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我獨自一人來到了之前的那個無名山坡上。
此時,山坡之上已經有了兩個人,一個是苗阿龍,另一個則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只見這老人面色紅潤,精神矍鑠,面容和善,彷彿是一個敦厚的老者一般。
苗阿龍站在老者身後,執弟子禮,神色恭敬,看到我來了,苗阿龍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
老者看我過來了,向我微微點了點頭,道:“這位小兄弟就是葉晨吧,老夫宋海峰,是五毒門蜈蚣峰的峰主,也是阿龍的師傅!”
我向宋海峰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宋峰主,真是失敬,想來那紅山寨門上的血手印就是宋峰主留的吧,不知宋峰主意欲何爲!”
宋海峰哈哈一笑,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王鳳泉身上那半部《蠱經》是被你們紅山寨得到了吧,是在你手上吧!”第四十九章敵臨城下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
一旁的苗阿龍惡狠狠地道:“既是如此,還不快把這《蠱經》交出來?”
我冷哼一聲,道:“憑什麼你說交我就要交?”
苗阿龍大怒,正要說話,宋海峰擡起右手,苗阿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不再說話了。
宋海峰看了我一眼道:“小兄弟有所不知,這半部《蠱經》本就是我們門中之物,只是昔日門中內亂,流落在外,還請小兄弟成人之美,我來時,已經向門中稟報過了,這件門中至寶,我是一定要帶回去的。”
我冷笑一聲,不再說話,這宋海峰果然是老謀深算,還知道拿五毒門壓我。
那從王鳳泉身上得來的半部《蠱經》此時不在我身上,已經被我藏好了,我又不是傻子,不會隨身攜帶的。
這半部《蠱經》我已經研究好幾個月了,上面的內容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便是還給五毒門也無妨,就是怕他們除了要這半部《蠱經》,還有其他的目的,畢竟我也修習了這《蠱經》上的內容。
這些常年修習蠱道的人,性格最爲陰狠偏激了,這宋海峰看起來相貌和善,但能夠成爲五毒門一峰之主,豈會看起來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我掃了兩人一眼,道:“這《蠱經》現在不在我的身上,你們便是殺了我也沒用?”
宋海峰眼睛眯了眯,道:“那你要怎樣才能把這《蠱經》還給我們?”
我笑了笑,道:“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若《蠱經》真是貴門的寶物,我也理解,不會霸佔着不還,只是在歸還之前想弄明白一件事情!”
宋海峰皺了皺眉頭,道:“什麼事情,葉兄弟請講!”
我道:“這《蠱經》既然是貴派門中的重寶,上面記載的都是貴派的不傳之秘,我想問的是,若是外人修煉了這《蠱經》上的秘術又將如何?”
宋海峰看了看我,道:“若是葉兄弟能夠把這上半部《蠱經》歸還給我們,並且承諾不在動用這上面的蠱術,不將這蠱術教授給其他人的話,我們可以不再追究!”
我點了點頭,道:“我若這樣做,估計貴派也不相信我吧!”
宋海峰有些讚賞地看了我一眼,道:“葉小兄弟真是個聰明人,我們需要在你身上下一個蠱,只要你不違揹你的承諾,這個蠱便不會發作,如何?”
我心中冷笑,若真由宋海峰在我身上下蠱,那我今生只能受他們控制了。
我看着宋海峰,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宋海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露出一絲惋惜之色,道:“那老夫只能替小兄弟感到遺憾了!”
而就在這時,苗阿龍冷哼一聲,道:“葉晨,你不要不識擡舉!”
我冷哼一聲,到:“我若不識擡舉,你這手下敗將又能如何?”
宋阿龍臉上青一下白一下,如同一頭髮怒的瘋狗,他獰笑一聲道:“我們早就料到你會這麼做,所以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師傅在這裡會你,另外我五毒門毒蛇峰峰主夏白師伯已經率人前往紅山寨子,此刻估計已經攻破了紅山寨,你那小情人,估計也落到我們手中了!”
