在北京出生,1970年2月進入中國黨員,畢業於清華大學,專攻民辦主義,也是思想政治的佼佼者,如今還是清華大學教授,雙學位博士。”
太叔孟迅速的挺直腰桿說道:“小云,這是真正的大人物,如今死的那麼早,我想他的仇人一定很多,這個推理我給自己滿分。”
“搞政治的人,仇家肯定很多,不過你是從哪裡判斷出來?”
“新聞報道里有一張照片,可以看見鐵門上裝有攝像頭,防護網上面貼着許多蚊子,這誰都看得出來,防護網的電沒有斷過,才活到如今這個歲數。”太叔孟認真的分析道。
公良雲低頭盯着太叔孟,微微一笑的說道:“你就這麼肯定嗎?這也太神了吧,如果這件案子沒有人來找你,豈不是成了懸案。”
“懸案倒不至於!”太叔孟突然自信的看向大門,“哦,小云,你真的是我的福星,說曹操不來就聽見了腳步聲。”
“你可不要嚇我,這裡離鐵門少說百米,怎麼聽得見呢?”
“噓,這個腳步聲非常響,他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按門鈴,你快點開門吧!”
公良雲半信半疑的打開房門,就看見一位型男,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穿着黑色的西服,又高又瘦的模樣,鼻子高高的非常好看,眼睛一直往屋裡看來看去,不過亮堂堂的皮鞋有點髒兮兮,因爲昨天下雨的緣故,臉型很俊俏,走起路來自帶威嚴。
公良雲問道:“您是誰啊?”
這位男子微笑的點點頭,進到屋裡之後,朝着沙發走去,立馬開口的說道;“終於找到你了,名偵探,我們重案組願意協助你,不想失去合作辦案的機會。先前,我並不知道你在上海,所以來得有點晚,也不親自打電話過來通知。”
太叔孟笑着問道:“玖局的重案組嗎?”
“你的觀察力真厲害,名偵探,我即使沒有帶警方證件,你也知道。”
“這個很簡單,就憑您這套衣服,只有玖局在職人員纔有資格穿得上,我沒有衣服嗎?”
“是的,名偵探,玖局不在上海這邊,沒有辦法訂做。”
太叔孟搖了搖腦袋失望道:“能穿上玖局的便衣,是我一生的夢想,哎,痛心啊!”
“名偵探,事關緊急,我叫靳冬罄,重案組隊長,其他人都在隱秘的地方。”
“您是不是剛結婚?”
“私人問題無法奉告,不過你竟然開口了,我就回答吧!對,我剛剛結婚一個月,就被派到上海來。”
“我猜的果然沒有錯,您就是將軍的搭檔。”
“你別這樣跟我開玩笑,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不過我很珍惜跟將軍在一起的日子,無論多麼艱辛的訓練,我也笑着堅持下來了。”
“您又說錯了一點,您的腳步聲雖然鏗鏘有力,但是心理脆弱無比。”
“名偵探,我對心理學一竅不通,就是一個門外漢。”
“沒有關係,這是我未婚妻,她也不懂心理學。”
“哦,原來這就是豔壓羣芳的公良雲小姐,我聽過你的大名,尤其你寫的一些文章,我都閱讀過,你的文筆跟人一樣美麗。”
太叔孟站起來邀請道:“您這樣誇她,我都不好意思了,隨便坐吧!”
公良雲坐到太叔孟身邊,微笑的分析道:“我從您乾淨整潔的衣服來判斷,潔癖很大,不過牙齒沒有發黃,這說明您喜歡抽菸,加上散發的奶粉味,應該有了一歲大的寶寶,這也說明您們先有孩子才結婚。”
靳冬罄聽到這些推理的話,不自覺的掏出手機,點開相冊,露着笑臉道:“這是我兒子,可愛嗎?”
太叔孟問道:“好看,您不是因爲這個來找我的吧?”
“當然不是啦,我是來說案子的。”靳冬罄有些尷尬。
太叔孟突然問道:“您覺得我在偵探界排名多少呢?”
“沒有人在你面前自稱第一,但是公良忠實不好說。”
“那您怎麼不去找他老人家協助調查案子呢?”
“名偵探,你爲這個事情生氣不值得,他是你師傅,從經驗的角度來說,公良忠實絕對世界級。但是辦案的獨特手法,你卻是世界第一,沒有人超越的過,希望你不要爲了剛纔的事情而生氣!”
“請您放心,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不過接下來您要好好講述知道的案情!”太叔孟說道。
靳冬罄點亮了手機屏幕說道:“我把命案所有相關的信息放在裡面。”
太叔孟微笑道:“很是專業嘛!我也要加油努力。”
“這些資料都是案發現場取得的信息。”
“有沒有醫院的屍檢報告,我可不要僞造的一張廢紙。”
“名偵探,你是怎麼知道醫院還沒有屍檢報告?”
“原因很簡單,如果醫院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將軍早就被放出來,可是它並沒有在東暑警局。”太叔孟苦笑了一下,“您說我的推測對不對呀?”
靳冬罄慚愧的點點頭說道:“嗯,是我們辦事不力,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