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老祖解惑。”
天雲城主表情恭敬，深深一揖。
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中轉過念頭無數。
甚至想過退卻。
畢竟這件事情太不合理，太過詭異。
或許……老祖這麼做，真有不得已的緣由。
這件事情自己知道了，說不定也會陷入危險中。
畢竟有一些秘密知道得太多，並不一定對自己有好處。
這道理，他心中還是十分清楚。
所以一瞬間，也有那麼幾分猶豫。
不過很快，天雲城主就將這怯弱的念頭，拋出了腦海。
自己也是化神期。
實力雖不及老祖，但放眼人界，那也是頂兒尖兒的大人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連知曉秘密的勇氣也無。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糊弄也就糊弄過去了。
可這件事情，要與萬妖山合作，關係着天雲城的安危。
自己這位城主，怎麼可以連事情的緣由，都不曉得。
於是他做下了抉擇。
哪怕知曉這件秘密，有巨大的風險，他也不退縮。
沒什麼好怕的。
“好，我告訴你。”
許隨風也坐直了身體，一改剛剛那大大咧咧的神氣，表情變得嚴肅：“你最奇怪的，應該就是老祖我，明明可以飛昇到靈界，爲什麼卻不願意對麼？”
“不錯。”
這一點，也是讓天雲城主百思而不得其解的。
明明可以飛昇。
卻不願意。
情願封印自己的境界與力量，也要留在這裡，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是什麼？
要知道換做他，那肯定巴不得飛昇到靈界去。
只不過力有不逮而已。
其實不只是他，任何一名修仙者。
恐怕都是想要飛昇的。
畢竟比起人界，靈界資源豐富，修煉起來，要容易許多。
既然如此，幹嘛要滯留在這裡呢？
劃不着。
所以他真的不明白，老祖心中是咋想地？
早就想問了，卻一直不好開口。
如今老祖終於願意說，此時此刻，他心中，還真有那麼幾分興奮來着。
許隨風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辭，隨後才嘆了口氣：“靈界確實是好去處，不過你怎麼肯定，我們破碎虛空，飛昇到的地方，就一定是靈界？”
“啥？”
這話一出，天雲城主頓時呆住。
老祖不願意飛昇，即便花費偌大的代價，也一定要滯留在人界。
這其中的緣由，他雖然忍住，不問不開口，但不代表，他心中，會沒有猜測。
恰恰相反，這中間的原因，他想過很多。
作爲化神老祖，他的見識，自然也是一流，做的諸般推測，很多也極爲靠譜兒。
可萬萬沒想到，卻一條也沒有猜中，老祖這一開頭，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聽他的口氣，破碎虛空，飛昇所到的地點，並不一定是靈界了。
但這怎麼可能呢？
天雲城主一下子呆了。
滿臉震撼之色。
這一點，他還真沒有想過。
倒不是無知，而是思維定勢。
那些低階修仙者，未必知道破碎虛空是怎麼回事。
靈界的大名，多半也沒有聽過。
可他不同。
化神修士，雖是初期，但也是人界最爲頂級的戰力，自然知曉很多人都不可能聽聞的秘密。
這其中就包括靈界。
其實，實力到了他們這個等級，都會有渠道聽說。
這也就不算秘密。
化神以後，有機會破碎虛空，飛昇到靈界，是他們這種境界的強者，都知道的事。
可現在老祖卻說，飛昇到達的地點，不一定是靈界。
這是咋回事？
“老祖……”
天雲城主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隱隱覺得，自己這一次，或許聽聞了，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
……
與此同時，另一邊。
秦炎將瓶塞拔開，看了一眼裡面的丹藥，卻一下子臉色大變。
“青元丹！”
秦炎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能夠增進元嬰期修士法力的丹藥。
當然，金丹中期以上的修士也可服用，而且效果更好。
不過它雖有這樣的功效，實際上，放眼整個人界，恐怕也沒有幾名金丹期修士，有機會吞服。
無他，這東西效果好，但也貴得離譜。
煉製所需要幾種原料，那都是珍貴異常的天材地寶，價值連城，有價無市的那種。
而且這丹藥，還特別難煉。
成功率低得離譜。
就算由宗師級別的煉丹師出手，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
換句話說，準備二十份材料，最後能得到一爐丹藥。
這誰承受得起啊？
就算家裡有實力不凡的老祖，也不可能讓他們服用這種價值不菲的丹藥。
要知道，在增進元嬰期修士法力的丹藥中，青元丹也算珍稀，元嬰老祖想要得到都極不容易，更不要說金丹期。
這丫頭好大的手筆。
秦炎也是咋舌不已。
不過很快卻又表情一僵。
瓶子中裝的是青元丹沒錯，然而卻被煉廢了。
廢丹。
不對，不是廢丹，要稍微好上一點點，不過也沒什麼用，雜質太多，普通的修仙者根本就不敢吞服。
服用了，有害無益，不僅不能增加法力，弄不好還會影響自己的修行，運氣再差一點的，走火入魔也不稀奇。
難怪無人問津。
沒人來買這東西。
“這丹藥是你煉的。”
“嗯。”
少女點了點頭，一副我煉的丹藥很好，我很厲害，你快來誇獎我的表情。
秦炎啞然失笑。
對方一點也不做作，是真的發自內心這麼認爲的。
一切，都與百年前的那次相遇一模一樣。
這丫頭依舊那麼喜歡煉丹。
可惜煉丹的技術似乎沒有怎麼增長。
就不知道是不是還會買靈丹送靈符。
當然，秦炎也就這麼一想，其實，也不會真的在乎。
他如今的身家實力，哪裡還在會稀罕幾張靈符。
於是接下來就聞道：“這青元丹怎麼賣？”
眼前的丹藥，只比廢丹好一點。
其他的修仙者，就算拿在手裡也沒有用處。
但自己不同啊！
修煉了《百勤玄蟻功》，秦炎體魄強大堪比妖族，這廢丹也能服用，完全沒影響，與普通的成品丹藥一樣。
既然如此，眼前的機緣，秦炎當然不打算錯過，要知道這種珍貴的靈丹，哪怕是廢丹，也是難得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