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初(3)靈霄花人又年開

在人間只剩最後一個月了,莫城拉着渡初日日玩耍,渡初不禁感嘆,“只有魔城萬年不變,而人間,早就千變萬化了……”

“哥哥以前來過人間對嗎?”

“嗯,那時候我以爲你會在人間降世,在人間尋了你五百年。”

莫城聽後,忍不住又想哭,渡初將她攬入懷裡,柔聲道,“傻妹妹,如果當年消失的是哥哥,你也會這樣無怨無悔的找的。”

莫城擦了擦眼淚,恢復笑容,問道,“那哥哥遊歷人間五百年,可有什麼收穫?”

問者無心,聽者有意,渡初出了神,愣了許久,才淡淡的說道,“有,收穫一個人,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莫城聽着,覺得此刻的渡初就像焉了的氣球,小心翼翼的問道,“是嫂子嗎?”

渡初的表情纔有了變化,眼眶微微發紅,點了點頭。

“哥哥,當年,到底怎麼了……”

那件事已經過了一千年了,如今想起來卻恍如昨日,連《魔城紀事》都對此事諱莫如深。當年的魔城,城主失了金翅,無力保護子民,二十四位長老齊力出戰,只剩三人歸還,還有那成千上萬的子民,在熊熊火海里死傷無數,花了整整八百年才重建了家園。後來渡初的金翅長回,可身邊卻再也沒有那個對他很重要的人了。

莫城見他面露哀傷,連忙抱住渡初哄道,“哥哥不怕,哥哥不哭,妹妹不問了,不想知道了,哥哥乖哈……”

看着懷裡的小人兒,渡初覺得曾經受過的所有苦所有罪都是值得的,忍俊不禁道,“你在人間就學會這樣安慰人哪?”

莫城道,“這是安慰,也是撒嬌,我每次這樣對沈哥哥求饒,他就會打得輕一些。”

“續神老是打你?”

莫城聽後趕緊擺手,“不是哥哥想的那樣的,是我從小調皮搗蛋,犯了錯沈哥哥就會體罰——打屁股,我被打的時候鬼哭狼嚎,但不疼的!”

渡初笑道,“這些年來,辛苦續神了。”

莫城崛起嘴巴,嘀咕道,“他打得也很爽啊……”

渡初對莫城說道,“妹妹,魔城只剩下一個神了,他這些年受的苦不比哥哥少,哥哥起碼……有過妻子,有長老在旁,有女巫照顧,可他,什麼也沒有,如今,也只有你。”

“我知道。”莫城每次想到這,心裡都疼死了。

“所以,等回了魔城,哥哥爲你辦個歸來典禮,然後便是你和續神的婚禮,你和他在'神祗山'好好生活,好好守護他,他是我們唯一的神了……”

莫城點點頭,然後問道,“那……黑魔王呢?”

渡初一聽,臉上頓時冷冽起來,不過還是斂了狠色,對莫城說道,“這是男人的事,你不要擔心,更不要插手,哥哥……絕對不能再次失去你了……”時隔萬年,渡初才知道當年父親的處境,但他不會像父親那樣懦弱,他寧可拼個你死我活,也不願失而復得的妹妹再次消失不見。

兩人正準備回山中,卻看到花筱靈在巷道里打架,嚇得莫城趕緊跑過去,一大羣男人烏泱泱散去,花筱靈還在破口大罵,“有種的就別走了!老孃長這麼大怕過誰了!”

這陣仗,連渡初都看傻了,花筱靈看了看他,說道,“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也是男人,自然知道他們想對我怎樣,我這叫正當防衛!”

渡初收了臉色,面無表情,心裡卻是清楚的,他窺探過花筱靈的人生,知道她仗着自己貌美勾搭過不少男人,也因此惹來很多不三不四的男人,所以才學打架,一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

花筱靈卻把莫城拉走,瞧着不遠處的渡初覺得不安全,就把莫城拉進了一間商場,蹲在角落雙手搭在莫城肩上斬釘截鐵的說道,“阿莫,我要追你哥!”

“啊?!”

“我要做你嫂子!”

“啊!?”

“你是不是被神吻傻了!”花筱靈認認真真的說,“我昨晚想了一夜,就算你哥不喜歡我,那也是現在,以後不一定不喜歡啊!何況我還那麼漂亮,你說對不對?!”

“我……”莫城驚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花筱靈說道,“阿莫,你說我可不可以和你哥在一起,配得上你哥嗎?我雖然不是魔仙,但我,我,我漂亮啊!你願意讓我做你嫂子嗎?”

“我……”莫城窘迫,看了看路邊的渡初,應該沒聽到,表情挺淡漠的,又看着花筱靈,說道,“你又不是做我女人,我哪做得了主啊!你得問我哥啊!”

“都說了你哥現在對我沒feel,我告訴你就想讓你幫我嘛!”

“我幫你搞我哥??!”

“對啊!”

“那你會不會對我哥好?”

“廢話!”花筱靈神氣道,“我見他第一眼就色心賊心都有了,這絕對是真愛啊!再說了你哥有魔法,我是凡人啊,我哪敢給他戴綠帽啊!魔城不是還沒有繼承人嘛,我告訴你我可能生了,十個八個不在話下!!”

“筱靈,你瞎說啥啊!”莫城想了想,權衡之下,又說道,“你就像個流氓,可我哥好像喜歡大家閨秀的……”

“哎呀,你不懂,男人都喜歡新奇玩意的!”

“那你剛纔還對我哥態度那樣不好,是不是找死啊!”

“難道你想我在他面前僞裝賢良淑德嗎!我要讓他喜歡我,一個實實在在真真正正的我!”

“……估計我哥會瘋掉……”

花筱靈白了她一眼,抓着她的胳膊就不停的晃,“阿莫阿莫,好阿莫,你幫不幫我嘛?”

莫城被晃得天旋地轉,投降道,“好啦好啦,幫你,但是我可不敢擔保一定會成功喲!”

“沒事,你只要做那'催化劑'就行,剩下的我自己來!”得意洋洋的花筱靈看着路邊的渡初,一臉的勢在必得,即使心裡毫無底氣,她還是用全部堵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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