“你們……”我只感覺心中一沉,驚怒至極,手中指着宋海峰師徒兩人,便再也說不出話來,我彷彿看到了紅山寨被攻破的情景。
“哈哈哈哈……”苗阿龍看見我這樣子,心中暢快極了,發出一陣狂笑。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我最應該做的就是趕緊趕回紅山寨,和寨子中的衆人一起對抗五毒門。
想到這裡,我轉身就要離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苗阿龍獰笑一聲,然後向我撲了過來。
他之前和我戰鬥的時候,本命蠱冰霜蜈蚣被毀,此時想要直接和我貼身肉搏。
我一心只想回紅山寨,不想和他纏鬥,於是一跺腳,急速向後掠去。
而就在這時,只見一道白影向我飛來,還未到我面前,我便感到一陣寒意。
我吃了一驚,急忙召喚出天蠍,只見天蠍化作一道黑光向着那白色的影子撲去。
兩者一觸即分,天蠍又回到了我的身上,而那白影則懸浮在空中。
而此時我也看清楚了那白影的模樣,這白影是一個巨大的白色蜈蚣,只見這蜈蚣比苗阿龍召喚出的那隻足足大了兩倍有餘,一排排的細足清晰可見,給人一種極其猙獰的感覺。
可以說,這是一隻加大加強版的冰霜蜈蚣。
此時,我手中的天蠍在不斷地顫抖着,通過天蠍向我傳來的信息,我得知天蠍在剛纔和冰霜蜈蚣的戰鬥中竟然受了傷!
這隻冰霜蜈蚣是五毒門的蜈蚣峰主宋海峰的,這宋海峰不愧是蜈蚣峰峰主的名號,本命蠱也是一隻蜈蚣。
看着攔在我面前的冰霜蜈蚣,我的臉色極其難看,心中心念電轉,雖然苗阿龍此人不足爲懼,但是宋海峰的蠱術卻是深不可測,我想要在他的手中脫身,只能出其不意,打他個措手不及。
他們師徒二人對我的底細瞭解的不深,肯定不知道我除了會蠱術之外,還是一名冥妝師,而且在冥妝師方面的修爲還要高於蠱術!所以我可以施展符籙,打他個出其不意,趁機逃走。
於是,我拔出了藏在腰間的安定筆,然後迅速地畫了一個定字符,只見白光一閃,原本在空中張牙舞爪的冰霜蜈蚣一下子被定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一時之間,宋海峰師徒瞠目結舌,而趁着這個機會,我拔腿就跑,向着紅山寨的方向趕去。
片刻之後,那冰霜蜈蚣恢復了行動,宋海峰和苗阿龍相視看了一眼,然後向我追去!
待我到了紅山寨之時,只見寨子的大門已經大開,在寨子中央的廣場上,整個寨子裡的人都集中在一起,龍阿朵站在最前面,庇護着她身後的那些村民。
而蘇美柔則被緊緊地護在村中間,看到蘇美柔安然無恙,我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龍阿朵面前則是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婆婆,這老婆婆年紀比龍阿朵還要大上一些,只見她白髮如絲,雙手如雞爪,看起來整個人都乾癟着,彷彿是一具骷髏一般。
老婆婆的身後,則站着兩個黑衣女子,這黑衣女子相貌平平,神情陰狠,正狠狠地盯着紅山寨子的居民。
在廣場之上則稀稀疏疏地散落着幾具村民的屍體,這些屍體都面色發黑,彷彿是中了劇毒一般。
此時,雙方都未曾發現我,我小心翼翼地摸到近處,找了個隱蔽處躲藏起來,靜觀其變。
“夏白,我紅山寨向來和五毒門井水不犯河水,你爲何偷襲我寨中居民?”龍阿朵憤怒地看着眼前的老婆婆,大聲道。
“桀桀,龍老婆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真不知道我爲何而來,只要你把那個女的和《蠱經》交出來,老身還可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嘿嘿……”白髮婆婆夏白怪笑道。
“哼,葉晨是我紅山寨的恩人,他既然臨走前拜託我照顧好蘇姑娘,那老婆子就算拼了這一把老骨頭也要護得蘇姑娘周全,至於那《蠱經》,老婆子根本不知道在哪裡,又如何能夠給你?”龍阿朵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實話告訴你,蜈蚣峰的峰主宋海峰,我那宋師兄此刻應該已經取了那小子的頭顱,我這是給你一個機會,若你執意自取滅亡,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夏白道。
“你是說葉晨已經死了?”龍阿朵臉上一變,道。
“那是自然,葉晨又怎麼會是我那宋師兄的對手?”夏白篤定地道。
龍阿朵身子抖了一抖,露出一絲悲傷之色,而蘇美柔則身子一震,流下了無聲的淚水。
“誰說我死了!”我朗聲道,然後大步走入場中,和紅山寨衆人站在了一起。
“葉晨,你回來了,好,真好!”龍阿朵看見我,臉上露出一絲激動之色。
蘇美柔也歡呼一聲,撲到了我懷中。
“你就是葉晨,你竟然安然無恙,那宋師兄和苗師侄呢?”夏白臉色一變,指着我道。
“宋海峰和苗阿龍那廝,已經被小爺打敗了,你們也收拾收拾趕緊滾蛋吧!”我哈哈一笑,道,夏白這老婆子着實可惡,我索性嚇她一嚇。
夏白“蹬蹬蹬”後退一步,驚疑不定地看着我,顯然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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