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韓子墨震驚的看着向自己走過來的司徒婉兒,那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聲音。
她真的沒有死!她還活着!
一時間,韓子墨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站在原地,全身激動的每個細胞都在顫抖。可是這怎麼可能?她不是明明已經死了嗎?他清楚的記得她當時靠在司徒夜的懷抱裡,滿身的鮮血。可是爲什麼現在會精神抖擻的站在自己眼前?韓子墨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真懷疑現在的自己是在一場美夢中。
“韓子楓,我終於找到你了。嘻嘻,我很厲害吧?”司徒婉兒嘻笑着向韓子楓走過去,卻看見韓子墨激動的向自己走過來,猛的伸手把自己攬入懷中。
“飛兒,真的是你?太好了!你還活着!你真的活着!太好了!”韓子墨緊緊的抱住司徒婉兒,激動的身體都跟着不停的顫抖。內心是止不住的興奮,她還活着,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喜悅。
司徒婉兒怔在韓子墨的懷抱裡,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懷抱,還有那熟悉的聲音一同向自己襲來。五年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這個男人,想着他曾經對自己做下的一切,她就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韓子墨,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看着前方一臉驚訝向自己走過來的趙雪琪,她面無表情的伸手推開了韓子墨:“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飛兒!”
五年前的夏飛兒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司徒婉兒!
“怎麼可能?你就是飛兒,你是夏飛兒,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錯的!飛兒……”韓子墨眸光激烈的閃爍,一把握住司徒婉兒的手,緊緊盯着她的臉。
不會錯的!她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他都已經深深的刻在了腦海中。雖然眼前的女人變了髮型,換了裝束,但他依然能百分之百的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夏飛兒。
“韓子墨!!!你在做什麼?”趙雪琪一擰眉頭,生氣的走過來,一把拍掉韓子墨攥着司徒婉兒的手,接着有些慍怒的看着韓子墨:“子墨,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我不允許你再去想別的女人,子楓哥哥,你快把這個女人帶走,我不想看到她!”趙雪琪很霸道的對韓子楓命令着,再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婉兒,拉起韓子墨的胳膊要走。
“婉兒,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好不好?”韓子楓拖起司徒婉兒的手向着走廊的另一邊走去。
韓子墨一把掙脫開趙雪琪的手,幾步走到司徒婉兒的面前攔住她。
“你就是飛兒!不會錯的!飛兒,你快告訴我,這幾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爲什麼不跟我聯繫……”韓子墨緊緊握住司徒婉兒的胳膊,繼續激動的說着。他甚至忘記了五年前自己是怎麼把夏飛兒逼上絕路的事情。他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喜悅中難以自拔。
“先生,你真的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飛兒,對不起,我得走了!”司徒婉兒眼神冰冷的看他一眼,狠狠的甩掉他的手,轉身向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韓子墨擡腳想要去追,被趙雪琪一把抓住了手腕。
“子墨!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那個女人她不是夏飛兒,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客人們都在等着我們呢,走吧。”趙雪琪強忍住心裡的怒火,站在韓子墨的面前提醒他。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大婚的日子,她一定會毫不客氣的衝上去撕破那個女人的臉龐。
韓子墨依然看着司徒婉兒離開的方向,眉頭擰的緊緊的,伸手想要掙脫掉趙雪琪的手,卻被她抓的死死的。
“雪琪,對不起,我不能跟你結婚,對不起!”韓子墨絕情的掙脫掉趙雪琪的手,向着司徒婉兒的方向追了過去。原以爲自己今生再也見不到的女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怎麼可能把這樣一個機會給錯過?
“你給我站住!!!”韓子墨剛走了幾步,韓玉嬌突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怒目圓睜的看着他:“你想做什麼?!!!爲了一個女人你連至信的臉面也不要了是吧?外面那些媒體記者巴不得你出點什麼狀況,那個女人一定是你的商業對手故意找個女人假扮成夏飛兒的樣子來迷惑你的。你要是還看在我把你辛辛苦苦養大成人的份上,你就給我把這個婚老老實實的結了,別再想什麼夏飛兒,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死了你知道嗎?”
