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生，你在日本那麼強硬，爲什麼要我們在蘇聯儘可能的維持住關係？”
定下心後，劉鑾熊就開始考慮具體問題了。..
燕青羽笑道：“日本那是一錘子的買賣，可蘇聯卻不同，我們還要一直在他身上抽血。”
劉鑾熊納悶了：“怎麼可能持續……就算我們肯，他們國內又不都是傻子。”
燕青羽哈哈笑道：“不一定。你不是也說了，這個國家的發展極度畸形。他們可以造出世界上最強大的殺人武器，可他們的日用輕工業卻極度落後。”
劉鑾熊天資過人，經商的天賦在整個香港商界都是出類拔萃的。
他聞絃歌而知雅意，道：“燕生，你的意思是，我們用輕工業品去做生意？”
燕青羽點點頭道：“大陸那邊老是抱怨我有錢不去投資，囉嗦的次數多了，我也煩。雖然咱們的主業將是傳媒業和金融業，但也不妨到工業市場裡試試水。蘇聯完蛋後，他們的秩序一定會一片混亂。他們現在是計劃經濟，一切生活物資都要由中央調撥。可蘇聯都玩完了，就沒有什麼中央了。那麼他們的物資就會缺乏，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劉鑾熊聽的有些激動起來，道：“燕生，我們這可是大抄底啊！”
燕青羽哈哈笑道：“沒錯，就是要抄北極熊的底。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老毛子的那些傻大黑粗的工業裝備和美國比雖然不怎麼樣，和德國比更沒法提，但對於剛剛發展起來的中國來說，還是很適合也很划算的。大陸那邊的工廠裡，現在很多都還在用四五十年代的蘇聯設備運轉。”
劉鑾熊道：“燕生，你的意思是，去大陸開廠？”
燕青羽“嗯”了聲，道：“不止如此。我們還要先在大陸大采購。類似牙膏、牙刷、毛巾、鞋子還有面粉和烈酒這些日用百貨和生活用品，我們都要大量的訂購，然後用車皮發往蘇聯。能賣就賣，能換就換。總之，我希望把運送生活物品的車皮，全部裝成工廠裡的機械拉回國內，然後建廠。
同時告訴集團內部的人事部門，和內地高層做好溝通，去蘇聯大力招聘高級技工，人才始終都是最重要的。日本二戰能夠迅速恢復過來。除了美國的支援外，就是因爲他們的科技人才沒有損失多少。
大陸鬧騰了這麼幾十年，哪裡還存的住什麼人才。正好借這次機會，把斷層的科技人才彌補一些。這也算是我給那邊做的一點貢獻吧。”
劉鑾熊臉色有些怪，有些不解，也有些不甘，還有些，莫名其妙。
他忍了忍，沒忍住。問道：“燕生，你這輩子去大陸也就那麼幾次，你怎麼會有那麼深的愛國情結？香港人瞭解大陸，全都是通過報紙傳媒。可在燕生你執掌香港傳媒前。除了那幾家右派報紙，其他所有的報紙差不多都在抹黑那邊。香港人對那邊的印象也普遍沒什麼好的地方，怎麼偏偏燕生你……
而且，我們對那邊已經付出了太多了。別的不說。只那兩百億美金的無息貸款，就跟白送的沒什麼區別。如果我們用這兩百億美金去做事，那產生的效益絕對不是沿海那幾千萬收視觀衆能比的。”
燕青羽聞言。仰頭後靠在老闆椅內，輕笑了聲，道：“大劉，你信不信，再過十年後，你就算想借給那邊這麼大一筆錢，那邊都不會再向我這樣的私人來借貸了。”
劉鑾熊明顯不信，道：“怎麼可能？”
燕青羽道：“是啊，怎麼可能……現在又有誰能想到，那片土地上到底能爆發出多麼強大的能量。罷了，不說這些了。大劉，你記住，我燕青羽不是什麼聖人。當然，我的確做了很多慈善，可那些慈善與我本身的所有相比，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借給大陸的那些錢，也是有很大的收穫的。”
劉鑾熊顯然沒有被說服，語氣有些不屑道：“那些收視人口，對我們的作用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因爲廣告商即使能把廣告打進去，可商品進不去有什麼用。關稅高的……數以億計的走私商品從福海那邊流入進去，可與我們完全沒有關係。因爲與其在電視臺打廣告，還不如打點關係，走私進去。
至於其他收穫，我聽說那邊考慮給燕生你一個協商副主席的位置。呵呵，這都快成了香港這邊的笑話了。”
燕青羽苦口婆心的解釋道：“大劉，不要急，不要急。就當花錢買關係好了，你想想看，我現在進入內地投資建廠，哪個小鬼敢跟我搗亂？”
劉鑾熊更鬱悶了，道：“燕生，現在大陸到處都在招商引資，港商只要過去，那邊各個地方的招商辦恨不得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哪裡會有什麼小鬼搗亂？”
燕青羽氣笑了，笑罵道：“你這專門來和我擡槓來了是不是？我說一句你頂十句！”
劉鑾熊聞言，連忙搖頭笑道：“只是有些不平罷了，我倒沒那麼多事，我也明白，以對面那麼要面子的性格，不可能虧待了我們，看看霍家就知道了。可中層很多人不是很理解，我給他們說也說不清。他們覺得，就算那邊不虧待我們又如何，他們能給什麼？那麼窮。”
燕青羽聽到這話，臉色真難看了，皺眉道：“這種眼光的人也能位居集團高層？”
劉鑾熊聞言臉上的笑容一下斂去，認真解釋道：“燕生，不是我幫他們說話，只是大陸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雖然近十年發展極爲迅速，但問題也很清楚……不能怪他們沒有信心。”
燕青羽嘆息了聲，道：“算了，他們畢竟只是中層，不是決策層。但是大劉，大陸市場在未來二十年到三十年間，將會是我們集團發展的一個很重要的據點，你作爲集團亞洲方面的負責人，心態一定要端正。
你要明白，大陸有資源，又有極其廉價的人力資源，如今還有政策。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一樣不缺，你怎麼會去懷疑大陸未來的發展前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