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褙說道:“名偵探,既然你回來了,我倒想聽一聽案情,這兩天有哪些線索呢?”
“好啊!莊薌妍給我的第一印象,只是不想惹事而已,並沒有害怕的意思,如果是自願投河自殺的話不太可能。”
“如果不是投河自殺,她身上也沒有傷痕,這個怎麼解釋呢?”
“錯的不能再離譜,她的死因恰恰相反證明了兇手就在身邊,逼着她自殺。不過您已經提出問題,我也不用開口就知道殺人手法,我曾經以爲莊薌妍是堅強的女人。如果她打算自殺,爲何活到這個歲數,而且對她來說希望女兒活下去,根本不用擔心吧。”
“也許她是兇手的同夥呢?”
“這個想法更加錯誤,如果她是兇手的同夥,打死也不會跳河自盡,不害怕自己死後,女兒遭到不測嗎?這個理由足夠她不會自殺,當然,這是我的一個假設。小云,你見過莊薌妍,你覺得她是那種丟下孩子而不顧嗎?”
這時候月亮入西邊,從東邊升起太陽,一縷陽光照進屋裡,天空已經大亮起來。
公良雲微笑的問道:“咱們先去醫院動手術好嗎?”
米夙迅速的說道:“名偵探,在你離開別墅之前,你何必那麼賣力呢?”
太叔孟握着柺杖,輕聲的回答道:“我是一名尋找真相的偵探,不這樣做對得起受害者家屬嗎?如今我已經看出來了,這些連續的殺人案是蓄謀已久,手段都不用說了吧,大家有目共睹。你們不用多提一些問題,等我找到兇手之後,這一切的陰謀詭計自然會明白。兇手用警犬轉移我們的視線,不過我沒有那麼傻,我的天羅地網正在慢慢收縮。可我擔心的問題,就是躲在暗處的那個真兇何時出手,目前還有三個人活着。我怕他們撐不過一兩天,因爲我的天羅地網還沒有收到任何線索,只怕還沒有完成的那天,這三個人就喪命了。這兩天,我們要跟兇手賽跑。歐陽先生,你要保護富國羥,千萬不要離開他的身邊。”
公良雲隱隱約約的聽見慘叫,低聲道:“有人在喊救命!”
屋裡一瞬間安靜,外面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求救聲音,讓每個人心驚膽寒。
太叔孟忍着疼痛站起來,杵在椅子邊望向大門,噓聲的說道:“大家千萬不要出聲音。”
求救的聲音越來越激烈,使每個人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太叔孟指着東邊,低聲的說道:“歐陽先生,快點追出去,就在軍事基地那邊。”
歐陽黻搖了搖頭,指向北邊確認道:“好像是大湖的方向。”
“不是,您聽我的,就是軍事基地那邊。”
慘無人道的聲音更加洪亮,就像屠宰場一樣,讓人起了雞皮疙瘩。
太叔孟猛然的喊道:“歐陽先生,這不是警犬的狂叫聲嗎?趕快追過去,要不然再也沒有機會了。”
隨後歐陽黻、張大陝、廉謖彀三人爲一組,朝着軍事基地那邊奔跑去。來到鐵門不遠處,看見富國羥壓在車底,嚥下最後一口氣,立馬當場死亡。
這時候,太叔孟一瘸一拐的追過去,滿臉疑惑的問道:“看見兇手模樣了嗎?”
張大陝氣得踹了車子一腳,撓着腦袋說道:“歐陽先生,咱們要是快一點,不至於讓他死了吧!”
“哎……”
太叔孟自責的說道:“我真的以爲自己了不起,已經死掉那麼多人,依然摸不到兇手的影子,枉爲一名偵探,竟然晚了兇手那麼一步。歐陽先生,您現在知道我多沒用了吧,離開案子的相關人員如今就是這個下場。這幾天下來,我總是優柔寡斷,換來如今不能挽回的局面。”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去森林裡看一看!”廉謖彀說道。
隨着進入樹林裡,太叔孟時不時被木頭絆倒,踩在石頭上又硌腳。而太叔孟並沒有輕言放棄,慢慢的跟在後面,穿過茂密的草叢,來到了寂靜的草坪上。
歐陽黻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沒有。”廉謖彀搖了搖頭。
“這裡死過人,誰還會到這裡來。”張大陝害怕的說道。
太叔孟突然提起手臂,輕聲問道:“大家聽到了嗎?”
草坪中心傳來奄奄一息的喘氣聲,太叔孟小心翼翼的靠近石頭圈外面,這纔看清楚,一堆樹木下面壓着一個人。
“這不是呂梁山嗎!”廉謖彀驚訝道。
太叔孟看見呂梁山胸前靠地,雙手彎曲,就像要爬出來一樣,可是樹木太多,壓在下面死死的。
“我們把他拉出來。”歐陽黻抱走最大一根木頭。
站在旁邊的太叔孟半蹲下來仔細觀察。
正當廉謖彀把呂梁山拉出來,放在石頭圈外,拍了一下雙手,然後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就看見呂梁山手裡握着車鑰匙。身上流着鮮血,足以證明手段殘忍。繼續觀察着呂梁山的屍體,穿着士兵訓練時穿的衣服沾滿了泥土。
歐陽黻喪氣的說道:“少爺,這怪我,如果我能跑得快一點,兩個人就不會死了。”
“歐陽先生,我更加愧疚。我只是根據線索來判斷案情,把一些相關人員放在外面,這次我要深刻反省,真是多麼痛的領悟啊!可是他隱姓埋名已經四十九年,爲什麼來這種地方?”