韓子墨看着司徒婉兒消失的地方,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
看他沒有移動腳步,韓玉嬌又走進一步的看着他放低了聲音:“子墨,我知道這五年你一直覺得自己欠夏飛兒的,但那都是命,如果不是她進孤兒院時,被人調換了那塊玉佩,她怎麼可能成爲陳若晴女兒的替死鬼?所以說,這就是她的命,不要再想了,忘掉她跟雪琪好好的過日子,好嗎?”
韓子墨收回目光,看了眼前的韓玉嬌一眼冷笑道:“您說的真好!我們把一個無辜的人逼上絕路,您竟然跟我說這是她的命?所有的人都可以這麼想,但我不能!!阿姨,對不起!這個婚我不能結!”韓子墨說完,越過韓玉嬌向着司徒婉兒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他已經錯了一次,這一次他絕對不可以再錯下去!
“子墨!!!”趙雪琪在他的身後崩潰的大喊。
*
“剛剛那個人怎麼回事呀?”司徒婉兒站在電梯裡有點自言自語。
韓子楓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她,想從她那一點點的表情變化裡找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可是幾分鐘過去了,司徒婉兒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
韓子楓再次疑惑了,如果她真的是夏飛兒,剛剛站在那些人中,她不可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可現在的她看上去平靜如水,那張秀氣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波瀾。是她掩飾的太好,還是她真的不是當年的夏飛兒?
“你真的不是夏飛兒?”韓子楓看着司徒婉兒再次問。
“不是不是不是!!!我要說多少遍你們才肯相信?我叫司徒婉兒,根本不知道什麼夏飛兒,我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還朋友呢,連你也不相信我,算了,我看我還是找到我哥回家吧。我不喜歡參加什麼婚禮,是他告訴我說,今天的婚禮是全城最隆重的,肯定超大超豪華,說讓我來開開眼界,而且還說結婚的人是你的哥哥,這樣我纔來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電梯叮的一聲在一樓打開,司徒婉兒搖搖頭走了出去。
“婉兒,那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改天我給你打電話。”韓子楓看着司徒婉兒叮囑,婚禮的事迫在眉睫,他不能這樣甩手而去。
“你去忙吧,拜拜。”司徒婉兒衝他笑笑走出了酒店。
另一個電梯的門緩緩的打開,韓子墨一個箭步衝了出來,四下裡張望尋找司徒婉兒的身影,韓子楓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
“哥,你聽我說,外面全是媒體記者,你先冷靜一下。”
“你讓我怎麼冷靜?五年了,我已經過夠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了,過去的每一天我都生活在悔恨中。現在我好不容易看到她活着出現在我面前,你讓我怎麼冷靜?你放開我!”韓子墨幾乎是咆哮出聲的。
“我知道!但那個女人她不是夏飛兒,我已經試探過了,你好好想想,如果她真的是夏飛兒,看到你站在她面前,她就算不是要殺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有點反應?但她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因爲她根本就不認識你!她叫司徒婉兒,是司徒龍的妹妹。根本就不是什麼夏飛兒!”韓子楓鬆開手神情激動的解釋。
“呵呵。”韓子墨無奈的笑笑,看着韓子楓:“子楓,這個世界上我可以認錯任何一個人,但是夏飛兒,我絕對不會認錯!我不相信她是什麼司徒婉兒,她就是飛兒!”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她的言行舉止,她的喜怒哀樂,全都刻在了腦海深處。他又怎麼可能會認錯了人?
“好!就算她是夏飛兒,可她現在根本就不認識你!甚至可以說她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你這個人,你去找她又有什麼用?”韓子楓有點妥協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你的意思是說她失憶了?”韓子墨一怔。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現在的司徒婉兒根本就不認識你!”韓子楓搖了搖頭,接着又肯定的回答。
“不認識我?這怎麼可能?”韓子墨看着酒店的門口神情有些黯然,只是瞬間,他的眸光又激烈的一閃,看着韓子楓反問:“你剛剛說她是司徒龍的妹妹?”
