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特小心翼翼的朝周圍仔細觀察了很久,確定沒有可疑目標後,才一狠心走到房子前敲響了門。
這是馬尼拉再普通不過的一所房子。
沒一會,門就打開了。
出現的是一張亞洲面孔:“諾特·塔塔科?”
“是我。”
諾特的手放在口袋裡。
那裡面,是一把左輪手槍。
“請進。”
那人轉身,根本沒有防備諾特:“記得把門關上。”
說着,他拿了一瓶酒,倒了兩杯,這才轉過身子,遞了一杯給諾特,自己則坐到了沙發上。
諾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口袋中。
“沒有必要拿着武器。”那人微笑着說道:“在這裡,你完全可以放心,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你以爲現在還可以這麼安全的站在這裡?”
諾特遲疑了一下,這才把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齊先生。”
“齊先生。”諾特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當然。”齊先生淡然說道:“布賽宗家族做了太多的事,可以說盡心盡責,你覺得自己很冤枉,是嗎?但如果把事情從本質上來看,你就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布賽宗家族的達德利已經被內定爲菲律賓立憲政府的議員,這是布賽宗家族最大的榮耀,也是他們最在乎的一件事。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破壞達德利的就職議員計劃。”
這點,諾特當然是知道的,但他聽到這話變得更加迷茫了:“齊先生,問題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齊先生盯着他看了一會,說道:“有件事,你得承認,你是一個人渣,對嗎?”
諾特勃然大怒,但他現在有求於對方,也不敢發作。
“你認爲自己受到了侮辱嗎,塔塔科先生?”齊先生卻不以爲然地說道:“可是這才恰恰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你是一個人渣,或者更加準確的說,你是一個流氓。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很生氣,如果你現在不是急需要取得幫助,你恨不得一拳砸在我的臉上。然而,你想過我爲什麼要提到這點嗎?”
諾特也開始變得冷靜起來,他考慮了一會謹慎的問到:“難道是因爲我的身份,對達德利造成了什麼威脅嗎?”
“你還算聰明,塔塔科先生。”齊先生微微點頭說道:“菲律賓的重建工作正在全面展開,而新的立憲政府揹負着菲律賓人,以及美國人的巨大希望。可能,有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菲律賓立憲政府的議員名單需要經過美國人的最終確認,而美國人爲了重新樹立自己的良好形象,因此對於名單中一些存在爭議的名字,往往會採取謹慎的態度。
比如說達德利。衆所周知的事,布賽宗家族和塔塔科家族常年維持着良好的關係,而不巧的是,你在馬尼拉的名聲並不好,會對布賽宗家族造成一定的影響。或許,是很嚴重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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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布賽宗家族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一輪,然而經過日本人的侵略之後,布賽宗家族的確爲日本政府效力過,再加上你們之間的關係,一旦被政敵利用,會變得非常麻煩。”
諾特不是笨蛋,相反他比許多人都要聰明,否則,也不會和布賽宗家族合作了那麼多年,他慢慢的開始明白了,皺着眉頭說道:“他們認爲我的存在妨礙到了他們,所以,我到了被拋棄的時候了?”
“沒有錯。”齊先生喝了一口酒,說道:“有這麼一句話,夜壺,用的時候會非常方便,但是用過了之後,會覺得腥臭無比。你必須再次說一遍你不愛聽的話,你,就是那隻夜壺。”
諾特臉色發白,他隱隱想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果然,他的猜想,很快得到了齊先生的印證:“要怎麼才能擺脫你?大家都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無論他們如何解釋,都不會被大多數人所接受。他們只能挺而走險,用另外一種辦法。”
諾特打了一個寒顫:“難道說,科瓦奇的兒子是他們自己綁架的?”
“不然你認爲,誰會對布賽宗家族動這種腦子?”齊先生冷笑一聲說道:“你可以再仔細的想想,在科瓦奇的兒子被綁架後,他們並沒有及時求助馬尼拉警局,反而動用了自己的私人力量,當然這也可以看成是他們並不信任警察局的力量。
我想,他們是不是也曾經質問過你,有沒有綁架他們的孩子?”
看到諾特連連點頭,齊先生這才繼續說道:“這只是陷阱的開始,他們派你的人去了學校調查,甚至是威脅校長,是嗎?”
“沒錯。”諾特脫口而出。
齊先生嘆息一聲說道:“很不幸的是,你派去的三個人,一進學校,便被警察局的人抓住了。”
諾特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派去的人,始終都沒有任何消息。
“你派去的人除了你和布賽宗家族的,沒有其他人知道,可爲什麼警察局那麼快就得到了消息?”齊先生死死的盯着對方說道:“這也同樣將成爲你的證據。而且,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們爲什麼會派出奧奇隊長來抓捕你?
仔細的想一想吧,塔塔科先生,一旦你落到了他們的手裡,他們能夠從你嘴裡得到任何他們需要知道的,包括栽贓陷害你,接着,他們會找到自己的孩子,而你則會從這個世界上神秘的消失。
他們說,看看啊,看看啊,誰說我們和諾特是朋友?朋友難道會綁架朋友的孩子嗎?諾特只是一個流氓,他卑劣無恥的綁架了布賽宗家的孩子,企圖來威脅自己,但正直的布賽宗家族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冷汗,不斷的從諾特的額頭上淌下,過來了許久許久,他纔有一些不太理解的問道:“齊先生,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而你,又爲什麼要幫助我?我可以確定的是,我們之間在此之前並不認識。”
齊先生淡淡一笑,說道:“因爲我同樣也是布賽宗家族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