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提到虎頭鍘,現場就立即安靜了下來,就連網絡直播上的網友們也隨之冷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藍月的宣定結果。
“這件虎頭鍘,我們經過仔細細緻的觀察,從黃銅材質虎頭的表面氧化跡象,以及它的雕刻工藝手法可以看出非常明顯的北宋創作雕刻手法,底座的木架是紫陽木的材質,目前來看木質結構稍微顯得鬆散,屬於正常的氧化過程。”
“虎頭鍘的刀片,普通的鋼結構材質,刀鋒的部位已經出現的豁口,長度在一米三,刀片周身已經是鐵鏽斑斑,也是在正常的氧化範圍之內,總的來說這座虎頭鍘最核心的位置整座虎頭的身軀,虎頭的雕刻塑造惟妙惟肖,着實是可以代表北宋時期的雕刻工藝水準。”
“值得一提的是,虎頭的身上我們還看到了《青天》的篆體字落款的樣式,所以我們斷定,這座虎頭鍘應該就是當年包拯用來斬殺文官、邊疆大使的虎頭鍘,這個是沒錯的了!這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物件,也沒有完美無瑕的古玩,這件虎頭鍘也不例外,上面是我個人對它的優點評測,接下來就說說它的缺陷和不足。”
額?
沈秋坐在第一排,虎頭鍘的鑑定看到這突然察覺出一絲的的詫異,從他的角度觀察藍月,這個時候似乎不在狀態上,首先她的動作舉止略微顯得僵硬,再一個就是藍月的音色,居然微帶着顫音?
怎麼回事?貌似身體上可能是出了什麼狀況?
“北宋包拯的虎頭鍘能夠保存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蹟了,就跟現實中看到的許多老建築一樣,需要長期對他進行保養和修護,剛纔我就看到虎頭鍘的底座木架內,有加固的痕跡,橫向和縱向都增加了許多加固的鐵條!起到了鞏固的作用,咳咳咳……”
藍月纔是說了一句,便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下意識做了個保護嗓子的動作。
毛家的毛佳發臉色一片鐵青。沉聲說道:“藍月師傅,北宋時期流傳下來的寶貝,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千多年了,尤其是這種黃銅大件,自然是需要做細緻的保養,就跟豪車車子一樣,再好的車子你不去保養維護,到最後也就只剩下一堆廢銅爛鐵,你說對吧!北宋傳下來的國之重器還請藍月老師謹言慎行!"
毛佳發這話明眼人都瞧出來了,這其中分明就有幾份威脅在內。
“挖槽!”甚至連炮爺也聽出來其中的門道:“麻痹的!這毛家的人也太囂張了吧,這算什麼,明目張膽的威脅嗎?公然威脅鑑寶師傅!這不等於拿着刀架在裁判的脖子上嗎!"
左小青觀察了一番小心判斷道:“沈大哥,根據我的觀察,這次的毛家應該是大意了,他們沒想到晨江南這次帶來了2。2億的漢代白玉朱雀燈,本以爲會穩拿第一的寶王,殊不知虎頭鍘雖說也有些含金量,但跟朱雀燈相比起來,似乎沒有太強的競爭優勢,所以毛家心裡有點虛了!”
臺上的藍月應聲道:“談不上謹言慎行,毛師傅請放心,看出什麼來就有一說一,咳咳咳……”
藍月說完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又是下意識護住喉嚨。
不對!
沈秋沒說話,一直都在觀察藍月的一言一行,她連續的幾個動作越來越不對勁了,也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藍月的兩隻手已經在微微顫抖了,話音中的顫音也是越來越重,這分明就是被靈氣所傷的直接反應!
“好的!我們繼續來看毛家的虎頭鍘!首先這虎頭鍘的表面是刷過銅漆的,經歷過千年的銅漆表面是發暗發黑的,絕不會是青黃的顏色,從它的氧化蛻皮的外表可以判斷出大約在三五年前是被刷過銅漆的!”
藍月說到這裡,網絡直播上的網友當中有人及時反應了過來。
“毛佳發不是說過嗎?發現它的時候上面還是一堆污穢,現在藍月又說表面是經過刷漆保養過的,很明顯毛家的人在撒謊!"
“這下就尷尬了,毛家人撒謊被藍月老師當場揭穿了!要說還是藍月老師心直口快,有一說一,連毛家都不放在眼裡,這纔是鑑寶大師該有的態度嘛!”
“樓上幾位不要隨便亂說,你們知道得罪毛家人的下場嗎?可以這麼說,在燕京城幾乎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得罪毛家,你看旁邊的晨江南,在燕京城也算是有名有望的家族了,在毛家人的面前也只能老實呆着,不敢多言多語,這次毛家能得到寶王的寶座還好,要是得不到寶座,那倒黴的人就多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藍月了!”
讓人意外的是,毛佳發居然點頭認同了藍月的判斷:“藍月師傅好眼光,確實,我們在收過來之後也發現了刷過漆的痕跡,目前在我看來,這就是虎頭鍘最明顯的問題了,以後在毛家人的手上一定勤加保養,將老祖宗的寶貝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先別急!毛師傅!”
藍月擡頭一口打斷說道:“刷漆還只是其中的一個小問題,恕我直言,這件虎頭鍘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
更大的問題?
藍月這臉打的啪啪響,毛佳發冷淡的臉色漸漸紅漲,說話的語調也分明多了幾份攻擊性:“藍月師傅,你怕是看錯眼了吧?這件北宋的虎頭鍘可是經過我們家師傅精心的檢測鑑別,可沒聽說過有什麼重大的破綻!”
“要知道這可是在賞寶大會的舞臺上啊,整個燕京城、乃至全國最重要的鑑寶賽事,你這麼不負責任的猜測,將會對毛家的威嚴造成極大的損害,你懂這個道理嗎?"
“我懂……咳咳咳……咳咳咳……”
藍月應了一聲便劇烈的咳嗽了開來,這一次咳嗽的幅度異常的劇烈,藍月身體劇烈顫抖,幾乎咳嗽的快直不起腰來。
“藍月老師你怎麼了?怎麼了?”
主持人國立老師上來扶住藍月,藍月堅持擺手說沒事,但她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虛弱,也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感覺藍月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極其的虛弱。
“我們接下來繼續說……北宋虎頭鍘最大的……最大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藍月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情況突然讓人意外。
毛佳髮長嘆了一口氣:“看來藍月老師一定是因爲勞累過度,年輕人一定要愛護自己的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一旦身體沒了,擁有再多的錢也沒有用啊,我建議扶藍月老師下去休息休息吧,換其他師傅上來宣讀吧!”
包括楊青在內的幾個師傅都悶頭不語不敢應聲,藍月手上的鑑定證書就彷彿是一道奪命天書,誰上來都要被詛咒似的。
“要不我來宣讀吧!藍月老師你去休息!”國立老師不知道其中有詐,伸手就要去接藍月的鑑定書。
“不!我可以!我可以的!”
藍月癱坐在座椅上,面具下看不清她的面目表情,其他幾位師傅都避讓三尺,誰也不敢上前碰這道鑑定證書,現場一時間陷入了尷尬僵局。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