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氣息越發濃厚！
返鄉之行迫不及待，留在城裡的人越來越少，除了定居在城裡又或者本身是城裡人之外，GL市漸漸變成了一座空城。
農曆二十八這一天，劉芒把油加滿，把年貨塞入後備箱，纔開車去接魯慧父母。
昨天的時候，魯慧已經給父母辦理出院手續，醫生也囑咐二老過年需要注意的事項。
“來了，來了！”
魯慧租房處，三人得知劉芒從民間小偵探趕過來了，就提前在樓下等候，除了那少數的行李之外，還有幾個禮物盒。
幾日不見，魯慧悉心打扮後，越發出落的漂亮柔美，劉芒遠遠看到魯慧，心裡就洋溢出說不出來的激動情緒。
“叔叔阿姨！等久了吧！”
車子停好，劉芒下車就打招呼，同時拉開車門，讓叔叔阿姨上後座。
“沒多久，也就是五六分鐘。”
三人都裹着一件大衣，特別是魯母還戴着帽子，藉此禦寒。
因爲她曾因激動過度，而引發腦出血，主要是因爲血壓高的原因，所以爲了避免復發，必須保持溫暖，不能吹冷風。
又或者，在暴曬在烈日下。
急冷急熱，都會引起不適。
“小劉，這次過年，真是麻煩你了。”魯父厚着臉說道。
換做是誰，在女兒還沒有跟對象成親前，就跑去別人家過年，這確實很讓人感到尷尬與無奈。
可劉芒說的對，他們二老的病情還沒徹底康復痊癒，若是在過年的時候，突發不適，沒輛車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幸好，劉芒跟女兒現在是情侶關係，不然就更加尷尬了。
“叔叔，看你說的，這有什麼麻不麻煩的。”
劉芒把東西搬進後備箱，多餘的就塞在後座的地方，魯慧坐在副駕駛上：“你們把安全帶繫上，我們等會上高速回去，現在走國道太堵了。”
每逢過年，返鄉的路，一旦路過鎮上市集，兩旁都擺滿了流動攤位，賣水果賣對聯，賣鞭炮賣小吃……
總之，各種各樣。
很容易堵車，還不如走高速，碰巧下高速後，饒路回家不需要經過鎮上市集。
“這時候走高速，需要過路費的吧！”魯慧微微蹙眉道。
還沒到除夕，所以這時候上高速，還是要過路費的。
“五六十塊錢而已，不是很多。”上車後，由於車內有空調，魯母就很自覺的把帽子取下來，劉芒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們已經繫上安全帶：“叔叔阿姨，如果開得太快不舒服，你們跟我說下，我開慢點。”
“放心吧！若是不舒服，我會跟你說的。”魯母笑道。
……
開車返鄉的路程，總是很無聊，雖然不遠，可依然給人一種漫長的感覺。
從早上出發，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
一開始，劉芒上高速不堵車，可上了之後，發現還是因爲有追尾導致堵車，耽誤了很長時間。
下高速後，回家鄉的小路，由於車多，劉芒也不敢開快。
劉芒的父母跟爺爺，一聽說魯慧帶父母來家裡過年，高興激動的一早就出門買菜，在家裡的魚塘打魚，掐着點在家門口等候了。
連父母都帶來，正好可以談一談婚事。
劉芒當然不知道父母跟爺爺的小九九，下車介紹衆人後，就讓父母招待魯父魯母，然後跟魯慧把年貨搬進家裡。
……一晃過了兩天！
大年除夕這天傍晚。
與此同時，市中心，石氏敬老院，如期舉行每年的除夕晚會。
而回到老家的劉芒，也在傍晚的時候，在村裡的祖社、廟堂祭拜。這是村裡的習俗，特別是過年的時候，一定要祭拜先祖，求保佑來年能平平安安。
這一次祭拜，按理說外鄉人，是沒資格去參與的。
因爲全村都是姓劉，除非是嫁到這個村來，否則外鄉人是沒資格，進入祖社廟堂內祭拜。
魯慧去了。
劉芒叫去，同時父母跟爺爺也同意。
過年祭祖，全村人都去，那場面自然宏偉熱鬧，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魯慧，被嚇得不輕。
可同樣，由於劉芒還沒成親，所以劉芒身邊站着一個亭亭玉立的漂亮美女時，引起了村裡所有長輩的注意。