“是的!”韓子楓點點頭。
“子楓,這個婚我絕對不可以結!這裡交給你了,我走了!”韓子墨說完,神情堅定的向着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走去。
“哥!”韓子楓看着韓子墨的背影只是輕叫了一聲,卻沒有追上去。雖然那個女人不是夏飛兒,但他能理解大哥的反應。
想着門外那一大堆的記者,他就一陣頭大,頹然的看了看電梯,伸手按了開關踏了進去。
*
韓子墨開車從酒店的門口一路追過去,卻始終沒有發現司徒婉兒的身影,最終,他把車子開到了卓成公司的樓下。點了一支香菸,靜靜的等着司徒婉兒的出現。
雖然時間可以讓人模糊一些記憶,但他對夏飛兒的一舉一動都深深的刻在了心裡,所以他根本不相信什麼她不是夏飛兒的鬼話,他認定那個女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夏飛兒。
一定是她!
黑龍的車子在公司不遠處緩緩的停下,看了看韓子墨的車子,扭頭看着司徒婉兒:“你現在是準備過去見他還是回家?”
司徒婉兒冷冷的看了一眼,微微地想了想這纔有點哀傷的說:“帶我去齊家看看吧。”
從她回國的第一天,她就已經從黑龍給她的資料裡知道了齊家現在所住的地址,雖然五年前就已經知道自己跟陳若晴根本沒有半點的血緣關係,但那一段時間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感受到了一個親生母親纔會有的那種疼愛,那種關懷讓她今生難忘。在她知道齊家人現在不堪的生活時,她對韓子墨的恨又深了一分。
一個可以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逼上絕路的人,是不值得原諒的!
“好!”黑龍發動了車子,向着郊區駛去。
大約走了四十多分鐘的路程,車子最終在一戶平房前停了下來。看了看眼前稍顯破舊的院落和四周荒涼的環境,司徒婉兒的眉心微微一攏。原本以爲齊家人就算是再落魄,至少也比她跟養母劉玉枝當年要強一些,沒想到竟然連那時的自己也不如。
“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要知道里面住着的可是當年在a市名聲大振的齊氏集團的董事長,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爲什麼齊家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齊家自從五年前公司破產以後,他們的房子和財產全部被銀行抵押的抵押,凍結的凍結,又加上齊振業的心臟病復發,還有其他的一些病同時纏身。雖然齊子燦和齊家慧一直在上班賺錢,但因爲韓氏集團的干預,兩個人這些年一直找不到什麼好工作,而且就算是賺了點錢,也都給齊振業看病了,所以生活是一年不如一年。”黑龍凝臉的說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帶錢了嗎?”司徒婉兒從包裡拿出化妝盒,邊化妝邊問。
“帶了,你要進去?他們可是會認出你的。”黑龍驚訝的看她一眼。
司徒婉兒沒回答,只是靜靜的化着妝,不一會兒的功夫,她那張秀氣的臉上便成了濃妝豔抹的樣子,從包裡取出一支墨鏡戴上,轉臉看着黑龍問:“現在呢?”
