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玉舟的遁速還真不賴,比機關戰甲還快上一些,最關鍵是很舒適。
小半年後,韓玉就繞行到昔日小城東方的海域。
這裡是獵殺妖獸的天堂,在這廣袤的海域中還設有日城當年埋下的隱蔽傳送點,他想先傳送到金鱉島附近的幾處海域,然後傳送出去。
當年席捲而走的玉簡中有一塊是專門註釋,爲了防備外海有什麼緊急意外發生。
來到東面的海域後他就將飛舟收起,也沒用機關戰甲和御劍之術,改用普通的遁光了。
現在這一片海域是魔道的天下,他可不希望因玉舟的事陰溝裡翻船。
元嬰期的老怪平日駐守城中,一般情況不會輕易挪身,但要是被注意到吸引他們注意力,那可就近麻煩了。
魔道佔領這片海域後也開放了傳送陣,吸引九龍海修士前來獵妖取丹,這也是魔道的一種策略。
又過了十日,韓玉就出現在玉簡標註的一個海島上空。
在高空中辨認一會兒,他就來到島嶼西面的丘陵羣中,緩緩落了下來。
七八個丈許大洞,地底空間的兩間小石屋已東倒西歪,走進去還能看到戰鬥痕跡,到處散落碎裂的玉盤和散落的旗杆。
此處的防護法陣,是被人用暴力的手段強行破去的。
眼一瞥還看到幾具白骨,肯定是日城遺留在此修士。他還是不死心的在地底空間檢查了數遍,終於在隱蔽之處看到被徹底毀壞的傳送陣。
韓玉一臉晦氣的從地底空間出來,忽然神色一冷,將靈壓壓低到築基中期水準,這才擡頭朝南邊天空望去。
只見在島嶼東側樹林中,忽然飛出兩道白色的遁光直奔這裡射來。
片刻後,他們就飛到了韓玉身前不遠處,接着光華一斂,露出了一男一女兩人。
男的相貌平常,兩眼細長,右眼到嘴脣有道傷疤,是位築基中期的修士,正用謹慎的目光打量着他。
另一位則是三十餘歲少婦,姿色很普通,玉容帶煞ꓹ 惡狠狠的看着韓玉,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爲而已。
韓玉不動聲色望着二人ꓹ 不說一句話,看他們身上的衣袍都有小骷髏的標記,心裡心猜出來很可能是魔道駐紮在此島的修士。
果然ꓹ 少婦冷冷的開口了。
“閣下是日城修士吧,這兩年來我們也抓了不少了。在這地界上就乖乖束手就擒ꓹ 還能少吃點苦頭。”
韓玉聽了這話,只隨意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在理會了ꓹ 而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刀疤修士。他已很久沒聽到這種藐視的話了ꓹ 還是從一個築基小傢伙口中噴出來的。
少婦迎上冰冷的目光,不知爲何嬌軀一抖,急忙低下頭。這種感覺曾在幾個假丹修士身上見識過,心中就起了一絲忌憚。但她的心中卻沒多少畏懼。
現在這片海域可是魔道的天下,一個築基修士能翻起什麼風浪?
