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監石嘯彰呼吸變得粗重，眼底裡漸漸浮現猙獰怨恨之色。
一股怒意從他身上爆發出來，劉芒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刺激到石嘯彰了。
很好！
人只有在憤怒的時候，纔會暴露出真實的面孔。
“你真以爲我收拾不了你嗎？”石嘯彰咬牙切齒的怒視着劉芒，如果目光能殺人，他此刻已經被石嘯彰給虐殺千萬次了。
“不是以爲，而是你真的奈何不了我。”劉芒駐足看着憤怒的石嘯彰，臉上的笑容跟花兒一樣燦爛：“一個連情緒都無法控制的人，也想收拾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等着瞧。”石嘯彰滿腔怒火。
他很想一巴掌抽在劉芒身上，狠狠的出口氣。
可是，一想到自身的形象，外加劉芒看起來格外強壯，他有些膽怯猶豫了。
“那我等着吧！”劉芒絲毫不在意道。
轉身劉芒繼續朝着總裁辦公室走去。
直接就把石嘯彰丟在原地，理都不理，好似無視石嘯彰的存在一樣。
門沒敲，劉芒就推門而進，走入了總裁石詩妮的辦公室內，然後把門給反鎖。
幸好辦公室內沒有其他人，不然一定會被嚇的不輕。
石詩妮此刻正站在窗戶邊，看着窗外的景色，看到劉芒進來了，目光依然眺望着窗外景色：“怎麼樣！石嘯彰不好惹吧！”
早上來的時候，她就收到攝影部被扣掉績效的通告。
副總裁越級下發命令，連她都沒通知，就直接下了一個紅頭文件，把攝影部的績效給罰了。
區區的雞毛蒜皮小事，就把整個部門的績效給罰掉，可紅頭文件都下發了，總不能撤掉吧！
這有損集團的形象與權威。
可不撤回來，必然會導致員工對集團產生惡劣的報復心理。
石詩妮爲了這件事，其實也頭疼了一會，可一想到攝影部是劉芒在掌管，劉芒什麼爲人，別人不知，石詩妮其能不知。
當然不是那種吞聲忍氣的人，一定會把這口惡氣出掉。
“下三濫的手段罷了。”
劉芒不屑道：“如果他不是集團的副總裁，不是皇親國戚，手裡沒點權勢，他在我眼裡，其實還不如一個掃地的清潔阿姨。”
這個評價，其實石詩妮是非常認可的。
人品不行。
石嘯彰跟石小梅的人品都不行，雖然能力尚可，可在集團內混，混的是團隊能力，人品壞的人，是混不下去的。
“那你想怎麼反擊？撤回紅頭文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最好另想辦法。”石詩妮低沉道。
她目光炙熱看向劉芒，想要看看，劉芒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夠把這口惡氣出掉，同時給石嘯彰一個沉重的反擊。
“申請一個禮拜去省外培訓，深造！”劉芒嘴角一咧，露出古怪笑容：“石嘯彰跟品牌宣傳部的負責人不是有能耐嗎！素材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搞定好了，我帶部門的幾個小姑娘去省外培訓一番。”
“去培訓？”石詩妮眉頭微微一皺，疑惑道：“你們去培訓了，那……攝影部的工作任務怎麼安排，誰來完成？”
“不是有石嘯彰嗎？”
劉芒淡淡一笑：“石嘯彰不是很屌炸天嗎！連討論都沒有，就直接把攝影部的績效給扣了，用權力壓人。我雖然沒啥權利，但是……你不是有嗎！”
炙熱的目光，落在了石詩妮身上，給石詩妮一種異樣的感覺。
就像是劉芒的眼睛，帶着一種侵略挑逗性一樣，落在石詩妮身上，就能讓她雞皮疙瘩。
一瞬間，石詩妮就讀懂了劉芒的言外之意。
“我準了，你打個呈批件，申請一下，去省外什麼地方去深造，所有費用一律有集團出，你們只管深造，至於你們部門的工作，就交由品牌宣傳部來完成。”石詩妮冷笑道。
事情確定後，劉芒心裡也鬆了口氣，就開口談點其他的要事：“關於科研部門的層樓，你能否授權給我，讓我隨意進出？”
劉芒感覺，科研部門肯定跟石嘯彰有密謀。
而這個密謀，石詩妮必然不知情。
因爲石詩妮作爲總裁，每天需要負責操心的事情很多，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其他部門溜達。
“給我個理由。”對於劉芒想要什麼授權，其實石詩妮心裡並不在乎，只要劉芒能把事情給辦好，別說授權進入科研部門了，整個集團暢行無阻都無所謂。
