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選擇沉默。
郝籽疑惑的說道:“我一直在思考兇手爲什麼一定要殺人?後來我纔想明白,倪湯打官司的時候,欠下一大筆債,所以跟別人借的高利貸。我先說一下黃金秤砣殺人事件,幫忙運送貨物的人就是倪湯,他親眼看見了兇手殺掉騰霄。後來,倪湯想要告訴他哥哥,可是害怕借高利貸的人對他不利,所以沒有告訴實情,只是找到了我們,然後當天晚上他就被殺了。”
公良雲點點頭的問道:“合理,這麼說的話,騰霄死掉的原因說是什麼呢?”
太叔孟解釋道:“那年的風靈閣盜竊案,兩兄弟偷走了幕後黑手盯上的印鈔電板。早就想把他殺掉,爲了不引起警方的懷疑,讓兩兄弟生活了一段時間,然後把騰霄約出去幹掉。其實我可以肯定的是,騰龘在家裡意外摔倒,也是幕後黑手派人做的,不過,騰龘不混了很多年,身手依然那麼靈活,纔是造成骨折而已。但是騰龘這個人很聰明,出事之後閉口不談,我也懶得找他。”
“那另一件入室搶劫是不是這三人所爲?”
太叔孟笑着說道:“不知道大家怎麼看待這件案子?我卻認爲入室盜竊案蓄意已久的計劃,並不是這些人乾的,兇手已經沒有找到了值錢的東西,爲什麼還要幹掉屋主。一家三口原本沒有發現盜賊,也不知道東西被偷走,一直在房間裡睡覺。不過,後來兇手看見盜賊走了,終於有機會報復,所以順水推舟進去殺人,把現場僞裝一般的盜竊案。但是,三具屍體糊在牆上,這點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警方找到死去的屋主。真正的兇手可以嫁禍給盜賊,由此變成了蓄意入室殺人案,讓我們認爲一家三口碰見正在盜竊的罪犯,迫不得已動手殺掉。這是我的猜測,從時間點上來說死亡時間在四點以後,並不是三點左右,我的判斷是康熙逖和齊茜看見盜賊離開,從沒有關上的大門進入大廳,來到了屋主的臥室,然後一個個的割喉,到了小女孩哪裡,兩個兇手發生爭執,碰到牀頭櫃的鬧鐘。可還是沒有放過小女孩,接着把兇器放進口袋裡,再來到丟失東西的地方,故意翻得亂七八糟,然後把玻璃窗打破。唯一讓我不確定的是兇器,到底是什麼刀具,因爲脖子上的傷口太細。還有一點的是,作案工具還在不在兇手那裡。這需要我們去搜查,可能花掉很多的時間,尋找類似的小刀。”
公良雲說道:“你的推理很完美,可以肯定的是,兇手就是利用盜賊走了之後,殘忍的殺掉一家三口,兇手目的很明確,因爲幹掉前面兩個人沒有過多的猶豫,到了孩子那裡才發生爭執。有着放過孩子的心理,其中肯定是感性的女人。但是,女人始終抵不過慫恿,最後向着黑暗力量投降。如果我們找到兇器,犯罪的人就會被緝捕歸案。
“不過,兇手很難找到,根據喉嚨的刀疤來判斷,那個刀具非常小,刃口鋒利無比。”
“說得對,叔孟。你們記不記得齊茜走路的姿勢不太對勁,從院子來到門口,視線一直盯着地面,這點應該值得懷疑。也許我說的不值一提,可重要的是兩人神色緊張,如果沒有在尋找弄掉的兇器,爲什麼要那樣走路呢?因爲兩人害怕我們先找到,所以冒着被懷疑的嫌疑,再次回到案發現場。”
郝籽說道:“小云姑娘,原來是這樣啊,咱們快點去逮捕兩個人吧。”
伍元終於開口道:“這個僞君子。”
太叔孟說道:“想要捉住這兩個人很容易,不過罪名是什麼。我們並沒有找到證據,有沒有人看見康熙逖和齊茜進到屋裡作案。”
公良雲突然叫道:“哎呀,叔孟,證據在齊茜身上”
太叔孟說道:“那個證據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們沒有權利搜身,搞不好會被起訴。盜竊案發生後,康熙逖和齊茜一起進入屋裡,已經殺掉兩個大人,即將動手除掉小孩的時候,齊茜母愛氾濫,於是阻止了自己的丈夫,但是爭執的過程中,齊茜的臀撞到了桌角,牀頭櫃上的鬧鐘纔會倒,一瘸一拐的走姿是最好證明。”
“哦!”郝籽點了點頭,指着眼前的男人問道:“你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拿着刀威脅她?”
太叔孟回答道:“這兩個人可能是分贓不均勻,發起了爭執,然後男的動怒起來。經過他一番詢問之後,銀色的壁虎還是沒有找到,最後忍不住去廚房拿起了水果刀,把女人拖到樓梯間。如果女人當時反抗的話,受傷的可能是自己,因爲銀色的壁虎就是她自己藏起來了。後來,被男人逼供的情況下,說出了實情。男人並不相信女人所說的話,便是失去耐心,想將一切的罪行懶在她身上。不過,當我們衝進去之前,這兩人一直在對峙,可是女人已經說出實情,男人怎麼可能相信呢?因爲兩個人都是賊。”
“名偵探,可是在我來之後,男人的表情並不是那樣,這是爲什麼呢?”