黑龍忍不住微微一笑的搖了搖頭:“真有你的。”
“走吧,你跟我一起進去。”司徒婉兒邊說邊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兩個人沿着青石板鋪成的小路走了進去。院子裡到處長滿了旺盛的雜草,有一些破舊的生活用具七零八落的扔在角落裡,整個院子裡看上去像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一樣。司徒婉兒的心裡升起一股酸澀。剛走出幾步,就聽見房子裡有爭吵的聲音傳出來。
“我說不要看就是不要看,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不要再把錢無謂的花在我身上,你怎麼就不聽呢?子燦,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不要聽你媽的話,你將來還要結婚生子,我這樣拖累你們,你們以後的日子還怎麼活呀?”齊振業痛苦的聲音傳出來。
“爸,就因爲我是一家之主,我才更不能眼睜睜看着你病情加重不送你去醫院,讓我看着你等死,你是不是想讓我一輩子都揹負一個不孝的罵名?”齊子燦哽咽的回答。
“老齊,你就看在孩子這份孝心上,去醫院吧,錢咱們可以再賺,身體要是垮了,就什麼也換不回來了呀!”陳若晴無助的抽泣着。
司徒婉兒的眼眶一紅,微微轉了一下頭,拿出紙巾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滴。看着那扇緊掩的木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有人嗎?”黑龍向裡面試探的喊了一聲。
房間裡爭吵的聲音一下子停下來,幾秒鐘之後,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齊子燦從屋裡走了出來。
“你們找誰?”稍稍打量了一下兩個人,齊子燦開口詢問。
“請問這是齊氏集團的董事長齊振業先生的家嗎?”
“呵,董事長?大哥,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你看看這裡像是一個集團董事長住的地方嗎?說吧,你們有什麼事?該不會是來找我爸開什麼董事會的吧?”齊子燦冷笑了一聲,有點自嘲的看着黑龍。
“哦,是這樣的,齊先生在六年前曾經幫助過我們公司的董事長,現在他聽說齊老先生的現狀,讓我們來問候一下齊先生,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我們能幫上忙。”黑龍微笑着解釋。
“幫忙?呵,那你們可要想好了,如果你幫我們齊家人的忙,就意味着跟韓氏集團過不去,之前也有人想要幫過我們,但都被韓氏集團給整垮了,所以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這幾年因爲自己家跟韓氏集團的恩怨,已經有很多家小公司被韓氏集團給吃掉了,他可不想又一個公司成爲別人的下酒菜。
司徒婉兒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齊子燦,古銅色的肌膚,凌亂的髮型,一身略顯破舊的休閒裝套在身上,打眼一看,他就像是一個從建築工地上剛剛回家的建築工人。當年那個開着跑車在朋友當中呼風喚雨的齊子燦早就不見了蹤影。想起當年他總是開心的喊着自己飛兒姐,心裡便被什麼東西攪的生疼。
“這個你放心,想動卓成公司,估計韓氏集團現在還沒有那個膽量。你不要有太多的顧慮,既然我們來了,就是徹底瞭解了情況纔來的。”黑龍笑着打消他的顧慮。
“好,既然你們這樣說了,那就請進吧,不過屋裡面有點髒,還請見諒。”齊子燦不好意思的笑笑,率先走進了屋子裡:“爸,媽,有客人來了。”
隨着齊子燦走進屋子裡,一股異味撲面而來,司徒婉兒忍不住微皺了一下眉頭。
“是誰呀?”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司徒婉兒的眸光一怔,出現在視線裡的是陳若晴,只是五年的時間,她竟然已經蒼老了許多,頭髮開始泛白,曾經保養的紅光滿面的臉上變得又黃又皺。她微眯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司徒婉兒那一身時尚的裝扮,整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彎腰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司徒婉兒的面前,拿起上衣的衣角使勁的擦了擦感覺乾淨了,這纔看着司徒婉兒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娘快坐吧,屋裡太髒,真是不好意思。”