因爲，她也想要藉助劉芒的手，把集團內的隱患，一次性清除掉。
否則遺留這些禍根，遲早有一天會危害到集團的生存。
“這個理由也不用急，等我去身外回來，你在授權！到時候，各部門一定會着急找我們拍攝素材，我到時候順口一提，你直接答應下來就好了，也沒有人去質疑。”劉芒說道。
對於這件事，從攝影部走出來找石詩妮的時候，他心裡就想好了對策：“到時候就連是石嘯彰都無話可說，而你也順應了各部門的聲音。”
“這個計劃不錯。”
聽到劉芒這樣一說，石詩妮心動了，她覺得這個計劃實施起來，天衣無縫，根本不會有人去質疑。
如不是劉芒親口告訴她，她聽了也不會去質疑，劉芒想要隨意進出科研部門的授權，是別有用心的。
“如此一來，就算是石嘯彰跟石小梅，也不會說什麼，不過……這個授權的時間，不可能太久，太久他們會有意見的。”石詩妮微微蹙眉，可嘴角還是泛着微笑：“不過一個十天半月的時間，足夠你查出很多事情了。”
“我先走了，呆在你這裡太久，會讓人誤會的。”事情談完後，劉芒就準備離開了。
留在總裁辦公室內面對着石詩妮，說實話，劉芒心裡有種彆扭的感覺。
石詩妮很漂亮，論姿色跟魯慧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跟一個美女呆在一起太久，總會萌生一些旖旎的想法，劉芒把自己跟石詩妮，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太久，會蕩然出一些懷心思。
就算他不想，可架不住石詩妮不會想吧！
他可是大帥哥，萬一石詩妮真的動了心思怎麼辦！
“誤會什麼？”
這話石詩妮就不愛聽了：“我有時候，發現你真的很膽小。”
“膽小嗎？”劉芒剛邁開的腳步，頓時戛然而止，乾笑着說道：“你是老闆，你當然不用在乎下面的人怎麼看待我，可我在乎，我若是在你這裡呆太久，會被人誤認爲，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知道不！”
雖然這句話劉芒很不想說出口，但是，人的心思就是這樣。
論容貌，其實劉芒並不差。
可比自身條件而言，綜合上考慮，當然比不上石詩妮。
在一個集團內，一個員工，哪怕是領導層，去追求一個老闆，在任何人眼裡，其實都是癩蛤蟆吃天鵝肉，要遭人白眼唾棄的。
雖然劉芒沒有過這種念頭，可兩人走得太近，又經常呆在一起，免不了會被人誤會。
癩蛤蟆吃天鵝肉這話石詩妮愛聽，特別的愛聽，其實她也覺得劉芒這人不差。
人品相當好，本事相當高。
如不是她父親創業成功，留下了一個石氏集團，讓她白手起家的話，也肯定做不到劉芒這樣。
年紀輕輕就創業成功，而且在偵探界，擁有一定的知名度。
雖然知名度不是很高，可有名，就算成功了。
“你不僅是癩蛤蟆，還是流氓呢！”
石詩妮噗嗤一笑，咯咯道：“你快走吧！趕緊去打呈批件，儘快的去省外深造，我要看看，攝影部的人不在後，石嘯彰會怎麼辦，狗急跳牆嗎！”
走出辦公室，劉芒剛走到電梯處，就看到了也在等候電梯的石小梅。
“石總監！”
劉芒站在石小梅身邊，側目看着石小梅，自我嘲諷道：“你說我這人倒不倒黴，剛上班第二天，就被公司說我做錯事，扣掉我的績效，不僅是我，連部門的都給扣掉了，這樣一來，我連部門的人心都沒拉攏成功，就跟部門的員工給鬧掰了……”
對於攝影部被扣除績效的事情，石小梅當然績效。
作爲一個部門的領導，有些事情她知道的比其他人都要快。
集團內的任何事情，最快知道的三個人，一定是姓石。
他們知道了，其他人才會知道。
“不是倒黴，而是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石小梅擡頭看着劉芒，眼眸平靜，沒有嘲諷與幸災樂禍，更沒有同情，而是平靜，就好似井水一樣，毫無波瀾：“不過你確實很倒黴，石氏集團自從創建以來，從來沒有過領導層，在上任第二天就會被扣除績效的，你算是開了我們集團的先例。”
雖然沒有嘲諷之意，可是，劉芒能聽出來，石小梅心裡很痛快。
“是啊！開了先例。”劉芒依然笑着說道：“不過也讓我見證到了，石氏集團的做事方式，任人唯親，裙帶關係非常嚴重。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上級領導是怎麼想的，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說，腦袋裡裝的都是米田共，還是說！弱智腦殘？”
