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強產生後,雖很多人沒進入下一輪,但這並不影響衆人的熱情,反而比以前人數更多了,青雲峰上人山人海,一時無兩,異常熱鬧,就連從不出現在人們面前的八大峰主也都齊齊來觀戰。
這次比試並不像以前那般一起,而是一場比完後再比另一場。
比試前的規則一樣,抽籤,對號。
這次,凌天的對手是連城堂,而華敏兒的對手自是楚雲了,凌天這一組是戰。
比試是在中央的擂臺上,四周層層人影,都期待對戰的開始。
當凌天一步步踏上擂臺時,連城堂已經在擂臺上了。他一襲黑衣,生的也算英俊,但面容總有一股陰鷙的味道,眼眸中厲芒時隱時現,一股嗜血的味道瀰漫而出,一看就是一個殘忍張狂之人。
連城堂在凌天踏上擂臺時,眼光就沒離開他片刻,嘴角掛着陰厲的冷笑,手指不停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迫不及待。
“桀桀,沒想到你運氣不錯,居然走到了這一步,看來是上天故意將你留給我的。”連城堂怪笑一聲,語氣陰寒無比。
凌天微微一笑,卻不說話,只顧自的吃着一顆靈果。他吃得很認真,輕輕咬了一口果肉,靈果汁多,散着一股濃郁的香氣,沾得凌天手上點點。凌天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彷彿他不是在對戰,而是參加一個無聊的聚會,一個人自得其樂,渾沒把連城堂放在眼裡,這是**裸的蔑視。
“你……很好。”連城堂怒極,牙齒咯咯直響,顯示這它的衆人此刻怎樣的心情。
“唉,今天天氣不錯,如果能再來杯酒,那就更好了。”凌天自言自語,神情風輕雲淡,灑脫之極。
比試還沒開始,要不然連城堂早就衝過去,將凌天狠狠地踩在地下了。他狠狠地踩了一下地板,頓時石塊紛飛,激起一層煙塵,徑直向凌天而去,這無疑都詮釋着連城堂憤懣焦躁之情。
煙塵撲面而來,凌天好整以暇,長袖輕拂,煙塵彷彿被安撫了一般,輕飄飄落下,再也無半點狂虐之感。
比試還沒開始,兩人就已經暗中試探了一番!
這時,元冥峰主登上臺來,想來他就是這一次的裁判了。
元冥也不廢話,看了雙方一眼,當眼光掃在凌天身上時,他微微一笑,滿是欣賞之色,還有一抹異樣的笑意。
別人不懂元冥這一笑是什麼意思,凌天又怎麼不懂?原來元冥早看出凌天故意這般輕視連城堂,好激怒他,人一怒自然就會對很多事情做出錯誤的決定,這是凌天的心戰之術。
凌天也不說話,只是報之一笑。
“比試,開始!”元冥輕咳一聲,淡然說道。
字音剛落,連城堂以如離弦之箭,攜怒而來,一拳擊出,風雷滾滾,氣勢滔天。
凌天暗笑一聲,一步踏出,氣定神閒,凝氣於拳,隱而不。他整個人如蒼山大嶽般,氣勢雄渾,巍峨而立,不可撼動。
“碰!”
連城堂一拳如撼在大嶽上,卻反震的身影一顫,倒退而回。
凌天那肯放過這般好機會,揉身跟上,拳頭如雨點般落下。連城堂邊退邊擋,胸口卻如遭雷擊。他勉力打出些許印訣,開啓防守法陣。
一時間,連城堂身上光芒明滅不定,隨時都有被擊破的可能。
“啊!”
連城堂一聲大喝,身形暴退,手勢急變幻,靈氣噴薄而出。
靈氣凝而不散,迅幻化成一片片樹葉,橫在凌天跟連城堂之間。樹葉很薄的一層,有點螳臂當車的意味。
可凌天神情卻凝重許多,拳影重重,卻猶如打在綿薄上,全無着力點。他無奈的一聲嘆息,拿出匕,一劃而過,樹葉才堪堪劃破,而連城堂卻已然遠去,他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凌天激怒連城堂,引誘他肉搏,想憑藉肉身強悍的優勢一舉而擊敗之,再不濟也給他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傷勢。卻不想金丹初期巔峰的連城堂雖是在狂怒狀態,卻依然能憑藉修爲優勢瞬間開啓自己的防禦體系,而後有足夠的時間釋放道術攔截自己。
凌天暗道一聲可惜,金丹期的防禦果然強大,自己蓄勢已久的一擊卻收效甚微。不過他心神堅毅,瞬間便有回覆過來,開始思慮新的戰術來。
“咳咳,沒想到,我還真小看了你。”連城堂輕輕咳出了一口血,臉色陰沉的彷彿可以滴下水來。
說着他祭出自己的飛劍,懸在自己頭頂。飛劍劍光隱隱,一股磅礴的殺意瀰漫,蠢蠢欲動,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嘖嘖,金丹期修爲的人也不過如此嘛。”凌天嘖嘖兩聲,故作不屑地看着連城堂。
連城堂也不說話,手勢變幻,瞬間便打出了數十印訣。
凌天見狀,神情一變,連忙閃身。在他剛離開的地方,數十條几丈長的樹蔓如虯龍般張牙舞爪,伸展向四周。如果不是凌天躲得快,怕是早就被樹根捆住了,凌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汗珠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對於這些樹蔓,凌天是知道的,華敏兒也曾爲她展示過。這些枝蔓是道法催生出來的,堅愈鋼鐵,一旦被捆上,極難掙脫。看連城堂輕輕鬆鬆就釋放出這些樹蔓,想來還猶有餘力。
果然,見凌天躲過偷襲,連城堂右手虛託,擂臺四周,樹蔓如雨後春筍,爭先恐後掙脫而出,向着凌天纏繞而去。幾丈長的樹蔓瘋狂肆虐着,從四面八方而來,竟不給凌天一點逃避的空間。
凌天神情一肅,匕揮舞,化成一片刀幕,斬斷無數枝蔓。一時間擂臺上刀光片片,枝葉橫飛,鋪了厚厚的一層。可是樹蔓猶如無窮無盡,斷了可以迅重生,繼續瘋狂纏繞。
凌天身形展開,左突右閃,堪堪躲過纏繞,一時間狼狽不已。蔓藤如虯龍翻騰,凌天總有被抓之危。臺下的華敏兒不禁焦慮萬分,擔憂重重。
在勉力斬斷一些樹蔓後,凌天隨手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些事物,布在四周。連城堂見狀,又怎麼不知凌天在佈陣,他又怎麼會給凌天這個機會?
