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龍家井水不犯河水,怕什麼?”我順着阿柔長老的目光看向遠處的男女,在她身後說道。
“年輕人,你不懂。”阿柔長老搖搖頭,看來這次採陰陽雙生草的競爭激烈,不僅爲白悅和葉晨兩人捏一把冷汗。
“長老,不管多困難,我都一定會將陰陽雙生草給採回來。”白月神色堅定地看向阿柔長老,女子柔情中帶着的剛強讓我情不自禁地看得有些入了迷。
龍家的人也朝我們這邊走來,大家的距離越來越近,阿柔長老讓我們假裝無視,淡定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就好。
只是他們還沒有走幾步,其中男人看見我,嘴中呢喃了兩句,便想衝上前來,他身旁的女人拉着他,只是他一下子掙脫了女人的手,女人只好陪着他也衝上前。
龍家的男人徑直地衝到我面前,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短刃,直直地往我刺過來。白月看見,第一個反應過來,想用蠱術打下男人手上的短刃,卻被龍家的女人打斷了。
龍家的女人攔在白月面前,不讓她們來幫我。男人很明顯是衝着我來的,一招招的全部往我身上致命的地方刺去,我不斷地向後閃躲,眼睛控制不住地往白月那邊瞄,見到女人並沒有爲難她們,心變放鬆了幾分。
男人趁着我放鬆心神的空檔,一刀刺了過來,我匆忙地閃躲開,但還是吃了虧,手臂上被劃了一刀,鮮血濺出。
他見我受了傷,他的眼睛瞬間變得充紅,攻擊越發兇狠起來。我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手掌蓄力,看準機會往他胸口上一拍,他便退到了幾米之外。
“師兄!”女人大喊了一聲,趁着機會,白月使出蠱術,讓女人不自禁地往後退幾步,摔倒在了地上。
“你們別忘了這是在睡的地盤上!”阿柔長老走上前,厲聲喝道,她的手背在後面,做着放蠱的手勢,隨時隨地都能攻擊龍家的人。只不過她並不想引起兩家的鬥爭,纔沒有出手。
女人思慮了幾秒,走到男人身邊耳語了幾句,男人收起了刀,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並不死心地離開。
阿柔長老見我受了傷,有些緊張地走上前,見不是什麼大礙便放下心來。白月看了一眼,冷哼道:“這樣也能掛彩,看來我要考慮一下你的實力是不是合適跟我上山。”
“一點小傷而已不足掛齒,況且我也不過是擔心你們的安危,才一時間分了神,讓對方趁虛而入。”我握住手臂的傷,挑眉道。
“按你的話來說,我還得謝謝你把人引開了?”白月扭頭,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笑着,沒有回答她。阿柔長老將我們帶到寨子裡,還吩咐人幫我包紮好傷口,我打開房間的窗戶,發現周圍山清水秀,環境靜謐,看起來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兇險。
“你需不需要再休息兩天?”白月見我受傷,問道。
“謝謝關心,我不需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這一點傷就修養,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況且,我還要儘快趕回去解蘇美柔的頑石蠱。
白月似是看出我內心的想法,解釋道:“你別想多了,我只是怕你傷口的血腥味把萬蠱洞裡的毒蟲全引來而已。”
阿柔長老在旁邊說道:“我讓人給他上了藥,小夥子身體好,不出一天,他的傷口就很會恢復了。”
我挑眉看向白月,她懶得搭理我,便隨阿柔長老離開了我的房間。
夜晚,我躺在牀上,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星光。聽這裡的人說,這裡大多數都是陰天,只有十五的時候纔會有天晴。阿柔長老說,這天氣上萬蠱洞最爲合適不過。
周圍萬籟俱寂,我聽着窗外有節奏的蟋蟀聲,差點睡着了。突然,屋頂上傳來一陣細細的窸窣聲,如果不是外面太安靜,我也不會聽見。
我原本還想大聲質問是誰,但轉念一想,這不是把人給趕走嗎?既然敵人送上門來,也剛好會會他,看是誰一直緊追着我不放。
或許是屋頂上的人察覺到我的動靜,過了一會,聲音才重新響起。一個男人的身影從窗戶內進來,我裝作熟睡的樣子,他躡手躡腳走到我身邊,舉起他的刀對準我的喉嚨,一股殺氣涌來。
我猛然睜開眼抓住他的手,發現正是今天龍家的那個男人。我一腳踢上他的腰,他身手敏捷地躲開。我發現他身上帶着不止短刃一把武器,但我手邊沒有任何武器,情急之下,我念了一個術語,讓桌上的杯都擊向男人。
