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閣上,金莎兒被紫銅色古箏反噬,情況十分危急。而凌天也被老嫗封在禁制內,被迫應付着靈氣劍。
“這紫銅古箏秉承了他前主人的劍意?居然能控制住胎化期的金莎兒,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姚羽震驚不已。
“你修爲還低,不知曉靈器能秉承前主人的意念也正常。”老嫗看了姚羽一眼,見她一副願聽其詳的模樣,滿意一笑,繼續道:“你可知道,武器功法等等適合自己纔是最好的?”
這一點凌天和華敏兒也經常說,姚羽也深以爲然,此時聽聞老嫗再一次提及,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呵呵,那你可知靈器怎麼樣纔是最適合自己的呢?”見姚羽點頭,老嫗微微一笑,繼續問道。
姚羽茫然地搖了搖頭,一雙美目閃爍着好奇的光芒。
“自己祭煉的靈器是和自己最爲契合的。不過很多靈器是別人祭煉而成,他們將靈器經過自己金丹的蘊養,而且用自己的意念影響器靈,讓之秉持自己的意念。久而久之,靈器和自己猶如同出一源,運用起來如臂驅使,威力自然也會成倍增長。”老嫗詳細地解釋道。
“哦。”姚羽和華敏兒若有所思。
“想必此古箏的前主人是一位劍意凜然的劍修,而且精通音律,他將自己的劍意烙印在古箏器靈裡,所以此古箏纔能有此劍意。”老嫗雖是猜測,不過卻頗爲篤定。
“哦,那金莎兒被古箏反噬,豈不是很危險?”華敏兒神情有些擔憂。
雖然華敏兒先前對金莎兒無半點好感,但她也不是一位幸災樂禍的人。而且她討厭金莎兒也僅僅是因爲凌天對劍閣的仇恨的緣故,此時凌天都不介懷的幫助金莎兒,她又有什麼心思落井下石。相反,她對金莎兒此時的境遇有些擔憂。
“嗯,很危險,如果徹底被器靈控制後就會成爲行屍走肉一般的器奴,那時候她萬劫不復,生不如死。”老嫗慢悠悠地說着,並不怎麼擔心金莎兒的安危。
“那前輩你還不救救她?”華敏兒聞言,神色更加不忍。
“哦?你確定要救她?”老嫗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華敏兒。
以老嫗的閱歷,她又怎麼看不出華敏兒已然知曉凌天與劍閣的仇恨。劍閣聖女被古箏反噬,對凌天和她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救,一定要救。”華敏兒毫不猶豫,語氣斬釘截鐵。
老嫗微微驚訝,不過眼底卻閃過一抹讚賞:“她可是凌天的仇人,今天救了她,以後她可能會成爲你們的勁敵。”
“我知道,不過金莎兒本性不壞,再說跟凌天哥哥有仇的是劍閣以及劍閣背後的門派,她是無辜的。對她見死不救不是我輩所爲,就算她以後會成爲我們的敵人,我們堂堂正正的接下就是了。”
說到這裡,華敏兒語氣一轉,神情有些複雜,她掃了一眼禁制內的凌天和金莎兒,幽幽道:“況且她也並不見得會和凌天哥哥生死相對,如今救了了她,沒準她會因此感激,以後會報恩也說不定。”
華敏兒作爲一個女人,天性敏感,而且作爲一個局外人,她又怎麼看不出金莎兒對凌天的那隱約的情意。
想到此處,她心中不免酸酸的,不過想到凌天曾說過的那句“敏兒,你要記得,你也要相信,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她心中的醋意盡消。
“呵呵,你知道的挺不少,看來凌天那孩子對你很信任啊。”老嫗眼中的讚賞之色更濃。
華敏兒聞言,心中絲絲甜蜜,她莞爾一笑,帶着幾分欣喜:“前輩,你答應救她了?”
