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還面具,解除了移形符,韓玉迅速離開了坊市,繞了幾圈悄然的回到了客棧。
到了第二日晌午,韓玉才退了房來到了集合點,站在一旁默默的等待謝姓女修。
衆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臉上都是嘻嘻哈哈,看來此行都有收穫。
到了時間,謝姓女修從坊市最大的萬寶樓走出,看到一行小輩都已聚齊,帶着衆人出了城。
一路上風平浪靜,安全的回到了礦場,謝姓女修收起了靈舟,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殷秋平則一把攔住了正準備離開的韓玉,面色陰沉的說道::“得罪了我還想走?”
一羣人呼啦一下散開,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韓玉苦笑着說道:“殷師兄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殷秋平氣急反笑,一巴掌甩了過來,韓玉目光微閃但沒有躲,臉上多出了清晰的五指山。
“韓玉,我告訴你,這事咱倆沒完!”殷秋平這肚子邪火已經憋了一段日子了,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
韓玉隨手拭去嘴角的血跡,也沒有答話徑直走了,殷秋平卻面色陰沉盯着韓玉離開的背影,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來到礦場,韓玉直接找到邰姓老者,將儲物袋中的靈料盡數交給他。
“小傢伙,乾的不錯!”邰姓老者露出了喜色,這些靈料他自己去買也要花費五十二塊靈石,給了五十塊錢就將這些東西拿了出來。
這老頭看到韓玉臉上清晰的指印,笑着問道:“你這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晚輩這一巴掌,還是替您老挨的!”韓玉苦笑了一聲,臉上盡顯委屈,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眼淚都斷線往下流淌。
“哦?”邰姓老者來了興致。
韓玉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那老者聽了連連點頭,最後表示道:“你的做法也不對,你從你身上拿出五枚靈石給他不是完了?”
“你這樣不僅得罪了殷秋平,還得罪了和前輩,我可保不了你!”邰姓老者搖頭晃腦的說道。
韓玉聽了此言,恨不得掏出法器砸在他臉上,心中氣血涌動被他硬生生的壓住了,嘴裡附和道:“晚輩知曉了!”
拿邰姓老者從儲物袋中扔出了五顆靈石然後說道:“這幾顆靈石借給你賠罪,當然該收的利息不能少,半年內還十顆吧!”
韓玉撿起地上的靈石,恭敬的放在桌子上,苦笑道:“前輩,我就算不吃不喝也還不起呀,算了,有什麼事我扛着了。”
邰姓老者也不多言,收起了靈石,揮手示意韓玉先出去,韓玉低眉順眼的退出,轉過頭眼睛中卻閃過凌厲的殺機。
等回到地下石屋,韓玉先儲物袋中的飛行符,丹藥小心的藏好,坐在石牀上默默的修煉。
等夜深人靜時,韓玉拿出那塊龜殼法器,將自己微弱的神識沉浸進去,慢慢的煉化一道道禁制。
而此時遠在雲峰青石小屋中的殷秋平扔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在黑河坊看中了一件圓環法器,就差五塊靈石,眼睜睜的看着法器被別人收入囊中!
殷秋平不恨自己不夠努力,也不恨店家將法器賣的如此高昂,反而恨起了沒有“借”他靈石的韓玉。
殷秋平自認是韓玉修仙路上的引路人,平日裡對他的照料也頗多。雖然韓玉每個月都按時孝敬靈石兩顆,但在他看來這都是應得的,法器沒到手全都是韓玉的過錯!
殷秋平是越想越恨,越想越意難平,今日的修煉始終感覺怪怪的。
殷秋平坐起身,穿好了衣服去了石臺,想出去平復一下心情,卻在石階上看到了一個白衣少年。
“殷師兄,好巧!”
白衣少年微笑着衝他打了一個招呼,但殷秋平卻冷哼了一聲沒去理會。
此人他到倒也認識,是一位凡俗中的將軍的公子,有靈根才求得雲峰修煉,這種沒有背影的修士殷秋平打心底看不起。
“嘖嘖,殷兄,你臉上的傷痕還隱隱可見,不如塗抹一些丹藥,傷口也能好的快些。”
白衣少年也沒惱,反而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拋了過去,殷秋平大怒,任由他瓷瓶摔在石階上破碎,裡面的紅色丹丸滾的到處都是。
這件事是殷秋平的一道傷疤,此時被撕的鮮血淋淋,李浩卻笑着說道:“我和韓玉同出一城,此人善於溜鬚拍馬,迎奉上官。來到礦產也是如此,每個月都會按時進奉靈石給各位前輩,你想對付他很難!”
殷秋平聽說此人是來挑撥,但嘴裡卻不屑的說道:“你有辦法?”
“當然!”李浩笑了笑,風度翩翩的說道:“前輩的不想對付他,你可以利用那些凡人礦工。據我所知,那四層都是一些罪孽深重的兇徒,韓玉正用酒肉安撫,只要殷兄許下重利..”
李浩說着比劃了一個劈坎的手勢,輕聲說道:“這韓玉想不死都難!”
