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昨天不睡覺,就定了去往北京的飛機票,所以帶着公良雲一起走,靳冬罄就等在大廳裡,終於趕上七點五十五分鐘的航班,兩小時十五分鐘就到北京郊區。
“啊!哪裡爲什麼有人?”公良雲突然驚叫起來。
太叔孟望着前方的高地處,長滿蔥蔥郁郁的草叢,裡藏着兩個軍人,一個握着狙槍一個拿着望遠鏡觀察,好像在尋找什麼。
公良雲得不到回答,對着靳冬罄問道:“這兩人在幹嘛?”
靳冬罄微笑道:“這片森林發生命案之後,就改成訓練場地,不及格的隊伍要長期野外戰鬥。爲什麼選中這裡呢?因爲這裡地形海拔高,模擬戰場很容易。”
“啊,我們來這裡不造成打擾了嗎?”
靳冬罄說道:“不會,他們訓練的範圍是有規矩,射程到達不了我們這邊,請放心調查案子。”
“這些機密信息,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拿望遠鏡的那個就是我弟弟,而這片森林是保護區,當然得通知我們。”
走進樹林的最深處,不久之後來到了寬曠的草坪,周圍飄着迷霧,放眼望去陰森恐怖。
這片土地還是很漂亮,太陽高照,熱得每個人都想脫掉衣服,這樣的話會破壞了案發現場,所有人忍住辣辣的陽光。
案發現場的周圍都有樹木,形成一個包圍圈,即使陽光照射下來,恐怖的氣息也沒有消失。草坪之上依然用石頭圍成圓形,周圍卻沒有看見一點石頭,繞着案發現場走一圈,路過每一棵樹木。
太叔孟開口道:“1970年7月份,晚上十一點十分鐘的第一件命案,到底在哪裡發生?”
靳冬罄舉起右手指着西北方向,才說道:“就在十公里之外,走路過去要一個小時,如果坐車的話十幾分鍾就到了。”
“走。”
太叔孟帶頭離開了案發現場,來到樹林出入口,坐上玖局準備的警車,不一會兒,來到了中式院落形態的別墅。大門是兩扇厚厚的木板,左右角掛着紅色燈籠,門把是金光燦燦的獅子頭,因爲長期撫摸變得光滑無比,門是長方形,緊挨着一面牆壁,生長出斷斷續續的藤條。門扇是百年樹木,擡頭就看見一座年代標誌性建築,大概幾百年的時間。
靳冬罄推開大門,後面跟着太叔孟和公良雲,走進一條石板鋪成的路,涼亭就在不遠處的池塘上,就像一座寶塔吸住人的視線。與涼亭擦肩而過,是一條通往大廳的石板路,門前空曠無比,有一口深不見底的水井。
公良雲感嘆的說道:“哇,廉甑的朋友在這裡死了,這個房子將近百年,真是可惜啊!。”
靳冬罄點點頭說道:“是的,小云姑娘,你說對了一點,這房子建在清朝中期,算起來二百四十年。”
保護現場的一個警員跑過來,輕聲的說道:“你們好,我叫張大陝。你們不覺得這個地方太陰森恐怖了嗎?半夜嚇得我都不敢出門,難怪無緣無故的死人。”
太叔孟笑道:“你身爲警務人員卻怕鬼敲門,何必堅持下去。”
張大陝繼續說道:“我也不想啊!被派過來只好認命,可是這裡真的讓人感到不安。”
這時候一個管家出來問道:“靳冬罄組長,歡迎大駕光臨,這次前來又要查什麼呢?”
“施鐓先生,我們進去再說。”一個女人從廳裡走出來,微微低身邀請道。
靳冬罄拉住太叔孟說道:“名偵探,現在時間雖然不算晚,但是我得回家了。”
“坐下來喝杯茶,吃完早點心再走嘛?”施鐓盛情邀約的說道。
“不了,我去玖局收拾一下案情。今天我本來是導遊,可是我也好久沒回家,這一點請你們諒解,畢竟我成家立業的男人。”
太叔孟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就牽着公良雲走進廳內,聽見咔嗒的一聲木門關上。
“我叫米夙,這家的長女,請坐。”女人端來茶點。
太叔孟笑了一下,觀察着屋裡的裝修,木頭雕刻的大孔門,沉香木的椅子,而且雕刻的非常精美,房間裡十分寬敞。天花板是白色的壁畫,吊燈是紙做成的,一共是六個正方形的燈具。窗戶緊挨着門口,靠過來就是一面壁畫,好一幅清明上河圖。
公良雲看着太叔孟不坐下來,也跟着轉了轉屋裡,靠近窗戶時,掀開簾子就是雕刻形成的窗戶,厚厚的玻璃裝在上面,左右兩邊還掛着超大的中國結,在燈光的光合作用下,屋裡的一切顯得明亮,並不是陰森恐怖。
“站着多累呀,坐下,我們慢慢聊。”米夙溫柔的說道。
公良雲笑了笑誇讚道:“這個房子不像這位警員說的那麼恐怖,屋裡的東西超有年代感,我特別喜歡住在這裡。”
“那麼今晚就住下吧,請隨我來!”施鐓禮貌的說道。
由於太叔孟看的太入迷了,行李箱被施鐓和張大陝搬上樓都不知道,一直從屋裡逛到院外。
等到太叔孟再次進入大廳,公良雲換了一件紅色旗袍,優雅的站在屏風前,顯得身材十分修長,特別的端莊美麗。
米夙坐在椅子上問道:“管家,晚飯準備好了嗎?”