卻不想老嫗搖了搖頭,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過,道:“沒,小姐如今傷心欲絕跟劍閣背後的上派脫不了干係,我沒落井下石已經夠對得起她了,想讓我救她,門都沒有。”
看來因爲玲瓏仙子的緣故,老嫗對劍閣背後的門派怨念很深,就連劍閣也被牽連了。
見老嫗如此固執,華敏兒氣極,她跺了跺腳,秀目圓瞪,小嘴撅得老高,對老嫗嗔怪不已。
“你瞪我也沒用,我說不救就是不救,有本事你自己救。”老嫗直接無視華敏兒的“凌厲目光”,頑固非常。
華敏兒無奈,看向旁邊的姚羽,希望她有什麼辦法。
姚羽微微沉吟,開口道:“我感覺還是將金莎兒被反噬的情況告訴凌天,那小子手段繁多,想必會有辦法的。”
“唉,也只有這樣了。”華敏兒嘆息一聲,說着兩人就要靈識傳音。
旁邊的老嫗見她們靈識傳音,不免冷笑一聲,神情顯得神秘非常。
“咦,我的靈識怎麼被防護罩擋住了,侵入不了。”片刻後,姚羽輕咦一聲,神情滿是驚訝。
“我也是,靈識被屏蔽了。”華敏兒邊說邊看向那老嫗,猜測出是那老嫗的緣故。
“以你們的修爲也妄想侵入我老人家佈下的禁制,也太不自量力了吧。”老嫗微微嗤笑。
“你,你……”華敏兒氣極,卻又不能奈何她。
“敏兒,直接喊。”姚羽提議。
“恐怕是不行吧,裡面的靈氣劍的呼嘯聲都沒傳出聲來,想必我們的聲音也傳不進去。”華敏兒搖了搖頭,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桀桀,小丫頭倒是挺細心,這也被你現了。”老嫗怪笑一聲,神情得意非凡,也不待華敏兒答話,她繼續道:“老婆子我佈下的禁制有隔絕聲音的效果,不然這裡動靜那麼大,豈不是縹緲城人人盡知了。”
華敏兒兩人微微一想,便也明瞭,玲瓏閣處於繁華鬧市,如果這裡動靜大了,自然會被外人聽到,還不知會引起什麼樣的混亂,這老嫗做事倒也滴水不漏。
“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到底該怎麼才能讓凌天哥哥知道呢?”華敏兒微微着急,再等片刻,怕是金莎兒情況會更糟糕。
“凌天那小子絕頂聰明,只能祈求他現金莎兒的異狀了。”姚羽盯着凌天,滿含期待。
“只能這樣了。”華敏兒也無計可施,只能把希望放在凌天身上。
而旁邊的老嫗冷笑連連,顯然並不怎麼看好凌天。
禁制內,靈氣劍縱橫,劍氣激盪,錚錚之聲不絕於耳,殺伐之氣震天。
凌天手持幽夜槍,將侵襲而至的靈氣劍一一擊散,不過他此時現金莎兒狀態很不對,她裸露在外的額頭慘白如骨,豆大的汗珠顆顆晶瑩滾落而下,她雙目無神,漸趨迷離。
“金莎兒,你怎麼樣。”凌天長槍揮舞,擊散一柄襲來的靈氣劍後,大聲喝道。
“我……”
金莎兒勉力說出這個字後,一口血噴出,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來。血霧浸漫她的潔白的面紗,染成了鮮紅一片。而她的面紗也因此被血液打落,飄飄然落下,露出了她那一直隱藏的玉容。
這是一張精緻絕倫的面容,挺翹的瓊鼻,圓潤的朱脣,如玉的臉頰吹彈可破,配上她修長的睫毛,如星辰的黑瞳,如墨的秀,渾然天成,風姿絕世,傾國傾城。
只不過此時的她精神萎靡不振,臉色蒼白如霜,秀目微眯,迷離之極,睫毛微微顫動,瓊鼻一張一翕,顯得楚楚動人,分外惹人憐愛。
見她這般,凌天暗道一聲不好,雖然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不過也知道此時金莎兒危險之極。他仰天長嘯,獅吼功施展而出,金色的獅頭虛影怒吼,竟暫時將古箏劍意壓下,而金莎兒的神情也稍稍清明。
得此時機,凌天哪肯放過,他上前兩步,幽夜槍揮舞,如龍似蛇,將阻在身前的靈氣劍盡數擊。
古箏前靈氣劍更多,壓力磅礴如山似嶽,凌天牙齒狠咬,一步步終於來到金莎兒身邊,然後單手抱起金莎兒,他剛想用長槍擊飛古箏,卻不想數柄靈氣劍呼嘯,凌天無奈,身形展開,抱着金莎兒飛退,來到防護罩邊緣才停下。
“謝謝,沒想的你會救我,呵呵。”金莎兒嫣然一笑,明豔動人,只不過她此時的語氣卻虛弱至極。
靠在凌天懷裡,她感覺到了從未有的溫暖,從未有的安心,這種感覺讓她如癡如醉。
“別說話了,你快點恢復。”凌天說着就要將她放下,單手揮舞幽夜抵擋着襲來的靈氣劍。
金莎兒神情一黯,她緊緊拉着凌天的衣襟不放,語氣帶着幾分幽怨:“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這麼迫不及待的讓我離開?”
凌天心中一凜,剛想推開它,不過看到金莎兒此時悽楚的神情,他微微不忍,手臂一頓,喃喃道:“我從來沒討厭過你。”
“還說不討厭我,自從見到你,你就對我分外警惕,這不是討厭是什麼。”金莎兒情緒有些激動。
凌天微微一愣,暗道原來金莎兒誤會了,他警惕是因爲他擔心劍閣現他的身份,想到這,他不禁有些好笑,道:“你也知道,我跟劍閣有仇,你是劍閣聖女,以後堪爲大敵,我自然對你警惕些了。”
“哦,這麼說你不討厭我嘍,而是擔心我劍閣人的身份與你作對。”金莎兒神情微微一喜。
凌天一愣,對她的邏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也沒多計較,點了點頭。
“那麼如果我不跟你作對,你是不是就不用擔心了?”金莎兒更喜,追問道。
“你不跟我作對,我自然不會擔心了。”凌天又點了點頭。
“我誓不會跟你作對的。”也不知怎麼的,金莎兒頭腦一熱,脫口而出。
“哦。”凌天有些呆了。
說完,兩人四目而視,氣氛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