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之後,張大陝去巡邏,感到無聊的太叔孟帶着公良雲出去了,沿着案發現場的樹林公路來到另一個別墅區,現代化的建築物,其中一座房子富麗堂皇,那就是廉甑住的地方。小區內站着保安,一個人正在值守崗位。
太叔孟詢問道:“先生,發生命案的時候,您看見陌生人經過嗎?”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當時確實在值班,不過沒看見任何人走過。”
“您在巡邏還是停在涼亭裡?”
“小區規定每隔一個小時巡邏一次,我哪敢丟掉自己的工作。警方同志,前兩天你們不是來問過嗎?”
“哦,先生,我不是警方。”
“你是誰?”
太叔孟笑了一下,追問道:“您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什麼異常嗎?”
“啊,我倒是沒有注意,但是廉甑家裡亮着燈,窗戶上還有一個人影。”
“根據影子的高矮判斷,那是廉甑還是靳冬罄呢?”
“不知道,電燈亮了一會兒,我怎麼可能辨別出來。”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燈光滅了,突然貝褙跑下來,只是穿着睡衣。”
“她當時有什麼表現?”
保安不耐煩的說道:“神色緊張,睡衣上粘着血。對了,既然你不是警員,有什麼資格詢問我?”
“先生,我沒有自我介紹非常抱歉,這是我的不對。”太叔孟微笑道。
最後經過保安的帶領下,太叔孟和公良雲來到了廉甑家裡,浴房已經被打掃,失去了探索的價值,只好把目標轉移隔壁的房間,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保安催促道:“年輕人,你到底發現線索了沒有,我還要值班呢?”
“謝謝您啦,可以走了。”
太叔孟和公良雲離開了小區,去昨天睡覺的地方。
太叔孟走在前面,自言自語的說道:“三件命案發生在不同的時間,有兩處地點是一樣,這到底有沒有聯繫很難下定結論。”
“你好,你是不是名偵探太叔孟?”突然身後響起老人的聲聲。
太叔孟回過頭,這個老人稍微有點胖,穿着西裝,一頭黑漆漆的短髮,原來下巴沒有鬍子。一眼便認出六十歲左右,繫着灰色的領帶,戴老式的紳士帽。
走在旁邊的公良雲點點頭問道:“您好,您要找他聊天嗎?”
“小云姑娘,你真懂禮貌,我打擾一下你們,真的非常不好意思。”老人跑到太叔孟旁邊,伸出手說道:“也許你不認識我,不過我從靳冬罄哪裡聽過你的大名,我叫明潘,一個屍檢醫生工作者。”
太叔孟說道:“嗯,您好!您就是出兩份屍檢報告哪位吧?寫的非常清楚,我很佩服您們這些敬業者。”
“請原諒我沒有早點來見你,當你從上海來的時候,我正在工作,後來,靳冬罄告訴我的。因爲我非常佩服你的推理能力,想來見識一下,不過你跟小云姑娘還沒有舉行婚禮嗎?”
“謝謝關心,我和她的事情急不了。”
“咱們說一說案子吧。”明潘轉移話題的說道:“廉甑在自家浴缸裡死後,我認爲他的兒子不會出現,看來我判斷錯誤了。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一個政治家死了,代表着什麼意義。如今警犬殺人傳得沸沸揚揚,他的兒子不得不相信傳說的存在,那麼你覺得呢?”
“我肯定不相信。”
“名偵探,你雖然不相信,可是證據在哪裡,我不得不來找你。身體上確實有警犬的撕咬,而且力道充足,就像發了瘋一樣攻擊。”
“從您的口氣可以聽的出來,您跟廉甑是朋友吧!”
明潘回答道:“是的,命案還沒有發生之前,靳冬罄也不相信他的岳父能看見殺人預告,如今死了這個傳言就變成真實。”
“說來聽一聽?”
“廉甑還沒有死之前,他曾經找過我,說一些不可思議的話,他只要閉上眼睛就會看見自己殺人。我估計他應該太累了,經常出現幻覺,或者回家的路上看見其他人,誤認爲那是殺人場景。”
“不可能吧!廉甑一天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來找您。”
“好吧,這件事情是靳冬罄告訴我的。”
“那您覺得是什麼導致廉甑死去的原因呢?”
“我只是根據屍檢報告寫的說出來,彈簧導致人麻痹,八十一刀至人失血過多而死,但是身上留下的警犬腳印,我卻想不明白。”
“對於王昭軍心理醫生和1970年7月份這兩件命案,您有什麼看法嗎?”
“名偵探,我應該先向你請教,然後再說出我的推斷。”
“我嗎?”