“謝謝阿姨!”喉嚨哽咽的快要說不出話來,司徒婉兒強扯了一絲笑容點點頭坐下。
黑龍接過齊子燦遞過來的椅子也坐了下來。
“子燦,他們是哪裡來的客人呀?”一個嘶啞的聲音從屋子的另一側響起,司徒婉兒這纔看清躺在牀上的人是齊振業。他的面容憔悴,整個人已經瘦的不成樣子,正躺在牀上虛弱的向這邊看過來。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司徒婉兒怎麼也不會認出他就是當年齊氏集團的董事長齊振業。
“爸,他們說你當年曾經幫助過他們公司的董事長,現在他聽說我們現在的情況,特地來看我們的。”齊子燦連忙走過去解釋。
“哦,你們是什麼公司呀?”齊振業撐着手臂從牀裡坐起來。
“齊先生,我們是卓成公司,我們董事長您可能並不認識,因爲您當年只是順手簽了一個小合同,纔會有我們公司今天的輝煌。董事長感恩您當年對他的幫助,他因爲人在國外,不能親自來看您,所以就委託了我們倆個人。”黑龍走近一步向齊振業解釋。
“哦,唉,想不到當年的一個小公司現在已經變成大公司了,當年的齊氏集團……”齊振業沒再說下去,只是無力的搖了搖頭。
“爸,還提那些做什麼?”齊子燦神情也跟着一暗。
“齊先生,今天我來的比較倉促,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黑龍從口袋裡取出二萬塊錢恭敬的放在齊振業的牀邊。
“這怎麼能行呢,子燦,快還給人家。”齊振業連忙又把錢拿起來讓兒子遞給黑龍。
“爸,您現在的身體需要錢……”齊子燦接過錢來有些猶豫,家裡已經幾乎沒什麼錢了,這二萬塊對他們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即使他再有骨氣,可是想想父親的身體,他不得不低了一次頭。
“齊先生,我們是帶着誠意來的,希望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們回去跟董事長也不好交待。您就別爲難我們了。”黑龍看着齊振業真誠的說。
司徒婉兒靜靜的坐在一邊一句話也沒說,不是她不想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也許一開口齊家人就會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好吧,那就謝謝你們董事長了……”面對眼前的二萬塊錢,齊振業內心五味雜陳,卻又無可奈何。
“我們這次來還有件事,就是您兒子和女兒的工作,我們現在正好缺一個司機和一個售貨員,不知道……”
“真的?你們真的肯錄用我們?”齊子燦的眼睛一亮,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黑龍,對他來說找到一份工作遠比二萬塊錢更有價值。
“如果你願意,明天就可以去公司上班了。”黑龍微笑的看着齊子燦點點頭。
“我願意,我願意!好,我明天就去上班。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謝謝!”齊子燦的臉上終於浮起一抹開心的笑容。司徒婉兒的心裡卻難受不已。
兩個人走出齊家時,時間已經是中午了,齊子燦一直戀戀不捨的站在大門口看着兩人的車子消失不見。
司徒婉兒讓黑龍把自己直接送回了別墅,既然那個男人願意在公司門口浪費時間,她也不會勉強他。
*
韓氏別墅。
趙雪琪坐在自己臥室的牀上,一直不停的哭着。地上是扔了一地的紙巾。從韓子墨決絕的追着司徒婉兒的身影離開的時候,她的心就徹底的碎了。她很清楚的知道,任她怎麼呼喊,那個男人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韓玉嬌推門走了進來,看了看滿地的紙巾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牀邊攬住趙雪琪的肩膀坐下來,心疼的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她眼角的淚花。
