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冬罄毫無激動的說道:“明白,我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然而,這些事情只有重案組的人有權過問,我是這件案子的受理人,所以不忌諱別人的閒言碎語,但我相信並沒有什麼傳說,只是相信背後的故事。如果換了另一種說法,希望所有人不要被迷住心智,這個案子萬一破不了,謎信和傳說的可靠度更高,就會影響廉甑業績上的表現,那一座公寓也成爲鬼屋。光想到這些問題,我不得不說出來,因爲我相信你能破獲。”
“有那麼嚴重嗎?請放心吧,我盡力而爲。”
“我岳父家在燕西別墅區,住民人口太多,鄰居自然而然熟悉起來,所以我害怕岳父有生命危險,在樓上買了房子。燕西別墅區處於北京城六區的豐臺區境內,既具備城市便利的交通條件及生活配套,又擁有優質的山水自然資源,堪稱京西第一城市山水別墅區。我岳父喜歡熱鬧的地方,也許性格開朗,我得時刻注意周圍的人。可是我喜歡安靜的生活,自從保護岳父久了,逐漸喜歡上吵鬧聲。他老人家每次開會完回家,我經常去檢查有沒有人尾隨,看不見其他身影,我才放心睡大覺。”
“您真是有心,繼續說吧!”
“秘密保護他有了一段時間,可是我發現岳父有事瞞着,老是走神的狀態。後來,他告訴我,他相信自己就是殺人兇手,雖然故事上說得通,但是每天晚上我守着大門,根本沒有人出入,更不要說我岳父到了樹林裡,帶領着一警犬去殺人,基本不可能。”
“或許您迷一會兒的時候,他偷偷跑出去了呢?”
“名偵探,我理解你說的話,也許你不相信這個故事,可是那個警犬害人的傳言,嚴重影響了我們家的生活。但是,我岳父一直相信自己就是殺人犯,經常說些自己看見的事情,他把別人殺了。我岳父一天之內問三次,有沒有看他出去過,手裡還拿着工具,或者是帶着警犬走在街上發出恐怖的叫聲。他越說越激動,這讓我不自覺的害怕起來,有幾次被嚇到了。”
“這是讀後感恐懼症,很正常,過一段時間就會沒事。”
“現在好多了。”靳冬罄喝一口茶,“有一天,我下班回來,就看見他站在陽臺,我走過去打招呼,正好是對着他,可是他神情緊張的看着我。感到一絲絲殺氣的我,迅速轉過身,幾條黑影從我前面閃過,嚇得他抱頭躲在牆角。我作爲警員當然不害怕,找了一下四周,只是看見別人家的小孩在玩耍,可疑人員都沒有。但是他一直害怕,整天躲在屋裡不出來,不過到了晚上,他又告訴我,他看見了自己去殺人的故事,依舊帶着一羣警犬。我岳父爲了這些事變成真的,拍了許多的照片,可是我拿起照片一看什麼人都沒有。”
“他會不會做夢呢?”
“這種解釋最好理會,所以我把這些事講給一名心理醫生,當時他也不相信,認爲我岳父在做夢,或者白天太累導致大腦出現幻覺。後來,心理醫生建議我岳父去旅行,他也答應了。我知道他一年四季不出運門,處於過度疲勞的狀態,腦子承受不了那麼多事情,再加上身體漸漸的出現狀況。我想讓他出去散散心,安享晚年的快樂時光,購置六天的旅遊票,希望他能釋放壓力,會對身體的健康有好處。那位心理醫生也支持我的做法,可是他當天晚上就死了,不幸死在樹林裡的草坪上。”
“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王昭軍。”
“哦,說一說廉甑怎麼死的吧?”
“當我接到我夫人的電話,說她父親死在家中,立馬趕到了案發現場。我認認真真的觀察着屋裡的一切,又看見水流進門扇後面,洗掉一半的腳印,沿着腳印來到隔壁房間,發現窗戶被撬開,壞掉的鎖扔在屋內,有我岳父的指紋,窗臺上也發現了不同的腳印,經過仔細辨別過後,依然是我岳父的腳印,並沒有其他人來過。”
“這也太奇怪了,房子裡只有廉甑的腳印,難道他自尋短見嗎?然後弄成秘密室殺人案,爲了什麼呢?”
“名偵探,那我繼續說啦!我回到浴房裡,檢查了我岳父的屍體,確定以及肯定沒有人動過。我進去浴房之時,他躺在浴缸中,手和腳泡在血水裡,表情看上去很可怕,好像有猙獰的樣子,身上插着八十一把刀,體內還有彈簧,再也沒有其他傷疤。但是,送去屍檢的那家醫院不給報告,媒體妄下定結說自殺。而我算得上是第一個到達案發現場,難道我看錯了嗎?”