幾乎所有人，都看了站在劉芒身邊許久的魯慧。
這讓魯慧倍感壓力，有種被人虎視眈眈的感覺。
一雙雙眼睛盯着她，而且眼裡寫滿了好奇。
“他們看着我幹嘛？”魯慧不知道綠山村的規矩，所以被人衆目睽睽看着，心裡很是不舒服。
“沒什麼。”劉芒挺直腰桿，從褲兜裡面掏出香菸，足足發了四包香菸，跟各家長輩打了個招呼後，衆人才知道魯慧是他的女朋友。
這次是帶回來過年的。
不僅如此，連父親跟爺爺，也給所有人發了一支菸。
祭拜回去後，已經是晚上六點左右，天色漸黑，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
往年劉芒家過年，其實是有些平靜的，特別是除夕這一天晚上。
跟小時候再也不一樣了。
小時候，祭拜吃完除夕餐後，就可以去其他家亂竄。
可如今，長大後……
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樣亂竄了。
所以現在過年，年味就淡了很多。
不過幸好，今年有魯慧一家人來，爸媽、爺爺跟魯母、魯父聊的很嗨，所以房間內纔不時有笑聲傳出來。
劉芒跟魯慧不喜歡看電視，也不喜歡看春季晚會，吃完飯後，兩人就搬了兩個躺椅到樓頂，蓋着被褥看向天空。
雖然天氣有些寒冷，可夜晚放煙花的人還是很多的。
鄉下不似城裡，是可以放煙花的，所以天一黑，整個村都炸開了。
煙花接踵而至的從地面拔地而起，在空中炸開，把黑暗照亮，看起來格外絢麗美麗。
“還是你家鄉好。”
躺在躺椅上，魯慧看着不遠處綻放的煙花，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
很多年了，她都沒在過年的時候，見過如此美麗的煙花。
只有在小時候，她才能在過年的時候見過如此美麗的煙花，能夠親自點燃煙花。
“我猜你很多年沒放過煙花了，所以這兩天，我在鎮上買了煙花，等到八點左右，我們就可以放煙花了。”劉芒一臉笑容的看向魯慧。
夜晚的樓頂，很黑！
可天空不時炸開的煙花，還是能偶爾照亮魯慧的臉龐，劉芒能看到魯慧在笑，情不自禁的在笑。
她笑的很開心。
“啥？你買有煙花？”魯慧聽到這話，頓時激動的側臉看向劉芒。
“對啊！我下樓去搬，你等會啊！”
劉芒嘿嘿一笑，從躺椅上起來，打着手機電筒走向樓梯。
“我也去。”
多年沒放過煙花的魯慧，一想到能放煙花，心裡就跟燃燒了一樣，跟着劉芒就下樓。
“那麼多？”
一樓放雜物的地方，魯慧見到了堆積起來的煙花，被劉芒給嚇到了，“你究竟買了多少？”
“不多，十幾盒。”劉芒笑笑道：“又不是很貴，而且一年就過一次春節。”
“好吧！”
魯慧伸手去搬：“要不要叫爸媽一起上去？”
“全部搬上去再說，晚點我們還有燒烤，放完煙花就去燒烤。”劉芒神秘笑道。
“還燒烤？你這次過年，得花多少錢？”魯慧吃驚的看着劉芒。
“沒多少，買這些東西，加起來一兩萬而已。”劉芒淡淡道：“而且，晚點，一些發小也會過來一起燒烤。”
這幾天，劉芒的發小都來找他玩，魯慧也見過幾個，大部分都是還沒結婚。
只有少部分結婚了。
“燒烤你買了什麼？”魯慧跟在劉芒後面，搬動一盒煙花往樓頂走去。
“今晚烤全羊，這是今天早上我刻意從鎮上買的，讓人現場宰殺，然後用泡沫箱裝冰凍着運回來的，今晚你可有口福啦。”劉芒說道。
往年，劉芒的經濟條件不是很好，所以不敢如此奢侈。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愉快，彷彿一瞬間就過去了一樣。
第二天，春節！大年初一！
如除夕一樣，也要祭祖，而且是早上七點左右，就要去祭祖。
祭祖後，就是發紅包送禮物！
就在劉芒與魯慧，把禮物跟紅包發給父母、爺爺那一刻，與此同時……
市裡，石氏敬老院。
昨天除夕晚會舉辦的很成功，住在敬老院的老人，都玩的很晚才入睡。
就連值班的護士跟醫生，都是很晚才睡覺。
但是，春節第一天，也就是大年初一，依然要早起，如往昔一樣值班上崗。