“媽……”撲進韓玉嬌的懷裡,趙雪琪再次忍不住的哭起來。
“唉,雪琪,你還是想開點吧,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拍拍趙雪琪的肩膀,韓玉嬌也有些無奈。
“媽,你幫幫我,我不能失去子墨哥哥的,我這一輩子就喜歡他一個人,要是不嫁給他,我死也不會甘心的。”趙雪琪邊說邊又大哭起來。
“媽知道,可是子墨的心不在你這裡呀,雪琪,不是媽不幫你,是你們倆個有緣無份。”韓玉嬌無奈的搖了搖頭。
趙雪琪從韓玉嬌的懷裡掙扎着坐起來,淚眼朦朧的看着她:“只要媽你肯幫我,我就一定會嫁給子墨的,媽,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才行,不然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你不如讓我現在死了算了。”
“好好好!媽幫你,媽幫你還不行嗎?”韓玉嬌最害怕趙雪琪說這樣的話,連忙向女兒妥協。
“真的?”趙雪琪眼帶淚花的看着韓玉嬌,眼睛裡還是有一點的疑惑。
“當然是真的。媽說話算數!”韓玉嬌寵溺的颳了刮趙雪琪的小鼻子,接着伸手又把她攬入懷中。
“媽你最好了。”趙雪琪整個人又開心的笑起來。
“你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都哭的慘不忍睹了,好好的洗漱,然後下樓吃飯,只有你有了充足的精神和體力,你纔有可能把子墨再追回來,你說對不對?”韓玉嬌笑着輕摸了一下趙雪琪的臉蛋。
“嗯。”趙雪琪聽話的點點頭,接着從牀裡站起來,走進了衛生間。
韓玉嬌看了看她的背影,走出了臥室,接着進了自己的書房。坐在皮椅裡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拿起座機撥通了秘書楚衛的電話。
“楚衛,你去徹查一下卓成公司總裁的妹妹司徒婉兒的身份,我要詳細的資料,還有卓成公司最近這兩年是靠什麼發跡的,還有司徒龍的身份和背景,全都給我查個一清二楚。”
“好的,董事長。”楚衛連忙回答。
*
至信總裁在婚禮上突然消失,這場原本就已經炒的沸沸揚揚的盛大婚禮,再次成爲全城的笑話,當天下午在網站的點擊率就一路攀升到第一名的位置,而在第二天更是登上了各大報紙娛樂版的頭條。因此而帶來的負面影響直接導致至信集團的股票在第二天狂跌至跌停板。這讓很多股民叫苦不跌。
司徒婉兒第二天一早上班時,依然在公司門口見到了韓子墨的車,黑龍按照她的吩咐直接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坐電梯回了辦公室。
爲了方便起見,司徒婉兒的辦公室跟黑龍的辦公室只有一牆之隔。司徒婉兒剛走進辦公室裡坐下,秘書高璐就走了進來。
“副總,齊子燦來了。”
“嗯,你讓他進來吧。”司徒婉兒點點頭,把皮椅轉了個方向,冷冷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風景。
不一會兒,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進來,接着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副總您好,我是齊子燦。”齊子燦有點誠惶誠恐,本以爲自己是來當司機的,沒想到前臺小姐竟然把自己直接帶到了公司副總的辦公室來了。
“子燦,你先把門關好。”司徒婉兒坐着沒動,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好的。”齊子燦急忙關好門,又站回原地,心裡有些不解爲什麼公司的副總會這樣稱呼自己:“副總,門已經關好了。”
司徒婉兒輕輕轉回皮椅,看着眼前的齊子燦微微一笑。
“子燦,我們又見面了。”
“飛兒姐?!!!!”齊子燦一下子驚呼起來,整個人頓時有些激動,他急走到司徒婉兒的面前不可思議的盯着她左看右看:“姐,真的是你?”
司徒婉兒笑着點點頭:“子燦,是我!”
“姐!”齊子燦激動的在司徒婉兒的面前坐下來,眼眶一下子溼潤:“我不是在做夢吧?他們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那場婚禮過後,自己曾經找了很長時間,但最終卻聽說夏飛兒已經自殺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又見到了她。
“沒有,我怎麼能那麼輕易就死呢!”
