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來越近的海底妖獸,藍金堯嘆息一聲,“不管他能不能順利渡過三十六道天劫,我都得全力一戰了。”
海底的妖獸瘋涌而至,一股股暗浪被掀出了海面,形成了滔天之浪,共同形成了一個個的浪圈,重重撲向正在渡劫的殷宵。
一隻只的妖獸潛藏在海浪之內,隨着浪涌的去勢,鋪天蓋地而來。
藍金堯深吸一口氣,口中發出了一道嘹喨的長鳴,渾身火光沖天,雙手一張,飛衝而出,像是化作了一隻真正的金烏,衝破了滔天的浪潮,灑下了恐怖的火焰。
一股驚天動地的金烏之威隨着她的長鳴之音傳至了更遠處,某些等階稍低些的妖獸根本分不清真假,誤以爲是真遇上了最可怖的天敵,頓時被嚇得僵在原地,旋即慌不擇路的退走。
藍金堯攜着驚天之威,繞着殷宵雷劫範圍之外飛快的旋轉,將一隻只妖獸燒成了重傷,將一大批等階較低、又來不及退避的妖獸直接燒成了灰燼,令一隻只妖獸被烈焰焚燒而亡、只留下一具具猙獰的殘骸。
咕嚕咕嚕——
她的灑下的烈焰將整片海域灼得滾燙,如同鍋爐裡的沸水一般沸騰着,向四面八方蔓延了開去,都波及到了正在渡劫的殷宵。
四九天劫他已撐過了十二道,還剩二十四道劫雷。
轟——
又一道劫雷劈在了殷宵的身上,恐怖的雷電之力席捲了他整個妖身,通體銀白色的魚鱗都有紅色的血液滲出,渾身都在顫慄,顯然痛極。
可他還得繼續撐下去。
作爲一個妖修,除了壽命天生比人修悠久之外,一身強悍的肉身也是他足以傲人的資本。
而若想擁有強悍的肉身,便只能在一次次的淬鍊中慢慢提升,比如渡劫時利用劫雷淬體。
劫雷淬他肉身,天威懾他神魂。
皮肉之痛不能令他退縮,劫雷之威不能讓他屈服。
吼——
一聲怒吼傳出,銀白色的魚兒躍出了海面,海水洗去了他身上的血跡,銀光閃閃的魚尾帶起了一股水浪,劃過了長空,遠遠看去,他像是化作了一條真正的水龍,主動張嘴去吞下一道紅橙色的劫雷。
吼——
雷劫範圍之外,如同金烏一般的藍金堯繞空盤旋,身上灑下的青黃色的烈焰又有金色的火光包裹,一簇簇火焰轟下之際,就像是一根根豔麗的飛羽,又像是利箭,一根接一根的刺進了海水,扎進了一隻只妖獸的體內。
火焰自妖獸們的體內焚開,令它們紛紛痛苦哀嚎着死去。
妖獸羣被金烏之威所攝,又遭此重創,如夢初醒,不敢再瘋狂的衝撞向前,紛紛害怕的退後。
這些害怕潛逃的妖獸藍金堯自然不會再去追。
可仍舊有一些妖獸被藍金堯的無情殺戮徹底激發了兇性。
吼——
一隻通體長了紅白花斑的妖獸從水裡揮出了它堅硬長尾,形如長鞭的尾巴上長滿了尖刺,兇猛的朝藍金堯扎去。
藍金堯自然不能讓它近身,沖天而起,雙手一揮,兩道烈焰轟然而至,將它暫且擊退。
又是同時,她飛快的瞬移閃到了另一邊去,將仍舊發了瘋似的想要衝進雷劫範圍的妖獸一一轟退。
雷劫所波及的範圍外,共有五隻十六階的妖獸仍舊未曾退走,似乎執意要闖進雷劫範圍,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惹得它們如此癲狂。
藍金堯左突右閃,這邊打一掌,那邊打一拳,實在是累得辛苦。
“喂,你就不能好好找找,看看你周邊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東西?”忙得團團轉的藍金堯累得喘氣,“這些妖獸的狀態明顯很不對啊,怎麼拼了命都想往你那邊湊!就這麼想挨雷劈嗎?”
轟——
殷宵又硬抗下了一道劫雷,渾身魚鱗片片焦黑,鮮血淋漓,似是痛得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一開始,它們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引來了,但如今……他們的目標只在我。”
聞言,藍金堯還未想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又聽得他虛弱的聲音陸續傳來了:“它們都想吞了我……就能取而代之!”
“什麼?!”藍金堯愕然一瞬,隨即頓生羨慕,“沒想到你們妖……還能有這樣的捷徑可以走啊!”
自然不是所有的妖都能走這樣的捷徑的。
只是這些殷宵無暇再與藍金堯解釋,再次抗下一道劫雷後,艱難道:“你能不能替我……將它們一隻只的打成重傷。”
“最好是……傷重到快死的……”
“再給我送進來……”
吞吃一隻高等階妖獸血肉和力量,他也能迅速恢復傷勢和力量。
藍金堯自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頓時沒好氣的罵道:“你這要求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我能幫你拖住它們就很不容易了。”
但藍金堯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最好是讓殷宵能夠快速的恢復傷勢,撐過四九天劫。
不然一切辛苦都是白費。
藍金堯嘴上罵罵咧咧的,手下的殺招愈發兇狠。
反正她都已經使出了“金烏之威”,她自然也想盡快解決眼前的危機。
拖得越久對她就越不利。
……
在殷宵渡劫之際,浮島之上,又有人陸續領悟了界碑上的符文。
界碑之上,一片金光飛閃而出,化作了一顆星子,沒入了塵光道人的體內——那是金光符文的道韻。
之後,一粒黑色塵土模樣的道韻衝進了應高的體內——那是土道符文。
接着,一陣如同狂風般的暴風符文道韻飛出,被虞念奪走;一道電閃如白蛇般的噬雷符文道韻閃出,被司蕭奪走。
界碑上一個接一個的道韻被奪走,那些紛紛被迫中斷了道韻感悟的修士們只能唉聲嘆息一番,都各自懊惱自己沒能更快一步參悟,從而奪走那一份道韻。
這時,界碑又是一震,隨即有一股扭曲的力量從界碑之內衝了出來,無形無色。
那道韻的力量扭曲中似是又迅速的化成兩柄透明的彎刃,刃首與刃尖在互相交接,就像兩條魚兒在首尾相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