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今天對於周家來說是整個家族的大日子。
因爲損失了剩餘的全部直系血脈之後,周家不得不召集分散在德林行省的各個旁系分支子弟來到周家參加周家的祭祖大典。
每二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對於周家來說無疑是最重要的事情,因爲他決定誰將會是周家的下一任家主。
此刻可以說是幾家歡樂幾家愁,那些死去的直系血脈的親屬皆是給周寒施加壓力,想要讓他爲此事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也正是因爲此事,讓周家的很多旁系子弟有了爭奪周家家主的機會,那些旁系血脈皆是力挺周寒,一時之間,周寒的家主之位還算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周寒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周家子弟,心中冷笑不已,這恐怕是周家建族以來,進入祖地人數最多的一次了,不過就算進去再多又有什麼用,裡面甚至有些人連靈師境界都沒有達到。
相比起其他人,周宇凌如同鶴立雞羣一般,以他大靈師的修爲得到家族至寶的承認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其他的人只不過請來做個樣子罷了。
周家,一座座巨大的宮殿之中,盡是喜慶的氣氛。
在周家的山巔之上,有一座獨立於其他的宮殿,整個宮殿的中心如同一條長廊一般,非常寬敞,而在長廊的下面則是一階階的石階。
長廊的前端,宮殿的入口處,有一座巨大的天蜈雕像,足足上百米長,面目猙獰無比,宛若真的天蜈在世一般。
這是周家的血脈起源,凡是要進行下一任家主的確立時,只有直系血脈纔有資格踏入長廊。
因爲這是周家的盛典,自然免不了請來天下諸多修士前來參觀。
許多修士都站在獨立宮殿的下方瞻仰着那似乎沒有盡頭的走廊以及浩瀚的宮殿。
很多人都想知道那走廊之中究竟隱藏着什麼,卻是無從得知。
此刻,周寒帶着一行人緩緩走到巨大的天蜈雕像面前,以他爲首,其他人一字排開,對着大殿前的天蜈三跪九叩,面容無比的莊重。
許久,周寒才緩緩站起身,走了下來。
“周宇凌來了。”
就在這時,人羣中傳來一聲議論。
底下的衆多旁系周姓之人看着周宇凌皆是露出羨慕的神色,他們當中不少人都是帶着自己的子女前來的,其中靈師強者都很少。
此刻,周宇凌穿着一身華貴的紫衣,緩緩向着長廊走去,在他的身後是一衆周家的旁系子弟。
“好妖孽的天才,恐怕這次的周家繼承人競選是非他莫屬了。”衆人驚歎的看着周宇凌,與周宇凌相比,他們的子女實在差太多了。
“是啊,如此年紀就已經達到了大靈師級別,很多人這輩子都無法達到這一境界。”
“我不求她能夠成爲周家下一任家主,只需要能夠結識周宇凌就夠了。”有人感慨道,以周宇凌的能力,自然會獲得周家至寶的傳承,只要能夠結識周宇凌,對以後的發展自然是好處頗多。
周圍的衆人皆紛紛道是,他們心中明白,自己的兒女過來只不過是爲了湊個人數罷了。
周宇凌率着衆人緩緩踏入長廊之中,不少旁系子弟都震驚的看着浩瀚的宮殿以及修長的走廊。
以前他們只能仰望那些直系血脈走在其中,根本沒有他們的份。
“家主,我家周凡不知道哪去了?”就在這時,一人慌慌張張跑到周寒的身邊,焦急的說道。
他本該來參加這次的祖祭的,可是此刻他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不得已他才只能找到周寒傾訴。
周寒皺了皺眉看着他,他看起來足足有四十多歲了,穿着平常,衣服之上有些褶皺,恐怕家族並不富裕,只有這麼一件拿的出手的衣服,更讓周寒無語的是,他纔不過初入靈士的境界。
就算是周家的旁系血脈,也不至於如此的寒酸吧,周寒心中暗道。
“有什麼事直說,不要大驚小怪的。”周寒冷冷道,這一次祭祖是爲了周宇凌順利的成爲下一任周家的繼承人。
至於其他的,不要說那些可有可無的旁系子弟,就是所有人的旁系死乾死盡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是這樣的,中午的時候他還在我身邊,可是進行祭祖的時候他卻突然不見了,我四處尋找也不見他的蹤影。”他無比焦急的說道,好不容易沒落的家族中出現一絲希望,周凡的命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慌什麼,一定是沒見過寒心城的繁華,想必是去城裡逛去了吧。”周寒微笑着說道。
要不是這麼多人看着他,他早就臭老頭提到了一邊,一個旁系之人還敢因爲這點芝麻蒜皮的小事站在他的面前,簡直是不知死活。
他不屑一笑,用看鄉巴佬一般的神色看着那人,身爲周家的旁系,很多人過的一點都不好,甚至鮮有來過寒心城的,此刻見到如此宏大的寒心城,自然難免被吸引,在城中逛逛有什麼好奇怪的。
“好了好了,我要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他不耐煩的說道,他身爲整個周家的家主,若是什麼阿貓阿狗的事情都找他處理,那他豈不是要忙的頭都大了?
