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的大門口之後迎面吹來一陣冷風,歐陽浩澤頓時打了個寒顫,蘇雲悅的心思他不想去懂也不想去理會,只能讓她自己慢慢放下,至於徐軒和她,兩人只能看彼此間的緣分,他理會不了。
現在天色已晚,如果要趕回四合院也來不及了,歐陽義和宋清兩人都習慣早睡,他不想打擾到他們。
將車調頭開回A市的家,歐陽浩澤路過餃子店時想起了安若,他這才發覺自己晚飯還沒有吃,若是在平時,安若估計早就滿地追着催促他吃飯了,如今她不在家裡,連個催促他吃飯的人都沒有。
正想着安若,她的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在幹嘛呢?”
歐陽浩澤看着面前的這碗水晶餃,便柔聲地和她道:“一邊吃餃子一邊想你。”
餃子?
安若有些詫異,還沒有到新年時間歐陽浩澤家裡竟然先做起了餃子。
“不是,我在A市吃你最愛吃的那家水晶餃。”歐陽浩澤向着安若解釋道。A市過年一向有吃餃子的習慣,但一般過年的那前幾天家中是不會做餃子的,這個是A市向來的傳統習俗。
“你怎麼回A市了?”安若疑惑地問着歐陽浩澤,下午他明明說過要去四合院的。
歐陽浩澤只告訴安若公司還有些事情要回A市處理一下,他怕安若多想便隱瞞了蘇雲悅的事情,在他心中今晚只不過就是因爲徐軒的拜託他這纔不得已趕到酒吧而已。
安若也未必多想,只囑咐了歐陽浩澤一些鎖碎事情。
歐陽浩澤耐心地聽着她說,能夠有這樣一個人不厭其煩地願意叮囑他各種小事,這該是他上輩子修了多少的福分才換來的。
除夕如期而至,林秀君給王嫂放了假,讓她好好回家陪陪家裡人。他們一家四口已經有過幾年沒有一起過年了,往常都是缺了安若,如今安若已經回國,他們一家人又能在團聚。
安若在廚房裡和林秀君忙碌着,除了精緻的菜餚之外,林秀君還教了安若捏餃子,A市的人過年家家戶戶必不可少的也就是這個餃子了。
“安若,你去樓上讓你哥下來收拾東西。”林秀君一邊擀着餃子皮一邊對着安若說道。
“知道了。”安若將廚房裡的菜盤子洗好之後便擦了擦手往二樓走去。
她人才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安辰正急匆匆地要往外趕,兩人撞了個正着。
“哥,都要吃飯了你還要去哪?”安若一手揉着額頭一邊問着拿起鑰匙的安辰。
安辰歉意地看了看安若,然後將自己手上的外套套上,這才和安若緩緩說道:“剛剛我打電話給糯糯的時候她哭得很厲害,她應該是出什麼事情了,我得看看去。”
頓了頓安辰繼續和安若說道:“你們先吃不要管我,我晚些儘量趕回來。”
安辰也知道這頓年夜飯對於安建能和林秀君的重要性,他們一家人已經有過幾年沒一起吃飯了,之前在加拿大的時候,安建能即使是在大年三十有時候也要趕着工作,後來他們回國後,安若留在了加拿大,從那時起他們安家的年夜飯慣例就成了三人吃飯,如今好不容易一家四口聚,他還要外出有些說不過去,只能讓他們先吃飯不要等他。
安若聽到事關糯糯也想要跟着安辰一起出去,但卻被安辰一把制止,現在的情況先別說外邊的天氣外邊的天氣寒風凜冽,何況他已經沒在家吃年夜飯,安若要是和他一起去的話,估計會傷了安建能和林秀君的心。
“你陪爸媽在家裡吃飯,我向你保證找到糯糯之後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第一時間和你說可以嗎?”
安若臉上泛起擔憂的情緒,一直叮囑着安辰找到糯糯之後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
按照糯糯平時大大咧咧迷糊的小性格,能夠讓她在過年之夜難過得哭出來的事情一定是不小。
此時正當晚飯時間,即使平日裡繁華的A市也顯得有些空空蕩蕩,除了正急匆匆歸家的過路人之外,還有零星可見的幾位交警正堅守崗位。安辰火急火燎地按照記憶往糯糯的家趕去,就連一路上頻頻超速他也顧不得。
叮咚叮咚——
門鈴急促地響着,但裡邊卻無任何反應,也沒有任何聲響。安辰心裡一急,正想破門而入,結果卻發現門壓根就沒有上鎖。
打開門之後,屋子裡一片漆黑,只隱隱約約聽得到裡邊隱忍的哭泣聲。
安辰呼吸一窒,他摸黑到開關處將屋裡的燈全數打開,這纔在角落裡找到蜷縮着的糯糯,小小的身板因爲哭泣還一顫一顫的,令他十分心疼。
“糯糯。”安辰將糯糯拉到了自己懷裡,心疼地喊着她的名字。
糯糯本是隱忍的哭聲,聽到安辰的叫喚後,她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數爆發出來,她依偎在安辰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這個肩膀對她來說就是最溫暖的港灣,無論她有多堅強多樂觀,只要一觸及到安辰,她所有的提防和堅強都會懈下。
“安辰哥,謝謝你。”糯糯平復了情緒之後向着安辰道謝,但肩膀依然一抽一抽地哽咽着。
安辰這時才注意到糯糯穿着一件單薄的連衣裙,房間裡又沒有開暖氣,她的手都十分冰冷,而且她臉上還有一個紅印,那這印跡十分清晰,明顯就是被人打的。
將身上的厚外套脫下來披在了糯糯身上,安辰眸底的陰狠也一閃而過,敢動他安辰的女人,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你可以和我說說嗎?”安辰用着極致溫柔的語氣問着糯糯。跟她一起相處了這麼久,他也知道這個小迷糊心地十分善良,所以他只能循循利誘讓她說出之所以哭泣的原因。
糯糯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將事情一股腦地和安辰說了出來,一邊說着還一邊咬着嘴脣哭泣,她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她媽媽就這麼不待見她,難道就因爲她沒錢嗎?還是因爲她媽媽嫁的那個男人有權有勢,所以就不想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