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茁和申屠冕寧正在回去上海的路上,然而太叔孟一大早乘坐歐陽黻開的老爺子,到了私家醫院,站在保安亭門口詢問中年男子。
“先生,您看見什麼人嗎?”
“是的,名偵探,都是一些上班族。”
“有沒有可疑人物?”
中年男子索着回答道:“我看到一個男人一瘸一拐的從街對面走過來,身上揹着布袋,好像是大提琴。”
太叔孟問道:“這個男人的模樣,您記得清楚嗎?”
“當時我在指揮車輛,注意不到他的臉長什麼樣子,非常抱歉,名偵探。”中年男子不耐煩道。
太叔孟追問道:“那男人有什麼動作或者長相方面讓您記住他嗎?”
“好像跟我一樣高,黃淡色的頭髮,這是我在指揮車之後,回頭看見了他。”
“然後呢?”太叔孟心急道。
中年男子冷冷的說道:“等他進入醫院,我就不再理會他,因爲這個男人沒有惹我生氣。”
“您有沒有聽見槍響呢?”
“有啊,不過是從醫院裡面傳出來,但是在此之前,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中年男子時刻注意來往的車輛。
“那您可以描述他的穿着打扮嗎?”
“可以,他穿着像外國人,一件黑色風衣。”
“手裡有沒有什麼東西?”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當時拿着一瓶香水,我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太叔孟輕笑道:“我也覺得這個男人不可思議,之後他是如何離開醫院呢?”
“哦,坐上自己開來的車子,好像是一輛奔馳,他伸出手來向我招手。”
太叔孟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您就不能留一點心眼嗎?如果您沒有放他走,也許不用當這個保安,哎,算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用,謝謝您的合作,我們走了。”
“名偵探,再見!”
正當中年男子出來送走太叔孟和歐陽黻,已經上了老爺子,開出醫院大門。
太叔孟突然罵道:“真是一個吃乾飯的保安,誰招來的,就連一個人都留不住。”
“少爺,或許這個保安說的是假話呢?那個男人向他招手的時候,應該拉下玻璃窗,他可以看得見,但是爲什麼說謊呢?”
“這一點我早就看出來,保安是在撒謊沒錯,當時的他身不由己,應該兇手拿着槍從車子裡面威脅他,並告訴他,如果你透露半句,你的家人就會沒命。歐陽先生,但是您知道我爲什麼知道他在撒謊嗎?就因爲他在指揮來往的車輛,我比他熟悉多了,因爲這傢俬人醫院開給指定病人的,一般人根本沒有資格來,所以沒有他忙的時候,再看看他那撒謊的眼神,一直在躲避我。”
歐陽黻回頭笑道:“啊,少爺真是名副其實的偵探。”
太叔孟毫無徵兆的問道:“昨天已經去了慈善活動,歐陽先生,今天還有多少場?”
歐陽黻回答道,“什麼叫還有多少,昨天今天你一直沒有去過慈善活動,算起來應該有五場。”
“我真是太忙了,今天慈善活動就讓小云去吧,您先送我去警局,我自己想辦法回來。”
歐陽黻快速的說道:“少爺,這個萬萬可不行,兇手還在逍遙法外,萬一你被兇手盯上,我應該怎麼辦?他可是一名狙擊手。”
太叔孟不屑一顧的說道:“您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就憑他呀,一個瘸腿的軍人想來殺我,除非他不想活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僱傭兵我見得多,他們大部分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根本不在乎任何一個人的死活,一旦有了目標就會不擇手段的殺掉這個人。”
“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畢竟在偵探界混了那麼多年,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也不怕他一個人來索要我的生命。”
“少爺,你永遠改不了這脾氣,要不我叫少奶奶跟你一起去,讓她震一下。”
“不不不。”太叔孟極力的反對,“我們還是說一說案子吧,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我覺得兇手太粗心大意,顯然他是在挑釁你或者挑釁警局,跟七年前那件案子明顯有關係。”
“也是,不過您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少爺,我哪裡有空去看新聞,在家裡幫你們做家務活,然後去接少奶奶回家,我都快要累死了。”
太叔孟只是笑了一下,看着手機念道:“前兩天,一傢俬人醫院死了一名醫生,根據官方透露死者被槍擊,身上並沒有發現其它傷口。”
“少爺,這篇新聞報道也太短了吧,背後肯定有人在阻止,根本不提相關嫌疑人,就連案發現場搜查的一些線索都沒有報道出來,到底有何居心?爲什麼要隱瞞呢?”