“真是太好了!姐你還活着,你真的還活着。當年婚禮過後我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你,後來卻聽說你已經……。可是,你爲什麼要幫我?我們根本沒有一點的血緣關係,而且當年如果不是我媽認錯了女兒,也不會有五年前那場婚禮,你也不會成爲我們跟韓家恩怨的犧牲品。”激動過後,齊子燦很快想起自己跟她已經不是什麼親人了,心裡頓時又有些失落。
“我在五年前就把你們當成了親人,雖然後來知道阿姨認錯了人,但她那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這輩子都忘不了。而且自從我在婚禮上消失以後,你們並沒有拋棄我,一直四下裡打聽我的消息。所以我現在依然把你當成自己的弟弟,只是不知道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姐姐?”司徒婉兒在知道當年齊家人一直在努力尋找自己的時候,內心裡五味雜陳,曾經她一直以爲自己在那個家是不受歡迎的,可是沒想到在自己最不堪的時候,他們依然沒有放棄自己。
“姐……”齊子燦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五年的時間裡雖然他受盡了各種冷眼和刁難,但他卻從來沒流過一滴淚,再苦的日子依然咬牙的堅持了下來,可是現在面對司徒婉兒,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像個孩子似的哭起來。
“子燦,這幾年你受委屈了……”司徒婉兒握住齊子燦的手,眼眶也跟着一紅。
“姐……”
待齊子燦的情緒穩定下來,司徒婉兒從抽屜裡取出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放在齊子燦的面前看着他。
“子燦,我知道這些年你們受苦了,這些錢你先拿着,一是給齊叔叔看病,第二就是找個好房子,別再住在那裡了。”想起昨天自己看到的一幕,她就一陣心疼。
“姐……”齊子燦看着那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再次流下了淚水。
“子燦,別再哭了,看的姐心疼。以後有姐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了。”司徒婉兒把支票拿起來放在齊子燦的手中。
“謝謝你,飛兒姐。”緊緊的握着手裡的支票,齊子燦突然站起來衝司徒婉兒深深的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但他現在能做的卻只有這個。
“子燦……”司徒婉兒急忙站起來越過老闆桌扶住齊子燦,嗔怪的看着他:“你這個傻弟弟,以後別跟我這麼客氣。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還有,以後不要再叫我飛兒姐了,我現在的名字叫司徒婉兒,叫我婉兒姐吧。”
“嗯,知道了婉兒姐。”齊子燦看着司徒婉兒一笑。
“這還差不多。”司徒婉兒也跟着笑笑,接着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從今天起,你的工作就是我的秘書。”
“可是……如果我在你身邊工作的話,韓氏集團的人肯定會懷疑你的身份。你還是把我調到別的職位上去吧。”他不想因爲自己而讓司徒婉兒的身份受到懷疑。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如果別人問起你,你就說我是你的遠房表姐。還有我的身份除你之外誰也不能告訴,包括齊叔叔,阿姨和家慧。”司徒婉兒淡然一笑。
“好的,姐,我全聽你的。”齊子燦使勁的點點頭。
*
韓子墨在樓下一直等到中午,也沒有等到司徒婉兒的身影,他狠狠的掐滅了煙,從車子裡走下來進了卓成公司的大門。
“先生,請問您找誰?”早就得到上司的指令,嚴禁韓子墨進入公司,兩個保安直接走上前來攔住他。
“我要見你們公司的副總司徒婉兒,麻煩你們通報一聲!”韓子墨雖然心裡着急,但面對兩個保安時,他還是妥協了一下。
“請問先生你有預約嗎?”其中一個保安公事公辦的問。
“沒有,我是她老公,預什麼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倆個人至今還沒有離婚。
“對不起,先生,如果您沒有預約的話,就算您是副總的老公也不行。況且我們副總根本就沒有結婚,又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老公?”兩個保安根本不買韓子墨的帳。
韓子墨眉頭一擰,硬是想要強硬的闖進去,但兩個保安迅速的把他給攔了下來。看着眼前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韓子墨最終恨恨的回了自己的車子裡,拿出手機給韓子楓打電話。
“子楓,你跟司徒婉兒是朋友對吧?”
“是的,怎麼啦?”