說完李浩也不去看殷秋平,消失在石階的盡頭,殷秋平卻目光閃爍,轉身回了住所。
“小妹,這事能成嗎?”李浩走到一塊巨石前,問一個蒙着面紗的窈窕少女。
那少女轉過頭來輕聲笑道:“這事我們也不管能不能成,反正也是讓兄長費了幾句嘴皮。若是成了,兄長你去駐守四層,只要稍稍留一些,我們兄妹的丹藥就不缺了。”
李浩笑了笑,兄弟兩人一前一後的離去,山林間重新迴歸了寂靜。
次日一早,韓玉先去感謝了紅臉男子這幾日的辛勞,然後又開始自己的日常工作,處理靈屑,磨練武技,法力充裕頂起護罩掌握技巧,祭練法器,等到夜深人靜時吞服丹藥默默的修煉。
刑遠則天天來說那挖礦的進度,他們也逐漸知道了礦鼠的習性,幾條通道與那條主通道正在相連。
又過了幾日,刀疤臉悄悄的找到了韓玉,告知他上面有個仙師請人對付他,讓他格外小心。
韓玉則讓他打聽那仙師的模樣,根據相貌的描述得知正是殷秋平,韓玉讓礦工去找殷秋平漫天要價,要一些嶄新的礦鎬,美酒,糧食。
酒水和糧食韓玉能大批的搞到,唯獨這礦稿卻很嚴格,韓玉只敢搞一些鐵胚,既然殷秋平想讓人對付自己,就讓他去頭疼這個難題。
有了丹藥,韓玉修煉的很快,但根據典籍上所說長期服用丹藥會導致根基不穩,體內也會產生丹毒,對築基極爲不利。
不過韓玉卻還是服用丹藥,自己的資質夠嗆,不服用丹藥就是烏龜爬,白髮蒼蒼都不見得能到煉氣圓滿,只有先服用,日後在想辦法。
又過了四五日,刑遠告知他那礦洞已經挖通,韓玉大喜,前去查看了一番。
前幾日韓玉讓張明貴在小鎮上打造了幾十塊石盾,這些日子悄悄的運進了地下四層,但礦工手上還差一批礦鎬。
喚來了刀疤臉,結果他支支吾吾的說上面的仙師說先教訓一頓在交貨,並拍着胸脯說一百把新礦鎬一件都不少,爲了取信還讓他們帶下來一把。
韓玉看了看礦鎬,看到是用的上好的精鐵,鋼口也摩的鋒利,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第二天韓玉去收拾靈屑,戎姓男子看着韓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隱約有些血跡,於是好奇的問道:“韓道友,怎麼回事?”
“唉,甭提了!我點背,那防護石屋的靈石耗盡,我捨不得換,不知被那羣小崽子摸進來,胖湊了一頓。”
戎姓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了同情,韓玉一趟一趟將靈屑收拾,告辭離去。
韓玉又去了一趟高臺,早就再次守候的殷秋平看到韓玉悽慘的模樣,心情大好,忍不住上前調侃:“呦,韓道友,你這臉又怎麼了?”
韓玉也不答話,直接從他身旁離開,殷秋平大好的心情卻被蒙上了一層陰霾。
去了一趟雲峰,找遊老爺子換了一顆丹藥回到了地下四層,刀疤臉告訴他,仙師讓他們申時去拿礦鎬,並讓他們想辦法弄死韓玉。
韓玉聽了暗自感嘆人心的險惡,這殷秋平只是因爲在人前丟了一次臉就對他起了殺心。
刀疤臉小心翼翼的請示如何迴應,韓玉讓他們先含糊其辭的先拖着,內心卻在想怎麼悄無聲息的弄死他。
沒錯,韓玉平日裡對人低三下四,對誰都陪着笑臉不是他軟弱,而是不想胡亂豎敵,並不代表他任人欺凌。
到了申時,一百把嶄新的礦鎬送了過來,韓玉讓刑遠深夜召集一些靠的住的兄弟,晚上行動。
到了子時,韓玉站在鐘乳石的礦洞口,將石盾和礦鎬發了下去,有了底氣對付礦鼠底氣也能足些。
韓玉則將他在坊市買來的四張防護符籙都踹進了懷裡,使了色眼色,讓礦工們分別進入不同的礦洞。
“韓大人,礦鼠全部被拖住,我們也不知道能撐上多久!”刀疤臉氣喘吁吁跑了出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韓玉一聽,使用輕功也進了礦洞,果然穿過十五丈也沒有見到一隻礦鼠,索性繼續向着礦洞內疾馳。
這礦洞彎彎繞繞,極其的狹窄小,等過了百丈那礦洞只有半人高,韓玉沒有猶豫,直接爬了進去。
令他奇怪的是這裡面沒有礦鼠的糞便,非常的乾淨整潔,韓玉手腳並爬,很快又爬了數十丈。
忽然,前面一片開闊,這前面是一片水潭,有一隻狐狸大小的礦鼠正坐在水潭中央的巨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