“歐陽先生,您不必操心。”太叔孟自信滿滿的關上手機,“這案子的一些證據和線索,早就在我腦海裡,不過希望您在東暑警局儘量力保遺物,我相信會有人過來毀掉。”
“放心,銀針、小刀、死者的個人遺留物品,已經在我們家裡了,沒有人知道這些證物去了哪裡。”歐陽黻笑着回答道。
“幹得漂亮,不愧爲前任東暑刑事課第二組長,有您在我身邊我用不了幾天就可以捉住兇手。”太叔孟欣慰的拍了拍歐陽黻肩膀。
“少爺,你過獎了,可是誰會來摧毀那些證據呢?”
“肯定是那名淡黃色的軍人,穿着風衣,如果他沒有來的話,幕後黑手也會派人。”
“你就那麼確定他會來嗎?”
“當然會,因爲他的粗心大意,已經觸動幕後黑手的譴責,鐵定派他來銷燬那些證據,我斷定他是一名收錢的棋子,渾然不知掉入別人陷阱裡,可是兩天過去了,他應該發現自己是棋子了,如果幕後幕後黑手不派人過來,他也會通過某種手段進入警局,去銷燬那些證明自己是兇手的證物。”
“萬一他真的來了,警局又不知道,我們應該怎麼防範呢?”
“這一點您真的放心,我會到警局裡去對付他。”
“少爺,你不能去,還是讓我這個糟老頭子去吧!”
“歐陽先生,您最好去接我那個脾氣暴躁的未婚妻吧,因爲她的安全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希望您照我的話辦好。”
“明白。”歐陽黻不情願的把車停在東暑警局門口,“少爺,你千萬要注意安全,如果你受了傷,我怎麼跟少奶奶交待!”
“快點走吧,小云要放學了。”太叔孟一邊催促,一邊下車。
“哎。”歐陽黻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回答道,“知道。”
老爺子漸漸的消失在東暑警局門口,然後太叔孟被公良忠實帶進警局,來到存放證據的庫房。
公良忠實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下手錶,嘮叨不停的說道:“七點了,你確定兇手會來嗎?”
“師傅,您老人家放心,沒過多久他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哦,請您把佩槍藏起來,假裝閱讀這些案子,我會捉住他。”
“這些案子有什麼好看,大部分不是你偵破的嗎?我這個局長臉面無存啊!”
“師傅,您不能這麼貶低自己的徒弟,我是跟您學得的偵探心理學,覺得很光榮,這些已經偵破的案子也有您的功勞。”
突然傳來一陣陣敲門聲,公良忠實立馬站起來整理頭髮,調好心情之後,快速去開門。
一名中年警員說道:“局長,打擾了,言佳木的屍檢驗報告出來了,請您過去一趟!”
公良忠實迅速站起來說道:“好,請你帶路。”
這時候,太叔孟看見中年男人臉上一道傷疤,動了動跌宕起伏的肩膀,相當有節奏,然而屋裡微光照在他的身上,察覺不到他帶沒帶武器,一直睜大的眼睛看向桌面上那些文件。
“走啊,麻煩你帶路一下?”公良忠實威嚴的說道。
這名中年警員瞄了瞄桌邊的太叔孟,一隻手插入口袋裡,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太叔孟驚訝的說道:“師傅,您不要老是麻煩別人帶路,我有事情想請教他,請您行個方便。”
一名中年警員微笑一下,掏出沒有武器的右手,才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想我走錯地方了,局長,打擾了,我再去問問其他人有沒有看見一隻狗跑進來?”
太叔孟迅速的問道:“溜進來的那隻狗長什麼樣子?”
“哦,它一身白毛,身體肥嘟嘟的可愛極了,看上去不像是流浪狗,但是它跑得非常快,我怕局裡的人踩到它,所以我必須要尋找到。”
太叔孟接着問道:“這裡是案子存放庫,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沒有看見白色的狗溜進來,那您又如何怎麼斷定他會跑到這裡?”
“狗一般喜歡雜亂無章的地方撒尿,我猜想它一定跑進檔案庫,竟然這裡沒有,那麼我不打擾了。”
太叔孟笑着解釋道:“如果狗喜歡雜亂無章的地方撒尿的話,那它應該去堆圾場啊,爲什麼非得來檔案庫呢?再說了,剛纔不是叫我師傅拿屍檢報告嗎?您轉移話題那麼快做什麼!”
中年警員瞅了一眼太叔孟,氣憤的說道:“我忘了,再者說了,我家又沒養狗,我哪知道它喜歡在哪裡撒尿,我只是根據常識在找。”
“先生,那您的警員編碼是多少?”
“310921。”
公良忠實打斷道:“嗯,您就是東暑警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