“可是……”他的神色中閃過一絲哀求。
“可是什麼可是!”周寒不耐煩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人緩緩在周寒的耳邊說了幾句,似乎在彙報什麼。
“你說參加祭祖的人數一個都沒少?”周寒的臉上露出笑容,看來這些旁系子弟還是很給他面子的,參加祭祖一事沒有人缺席。
那中年人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笑容。
“聽到了嗎,一個人都沒少,你兒子就在裡面。”周寒不耐煩的說道,作勢要擡腿離開。
“這不可能啊,我兒子我怎麼可能不認識,那裡面絕對沒有周凡!”他震驚的看着周寒。
周寒眉頭一皺,疑惑的看着他。
他的面容很是焦急,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撒謊。
身爲一個父親,怎麼可能會認不出自己的孩子,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難道,那裡面另有其人?”周寒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緊接着他直接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祭祖大典向來都是周家的一大盛
事,除了一些親戚、胞兄之外,根本不會邀請其他人蔘與,對此一切的檢查都非常的嚴格,爲的就是防止家族禁地中的秘密被人洞悉。
因爲以前有資格進入家族禁地的直系血脈就那麼幾人,大家都認識,自然不會出什麼事情,可是這一次,進入禁地的沒有一個是直系血脈,其中大多數都是一些生面孔,難道有人想要趁着這個時候對周家的根基動手?
想到這裡,周寒的臉色突然大變。
“所有人都給我停下!”他突然大吼一聲,背聲赤紅色靈翼,向着長廊之中的衆人衝了過去。
爲了確保衆人能夠順利進入祖地,他之前便已經將祖地的入口打開,他必須要在那個居心叵測的人進去祖地之前阻止他,否則一旦祖地出了什麼事,那麼他就算自裁也無法謝罪,那可是周家千百年來賴以生存的基石。
聽到周寒的吼聲,所有人的臉上都面露疑惑之色,身爲周家家主,居然在衆人面前如此失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早已被長廊的一切所吸引的衆多旁系子弟根本就沒有在意周寒究竟說了什麼,繼續向前走去。
“所有人都給我站在原地別動,誰若是敢再動絲毫,我就殺了誰!”周寒看到這一幕,不禁怒吼一聲,他的身上陡然出現無比可怕的氣勢。
人羣中有一個胖子原本正在笑呵呵的說着什麼,突然一道火紅色的箭矢飛來,直接將他變成了焦炭。
伴隨着可怕的爆炸聲傳來,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到了,難以置信的看着周寒。
此刻,在長廊上的衆多旁系子弟也一個個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着周寒,身爲一個靈將強者,究竟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如此發瘋。
“你們所有人,都先給我下來。”周寒目光森然的看着衆多旁系子弟,如果不能找到隱匿在其中的外人,他不介意將除了周宇凌之外的所有人都殺了。
周家傳承千年,靠的就是傳承,一旦傳承斷了,周家恐怕離沒落也將不遠。
聽到周寒的命令,衆多旁系弟子的臉上顯現出一絲不耐,他們好不容易進入了祖地,或許有大機緣等着他們,此刻就差不遠了,哪有人想下來。
“都快點下來,難道你們想死嗎?”一個旁系中年人怒吼道,他看着臉越來越黑的周寒有些擔心道。
對於諾大的周家來說,一旦涉及到祖地,就算周寒將所有人都殺了,他們都無話可說。
衆多旁系子弟只好搖了搖頭,從長廊中緩緩退了回來,臉上盡是不甘。
只不過,衆人注意到,在人羣中一個黑衣青年不斷沒有後退,他的頭上戴着黑色的頭套,在人羣之中,衆人並沒有注意,他反而向着周家禁地邁着步子走去。
“你給我停下!”周寒怒吼一聲,扇動着兩隻巨大的靈翼已經向着他衝了過來。
黑衣青年緩緩將頭上的頭套拉了下來,露出了一頭雪白長髮,轉過身對着衝過來的周寒淡然一笑道:“周家主,你們周家的祖地之中有什麼秘密,我林炎可是很感興趣呢。”
說罷,他的身影不做任何停留,直直的向着周家的祖地衝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