“不然，怎麼會能做出這種事，扣掉部門員工的績效，我還可以理解，可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老子剛來第二天，就要扣我工資，你說！這說的過去嗎？”
“就好比，你剛去一個單位，辦公桌的屁股都還沒坐熱，電腦都還沒摸，第二天就被警察抓了，說你們在虛假宣傳，違反了廣告法……請問，你連廣告都沒發，電腦都沒摸，憑什麼讓你去頂罪，去坐牢呢？這合理嗎？”
“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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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梅被劉芒這個比喻給打的懵逼了：“話不是你這樣說的吧！”
“怎麼不是！”劉芒哼了一聲，強勢的跟石小梅辯論起來：“這件事若是落在你頭上，你該怎麼辦？你心裡難道不氣憤嗎？你能忍得住不吐槽嗎？”
換做是自己，石小梅早就爆發了，見到石嘯彰哪裡還會只吵架而已，連拳頭都要動起來了。
可劉芒沒有，而是爲了這份工作，強勢的把這口惡氣嚥下去了
有時候石小梅，還真佩服劉芒的忍耐與脾氣。
這種事也能忍下來，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來，這是石嘯彰故意刁難他。
其實劉芒又何嘗沒看出來，但是，就是因爲看出來了，所以他纔不能動粗，不然就會落下詬病，說他暴打副總裁，動手打人始終是不對的，到時候在集團內，他將會寸步難行。
而且，也會給石詩妮造成不必要麻煩。
對劉芒而言，退一步能換來時間去應付的話，總比直接動拳頭要有用。
不是生死相搏，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動拳頭，就是一種懦夫的行爲。
在職場上，本就是爾虞我詐，領導跟領導之間，同事跟同事之間，同事跟領導之間的爭鬥，本就是很尋常的事情。
誰能博弈勝出，那就要看誰的本事了。
“換做是我，我會直接一拳打在石嘯彰臉上，把他放倒，直接住進醫院內十天半月，又或者半年以上。不過，你敢嗎！”石小梅故意刺激道。
其實，她也知道，換做是她自己，爲了職位考慮，是不敢直接動手打人的。
那樣不但有損自身的權威還有形象，也會對自己以後開展工作，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是嗎！”
劉芒用質疑的眼神凝視着石小梅，“石總監，你可不要說大話，人啊！估計刺激同事，那就是心懷不軌，只要不傻的都知道，這種情況下若是打人，就算再理虧，也會變得不理虧，打人終究是不對的，你難道不知道嗎？還是說，你沒學過法律？”
被劉芒反問的嘲諷，石小梅才發現，自己落入了劉芒說話的圈套中。
該死！
她暗地裡罵了一聲，眼底裡閃過一抹陰狠，可擡頭看向劉芒時，眼神卻恢復了正常，平靜的說道：“你果然缺乏血性，這跟學沒學過法律，不是一回事。有些事，該男人動血性的時候，就要動血性，而不是唯唯諾諾，退退縮縮！”
“確實，這種情況下，也有人讚揚你，脾氣好，性格好，不與人計較。可從爺們的角度去看，你其實就是懦夫一個。”她冷冷道。
叮咚！
電梯門這時候開了，兩人邁步走進去，關上那一刻，劉芒嘴角勾勒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在石小梅耳旁說道：“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痛恨你堂哥，爲了跟你堂哥爭奪權力，不惜蠱惑我動手打你堂哥，你這個堂妹還真是夠狠啊！”
“外人都說，你跟石嘯彰親如兄妹，可確實，你們也是堂兄妹，可現在我才知道，你們不是一條心的，哈哈哈！有意思，一家人卻不是一條心，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