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倒了回來的時候這樣驚訝地叫了一聲。
顧一鳴順着聲音看過去:是她!?
紀小樊呵呵一笑,假裝很是驚訝地看向顧一鳴:“喲,是顧黎的叔叔,你怎麼也在這裡的,好巧啊!呵呵……”她這樣自然地笑着。
而顧一鳴也不疑有他:“嗯……”沒有多說什麼,隨意地打了個招呼,點頭。他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最近和顧黎關係很好的女同學了,是叫……紀小樊!對,是叫這個名字來着。
其實顧一鳴是對她沒有上心,所以之前也沒有留意過,對她的存在感不是很強烈,現在,她這樣主動打招呼了,顧一鳴其實還沒有喝多呢,他則仔細地打量起了這個小姑娘。
年紀不大的樣子,看着很開朗,笑眯眯的,好像和顧黎關係不錯的樣子……
第一印象,顧一鳴對紀小樊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然後,紀小樊則繼續笑着打招呼:“顧黎叔叔,你一個人喝酒的麼?艾瑪!喝了不少啊?已經喝了這麼多了!”
顧一鳴搖搖頭:“沒事,就喝了一點點……”
“哪裡是一點點!你都喝了幾瓶兩瓶……足足五瓶了!”紀小樊急忙好心規勸道,“酒精可不是好東西,是會誤事的,而且對身體不好,喝多了傷身啊!”她這樣搖頭,然後直接坐了下來,坐在了顧一鳴的對面。
顧一鳴本來想着,這個傢伙很自來熟嗎!
結果,紀小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呵呵一笑,好像很天真的樣子:“對不起,我也一人來的,不介意我坐下吧?顧黎叔叔,你這邊沒人吧?如果有人,我就找別的地兒去……”
顧一鳴搖頭:“沒人!”她坐好了!這裡也不是顧一鳴家的,誰坐都是自由,他管不了那麼多的。
紀小樊則呵呵一笑:“好的,那我不客氣了!謝謝……”
就這樣,紀小樊就在顧一鳴的旁邊坐了下來了。
顧一鳴沒有和她繼續說話或者對視,繼續開始喝酒。
而紀小樊則主動搭訕上去:“顧黎叔叔……”
顧一鳴看過去。
紀小樊湊了過去:“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不然怎麼喝這麼多酒?很明顯是喝悶酒的!”紀小樊篤定地說道,“難道……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麼?”
顧一鳴沒有說話。
紀小樊繼續聒噪地說道:“能……稍微說說麼?我……反正也沒事,你可以隨便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的嘴巴很嚴實的,我保證絕對不告訴任何人!”
顧一鳴不說話,無聲地搖頭,他是不會說的。
而這個時候,紀小樊本來是詢問顧一鳴的,卻變成了紀小樊自己的傾吐大會了。紀小樊喝了一杯酒之後,好像壯膽了,突然開口反問顧一鳴了:“顧黎叔叔,你知道我爲什麼來這裡麼?”
顧一鳴怎麼知道?他搖頭,也不想知道……
可是,紀小樊主動開口,主動告訴顧一鳴了:“唉……我現在壓力太大了,心情太特麼鬱悶了!所以,我必須要喝點酒,麻醉一下神經,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釋放一點壓力的!”
壓力太大?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顧一鳴差一點點笑了。
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還敢當着顧一鳴這個大叔的面兒說什麼壓力太大,她能有什麼壓力啊?她不就是一個大學生麼?
印象中,學生時代是最單純最無憂無慮,最沒有壓力的!
看似好像學習很緊張,其實學習是最輕鬆的事情,只要好好學習,考得好是好事,考得不好也不會怎麼樣得;而畢業之後則不一樣了,那個壓力纔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呢!
顧一鳴雖然心裡嘲笑着,卻沒有說出口。
哪知道,紀小樊開始自言自語了,不管顧一鳴要不要聽的,她已經開始一吐爲快了:“唉……你覺得可能我是無病呻/吟!其實不是的,我壓力真的很大!你不知道,我的家裡情況……唉……”
一句話,紀小樊嘆氣了好幾次,終於還是嘆氣着說起了下文:“唉……其實,我挺羨慕顧黎的,他有你這個叔叔好幸福的,至少他吃穿不愁,可以好好上學讀書什麼的!而我呢,也希望可以簡簡單單地做個學生啊!但是,這麼簡單的願望,我都不能實現!”
“唉……”不知道紀小樊已經嘆氣了第幾遍了,顧一鳴只是看着。
然後紀小樊終於說出了顧一鳴好奇的事情,原來是這個啊……家裡條件不好!
“我從小都得半工半讀,一邊要努力學習,一邊還得自己賺學費,不止這樣……我還得拼命賺錢,不但自己用,還得省吃儉用給家裡寄回去!就這樣……我每天努力地賺錢了,最後呢,我還是差一點點就輟學了!”紀小樊說得很可憐。
頓時,顧一鳴看了過去,她纔多大,居然有這麼多故事了?
紀小樊繼續說道:“你知道麼?我本來頭髮不是這麼少的……”
少?
顧一鳴看過去,好像也沒有很少啊!
紀小樊繼續笑笑,說道:“我就是因爲壓力太大了!我每天都掉大把的頭髮,我之前髮量很多的,差不多是現在的兩倍,可是,每天都掉!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有一天變成禿子呢!”
誇張了吧?
顧一鳴笑笑,搖頭,看向紀小樊,要不是她自己說,顧一鳴根本看不出來,她的髮量還是很正常的。
“不止這樣,我不但脫髮,而且……我還有白頭髮了!”說着紀小樊直接激動地把腦袋給顧一鳴送了過去,距離很近,要顧一鳴看。
紀小樊指着自己的頭髮說道:“你看看,這裡……還有這裡!黑色頭髮中間是不是間斷都有幾分白色的頭髮?表面是看不怎麼出,但是裡面,一旦撥開,就是大把的白色頭髮啊……”
如紀小樊所說的,顧一鳴看了過去,雖然光線不是很亮,但是真的依稀可以看到白色的頭髮,不是一兩根,是真的不少!
看來,她還真的不少無病呻、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