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中的陰謀被人無情揭露，石小梅渾身一顫，寒毛倒豎。
一直以來，從沒人敢面對面說她跟堂哥石嘯彰各懷鬼胎，非一條心，爲了爭權奪勢而互相鬥爭。
她跟石嘯彰與石詩妮，確實是在互相鬥爭，別看他們三人職位不一樣，但是……其實地位是一樣的，誰也干涉不了誰。
可從來沒人敢說他們，關係不和，爲了爭權而撕破臉皮，連親戚都不要了。
甚至敢有人說她，蠱惑別人打堂哥的行爲。
石小梅嬌軀繃緊，因爲被戳穿了心中的秘密，她下意識的認爲，劉芒是個棘手的人物，這種人不能交惡，如若不然一旦爆料出來，對她的處境、形象、風評會造成極端不好的影響。
一縷陪笑悄然而上的浮現在臉上，石小梅擡頭看向劉芒，態度一改冷淡與傲嬌，語氣也變得熱情，微笑道：“劉總說的哪裡去了，我怎麼會蠱惑你跟我堂哥動手呢！工作是工作，在集團內，是沒有親戚關係的，更不會任人唯親。不然，你以爲你還能活到現在嗎？你昨天跟副總裁吵了一架，按照我堂哥的尿性，你早就被幹掉了。”
如不是劉芒查到，他跟副總裁石嘯彰幹架的監控畫面，就是石小梅故意泄漏出去的，惡意給他造成麻煩，堂堂一個戰略投資部的老大，兼集團的皇親國戚這般給他下臺階，他都信以爲真了。
哼！劉芒心中暗笑，真實上流人士，噁心起來比蒼蠅都要讓人厭惡。爲了權力，爲了地位，爲了自己的利益，放低身姿說違心話那一刻，暴露出來的本質，讓人如見狗屎，噁心到胃裡。
可身在職場，總有些噁心的勾心鬥角之輩，這種人很噁心，可劉芒也無可奈何，竟然石小梅都這般給他臺階下了，自己要是不賞臉，後面想要調查線索，可就是難了。
得罪了石嘯彰，再得罪石小梅，縱然背後有石詩妮這尊大山，展開調查起來就非常困難。
就好比，閻王易見，小鬼難纏一個道理。
“石總監說的有道理。”劉芒笑着迴應，別人都給臉了，自己總不能給人家一個冷腚吧！這樣就太尷尬了。
日後擡頭不見，不低頭見，把關係弄僵了，可就不好了。
雖然劉芒心裡對石小梅很不屑，同樣，石小梅心裡對他也很討厭，可明面上撕破臉皮，把關係弄的很僵硬，那可就不好了。
叮咚！
電梯門打開，石小梅對劉芒笑了笑，就不出聲的走出去了。劉芒在背後目視着石小梅的背影，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好惹。
能屈能伸，心機女！
看來自己以後與石小梅這種心機女打交道，還是謹慎小心點爲上，免得不小心上了當還不知道，還要感謝對方的好，那可就搞笑了。
回到辦公室內，徐湘雲三人都在等着劉芒，一看到劉芒眉開眼笑的回來，頓時個個開心的笑了。
從劉芒臉上的笑容來看，就知道肯定是成功了。
“劉總，你真厲害！”
“劉總萬歲！”
“這下子，這幫傻逼有的愁了。”
徐湘雲三女對這件事各有各的看法，不管怎麼樣，劉芒爲她們爭了口氣，不管績效能不能搞回來，至少劉芒跟她們是一條心的。
能爲她們爭取福利。
不能爲她們這些屬下爭取福利的領導，一定算不上是好領導。
“徐湘雲，你去弄一個呈批件！申請去省外培訓，要儘快弄出來，我簽字後，直接提交到總裁哪裡去，簽字後就交給人資部跟財務部。”劉芒嚴肅道。
“呈批件沒問題，可問題是，我們什麼時候去，去什麼地方，去多久？”徐湘雲高興的問道。
“你先把模版弄出來，時間跟地址空着，明天我給你答覆。”劉芒蹙眉道。
他要趁着這次培訓，去省外尋找張浩軒。
“嗯，我知道了。”徐湘雲高興道。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劉芒把門關上，拿出手機給小逗比打電話，詢問他監控視頻看的怎麼樣了，有沒有線索。
一年的監控視頻，又不是隻有一個畫面，沒有幾天的時間，根本沒辦法看完。昨天劉芒纔給他，小逗比就算連夜趕時間，都不可能看完。
“沒有。”小逗比疲倦說道。