奇怪的是,我房間明明發出了那麼大的響聲,卻沒有任何人上來幫忙。
“你以爲你這點雕蟲小技就能贏得過我嗎?”他冷笑一聲,我才發現房間外都布上了結界。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不解地問。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只要知道你活不過今晚就行了。”男人說完,一片片寒光如同雲絮似的,突然朝我飛來,藏在這寒光背後是無數的利刃。
我暴喝一聲,朝我飛來的寒刃在半空中盡數碎掉,調轉方向往男人那邊飛去。沒有想到的是,在此同時,一把長劍突破閃着銀光的碎片,直直地朝我射來,我往側邊跳去,還是被利刃劃破了腰部。
男人站在房門前,按住了我的去路。情急之下,我只好走到窗戶旁準備跳窗而逃,偏偏,我發現的房間外面是萬丈深淵。
我重新運起地上的碎片,全部聚在男人身邊,阻礙他的前進。我趁機將身子探出窗戶,幸虧屋子不高,我探到屋外的房檐,忍住腰部的疼痛往房頂上爬去。
爬到房頂上,我才發現今天看見那個龍家的女人正在專心施法布結界,“師兄!”她聽到動靜,睜開眼,看見的卻是我。想必要打敗她,我才能衝出結界去,但是我現在腰部受傷,不能與她糾纏太久。
男人很快就破解了我的術法,他沒有從窗戶裡追上來,瓦片破碎的聲音響起,他直接在屋頂上打了一個洞,從洞裡跳了上來。
雖然看得出他身上掛了點彩,但沒想到他的實力也不弱,那麼快就追了上來。比起我身上的傷,他臉上所受的也不足掛齒。
女人拿起她的鈴鐺,搖晃起來,嘴中唸唸有詞,我並不認得她這是什麼武器。不消一會,我的腦袋就開始趕到頭疼欲裂,思緒似乎要被她控制了一般。
我捂住腰部,忍住身體上的疼痛,將破除結界的術語都試了一遍,卻都沒有奏效。我不死心,念起術語來對抗她鈴鐺的魔力,一邊看周圍有什麼可以借用的東西。
房頂上,四周空空如也,她佈下的結界範圍不大,以至於跑,我也不知道要跑到哪去。
突然,我腦海中靈光一閃,念出了一個最爲簡單的術語,正如這身邊的環境,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或許最簡單的就是最爲有效的。
果然,結界消除了,女人驚訝地後退了兩步,脣瓣顫抖:“不可能,你怎麼會……”
“這種雕蟲小技就想瞞天過海嗎?”我學着男人的話,冷笑一聲。
腰部的疼痛一陣陣地扯着我,我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必須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我跳下屋頂,來到房前的平臺上,龍家的人也跟着跳了下來,一前一後地夾擊我。
“你是不是很疑惑爲什麼沒有人來幫你?”女人高傲地說,“整個寨子都被我催眠了,你也別指望會有幫手。”
“可惡。”我唾罵道,“大家都是爲了才陰陽雙生草來,有本事公平競爭。”
“誰要和你這種嘍囉公平競爭。”男人冷笑道。
“你們這樣做,蠱神教的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以爲我們不知道你是誰嗎,你和蠱神教半點關係也沒有,只要我們不傷害蠱神教的人,殺了你,也不會怎麼樣。”
我發現對方似乎對我非常瞭解,但我除了知道他們是龍家的人以外,其他都一無所知。
我往平臺邊看了看,寨子的設計都是層層疊疊的平臺,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拇指搭在食指上攢動着,我在心中默默大喝了一聲,炸開了他們面前的竹子,一陣煙霧升起,我立馬跳下了下一個平臺,見他們追來,又繼續往前跳去。
待我跳了三四個平臺以後,終於看見了白月和她的人。她看見我腰側中的傷,眼眸中的黑暗聚攏起來,她下令,“攔住那兩個人。”
“蠱神教的人,我勸你們別蹚這趟渾水,將這小子交給我們,不然就不客氣了。”
“少廢話,你們的目的以爲我不知道嗎?”白月冷冷地看向那個男人,毫無懼色。
“走,你快走。”她推了我一把,讓我繼續往前跑去,她跟在我身後給我掩護。
我聽她的話,不斷向前衝去,終於走到一輛汽車旁,她催促我道:“快上車。”
我只好跳上了車,迅速將車開走。車剛開出寨子沒多久,發現後面並沒有龍家的人追來了,我緊繃的精神放鬆了下來,腰側的痛感又開始傳來。
我把車停在一邊,冷汗不斷從額頭上冒出來,白月見我停下車,問道:“你怎麼不繼續往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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