“我去廚房看一看!”施鐓踏步出大門,又回頭道:“兩位客人先休息一下,我去看飯菜好沒好。小姐,這裡就交給你了,如果有吩咐的話儘管喊話,我在廚房可以聽得見。”
“那麼囉嗦,快點去。”
“小姐,你也知道我這個管家,性格就是慢慢吞吞的,如果惹你不高興請諒解一下。”
“您這不是跟我擡槓嗎?我什麼時候說不好?”
“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我的脾氣就是這樣,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開除我。”
公良雲立馬勸道:“您們都冷靜一下,我們搬進來還沒有一個小時,就看見您們吵成這樣,不太好吧,再者說了,一家人就得和和睦睦的相處。”
施鐓原本激動的表情,逐漸的鬆懈下來,勉強的笑道:“小云姑娘,其實我們無意爭吵,只是變成了習慣。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和小姐住在這裡四十九年,看着小姐光着屁屁長大,對這棟房子感情深厚,想離開也離開不了。”
太叔孟沉默已久的說道:“施鐓先生,您的嘴可不是一般的唸叨,帶我去看案發現場吧!”
“名偵探,我打算吃完飯再帶你去,既然提出了要求,小心樓梯滑腳,請跟我來。”
太叔孟跟着施鐓上了二樓,就是一間頂部的大廳,跟一樓相比之下,裝飾的位置非常不對勁,擋住了陽光變得陰暗無比。這間超大的長方形屋子,用木板雕刻的拱門分成兩個房間,左邊是小廳,右邊是宿牀,廁所就在一面壁畫旁邊。
施鐓說道:“名偵探,一個人睡覺總覺得淒涼,可是老爺就是喜歡這樣。”
“這就是您們老爺的畫像嗎?”太叔孟看着空曠的屋裡,只要風吹來感覺頭皮發麻。
施鐓走近牆壁上掛着一幅畫像,點點頭的說道:“對,這是老爺年輕時的模樣。”
太叔孟咬了一下指甲,不緊不慢的走進浴房,裡面還保存着案發時的模樣。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太叔孟才走出浴房,這次就跟施鐓去吃飯了。
張大陝夾了一塊肉說道:“根據我的經驗,第一天入住這麼大的房子,心裡確定很害怕,總感覺夜裡有莫名的壓抑感。我以爲鬼壓牀呢?清醒過來的時候卻沒看見什麼東西,直到現在,依然沒有辦法適應這裡的環境。”
“那是你的心理承受不了。”太叔孟把碗筷放下。
公良雲立馬伕唱婦隨的說道:“我家這位說的對,如果你心裡沒有事情,爲什麼害怕鬼敲門,這就是心理暗示。”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子。好了,飯吃好了,各自回房休息吧!”米夙站起來上樓了。
這棟房子雖然大,但是房間的數量不夠,太叔孟和公良雲只好擠一個房間,可是太叔孟睡不着,來到一個小陽臺,站在護欄前看向遠處的森林,散發着一層迷霧,當大風吹來之際,響起陰森恐怖的怒吼聲,好像山間在鬧鬼。
突然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哭泣聲,因爲周圍寂靜的很厲害,哭聲更加響亮。
太叔孟注視着陽臺之上,靜靜的聆聽着,可以判斷,這個女人的哭聲就在房子裡面,隨着好奇的心返回了房間,當關上門時女人的哭聲沒有了,只見公良雲躺在牀上,睡得像死豬一樣。
第二天清晨來到了,一絲絲涼風吹進來,驚擾夢中的太叔孟,立馬坐在牀上,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進入肚子的時候餓得咕嚕咕嚕的叫着。
“我要甜甜蜜蜜的親一口!”公良雲突襲太叔孟的身上,柔情似水的眨眨眼睛。
太叔孟害怕的誓死不從,立刻拉着公良雲下樓去,到達廚房之後,與其他人吃早餐。
“今天的天氣好好,適合戶外活動,不過我沒有晨練的習慣,但但是打木人樁改不掉。”
張大陝突然打斷道:“名偵探,今天的確是陽光明媚,可昨天有一個女人在哭泣,嚇得我快要天亮時才睡着,你們聽見嗎?”
施鐓點了點頭道:“我聽見了,我以爲小姐的聲音呢?但仔細一聽卻不是,大概哭泣一兩分鐘,我要去尋找哭聲的來源,突然沒有聲音。”
“這個女人哭的好傷心,感覺他有天大的冤屈。”太叔孟說道。
公良雲滿臉疑惑的問道:“你們都聽見了,爲什麼我沒有聽見,這個女人是誰?”
米夙搖了搖頭的說道:“這個房子只有我一個女生,不過我敢保證,昨天晚上我睡着了,如果硬要說的話,應該是我死去的母親,她曾經在這裡住過,如果我當時清醒過來肯定能辨別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