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無意得來的情報
盧克從黑魔藥坊離開，雖然這次沒有獲得有用的情報，但至少確定了與巫師的聯繫通暢。深淵神殿大搞內部肅清，牢房裡肯定關了很多深淵法師，裡面必然有有用的情報。
先牽着這條線，看看能有什麼收穫吧。
使用在密情局學到的反追蹤技巧，盧克找個僻靜的地方把衣服換回來。
然後就去爲椰果定製鞋。
武神的鞋並不是簡單的無跟鞋。
昨晚盧克通過晴空查閱了精神圖書館，在查閱了不多與武神有關的圖文資料後，算是對武神有了一個籠統的瞭解。
武神將重心集中在腳前端的時候，會在腳下形成一個範圍力場，處在力場中心的武神會受到力量的巨大增幅。
甚至武神可以腳踏力場升空，戰鬥力超過普通的天使。
要知道那時候的天使還擁有神器，古代天使語能夠發揮完整的效能。武神僅憑單純的力量，就可以與巔峰時期的天使爭鋒，無愧於“武神”的名號。
可惜武神在古代戰爭之後就銷聲匿跡。
這次意外發現具有武神血統的椰果，盧克不認爲自己走了狗屎運，隨便在特德加丘陵遇到一個野蠻人、人類的混血兒就具有超凡的潛力。
在通過理性晴空的思維分析後，盧克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判斷。
武神是一次混血基因突變的產物，這導致他的數量極少，且不能通過繁衍將武神的力量繼承下去。但是武神這段基因，則通過隱性的方式一代一代流傳下來。
也就是說擁有武神血統的人不僅僅只是椰果一個，體內攜帶隱性武神基因的人在特德加丘陵可能有一個非常龐大的基數。
如果能夠通過對椰果武神血統的研究，找到鑑別和激發武神顯性基因的方法，就可以將這種具有頂級超凡力量的戰士，大批量的從特德加丘陵開發出來。
特德加丘陵的戰略地位在盧克的心中飆升。
訓練椰果從對武神的好奇，變爲一項必做的任務。
盧克找到一家制作鞋子的工坊，從工匠那裡要了紙筆，畫出了自己爲椰果設計的訓練靴。
精神圖書館裡有一張古老的壁畫插圖，上面有最接近武神的圖形。上面武神穿的並不是盧克開始想象的無跟鞋，而是一雙牛蹄靴。
鑑於當時特德加丘陵的文明程度，牛蹄靴應該是真正的牛蹄製作。
盧克爲椰果設計的靴子，就借鑑了壁畫上的牛蹄靴。腳掌部分靴底加厚加大，材料要兼顧硬度和彈性，底面加一層結實的金屬掌釘。
靴子內部有骨架支撐，通過力學結構完美的將重心定位在鞋掌的中心區域。整個小腿全部緊束在靴筒內，讓椰果在訓練期間減少疲勞感。
人族鞋匠看着手中的圖紙，表情極爲古怪：“客人，真的要製作這種奇怪的女靴嗎？”
盧克拿出製作一雙靴子價格一倍的錢：“用你最快的速度把這雙女靴製作出來。”
鞋匠很高興的接過錢。
客人有什麼惡趣味都是客人的事，做生意就是爲了賺錢。
“客人請稍等，我很快就能把您要的靴子製作出來。”
鞋匠快速的找好材料，熟練的量尺寸裁剪製鞋。盧克在一旁看着，與鞋匠閒聊着近期聖山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談着談着，鞋匠不由的長嘆一口氣：“聽說凱爾特公爵即將要進行新一輪的境內戰爭動員。本來戰爭沒有我們人類的事情，野蠻人不屑於人類的戰鬥力，但前幾天招募城市民兵就有很多人類被徵召入伍。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說不定哪天我也會被抓去當兵，拿着簡陋的武器與裝備精良的帝國軍作戰。”
凱爾特公爵竟然招募人類當兵，雖然現在還僅僅只是非正規的城市民兵，但裡面意義卻非常重大。
盧克閒聊的問：“野蠻人允許人類進入軍隊嗎？他們能放下心中的高傲？”
“高傲打不贏戰爭!聽說帝國將整個北境軍團全部調進特德加丘陵，僅憑野蠻人是擋不住帝國軍的。”
