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走過去,把照片還給鄔砼手中。
郝籽說道:“我們假設這是謀殺事件,完全可以解釋出來。倪湯也得罪很多人,但是不能排除盜賊所爲,畢竟兇手拿了一樣東西,只是價格太低。”
太叔孟仔細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盜賊,那麼熟悉屋裡的擺放位置,肯定是顧客中的人。”
病房裡沒有人反駁,看着太叔孟陷入沉思,所以沒有人吱聲,害怕打斷了推理。
大概兩分鐘以後,公良雲輕聲的問道:“叔孟,萬一兇手就是倪湯一年盜竊案的同夥呢?”
太叔孟微微擡頭的說道:“這也不可能,風靈閣事件只有騰氏兄弟是核心成員,下面是小嘍囉,仇恨有那麼深嗎?不過推測很獨特,完全符合殺人動機。”
“咱們多說無益,案發現場依然保持着原樣。名偵探,咱們走吧!”鄔砼邀請道。
太叔孟猛然而起大聲道:“走,我們去看一下現場,這樣才能瞭解案子。下屬隊,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希望郝籽帶我們去勘查現場。”
隨後太叔孟來到案發現場,可是半小時後,一個警員來了。
郝籽問道:“總隊長怎麼沒過來?”
警員回答道:“他正在另一個案發現場轉來轉去,派我來請你們過去。”
“是不是卞莊家裡?”
“對。”
“那裡只有他一個人嗎?”
警員點點頭道:“他在屋裡,有的人守在外面。但是我覺得總隊長臉色不好,時刻切換着表情,好像過於投入案子而生氣。”
太叔孟說道:“這一點不必擔心,以我多年判斷案情的經驗,他只是探得了一些重要線索。”
警員輕聲的說道:“他的動作太奇怪,經常被別人誤會得了病,大多數部下紛紛表示不理解。名偵探,希望你們快點跟我走,要不然我就會被罵。”
太叔孟和公良雲再次看到鄔砼,一個人坐在被盜竊的屋裡,一隻手撐着下巴。
郝籽進門就說道:“總隊長,您到底發現了什麼線索?”
鄔砼回答道:“只有名偵探看得出來!”
太叔孟笑道:“太擡舉我了。小云,我們這一趟四川之旅,並沒有留下任何遺憾,大部分時間都在破案。”
鄔砼問道:“名偵探,你去倪湯家裡有收穫嗎?”
“一丁點。”
“哪些線索呢?”
“這兩件案子十分有趣。等我坐下來再跟您慢慢探討。第一,屋裡留下的屍體模型,感覺有點可憐巴巴。第二,正如您所說,死者在不知情況下死於短槍,第三,屋裡沒有其他親人的照片。”
“還有那些什麼發現呢?”
“當然,親臨案發現場是最好的選擇。走進屋裡,我不用多少時間就可以看出細節,婦人的確看見了兇手,這一點真的很重要,因爲她可以指出兇手的逃跑路線,也許身手敏捷,毫無費力的翻出牆外。”
“嗯,可惜監控錄像沒有拍到。”
“先生,沒有關係。我和小云詢問了隔壁鄰居,案發之前,並沒有看見陌生人進出,這個方向不值得調查。”
“那你的調查方向是哪裡?”
“我只能說兩件案子不能早早的結束。總隊長,可是我們的判斷相同,就是死者被顧客殺了,因爲偷走不值錢的東西只是掩飾,反而暴露了動機。”
“名偵探,你覺得殺人動機是什麼?”
“這一點我並不確定,因爲丟失的物件沒有記錄,也沒有人知道它長什麼樣子。”
郝籽說道:“他家裡亂七八糟,隨便一樣東西丟了根本不知道名稱。”
“我很認同,這個東西擺放電視機旁邊,留下的痕跡是圓形。爲什麼兇手刻意去拿它,也許是不利的東西,拿到以後又會怎麼樣?需要緊急的處理還是存放一段時間。這個東西的大小,我判定口袋是裝不下去,如果慌忙而逃的情況下,一定會丟在附近。可是找不到,這說明兇手帶走了。”
“名偵探,你的推理很精彩,不過話又說回來,大東西容易找,小東西等於海底撈針。”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找,只要拿其他東西跟留下的痕跡對比,就知道丟失的證據。另外一點值得我懷疑,只要找到他妹妹的照片,也意味着兩個人的關係並不好。必須從這個方向找到突破口,否則永遠找不到兇手。”
公良雲疑問道:“照片裡的姑娘畢竟是他妹妹,屋裡的東西一定了如執掌,要不咱們去問她吧?”
郝籽說道:“昨天我已經拜訪過他的妹妹,用手機打過去,她說不會見我們。”
太叔孟突然興奮的站起來,指着屋裡的周圍說道:“總隊長,您發現的那些線索我全部都知道了。這個房間確實很富有,但是被盜走人民幣最直接,那爲什麼還偷走其他東西,比如銀色的壁虎,這個根本不值錢。讓我重新思考的是,保險櫃裡的文件,內容到底是什麼,我們無從得知。因爲屋主消失不見,很可能被綁架了,目的是什麼無法判斷。”
“名偵探,那麼多謎題,等到什麼時候纔可以解開?”