太叔孟問道:“看錯?”
“是的。”
“爲什麼怎麼說呢?”
靳冬罄突然輕聲的說道:“起初醫院方面給出自殺,後來,他們又告訴我,身上的那些傷疤是警犬抓咬。”
太叔孟激動的站起來,死死的盯着靳冬罄,大聲問道:“您說的這些話都屬實嗎?”
“是的,我騙你幹嘛!”
“這些事情除了重案組,還有什麼人知道嗎?”
“沒有了,我即使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
“那爲什麼您拿來的屍檢報告不是警犬撕咬呢?”
“我怕你不相信,先給你那個醫院的第一次屍檢報告,現在你有興趣了,我才告訴你第二次得出的屍檢報告。”
“哦,那麼擊襲王昭軍的警犬有多少條?”
“正確的說,一共二十隻,但是其中有一條是致命。”
“咬痕跟抓痕是不是很大?”
“對,這一隻警犬的攻擊性非常強。”
“攻擊性嗎?”
“是的,從傷痕來判斷,好像發瘋一樣亂咬人。”
“案發那天有霧嗎?”
“沒有。”
“月圓之夜嗎?”
“嗯,那天晚上是十五號。”
“您可以描述廉甑家裡嗎?”
“四室兩廳一廚一衛,陽臺在客人房間邊,挨着落地窗,然後是一面牆壁,裝有很大的電視機,只要移動幾步就是大門,再回過來左邊是書房,還有一個大廳,靠着廚房和衛生間,最後纔是三個人的房間。”
“怎麼說來,衛生間旁邊就是陽臺的落地窗,過去就是您和您夫人的房間?”
“對,我很去她家住,就在那個房間裡發現腳印。”
“窗戶被破壞,地面是不是有玻璃渣?”
“是啊!就在牆壁和地板的連接點。”
“廉甑的家住在幾樓?”
“十九層。”
“照您這麼說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出口,兇手會不會從大門?”
“不對,廚房的窗口可以出去,因爲立着排水管。”
“我記住了,案發的時候廉甑一個人在家裡嗎?”
“是的。”
“廉甑的死,我已經大致瞭解情況。現在您可以告訴我,樹林裡還有什麼地方有爪印呢?”
“附近沒有,可是石頭圈內有爪印。”
“進入樹林裡的道路口有嗎?”
“有。”
“這些案子越來越有趣了。對了,樹林裡有沒有繩子?”
“你怎麼知道,就是在石頭圈的附近幾棵樹上。”
“綁的有多高?”
“一米八左右。”
“這就可以肯定兇手的身高了。”
“哇塞,真是厲害。”
“樹上有幾條痕呢?”
“我們警方檢驗過了,就是一條。”
“我以爲是您們重案組親自檢測呢?原來地方警局。”
“他們只是維持現場的秩序,後來,我才親自檢查。”
太叔孟不放過任何細節的問道:“您覺得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地方呢?”
“我覺得我岳父真的到過樹林裡。”
“爲什麼這麼說呢?”
“我在樹林裡外面的出入口發現他的腳印。”
“小云,你看看人家,重案組就是不一樣,親臨現場,我都佩服的說不出話來。”
公良雲微笑道:“高手都這樣,要不然他怎麼當上組長。”
太叔孟瞥了一眼窗戶,繼續問道:“腳印都在哪裡?”
“公路上到處都是,可是沒有那些流浪漢的,這讓我心驚膽寒。”
太叔孟拿起遙控器轉動在手裡,露出遺憾的表情,點了點頭道:“怪我住的太遠,如果親臨現場就好了,奔波在案發現場對我來說是另一種感受,可以激發我的偵探能力,也能進行現場側寫,這樣不會浪費時間。靳冬罄先生,您怎麼不通知東暑警局呢?玖局那邊我也熟悉,這種案子我最感興趣。”
“名偵探,我不好意思跟你說啊!畢竟我岳父是政治家,搞砸了案子我會被降職。”
“有我在嘛,什麼案子解決不了呢?”
“名偵探,有很多問題不是靠腦筋就可以解決。”
“放心,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不敢定下結論。”
“雖然您有顧忌,但是我也不想多問,畢竟我也沒有那麼出名。”
“名偵探,不是這樣的,這些命案發生之後傳言越來越多,離奇古怪的事情接踵而來。”
“我願意洗耳恭聽,您說吧!”
“事件發生之後的當天晚上,許多人聽見樹林裡有狼叫,聲音特別的刺耳,派去調查的人有來無回,草坪上殘留很多唾液,經過警方驗證那是將軍的唾液。所以我纔有苦衷,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利,這也是玖局的吩咐,哎!”
太叔孟鼓勵道:“不用嘆氣,我們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