“幫我約她出來,我現在怎麼都見不到她。”
“可是……這合適嗎?”韓子楓有些猶豫。
“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你就幫我把她約出來吧。我相信你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飛兒對不對?”韓子墨放低聲音。
“好吧。那我今天晚上約她去夢幻酒吧。”韓子楓答應下來,不管司徒婉兒到底是不是夏飛兒,他知道大哥肯定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韓子墨直接掛了手機,看了一眼卓成公司發動了車子。
*
夜晚。
夢幻酒吧。
司徒婉兒穿了一身咖啡色的深v領性感時尚短裙,向着第一次跟韓子楓相遇的地方走了過去。座位裡空無一人,看來韓子楓還沒有來,司徒婉兒點了一杯雞尾酒,一個人慢慢的品着。
“飛兒!”韓子墨不知從哪裡走過來在司徒婉兒的對面坐下,神情激動地看着她。想不到她果然來了。
司徒婉兒看了一眼對面的韓子墨,又四下裡張望了一下,這纔看着他問:“先生,你是在跟我打招呼嗎?”
“飛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要這樣假裝不認識我,好不好?”韓子墨一把握住司徒婉兒的手有些緊張的看着她。
“先生,我早就告訴你了,我不是什麼飛兒,你這人怎麼回事?聽說你還是什麼至信集團的總裁,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懂嗎?請你放開我。”司徒婉兒瞪了他一眼,把視線落在了他緊緊握住的手上。
“好,剛剛是我太冒失了,對不起,那我叫你婉兒可以嗎?”韓子墨有些尷尬的鬆開了手。
“我把韓子楓當朋友,想不到他竟然騙了我。”司徒婉兒生氣的從包裡取出一盒女式香菸,再取出一支漂亮的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輕吸了一口,這纔看着韓子墨微微吐出了一陣煙霧。
“是我讓他幫我忙的,你要怪還是怪我吧。飛兒,哦,不,婉兒,你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爲什麼不跟我聯繫?”韓子墨依然把眼前的司徒婉兒當成了夏飛兒,看着她嫺熟的在自己面前抽着香菸的樣子,他的心犯起一陣疼痛。
五年不見,她的變化真的是太大了。從前那個溫柔善良柔弱愛笑的女孩子,在眼前的司徒婉兒身上找不到半點蹤跡。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吧?
“韓先生,我再重複一遍,我不是什麼飛兒,我叫司徒婉兒,ok?”司徒婉兒有點慍怒的看他一眼,不願意再理他。
“對不起,對不起!”韓子墨連忙道歉,雖然眼前的司徒婉兒不承認,可是他卻越看越像夏飛兒:“那個……婉兒。”
“怎麼了?有事嗎?”司徒婉兒扭過臉來看着他。
“吸菸對身體不好,可不可以不吸?”看到這樣的她,他就心痛不已。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關心她,但他還是忍不住。
“呵呵,韓先生,我想請問你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告訴我這樣的話?男朋友,老公還是情人?”司徒婉兒嘲笑的看他一眼,繼續吸着自己手中的香菸。
這個男人還真是自以爲是的過分,如果不是拜他所賜,她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現在再跑來關心她,簡直是個天大的諷刺!
“那個……對不起!”他總是自然而然的把她想成是五年前的夏飛兒。
司徒婉兒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接着眯了眯眼睛看向不遠處的舞池。
“我們可不可以交個朋友?”既然她不承認自己是夏飛兒,他不介意自己再追她一次。
“當然可以,但你以後別再叫我什麼飛兒。”司徒婉兒很意外的並沒有拒絕他。
“嗯,好!你是婉兒,我記住了。”沒想到她會答應自己,韓子墨的心情變得好起來。
司徒婉兒沒說話,只是把身子靠在休閒椅裡,視線落向酒吧的小型舞臺上。那裡一羣年青人正隨着歡快地音樂盡情的搖擺着身體,燈光搖曳,激情四射。司徒婉兒禁不住被他們的熱情與活力給徹底吸引了。這些年裡,她總是喜歡在這樣激情又瘋狂的地方發泄着自己的情緒。
“韓先生,我要去跳舞,先失陪了。”司徒婉兒說完,掐滅手中的香菸,向着舞池裡走過去,不一會兒便跟着狂勁的音樂開心的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