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了一下,只見他的左手背上包着厚厚的紗布,估計是璞澤帶他去簡單的處理過了,我想,阿卜杜力肯定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爲我還在怪他。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不用在愧疚於心,說到底,我也只是好奇他和秦子斌的關係而已。 阿卜杜力擡頭看了看我,說“先生,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和斌哥,哦,不對,是秦子斌,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之所以我會和他在一起,是因爲他曾經救過我一命,而我今天所做的,也僅僅是抵消我欠他的債”。 對於阿卜杜力說出的話,我微微的感到了一絲驚訝,但好奇歸好奇,我並沒有打斷阿卜杜力的敘述,依舊坐在那裡靜靜的聽他講訴着。 阿卜杜力沒有猶豫,他幾乎是一氣呵成的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由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表情,彷彿在闡述別人的事情一樣。 阿卜杜力說他是一年前來的太原,開始的時候,他以爲自己能在太原混出了人樣,誰知天不遂人願,打拼了半年,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由於他是新疆人,所以很多店家和老百姓都對阿卜杜力保持有色的眼光,打工也隨之四處碰壁,很快的,他身上的錢就所剩無幾了。 其實,阿卜杜力大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鄉的,但新疆男人似乎都有一個共性,沒混出人樣,絕對不會窮回
家鄉的,這是一種血性,很令人敬佩。 沒有錢的阿卜杜力只能每天蹲守在火車站,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就這樣惶惶不可終日的過了許多天。 半年前的一天晚上,阿卜杜力依舊像往常一樣去尋找自己的晚餐,他翻看着火車站附近所有的垃圾桶,希望今晚能收穫豐盛的一餐。 可是,現實往往要比想象殘忍,搜尋了一圈後,僅僅是找了半截乾澀的麪包,他無奈了,流淚了,這是阿卜杜力第一次流淚,爲了生活。 就在這個時候,秦子斌出現了,那晚的他喝得很醉,他路過的時候見阿卜杜力可憐的蹲坐在石階上,藉着酒勁,他便讓阿卜杜力陪他去喝酒,阿卜杜力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那個時候,他甚至連秦子斌是誰都不知道,之所以他會答應,也僅僅是聽到了秦子斌的那句話“請他喝酒”。 爲了生存,他毅然的跟着秦子斌一起走了,就是這頓飯,讓阿卜杜力死心塌地的幫助秦子斌,很簡單的一個理由,不過卻讓我唏噓不已。 想想,如果那天在迎澤公園的時候阿卜杜力也在場的話,說不定我就不能裝逼裝得這麼徹底了。 聽完阿卜杜力的講訴,我無奈的笑了笑,真的不知道阿卜杜力是單純還是傻蛋,秦子斌僅僅靠一頓飯就收羅了阿卜杜力,甚至換來了阿卜杜力的以命相報,呵呵,簡直不可思議。 我拍了
拍阿卜杜力的肩膀,告訴他在這裡好好上班,工資我會按時發給他的,阿卜杜力笑了笑,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很憨厚的一個漢子。 他說他不要什麼工資,只需要一日三餐和住所就可以了,還說之前秦子斌就是這麼對他的,我搖了搖頭,告訴他不要再這麼賤低自己,至少我不會虧待他任何事情。 阿卜杜力聽後很感動,他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說“先生,我就知道這一次我跟對了人,謝謝先生不計前嫌”,說完,他又準備起身對我鞠躬,可是,這一次,我提前阻止了他的舉動。 我死死的按住了阿卜杜力的肩膀,讓他以後不要再輕易對人鞠躬,男人的腰和男人的膝蓋一樣重要,只能對天、對地、對父母,其他的,都是浮雲。 阿卜杜勒說他知道了,隨後,他問我在這裡應該做些什麼,我笑了笑,告訴他其實也沒什麼要做的,主要就是整理一下倉庫的貨品,以及有人來取貨的時候登記一下。 阿卜杜力點了點頭,他說他會辦好我交代的事情的,我讓他不用這麼緊張,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只管打電話給我,說完,我在紙上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臨走的時候,我告訴阿卜杜力,讓他晚上就暫時睡在這裡,我會很快給他安排一個住處的,阿卜杜力說不用了,他說這裡就挺好,我沒接他的話,只是苦澀的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