“省外律師這個，不需要你去調查了，我託人問問。”劉芒沉聲道。
一般情況下，劉芒是不想麻煩林雨的。
一聽到不讓自己去跟這條線索了，小逗比心裡高興還來不及，直接笑道：“大哥！你真是好大哥，那我就安心在市裡調查其他線索了。”
“嗯！”
掛斷小逗比的電話後，劉芒給林雨打了過去。
每次劉芒打電話來，無非就是兩種事。
請吃飯，工作！
劉芒最近很忙，林雨是知道的，一般情況下，打電話來肯定有事情。
“啥事，說吧！”林雨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跟劉芒之間，已經不需要客套話。
“幫我查一個人，是一個律師，省外的，今年來過GL市，見過丁老！幫我查一查，這幾天我要去拜訪下他。然後，晚上吃個飯碰面下。”劉芒嚴謹道。
查律師？
林雨眉頭深深皺起來。
丁老之死，屬於意外。
說實話，林雨心裡對於丁老之死，直覺上也有些懷疑，可根據現有的證據，是找不到蛛絲馬跡證明，丁老的死是被謀殺的。
“行！我幫你查一查！”
看在劉芒以往協助警察，破了幾件案子的份上，只要不是違法的事情，林雨都會盡量幫助他，比較劉芒也是在辦案，不是做壞事。
其實，就算他不幫忙，憑劉芒的能耐，也遲早能查到自己想要的線索。
此刻找他，肯定是因爲時間緊迫，沒法拖下去了，才託他幫忙。
“我把名字跟相片發給你，查到後，直接在微信上發給我就好了，晚上在我工作室附近吃燒烤吧！”劉芒笑道。
“好久沒找你蹭吃了，今晚要開開葷才行。”林雨最近這段時間也挺忙的。
過年的時候，最容易出現案子，不是車禍，就是一些因爲利益糾紛而導致的兇殺案。
這些日子，他也在忙着一個案子，因高利貸詐騙而導致的兇殺案。
借款者被騙，本來就是幾萬塊的高利貸而已，一個禮拜就翻倍到十萬，借款者感覺被欺騙了，就報警想要處理，可過了一度時間，借款者消失了。
屍體，出現在河岸邊。
身上沒有任何毆打受傷過的痕跡。
可誰都知道，借款者的死，跟高利貸必然少不了干係。
放高利貸的犯法嫌疑人，已經被抓捕，可忙碌了好幾天，林雨還是沒抓到兇手，甚至連眉頭都還沒找到。
嫌疑人咬死口，拒不承認死者是他殺的。
“那今晚見！”劉芒笑道。
電話掛掉後，劉芒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雙手枕頭靠在椅子上，輕輕閉目沉思。
有時候劉芒覺得，大集團的白領或者領導，看起來工作很體面，在外人眼裡，過的很風光瀟灑。
可其中的悲哀與辛苦，只有自己才能體會。
工資越高，肩膀的擔責越重。
你要人家的錢，人家就敢要你的命。
所以工資越高，活得也越累。
除非是老闆。
自從劉芒下命令，攝影部暫停開展任何工作後，徐湘雲三人就無事可幹了，除了搞一個呈批件之外，三人就在辦公室內玩手機。
其實空閒下來，她們三人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經常忙碌，一時間沒事情幹，肩膀輕鬆無比，心裡反而覺得不踏實。
畢竟，他們是拿工資的，如果拿了工資不幹活，心裡反而會覺得很愧疚，彆扭。
劉芒當然不知道徐湘雲三人此刻在想什麼，但是他卻愁着，去省外什麼地方培訓，如何聯繫上培訓機構。
“專業婚紗照公司！”
沉思了十幾分鐘的劉芒，終於想到一個辦法了，那就是一旦林雨落實張浩軒的地址後，劉芒就在張浩軒所在的城市，找一家專業的攝影公司，花點錢讓攝影公司培訓。
傳授一些經驗。
雖然此行的目的，是去找張浩軒，可是，竟然花了錢，把徐湘雲三人帶出去，總不能浪費機會浪費錢吧！
該給人家培訓技能，還是要培訓的。
每個城市，都會有大型而專業的攝影公司。
劉芒對攝影涉獵雖不深，可有些事情還是懂的，攝影師的能力牛不牛逼，除了看他的證書之外，就是看他的作品。
作品牛逼，證書又高，那麼這個人就是牛逼。
找這樣的牛逼人物培訓，足夠了。