她小聲的傳音說出了心中的忌憚,刀疤修士本想直接出手,心中一驚憋住心中的怒火ꓹ 用秘法悄悄聯絡同伴。
幾道火光朝着遠方飛去,面前的男子看到傳音符沒絲毫忌憚。
“我們且慢動手ꓹ 先探探此人的底細ꓹ 拖延時間再說。”刀疤臉也悄悄的傳音ꓹ 可都被不遠處的韓玉強行聽的一清二楚。
傳音之後ꓹ 他有點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壯漢。此人面對着兩人臉上沒半點緊張,也不着急逃遁飛走ꓹ 這讓他頗爲費解。
韓玉看着隨手能滅殺的兩人在做小動作ꓹ 心裡暗暗可笑。
不過他對發出去的傳音符挺有興趣ꓹ 不知道這片海域還有多少人手。只不過人多是好事,能打聽到更多情報。
“這樣的據點魔道毀了多少?”韓玉眼一眯隨意的問道。
“你費盡周折傳送到萬兇海ꓹ 是不是來接應日城的餘孽?”刀疤臉沒有回答韓玉的問題,面色一厲說道。
韓玉聽後心中一喜,原來日城的人手沒被絞殺殆盡,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看你們的模樣是對道侶吧?這樣,我換個簡單的方法提問吧,省的浪費時間。”韓玉眉毛一挑的說道。
刀疤臉一愣,還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對面人影猶如鬼魅一樣一閃,將女修擄了過去。
少婦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身旁狂風一閃他就出現在刀疤男的對面,頭顱就被青光罩住。
“現在我問,你答,沒問題吧?”韓玉冷漠的說道。
“這位道友你別衝動,你想問什麼就問,我一定會如實回答!”疤臉修士臉色難看無比,但很識時務的說道。
“魔道掃蕩了多少處這樣的據點?”韓玉毫不客氣的問道。
“應該有二十餘處吧!”青年思索了一下說道。
聽到這個數字韓玉心中咯噔一下,但馬上馬上問出了接下來的問題。
“這片海域可還有日城修士?”韓玉接着問道。
“這我可不知...”疤臉聽到後一愣,老老實實回答了。
“不知...”二字一入耳中,韓玉臉色就猙獰了起來。
手中青光大盛,少婦臉上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口中發出淒厲的哀嚎聲,口鼻都滲出了鮮血。
“等等,我們現在都在找尋日城的一位結丹,可都半年了還沒消息。”刀疤臉心中大急,趕緊說了一句。
“說下去!”韓玉手中的青光稍黯淡了些。
“我們在八個月前無意中找到日城的漏網之魚,領頭的結丹修士法力高強,硬生生的衝殺出去,還帶有了一幫築基期修士。聽說現在正一座島一座島的排查,很快就會有結果了。我等的任務就是駐紮此類小島上,守株待兔!”疤臉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守株待兔就憑你們兩個人?你剛剛發的傳音符找的是築基還是結丹?憑你們這點修爲,遇上結丹就是找死。”韓玉聽後心念一動,冷冷的質問道。
“我剛傳音是另外三名築基道友,並沒有結丹期的前輩。只要你放了她,我願放你離去,絕不追擊。”疤臉修士懇求道。
“給我標準出大概的海域。”韓玉很隨意的說道,少婦口中哀嚎聲再次響起。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疤臉修士沉聲說道。
“哦,我欺人太甚?”韓玉古怪的一笑,少婦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扭曲,秀小的頭顱一漲一縮,看起來可怖之極。
“好,好,我這給道友標註海圖,還希望道友手下留情。”疤臉修士趕忙服軟,從身上取出一枚玉簡照做起來。
韓玉擡起頭看向遠處,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並沒多說什麼。
“不要耍小聰明。”韓玉隨口說道。他並不相信刀疤修士,只是想要多方驗證而已。
刀疤修士在玉簡上標註了一片區域,咬了咬牙仍了過去,卻被附近一道靈光柱擊中,翻着跟頭落在地上。
韓玉的表情如常,手中的青光大盛,少婦的頭顱猶如西瓜一樣爆裂開來。
將無頭屍身甩了過去,韓玉四下望了一眼,譏笑着說道:“幾位來的來真的巧,都出來吧。”
“恩?”不遠處沙丘下發出了一聲驚訝之聲。
接着光華閃動,五六名築基期修士在周圍浮現,呈半包圍之勢。
“姜師兄,此人是日城的餘孽,當着我們的面殘殺了我的道侶。現在就可將他擊殺,祭煉琴兒的在天之靈!”刀疤臉抱着無頭的屍身痛苦,猙獰的朝韓玉吼道。
韓玉用神念在他們身上一掃,發現刀疤臉口中的姜師兄只不過是築基後期修士,離着假丹尚有一段距離。
這些人也紛紛用神念掃了過來,發現只是築基中期的修士都沒放在心上,殺了少婦也許有什麼秘法罷了。
因此他們紛紛拿出了法器,一副要圍毆他的模樣。
韓玉不動聲色打量了幾人一遍,笑着問道:“再下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幾位,不知幾位願不賞臉。”
聽到這話,那位姜姓老者先是一怔,接着就冷笑起來。
“請教,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倒願意和你聊上幾句。好了,你不要心存僥倖了一起上!”