明潘突然大笑道:“太叔孟,我非常的瞭解你。我都看過你辦理的案子,還有寫的一些心理學小說,把人性寫的非常到位。”
“先生,您過獎了,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後生,恐怕會讓您失望。”
“那我就問你一句話?公良忠實爲什麼不接受這個案子?”
“我師傅太忙。”
“那真是太可惜了,後來,我再也沒有看見他的風采,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名偵探,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隨時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您真會開玩笑,您可是當年被稱爲三傑,我還要向您學習呢。”
明潘笑道:“公良忠實就是把你教得滴水不漏,我們對話這麼久,依然沒有套出關於案子的話題,那咱們說點別的吧。”
聊天中時間過得最快,來到一條筆直的石頭路上,這條路是沿着案發現場,左邊是斷崖峭壁,山間長滿了綠油油的樹木,連接着跌宕起伏的山坡,山腳下是一個村莊,小孩們在家門前玩耍。
明潘邀請道:“我家就在那個村莊裡頭,如果你可以賞臉,咱們下去坐一會兒。”
太叔孟非常願意的點點頭說道:“只要不讓我喝酒,願意促膝長談。”
“等等我!”公良雲趕緊拽着太叔孟的衣角走在後面。
明潘說道:“這片森林雖然陰森森的可怕,但是案發現場那個草坪是一處風景,村民對此讚不絕口。”
太叔孟問道:“聽您不成熟的北京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這你就猜錯了,我出生在這裡,不過中途發生變故搬家了。十年前我搬回這裡,並組成自己的家庭,屍檢醫生這份職業讓我過得很充實,家人也很開心。”
“那您能不能幫我介紹這裡的地形?”
“哦,這個很簡單。上北就是大湖,下南有我們這個村莊,左東是一座軍事基地,右西一條寬大的高速公路,分界線形成一個羅盤,你會看風水嗎?”
“如果不建那個軍事基地,呈現的衛星圖肯定很漂亮。”
“是的,原來你不僅僅是偵探,風水也看得那麼準。畢竟軍事基地建在高處,所以村民對軍事基地非常反感,害怕他們扣動扳機的時候會傷到小孩子。”
“哦,確實這樣子,不過依我看來,軍事基地離您們村子很遠啊,即使開了槍也打不到。”
明潘微笑的說道:“你千萬不要輕易的下結論,就在四十九年前,一天中午,軍事基地舉辦軍事活動,向天空發射**,可是方向搞錯了,不小心射着村莊裡打傷無數人,有兩名村民中彈身亡。”
“那國家爲什麼不拆了這個軍事基地,或者讓您們搬出村莊另尋居住之地呢?”
明潘苦笑着說道:“名偵探,你說的如此輕巧,當官的卻不怎麼想,他們只是出了一點錢給村裡當安家費。自從**事件發生以後,那座軍事基地禁令不搞軍事活動,但是野外生存搞得特別多,有不少的家獸失蹤。”
“我一猜就知道,這些新兵在野外生存的時候,經常餓肚子,然後偷走村裡養的家獸。”
“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們又沒有證據,不能誹謗守護國家的士兵,只要他們不犯法,也沒必要報警或者告上軍事法庭。”
“您跟廉甑是朋友,爲什麼不向他提出這座作軍事法庭的毛病?”
“我嘗試過,但是我找錯了人,四十九年他只是一個新兵,出事之後才搬到北京郊區,兩年前他才參加久競選。”明潘一直盯着太叔孟說道:“這件事也許有人忘掉了,可是我記憶猶新。”
一陣陣低音的警報響起,環繞着整個森林,又無法分辨從哪裡傳來。
公良雲害怕的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明潘平靜的回答道:“這片森林就這樣,一到這個時間就會發出那樣的聲音。”
太叔孟疑惑了半天說道:“難道這是軍事基地搞的鬼嗎?”
“我們都是這麼認爲,可是一到這個時間的時候,我們也去軍事基地偵探過了,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太叔孟聽到明潘的解答,並沒有害怕,毫無畏懼的看向身後的森林處,還是綠油油的草叢沒有半點人影。
公良雲說道:“叔孟,你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名偵探,以你的判斷這是什麼聲音?”
“這種聲音非常刺耳,好像是人造超聲波,所以可以排除這不是妖魔鬼怪發出的聲音。”
“不,名偵探,我認爲這是傳言中的警犬聲。”明潘說道。
“先生,我耳朵沒有聾,您說這是動物叫聲嗎?”
“反正這是我的判斷。”
“超聲波是一種切割摩擦發出來的聲音。”
“我暫時聽你的解釋,不過這次響聲比以前的大,耳朵快聾了,幸好我住在這裡養成習慣。”
太叔孟驚訝道:“這一點您說的很有道理,剛纔超聲波響起來的時候,樹上的葉子都抖動,威力真的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