只見他手勢疾變,頭頂飛劍光芒大作,電射向凌天,氣勢如驚鴻一現。
凌天突然心中一跳,感覺一陣莫名的危險正在靠近,他匕疾揮出,護住全身。
“錚!”
金鐵交加之聲大作,凌天激退丈許纔看看站住身形,撞倒樹根無數。他感覺握着匕的手一陣麻木,一時間竟有點握不住匕。
連城堂飛劍勢大力沉,攜濃濃殺機而來,以凌天的輕巧匕,自是難擋。
一陣劇烈咳嗽,凌天一陣胸悶,他強行壓下上涌的氣血,繼續佈陣。連城堂見一劍無功,不給凌天一點喘氣時間,劍訣變幻,繼續向凌天襲來。
凌天一陣苦笑,暗歎不出些手段果然不行。他動了,幻影連連,間不容躲過飛劍,匕交給左手,右手連連擊出。
“嗖!”“嗖!”
幾聲破空聲呼嘯而過,幾個黑點猶如追魂奪魄的厲鬼向着連城堂而去——凌天動用鐵珠了。
鐵珠分別向着連城堂頭、胸部、腹部而去,呼嘯連連,自有一翻氣勢。
連城堂彷彿知道鐵珠的厲害,連忙躲閃,一時間哪還有心神控制飛劍攻擊凌天。凌天這纔有一點緩衝時間,慌忙布完幾個陣法。
陣法甫一布成,就燃起熊熊大火,原來這些陣法是“焰火陣”。那些枝蔓碰見火焰,瑟瑟抖了幾下後立刻縮了回去。
片刻間,擂臺上只剩下一些殘葉斷枝,被火一燒,散着濃濃煙霧。一時間,擂臺上焦灼之味四溢,飄向四周。
連城堂用的是木系道法,木生火,所以才這般輕易被凌天破去了。
擂臺上,連城堂的飛劍還在漫無目的的盤旋着。凌天偷偷將體內的“斬屍”箭轉移到儲物戒指,然後再拿出,好似這支箭就是從儲物戒指內拿出一般。
凌天這般做是因爲擔心別人看出他是從體內祭出的箭羽,進而判斷出自己可以修煉的秘密,他現在還不想被現這個秘密。
“斬屍”箭沉重堅硬,近兩米長,倒也像一杆重槍,這可是凌天最喜歡的武器。
“斬屍”在手,凌天意氣風,狀若神魔,他高高躍起,箭化作重重幻影,狠狠向那柄盤旋的飛劍砸去。
“錚錚!”
重箭砸在飛劍身上,飛劍出嗚嗚悲鳴之聲,卻也並沒有斷裂,只是顫抖不已,向着連城堂疾飛而去,瞬間便進入連城堂體內不見了。
“噗!”
連城堂一口鮮血口噴而出,漫灑碧空,染紅了大大的一片。他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以性命交修的飛劍遭遇重創,心神自然巨震,已經是受了很大傷害。
“嗚,你,你居然敢傷我飛劍,你找死!”連城堂嘶吼着,出一陣猶如野獸般的咆哮,令人不寒而慄。
凌天卻不爲所動,收起匕,鐵珠連連破空而去,呼嘯聲響徹青雲峰大殿前的廣場,圍觀的人無不動容。
連城堂慘遭重創,身形不免有些蹣跚,竟沒全躲過鐵珠。鐵珠擊打在他身軀上,噗噗的多了幾個血洞。猩紅的血液汩汩而出,將連城堂黑色的玄衣打溼了一大片。
連城堂竟如此狼狽,衆人無不駭然。一個不能修煉靈氣的“廢物”竟能把一個金丹出其巔峰的高手逼到如此地步,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當然,不能修煉靈氣只是衆人的誤解,也只能說凌天隱藏的很深。
大殿門口,觀戰的衆位峰主表情各異:
“這,凌天什麼時候那麼強了。”吳芸目瞪口呆,唏噓不已。
“凌天,哼!”黃瑟冷哼一聲,眼眸煞氣翻騰。
“凌天肉身強度怕是比我也差不多了吧。”熊雄驚歎連連。
葉飛蝶笑得更歡喜了,凌天越強,能帶給華敏兒的好處就越多,這自是她喜聞樂見的。
冷劍等幾人默不作聲,若有所思。
青雲子眼眸中寒光一閃,暗道:“凌天那支箭是從體內祭出的,雖然他極力掩飾,但又怎麼瞞得過我,莫非先天經脈堵塞的他可以修煉了?恩公啊恩公,你還真有神鬼之能。”
凌天今天的表現,無疑震驚了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