此話一出,懷中的一道青光就直朝韓玉的面門射了過來。
老者的行爲就是明顯的信號,其他人也沒猶豫紛紛動手,衆多的各式法器一齊祭出,各色的霞光氣勢洶洶壓了過來。
韓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韓玉張口就噴出一道紅光,朝着那些光芒迎了過去。
紅光在半空中化爲一柄飛劍,爆發出驚人的靈光朝那些法器一斬,一聲驚天的巨響,霞光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到光芒散去,這羣修士發現自己的法器都被斬成了兩截,化爲了廢鐵。
“結丹期,你是結丹期的修士!”
姜姓老者渾身發抖的說道,竟有法寶的定是結丹修士無疑,這個發現讓他的臉上沒一絲血色。
其他修士臉上從目瞪口呆變爲驚慌之色,有兩個機靈的修士馬上掉頭,御器狂奔起來。
韓玉毫不在意的一揚手,飛劍朝遠處激射而去,緊接着兩道紅光一繞,兩人就化爲了漫天血雨紛紛落下。
“前輩饒命啊!”姜姓老者倒是識趣,急忙跪倒在地大聲求饒。
其他人也絕了逃跑的念頭,紛紛跟着跪倒在地,朝着韓玉不斷的磕頭。
刀疤臉修士滿臉的震驚,滿腔的怒火消失的無影無蹤,扭曲的面孔上浮現出尷尬的笑容,張嘴就想說些什麼。
韓玉隨手一揮,飛劍將他的頭顱斬斷,滿腔熱血濺起了一丈高。
既然你捨不得你道侶,留在這世上還是形影單隻,比如送你去和你夫人陪伴。
“好了,你們剛剛的對話你們也聽到了,我想知道那片海域的大概位置。”韓玉將剛剛擊落的玉簡攝到手中,冷漠的說道。
幾人一聽心中皆一驚,但面對結丹期的高人誰都不敢討價還價,老老實實掏出海域圖標註起來。
在結丹期高人旁邊,沒人敢傳音耍什麼小心眼,三枚玉簡被他收到手中。
用神念一掃,韓玉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緊接着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
接着他又是一擡手,掐起一道劍訣,飛劍通靈的一聲長鳴,瞬間化爲三十二道殘影,鋪天蓋地的朝這幾人捲了過去。
姜姓老者和其他修士面露絕望之色,不甘心的祭出防禦法器想要抵擋一二。
但飛劍之利不是他們能想象的,竟連一息的時間都沒有抵擋的住,就在漫天劍影中化爲了殘屍肉塊。
接着韓玉將飛劍收起懷中,將幾人掉落的儲物袋都抓在手中,又放出了兩隻兩隻老鼠。
老鼠跑了過去,將一開始幹掉的兩人儲物袋,也從碎屍中撿起,回到韓玉的身旁。
“追過來的結丹會知道我要去的海域,我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韓玉目光隨意的一撇,喃喃的說道。
那片海域會很熱鬧,但只要沒結丹他心中就不懼。
韓玉四下看了幾眼,然後就化作一道遁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刻鐘後,有一位面色淡金的修士從遠處遁來,眨眼間就來到韓玉屠殺那羣結丹的地方。
刺目的金光一斂,一位滿臉邪異的中年人就出現在半空中。
“看來我還是晚來了一步,他們都已遭到了毒手。”中年人陰沉的說道。
此時這處區域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被飛劍絞殺連個像樣的人形都找不到,他心中得憤怒在累積。
忽然他目光落在屍堆中的一塊玉簡,隨手一招就攝到手中。
不一會功夫,他的神念就退了出來,駕起金色的遁光朝遠處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