盧克對鞋匠的觀點很感興趣，他說道：“我怎麼聽說凱爾特公爵正在與皇孫辛克萊暗中議和，現在的停戰就是議和的成果。”
鞋匠說道：“我雖然不懂戰爭，但我知道戰爭的後面是無數像我這樣的工匠在爲前線作戰的軍隊提供物資，這一週我已經上交了十雙鞋代替新增的戰爭稅。
皇孫辛克萊只有北境軍團，他的軍隊實力再強，士兵也要吃飯穿衣服。特德加丘陵勉強能供養一支野蠻人軍團，養不活對後勤依賴更嚴重的北境軍團。
戰爭早晚會打起來的。”
盧克不由的對鞋匠有些佩服：“你的觀點雖然不合主流，但很有道理，你是怎麼分析的如此深刻的？”
鞋匠笑着說：“很多有身份的人會來我這裡買鞋、定製鞋，我和他們閒聊的時候，瞭解了一些外面人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我一天只能做十雙鞋，但那些製鞋工廠一個工匠一天可以做幾百上千雙鞋，這就是差距。
以前大人物們不允許工廠在特德加丘陵開設，但這次戰爭讓他們看到了我們和帝國的實力差距，有些大人物已經在反思。
爲這件事，公爵大人的議事廳裡吵過很多次了。”
鞋匠很得意的說着，以顯示自己真的認識很多大人物。
“這都是我們聽不到的消息。”盧克順着誇讚鞋匠：“您的手藝真的很受大人物們的喜歡。能說的多一些嗎？如果公爵大人真的允許特德加丘陵開設工廠，這是很不錯的商機。”
盧克拿出幾張紙幣塞給鞋匠。
鞋匠樂呵呵的收了錢，絲毫沒有保密覺悟的把自己聽到的事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讓盧克大致分析出幾個重要的點。
凱爾特公爵當初想象自己一呼百應，全體持刃兄弟會團結討伐帝國的情景沒有出現。隨着西境貴族倒向帝國，特德加丘陵的外部環境更加的惡劣。
特德加丘陵幾乎沒有工業，憑小農經濟對抗工業帝國，能堅持到現在全靠帝國內憂外患集中爆發。
戰爭打到這個階段，一部分特德加貴族已經意識到野蠻人僅憑肉體強橫就能輕鬆取得勝利的時代過去了。特德加丘陵若還想保留這塊自留地，必須儘快執行變革，將工業引入進來。
只是工業的進入勢必會衝擊特德加的傳統產業，一些保守的貴族將開設工廠視做墮落新貴族的標誌。
因此關於引不引入工業，公爵城堡的議事廳裡的確是吵的不可開交。
不過凱爾特公爵的部分態度可以通過一些事情看出端倪。
招募人族入兵役，不僅僅是因爲戰爭的兵源不足，其實也是一種對野蠻人傳統勢力的一次試探。先在非正規軍事單位的城市民兵上開一個口子，讓人族進入特德加丘陵的軍事體系，然後再溫水煮青蛙的一點點拱。
特德加丘陵到了不變就是死，變了或許還有希望活的地步。
爲了確定消息源，盧克對鞋匠激將的說：“伱說的這些未免太匪夷所思，若是公爵放開限制允許在聖山開設工廠，以工廠的產能，先破產的不就是你們這些手工的工匠嗎？
我知道聖山很多工坊都是有大背景的。”
鞋匠果然上套，他急忙爲自己辯解：“這些我可都是聽莫里奇老爺說的，莫里奇老爺是謝爾蓋大人的親信管事。他親口對我說……”
鞋匠看看外面，轉而用很小的聲音說：“謝爾蓋大人捐了很大一筆錢，他在近期會出任聖山城市民兵人族大隊的大隊長。
而且謝爾蓋大人正在秘密的向外出售店鋪和工坊，準備工廠限令放開後，集中資金購買工廠設備。近些時間，正好有一位野蠻人夫人在大肆收購店鋪、工坊。”
原來如此。
昨天盧克還挺納悶，費可契剋夫人購買店鋪怎麼這麼順利，達到一天可以買四家的程度。
原來是有人在暗中拋售回籠資金。
如果凱爾特公爵真的解除工廠限領，費可契剋夫人手中龐大的手工作坊都將面臨破產的危險。
到時候謝爾蓋就可以以非常低的價格，從費可契剋夫人手中把店鋪買回來。
只是……費可契剋夫人是開掛的，謝爾蓋這手看似老辣的操盤註定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腦袋一轉，盧克就有了一個計劃。
