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的臉色徹底變了。
此時的他,就如同被人揭穿了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在孟紹原的面前,他就如同被關在罐子裡的毒蛇,根本無路可走!
孟紹原看了一眼李之峰,接着又指了一下塔克:“帶他出去,一天,一天後,我要讓他變成一條狗。一條不管我讓他做什麼事,他都必須去做的狗!”
“知道了。”
李之峰一句話沒說,拖着塔克就離開了。
“查理斯,了不起,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夠抓到這個兇手的。”考斯頓絲毫都不隱藏自己的讚美,隨即又帶着一些疑惑問道:“只是,你爲什麼要讓你的人那麼做?”
“因爲他還有用,有很大的用處。”孟紹原笑了笑說道:“之前,有個計劃,我還欠缺一環,但是,塔克和拯救美國的出現,讓這最後一環也成功的彌補上了。”
隨即,他又說道:“考斯頓,我們抓到兇手的事,暫時保密,尤其是對那個女記者。”
考斯頓聳了聳肩:“那麼,該怎麼說塔克失蹤了呢?”
“他涉嫌盜竊,而不是殺人。”孟紹原早就已經考慮好了:“至少,現在是這樣的,在我的計劃完成之前。”
“一切都聽你的。”
考斯頓拿出了一迭卷宗:“祝賀你抓住了這個殺人狂魔,當然,我答應你的東西也帶來了。”
那是關於迪隆上校的資料。
從他一出身開始,所有的資料都有。
從現在開始,迪隆上校,在孟紹原的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
克麗絲塔終於有了一個單獨採訪茱莉亞·孟的機會。
在美國,彭碧蘭是孟紹原名義上,也是正統的妻子。
儘管她在孟紹原身邊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是第一個去美國的,而且成功的站穩了腳跟。
徹底改頭換面的孟紹原,需要一個家庭,同樣也需要一個妻子。
而這個女人就是彭碧蘭。
“我之前並不知道查理斯的存在。”一開口,克麗絲塔便開門見山地說道:“但我經過調查,卻發現他做了那麼多了不起的事情。而且他始終保持着神秘,不給我任何採訪的機會,所以我不得不委託我國內的同事進行了調查,調查的結果讓我大吃一驚。
查理斯中校出身於一個富有的華裔家庭,他幾代人都在美國生活。他的父母是一場悲劇,真的讓人遺憾。但他如果留在美國的話,依舊可以享受奢侈的生活,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爲什麼要進行這麼可怕的冒險呢?”
“查理斯是一個勇敢的人。”
這場採訪,也是在考斯頓的建議下,孟紹原同意後才接受的。
因爲,必須讓孟紹原的人設更加豐滿一些。
彭碧蘭開口說道:“同時,他又有一些浪漫,他喜歡在危險中尋找刺激的感覺。他冒充日本人,混進日本人的特務機關,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滿足他冒險的慾望。”
這也是考斯頓和彭碧蘭一起,爲孟紹原建立的人設。
這樣,他在菲律賓的一切便能夠解釋清楚了。
“之前呢?可以和我說一下之前關於他的事嗎?”克麗絲塔顯然並不滿足於這些。
彭碧蘭在那想了一下:“我說過,查理斯是個很浪漫的人,他的身邊從來都不缺乏女人。”
克麗絲塔一怔:“你不在乎?”
“我爲什麼要在乎?”彭碧蘭微笑着說道:“我的一切都是他給予的,他也可以隨時隨地的收回去。況且,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是一個女人可以約束的。”
這是彭碧蘭的說法。
如果要讓吳靜怡或者祝燕妮說的話,恐怕只有相同的一句話:
“這個渣男!”
克麗絲塔卻愈發的感興趣了:“他是華裔,在中國,爆發了慘烈的戰爭,死了很多的人,查理斯回去中國,或者給予中國什麼援助了嗎?”
“沒有。”
彭碧蘭斷然說道:“他從來沒有去過中國,這也是查理斯的遺憾。他總是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一定會去中國看看的。當然,他在不同的場合,都爲中國的抗戰事業捐過款。
他相信,這場戰爭,正義的一方必將取得勝利。中國,同樣將是戰勝國之一。”
對於彭碧蘭說的話,克麗絲塔深信不疑。
在美國,有很多中國的移民。
他們中絕大多數人的後代,都沒有去過中國。
他們已經完全被美國所同化了。
只是,她不會知道,孟紹原曾經不止一次的對自己的女人說過:
“我是沒有辦法,被迫逃到美國,可是我的孩子,他們必須學中文,在外面,他們可以說英語,但是隻要回了家,他們必須說中國話。
等到他們長大了,戰爭也結束了,讓他們回去看看,那是他們的根,他們的血液永遠和那片土地融合在一起。早晚,我孟家的人,會重新回到那個國家的!”
克麗絲塔問了很多。
彭碧蘭在一點點的幫助孟紹原完善他的人設。
克麗絲塔忽然話鋒一轉:“茱莉亞,相信你也知道了那個殺人惡魔的事情,奇怪的是,許多人,甚至包括考斯頓先生在內,都對查理斯能夠偵破這起案子深信不疑,我不知道他們的信心是從何而來的。”
“因爲出於對查理斯的信任。”說到這,彭碧蘭的話裡滿是崇拜:“你不瞭解查理斯是多麼了不起的一個人,他總能夠創造出奇蹟,他總能完成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就目前看來,他還毫無進展。”克麗絲塔卻是信心不足:“殺人兇手還在逍遙法外,而查理斯每天似乎什麼事情都不做。他喝酒,抽菸,甚至還在那吃火鍋。這樣的一個人,你真的以爲他能抓到兇手?”
“信心,對查理斯的信心。”彭碧蘭卻毫不遲疑地說道:“你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你必須要信任查理斯。當他在那喝酒抽菸吃火鍋的時候,一張大網已經設好了。現在,只是兇手落網的時間問題而已。”
克麗絲塔一點都不相信。
這樣的一個人,難道真的以爲他可以抓到兇手?
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利用關係,強行讓一個只會打仗的軍人來偵破這起案子,起碼現在看起來查理斯根本無法勝任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