“少爺,我們雖然聽見他的求救聲,但是速度不快,導致了悲劇的發生。那隻狂叫的警犬到底在哪裡?”
“這個兇手真的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纔會洗心革面。十一人都死在他手上,只是簡簡單單的報仇嗎?還是慘無人道的獵殺。歐陽先生,我們要弄清楚這個兇手到底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不僅我們聽到了警犬的狂叫聲,足以證明,兇手是一名馴獸師,而且頭腦非常聰明。”太叔孟分析之後,不自覺的點頭。
大概一小時後,來到山頂的那間房子,裡面多了一根沒有燒完的蠟燭,牆壁貼之一張照片,是可愛的小孩子。
廉謖彀指指牆上的照片,大聲問道:“名偵探,你明明知道這個人是誰,爲什麼不把他捉住呢?”
“這張照片不足以作爲證據,這只是呂梁山的推理,他把所有命案連了起來,得出的結果就是這個小孩子,並不知道這個小孩子的真面目,所以被人謀殺。”
“那咱們應該怎麼辦?就這樣耗着時間嗎?就讓兇手逍遙法外,其他人也會多了一份危險。”
“放心,現在天亮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通知死者的家屬。”
早晨八點鐘,玖局派來人收拾殘局,劃分案發現場,用救護車運走了兩具屍體。
歐陽黻問道:“名偵探,你就這樣讓他們運走嗎?”
太叔孟突然愣住神,看着救護車越走越遠,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人怎麼那麼眼熟?”
歐陽黻喊道:“少爺,你是不是磕破了腦袋,要不要去醫院啊!”
“等下,那個人是不是很眼熟,就是他。”
“什麼人?”
“就是救護車的司機。對,他是雷虎。”
歐陽黻說道:“這個司機師傅不是在上海嗎?怎麼在這裡,難道他就是兇手,可看着不像啊!被殺的十一人雖然年老體弱,但是每一個身手不凡的尖刀班,想要傷害到半根汗毛並不容易。”
“不,我並不認爲他是兇手,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像他這種拿錢辦事的人,即使抓回去也沒有意義,咱們不能把時間浪費掉。”
“歐陽先生,請您幫忙一下,務必找到安德魯·海爾斯這個混血兒。”
“少爺,難道你認爲……”
“我現在不想定下結論,如今這些命案的相關人等,已經命喪了,這個真兇肯定會金盆洗手,因爲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一部作品,足夠他炫耀下半生。”
“但是,爲什麼警犬會攻擊人呢?”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很簡單,可是沒有確切證據之前,妄下結論是一種誹謗,我不會做這種人。”
“要不我們跟着這輛救護車過去看一下?”
“當然行不通,咱們的行動時時刻刻被別人監視,只要有行動這個兇手就會隱去行蹤,甚至會謀害自己的同夥。歐陽先生,這種結果不是我想要的,多添一條人命就多了一份內疚。”
站在軍事基地門口,走來一位婦人,身穿華麗的衣服,口紅非常的鮮豔,那就是貝褙。
“咱們走!”太叔孟低頭道。
貝褙立馬開口的說道:“哎呦,這就是歐陽黻嗎?昨天晚上太黑了,我看不清楚,原來你老了也這麼帥氣。”
歐陽黻微笑的回答道:“夫人,請你尊重一下死者!”
“死者?是哪個短命的送命了?”
“是你前夫的老朋友,名字叫呂梁山和富國羥。”
貝褙心驚了一下,快速的鎮定道:“哦!兩人是怎麼死的呢?”
“昨天我們都聽到了慘叫聲,追出來的時候,一個被車碾壓一個被警犬偷襲。”
“原來是這樣啊,當你們追出去之後,我們三個女人一直在屋裡。”
“那時您聽見什麼動靜嗎?”
貝褙反問道:“除了呼救聲,還有你們急急忙忙跑出的腳步聲,沒有其他聲音,你們聽見了啊?”
太叔孟無奈的搖搖頭,笑着問道:“我們追出去了,所以要問您?”
“沒有。”
“您最近有沒有管家的消息?”
“啊!他呀,這個人最怕妖魔鬼怪的傳言,請假回老家了。”
歐陽黻說道:“管家跟我的年齡差不多大,他會相信這些嗎?”
“其實他很怕黑,基本不出那個宅子。”
“少爺,她真的沒有撒謊,咱們用不着懷疑任何人。”
“現在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要放過一人。”太叔孟說道。
“這個比喻恰當好處。”貝褙點點頭的說道:“如果你不懷疑任何人的話,永遠得不出答案。名偵探,你說我會是兇手嗎?”
“如果我說是,您肯定會寢食難安,如果我說不是,您會告訴我嗎?”
“名偵探,你把我繞暈了,到底怎麼看待我這個人,如果我有可疑的地方,你不是早就把我抓進警局了嗎?”
“是的,您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些命案錯綜複雜,手法真的很高明,用到的工具根本想象不出來,而您一個婦道人家,根本沒有那個力氣去搬。”
“非常感謝你爲我辯解,不過我想問一下,你今天就要回到上海嗎?”
太叔孟吃驚的問道:“沒有,您聽誰說的呢?”
“小云姑娘,她已經把飛機票訂好了,想要帶你回去動手術,那邊的醫生已經準備了。”貝褙回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