“卜星是一個足智多謀的犯罪,他突然發現,銀色的壁虎就在沙發底下,於是想將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想要撿起地上的菜刀,去偷襲正在說話的伍元。”
“可是銀色的壁虎爲什麼在沙發底下?”
太叔孟慢慢吞吞的站起來,靠近伍元身後,拍了拍的肩膀說道:“您們真的喜歡勾心鬥角,卻讓自己的兒子去偷走銀色的壁虎,沒有想到的是,小傢伙玩了一會兒,就忘記東西丟在沙發底下。後來,您得不到銀色的壁虎,就等待着事情的發生,果然卜星拿着刀要殺掉您的前妻,也就是另一名入室搶劫案的罪犯顧倩碧。這個機會等待已久,立馬跑過去阻止,並誣陷卜星玷污或者殺人,這就是高明之處。”
“現在你們三個不認罪也得認罪,因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名偵探,這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警方。”
公良雲不明白的問道:“康熙逖和齊茜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郝籽這纔想起來,隨和的說道:“我差點忘記問了,名偵探,那兩個人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我剛纔說過了,就是報復。康熙逖正在起步的生意人,搞工程,不過偷工減料的事情被平安發現了,然後公司倒閉,拖欠銀行一大筆債。心裡的氣不知道往哪裡撒,結果養成了殺人想法,可是正好碰見盜賊入室搶劫,這麼好的機會,康熙逖當然沒有放過,帶着自己的夫人作案。”
“平安、黃致辛、平憬這三個人死的不明不白,太慘了。”
兩件命案同時被解決,可是一直有個幕後黑手沒有抓到,即使太叔孟知道兇手的名字,警方也不可能抓到,然後回去上海。
已經凌晨一點,太叔孟還是坐在陽臺上,蓋着軟軟的毯子,看着牆上投屏的電影,拿着一部手機,可能這幾天在外地睡不好,老是眯着眼睛。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太叔孟一下子清醒過來,還沒有回頭就問道:“小云,大晚上的穿高跟鞋幹嘛?”
“好久沒有穿了,外面冷,快點進來吧。”
“明天的商演我不會去,但是祝願他們表演成功。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並沒有逃避的意思,應該是我習慣了一個人呆着,這樣的安靜真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雙高跟鞋想要告訴我,明天來的人肯定是大咖。但是,我還要勸你一句,穿上符合自己氣質的衣服最好,那樣會採訪到更多的新聞。”
“謝謝你的建議。”
“對了,我的腿腳已經好了,你可以給學校打電話,這幾天儘可能回去上學吧。”
“很高興你那麼關心我。”
“對了,我發現你的電子郵箱有很多的信件,需要我幫忙嗎?”
“沒有必要,那些只是新聞社發來的內容。”
“我看了一下信件的內容,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確定不需要我幫忙嗎?如果我睡着了,就不會再起來。”
公良雲還是忍不住看向太叔孟,輕聲的問道:“現在是不是很晚了?”
太叔孟回答道:“對啊,我們回家之後,我一直在書房裡整理案子。但是,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這樣問我呢?”
“因爲……”
太叔孟打斷道,“因爲我一回家就發現門口有很多的腳印,從腳印的大小跟深度來判斷,一些女生來過。”
公良雲大聲道:“這麼晚了,你還是保持着清醒的頭腦。”
“其實很簡單。當你的專業變成職業病,就會時時刻刻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稍有痕跡就會判斷出有沒有人來過這裡。也許周圍的人覺得我很奇怪,但是不用擔心,因爲他們不是偵探,看不出一些細節。後來,我又注意到你的行爲,進屋竟然不先洗澡,進入屋裡打了好多電話。所以我走進書房,仔細的閱讀每一條信件,不好意思的說出來,我反而搶走了你的工作,因爲電子郵件裡面有很多解不開的案子。我現在基本掌握了事情,還有一些可有可無的線索,但是缺少一定證據,我的推理完全不能展開。”
“你的動作依然如此之快,那到底是什麼案子?”
太叔孟說道:“這個案子有幾個地方讓我有些疑問,毫無誇張的說,簡直超出心理學範圍。不過案子我已經閱讀很多遍,並捉住了重要人物,但是唯一缺少旁敲側擊,搜不到有力的證物。”
“好吧,我明天不去參加商演,留下來陪你破案。”
“不過我們去的地方有點遠,學校那邊會扣掉獎學金,對於你的名聲不太好。”
“沒有關係,大不了跟你一起當偵探,照樣可以混口飯吃。”
“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從上海坐飛機到河南要三個小時,我們先從浦東出發。如果到了新鄭可能是下午一點左右。”
“早上我們還有一點時間,跟我去參加商演怎麼樣,那些大人物我一定要採訪。”
“明天我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如果我把案子說給你聽,也許到了天亮。”
“好吧,我聽你的,快點說是什麼案子?”
“我儘量說快一點,讓我們有足夠的休息時間。你應該還記得河南金礦老闆穆桂藎,以前他的礦洞發生爆炸案,當時有人在金礦裡面,所以被炸得面目全非。如今穆桂藎死在自家的臥室,案發之後,他的兩個孩子報警了。”
“難怪這幾天老是有人給我打電話,但是,爲了不打擾你破案,所以我堅持不接電話。”
“你的做法很正確,不過人命關天要緊,以後隨時跟她們保持通話。”
“知道了。”
太叔孟說道:“穆桂藎是河南最有名的金礦老闆,國內大部分黃金店都有他提供的貨物。奇怪的事情發生在兩週之前,穆桂藎在河南又發現一個金礦。他帶領着許多工人,大部分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挖金老手,從來沒有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