培訓的事情有了思路後，劉芒就不用花心思去想這件事了，他站了起來，整頓了一下衣着，拿起手機就走出門。
徐湘雲看到劉芒從辦公室內出來，立刻站起來問道：“劉總，我們現在沒事幹，閒在辦公室內也不對，要不我們帶你去參觀一下集團吧！”
劉芒剛來第二天，對於石氏集團肯定不瞭解，其實就算是她們這種老員工，對集團也不是知根知底，也不是每一層樓，每一個角落都逛過。
現在手上沒事，呆在辦公室內沒事幹，她們當然覺得心慌，劉芒在辦公室倒還好，無所謂。可若是劉芒走開了，其他領導一進來，發現她們都不幹活，肯定會仗勢欺人，怒告她們只拿工資不幹活。
把此事捅到副總裁哪裡去的話，弄不好，連底薪都要扣了。
績效都被坑了，如果連底薪都要坑，還不放過……想想她們三人心裡就感覺要滴血。
“我自己隨便轉一轉好了，你們三個跟着我，是不是有點顯眼，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是大領導視察部門工作呢！”劉芒苦笑道。
他當然不敢讓徐湘雲三人帶着他去。
因爲，他想獨自一人，悄悄的潛入一些層樓開展調查，不然自己被人發現。
可如果身邊跟着徐湘雲，就太顯眼了，根本沒辦法走開，不論走到哪裡，都會惹來一波眼光。
“可我們留在這裡，萬一品牌宣傳部的狗腿子，跟副總裁又跑來，我們三個肯定又要遭殃。”徐湘雲苦笑道。
“愕……”
劉芒愣了下，心想徐湘雲三人的擔憂，也並非沒道理，若是他不在，其他領導來，就憑她們三人，肯定不敢怒懟。
“那你們跟我一起吧！”無奈，劉芒只好帶着他們先去瞎逛一圈了。
由劉芒帶頭，一行四人走出攝影部辦公室路過其他部門的時候，其他部門的同事，紛紛擡頭觀望，都以爲劉芒要帶着部門的人，去頂樓找副總裁石嘯彰理論，討回績效。
整個部門的人都一起出動，如此大的動靜，如不是爲了討回績效，說出來誰都不行。
十樓是行政部門，中層幹部跟崗位員工，都在這一層集中，足足幾十號人，看到劉芒帶着部門的員工，一路直奔電梯，心裡紛紛冒出這般念頭。
品牌宣傳部的負責人看到這一幕時，心裡也很是詫異，立刻給在頂樓副總裁辦公室的石嘯彰發信息過去。
說劉芒，要帶着全部門的人，去找他了，讓他趕緊做好心理準備，要麼就躲一躲，免得跟劉芒爭執起來時，就算是副總裁，也會寡不敵衆。
畢竟昨日劉芒剛進入集團，一個人就敢跟副總裁幹起來，如今還拉上三個小弟，副總裁一人肯定會寡不敵衆。
“什麼！混賬！”
副總裁石嘯彰得到這個消息時，被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燒的站起來，雙目圓瞪的看向門口。
他以爲，此刻門外已經站着劉芒跟他的小弟三人了。
如果整個部門的人，都鬧到他這裡來，他到時候要是震懾不住，肯定會有損他的威嚴，集團上下必然會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然而，他足足怒瞪着大門半個小時，卻不見劉芒跟他的屬下上來，他就知道自己好像被耍了。
劉芒此刻，正在二樓參觀。
徐湘雲提議，帶着他從一樓逐漸網上參觀，一層一層介紹各部門的員工，這樣一來很快，劉芒就可以認識集團內所有的人了。
就算一下子記不住，可至少，走過一遍後，也會熟悉了。
“竟然敢騙我，害我白擔心，看我不弄死你們倆。”
副總裁辦公室內，石嘯彰心中察覺到劉芒不會來找他麻煩後，就直接打個電話給保安部門，一問就知道，此刻劉芒正在二樓參觀各部門。
跟品牌宣傳部的負責人所言，截然不同。
石嘯彰拿起手機，給品牌宣傳部負責人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滾上來受訓。
謊報軍情，讓他瞎擔心，雖然只是半個小時，可石嘯彰還是覺得，有必要訓一訓品牌宣傳部負責人這個狗腿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