太叔孟說道:“先生,等下再說。郝籽,請敲開這一面牆。”
接着一羣警員跑進來,手拿着各種鐵錘,敲開了牆壁,就看見一家三口裝在塑料袋裡。面相安詳,沒有多餘的傷口,只是一刀割喉,這讓所有在場的人沉默,不久之後,臉上變成憤怒的表情。
太叔孟開口道:“從傷口來看,這三個人應該在熟睡中被殺死,纔沒有掙扎的痕跡。正如我的推理,這一切都是預謀殺人案,是有組織有準備直奔目標而來。然而屋裡丟失的東西,有一定的聯想,簽名的籃球代表兇手有孩子,還不忘順走,這個人真是太大膽了。”
正當太叔孟分析案情的時候,一男一女走進院子裡,進到大廳。這兩個人的年齡相同,露着悲傷的表情,眼眼不停地瞄着地面。女的穿着打扮非常漂亮,走起路來一扭一擺,磨着地面的高跟鞋好響亮。穿了一套紅色西服,頭髮有點長,中指戴着鑽戒,勒出了血繭。
郝籽說道:“你們怎麼來了,我不是說過嗎?即使是報案人,也不能隨便進入案發現場。”
男子對太叔孟說道:“你就是名偵探嗎?你都調查了那麼久,一點兇手的影子都不知道,乾脆回家哄孩子。”
太叔孟微笑道:“想知道真相併不簡單,我需要很多時間。”
公良雲站出來道:“康熙逖,齊茜,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康熙逖說道:“那是自然,站在公良忠實女兒的前面,就跟沒穿衣服一樣。”
郝籽生氣道:“這裡是案發現場,不是嘻嘻哈哈的地方,請兩位離開。總隊長,您怎麼了?”
這時候,鄔砼臉上露出特別痛苦,雙手搐動着,口吐白沫的倒下。由於臉面朝下,額頭狠狠的撞在地面,留了一絲絲鮮血。所有人看見這種情況,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太叔孟趕忙將鄔砼抱進房間,放在牀上按住身體,讓鄔砼咬了衣服捲成的大繩子,呼吸才變得順暢。
鄔砼恢復狀態以後,連連道歉的說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太叔孟問道:“先生,您這個癲癇病得了多久?家裡人知道嗎?”
“沒事。”
郝籽震撼的問道:“總隊長,您怎麼不告訴我們,要不要去醫院呢?”
“不用。既然來到了案發現場,有一個線索我沒有想明白。”
“怎麼了?”
“就是那些盜賊是怎麼進到屋裡的,我查看過各個通道,全部沒有破開的痕跡。”
齊茜輕笑道:“鄔砼先生,這還不簡單嗎?那就是盜賊有備用鑰匙。昨天凌晨四點,我和丈夫從酒吧回來,就看見有人偷摸的進到屋裡。”
太叔孟問道:“你們在什麼地方?”
“街道對面。”
“看見有多少人呢?”
“當時天太黑,就因爲這條路沒有燈光,很難判斷多少人數。”
“齊茜小姐,照你這麼說的話,你們站的地方不被發現嗎?”
“沒有,名偵探。”
“如果你所說的事屬實,那麼就說得通盜賊是怎麼進到屋裡。這羣盜賊應該對這家瞭如指掌,趁着一家三口入睡進來偷東西。可是爲什麼要殺人呢?”
“或許被撞見正在偷東西?”
公良雲說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被屋主看見,地板一定有逃跑的痕跡。但是,我認爲盜賊有意殺人,再盜走重要的東西。因爲屋裡太整齊了,偷東西的時候一定會碰倒瓶瓶罐罐。”
太叔孟思考了一下,接着說道:“我們好好的討論這個問題,所有人不要忘記,盜賊的第一目標就是熟睡的三個人,所以屋裡的東西沒有移位。不過,後來這些盜賊才偷走東西,也沒有留下線索,可以肯定的是頭目非常熟悉這個家裡。”
康熙逖問道:“名偵探,既然你已經知道那麼多,爲什麼遲遲沒有行動捉住罪犯?”
公良雲回答道:“這只是一些推理,不能作爲呈堂證供,緝拿歸案等於打了自己的臉。”
太叔孟緩緩的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表,微笑道:“這間屋子調查的差不多了,我再去倪湯家裡搜查,看看到底丟了什麼東西。”
中午,太叔孟再次來到案發現場,認真的調查被破壞的門,鎖管撬開的痕跡很小,顯然是專業人士所爲。
太叔孟看着公良雲問道:“四川還有拆鎖那麼好的人嗎?”
“我調查過了,整整一千人。”
“那麼多!”
“是的,這一千人會開各種鎖,可是唯一讓我懷疑的只有三個人。”
太叔孟趕緊問道:“這些人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