繼續與鞋匠閒聊，獲取了一些重要、不重要的情報。當鞋匠把盧克定制的靴子製作好的時候，時間剛剛到中午。
盧克把靴子拿在手中，用料非常足。鞋面包裹的是小牛皮，柔軟結實還透氣；鞋掌底部用的黑膠木，這種木質有橡膠的質感，比橡膠的硬度強很多。
金屬掌釘均勻排列，十多顆帶着螺紋的掌釘在一個平面上，沒有高低起伏。
靴筒使用後側鞋繩繫帶，可以自由調節緊束程度。
盧克對靴子非常滿意，又給了鞋匠一筆不菲的小費，便把靴子塞進隨身的挎包裡離開。
返回費可契克家，把還在遛貓的椰果叫到自己的房間。
此時的椰果對踮腳走路有了些習慣，步伐帶着舞者的美感。
盧克搬來一把椅子坐下，對站在自己面前的椰果審視着問：“有什麼感覺嗎？”
椰果好好的體會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有所悟的回答：“我好像能體會到您說的那種力場，它若隱若現，如果不由你提醒，我自己肯定無法察覺到它。
難道我真的有您說的武神血統？”
盧克開啓降雷火瞳觀察着椰果的足下，力場雖然弱但頻率穩定，對比昨天晚上，強度有所增加。
這說明訓練是有成效的。
盧克從挎包裡掏出給椰果定製的靴子：“這是我特意爲你設計的訓練靴，它可以幫助你更好的控制重心。”
聽到有新靴子，椰果很高興的接過去，可是看到靴子的樣式後，她表情古怪的說：“靴子的前掌怎麼這麼厚？”
盧克回答：“前掌厚，你的後腳跟就落不下來，有助於重心訓練。這並不是你的戰靴最終形態，以後會根據實際狀況不斷的修改，至少會有附魔和鍊金術加持。”
說着，盧克召來一把椅子移到椰果的身後，又召來一張方桌擺在兩人之間。
接着盧克拿出一份協議和一支筆。
“鑑於你的血統特殊性，我需要和你籤一份協議。協議以雙方自願爲原則，一旦簽署不準以任何理由拒絕履行自己的義務。”
“哦。”椰果接過筆在協議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盧克沒想到椰果竟然如此配合，少費了不少口舌。
盧克也在協議上簽字，然後拿着協議簡要的對椰果講述她需要履行的義務。
“鑑於我是‘武神’血統的發現者，我自動擁有‘武神’血統的研究優先權和開發優先權。
你是我發現的第一個‘武神’血統攜帶者，在整個研究期間，你必須無條件的配合我的研究項目。在不被我允許的情況下，不準向任何人泄漏關於‘武神’血統的任何信息。
協議從雙方簽字後開始生效。”
椰果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欠了一個賣身契：“我要無條件配合你的研究，那我的冒險團怎麼辦？”
“解散，我會發給他們每人一筆可觀的遣散費。”
“我的店鋪怎麼辦？雖然我還沒有自己的店鋪，但以後肯定會有。”
盧克拿着協議，有些感慨的說：“我剛剛發現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你做生意，恐怕會賠掉自己所有的積蓄。
當然，若你真的對做生意很感興趣，我可以爲你安排一個優秀的經理人。你應該聽說過，真正的大商人是不自己去談生意的。”
“可是我的那點積蓄不夠當大商人的，恐怕也請不起優秀的經理人。”
“你很快就會變成大商人了，快把鞋穿上……”盧克催促着：“午餐的時間快到了，我們有一筆生意要和費可契剋夫人談。
記住，現在我們是契約關係，在整個契約期，你都要聽我的。”
“好，好的。”椰果立即拿起靴子準備穿上，可是腳底髒兮兮的。椰果不好意的說：“我去洗腳。”
“不用……”盧克唸誦一段咒語，一個水團在椰果的腳下凝聚，再彈進去一個火星，水團立即升起熱氣：“就在這裡洗吧，熱水可以加快血液流通。”
這……
椰果羞的面頰通紅，但還是把腳伸進水團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