一直照顧丁老的護士，敲了丁老的房門，見沒有反應後，以爲丁老昨晚玩得太累，還在睡覺，便直接開門走進去。
護士笑着來到病牀前，看到丁老還在閉眼，臉上笑容很慈祥，似乎昨晚做了一個美夢……
可護士呼喚了丁老幾聲，見沒反應後，心裡就生出不祥預感，用手輕輕放在丁老的鼻孔上，只發現沒有呼吸。
頓時之間，把她嚇得面色蒼白，她直接掀開被子，把手放在丁老的心口上，發現感覺不到心跳聲那一刻，她直接雙腿一軟……
她不是沒見過有人死在敬老院內。
而是，丁老是個大人物。
他如是突然死了，肯定會掀起滔天波瀾，到時候……
被嚇得驚慌失措的護士，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起來的，就跑到門口大聲吆喝，說出事了……
護士站的護士，還有正在其他病房給患者檢查身體的醫生，聽到充滿驚慌的吆喝，紛紛放下手中的事物，跑到丁老房間。
丁老是石氏敬老院的大人物。
院長特意交代過，一定要照顧好丁老，就算丁老老了，也必須是壽終正寢。
絕不能在住院期間，出意外的死在了他們這裡。
否則，上面怪罪下來，饒是院長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因爲，丁老的來頭太大了。
院長剛來上班，聽到醫務主任打來電話，說丁老去世了……
去世了？
大年初一？春節這一天去世？
今天是初一，院長今天是休息的，他之所以來上班，是來給員工發紅包跟給患者拜年的。可一聽到丁老去世了，院長只覺得天地旋轉，整個人都懵了。
差點一頭撞到門上。
“院長，你趕緊過來吧！”
醫務主任還在電話裡面催促。
院長突然聽到噩耗，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
他幹了幾十年醫療，在臨牀上待了那麼久，死人早就見慣了。
大年初一去世的，也不是沒見過。
可是……
像丁老這種大人物，在大年初一突然去世，那就顯得不一樣了。
更何況，他還叮囑了護士跟醫生，丁老每天入睡的時候，必須給他做檢查。
而且，丁老的身體雖然不是很好，可也不是很差，以他多年的臨牀經驗來看，丁老不像是會莫名其妙突然去世的人。
“到底怎麼回事！”
從駭然狀態中回神過來的院長，直接在電話裡大聲疾呼：“立刻去搶救，搶救不回來，老子……老子……”
憤怒上頭的院長，一肚子火，根本不知該如何發泄。
他知道，如果丁老真的去世了。
這個年，不但過不好，反而會惹來無數麻煩。
匆忙掛掉電話，院長急忙的朝着丁老的病房跑去，他要親自去現場指揮救援。
就算死了，也要把命從閻王手裡搶回來。
否則，他就惹大麻煩了。
楊葉標得知丁老去世時，已經是搶救無效後一個小時的事情。
昨晚他也玩得很累，因爲親自上場，表揚了一個節目，所以玩的很盡興。
回到房間一睡，就睡到了自然醒。
往常，都是護士跟醫生早上來查房，他就醒了。
可今天碰巧，因爲丁老突然去世的原因，照顧楊葉標的護士忘了。
所以楊葉標知道丁老去世的事情，已經是護士發現後一個小時。
楊葉標讓護士推着他，來到丁老的房間外。
而此時此刻，丁老的房間，已經被警戒線圍起來。
很顯然，醫院報警了。
讓警察來處理此事。
畢竟，一覺醒來，大年初一丁老被發現突然死了，這個責任若是不查清楚，石氏敬老院可就惹大麻煩了。
更何況，這是人命，必須弄清楚。
不僅僅是爲了給丁老家屬一個交代，同樣也是爲了給石氏敬老院一個交代，所以只好報警。
楊葉標被攔在了門外，進不去。
只能看到，病牀上蓋着一張白布。
丁老就躺在上面。
“怎麼會這樣！昨晚還好好的，有說有笑，大家還一起吃飯……”楊葉標不敢置信的看着病牀上的白布，心裡充滿了感慨與嘆息。
昨天，除夕晚會上，他們一羣“無家可歸”的老人，聚集在一起，表演節目，看節目……有說有笑……一起吃除夕飯……
可一覺醒來，丁老卻去世了……
這讓楊葉標如何能接受這個殘酷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