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動注視着這頭身形數丈的巨大蟒蛇,瞳孔驟縮,精神高度緊張,因爲蟒蛇的身軀幾乎充滿了整個山洞,差點擠都擠死了他,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頭蟒蛇散發出築基初期的強大氣勢,對石動產生了極大的威懾。.
乒乓乒乓……
這頭由美女化身而成的巨大蟒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怨怒,還混合着一絲羞惱,掄起粗大的尾巴對準石動劈頭蓋臉地掃來。
石動駭然,將所剩不多的真氣全都灌注進玉如意,再加上所有的靈氣,用混元靈魔功撐起了護體法罩。
如此一來,法罩變得極其堅韌,在對方碎石裂碑的猛烈抽打下,法罩儘管明暗不定地閃爍,但居然硬是扛下來了。可是旁邊的石壁卻被抽打得碎石亂飛,轟隆隆崩塌下來好幾塊巨大的石頭。
“混蛋!我要殺了你!”美女蛇恨恨得瞪着石動,粉紅色的蛇信一陣快速地吞吐,居然發出了人聲。
“喂喂喂,住手!你爲什麼要殺我?”石動一邊撐住護體法罩,一邊大喊道。
“你還問我?你剛纔做了甚麼?你這該死的傢伙!你該死!”美女蛇忿忿地說一句,就掄起尾巴狠狠地抽打石動一下,等到這幾句話說完,已經把山洞石壁抽塌了半邊,將石動整個埋葬了起來,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石動也被打火了,大吼道:“你這人真不講理!不對,是你這臭蛇真不講理!你冒充我的同門師姐進入秘境,又把我脫光了用破蜜蜂叮,難道我懷疑你的身份,將你制服後盤問,有錯嗎?”
一邊吼着,石動使出鍛體術,從碎石中一下躥了出來,然後掄起拳頭就對準對方狠狠砸去,也是吼一聲,砸一拳,片刻功夫就連轟了對方好幾拳。
但這美女蛇周身異常堅韌,儘管石動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不能破開對方的防禦,反而將對方打得越發惱怒。
她巨大的蟒身一盤,將石動僅僅纏繞了起來,並且狠狠地收緊,同時口中嘶嘶吐着舌信,怒道:“是你不講理!我爲了救你,先用真氣助你吐出淤血,又用玉鬼蜂幫你化毒,你怎如此不識好歹,還對我如此無禮?你還是去死吧!你這樣的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說到後來,蟒身越纏越緊,將石動護體的玉如意法罩壓得明暗不定,隨時都會崩碎。
石動一看形勢不妙,自己不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乾脆將最大的底牌拿出來了,神念一催,玄陰真火順着經脈流到掌心,然後往蟒身上一下按去。
嗤——
蟒身頓時燃起青煙,那美女蟒蛇痛得一陣扭動,被石動用玄陰真火觸碰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巴掌大的黑手印,石動藉機一個後空翻落到地上,拉開與對方的距離,並同時用神念將兩隻靈鬼和傀儡人都召喚到身前,成品字形擋在前面,然後警覺地注視着對方。
同時嘴裡大喊道:“別打了,別打了,咱們之間怕是有誤會,你說清楚你是誰?你爲什麼要混入我們雲霧峰的三年小比試煉?若是對我石動沒有危害,我就放過你!”
美女蛇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怒喝道:“你竟跟我講條件?你知道我是誰嗎?”
石動攤了攤手,“就因爲不知道你是誰?我才問你的呀!”
美女蛇被噎得一愣,翻了翻碧藍色的大眼睛,終於道:“好吧,就告訴你好了!我便是西域蠻荒萬妖門門主之女,我叫田依依!哼哼,你竟敢欺負我,等回頭我告訴爹爹,派出萬妖大軍,將你們魔煞門的山頭都給踏平了!”
石動眨了眨眼睛,一時間目瞪口呆,瞧對方的神通和來頭,應該說得不假,自己怎麼竟然惹了萬妖門門主之女了?這個禍可闖大了!
萬妖門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啊!
那可是比魔煞門加上凌霄宗還要龐大的存在,只因蠻荒之地多妖獸,而妖獸開了靈智之後,就會化爲人形,加入萬妖門。
萬妖門號稱具有人形妖獸數萬,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還能驅使蠻荒中數以萬計的妖獸,那些野生的沒有開啓靈智的妖獸。
這樣龐大的妖獸軍團,衝擊起來具有排山倒海的之勢,再加上妖獸由於天賦的緣故大多肉身強橫,因此若是人族修士跟其對抗起來,大爲吃虧。
傳聞歷史上蠻荒妖獸曾經大舉入侵過中原,初始所向披靡,但後來被中原幾大門派聯手佈下了幾座大陣,給重創驅趕出去,多少年過去後也未敢再來冒犯。
眼下萬妖門門主之女竟然出現在這裡,還冒名頂替欒姓女弟子來參加三年小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石動一顆心噗通亂跳,轉瞬之間,就忽然想明白了,只怕這田依依能潛入進來,已經是得到了師父的首肯,否則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師父一點都不知啊!
再一琢磨,一直在蠻荒歷險的三師哥杜螭忽然在三年小比前出現,貌似跟田依依有所關聯,這讓石動心有所悟。
見石動一直呆愣,田依依還以爲他被嚇傻了呢,先前對他的怨氣就不知不覺消散了一些,說起來,她之所以救他,也是看重了石動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想要藉助他來實現自己未來參加陰羅宗試煉的某個目的。
要不是石動被她一番戲耍,脫光了衣服用玉鬼蜂叮來叮去的,再加上她身份來歷神秘,惹得石動心裡又是不爽又是懷疑,也不至於冒失地對她下手。
可以說,兩人這一架打得好沒來由,全是誤會引起的。
“石動,你我之事其實簡單,不論是誤會也好,還是故意也罷,你剛纔欺負了我,惹得我心裡不舒坦,你想一個法子讓我高興了,我就原諒你!畢竟,我雖是萬妖門之女,但潛入你們魔煞門乃是有要事要辦,我犯不着跟你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一般見識!”
說着話,田依依蟒蛇的身子一陣扭動,唰的一下縮小,重新幻化成一身綠衣的美女形象。
她擡起右手看了一下,在白若凝脂的手背上多了一個黃豆大小的紅色印記,那是石動先前用玄陰真火燒灼出來的,不禁皺了皺眉頭,神情頗有些不樂。
石動這半晌都沒吭聲,將一切都盤算清楚了,心知對方的身份應該不假了,潛入魔煞門也是圖謀大事,能出手救了自己,肯定不是出於好心,而是看重了自己的什麼東西。
若是知道對方看重了自己的東西,以後與她合作,其實眼下的這點誤會也就煙消雲散了。
這麼一想,石動心中大定,女孩子嘛,無非是覺得吃了些虧,面子上下不來臺,只要想法哄一鬨,讓她高興了,也就沒事了。
念及於此,石動向她雙拳一報,用誠摯萬分的語氣道:“田依依小姐,都怪我石動魯莽,竟然懷疑那欒姓女弟子是宗門叛徒。”說着,向地上欒姓女子的皮囊一指,又道:“我便想將其擒下,逼問來歷,沒想到冒犯了田依依小姐,都是我的錯,還請你大人大量,念在不知者不怪上,饒了我吧!”
儘管石動這番話說得漂亮,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了欒姓女子身上,好似他只擔了一個“不知情、魯莽”的過錯,田依依就是高興不起來,嫩紅的小嘴一撅,說道:“方纔人家好心好意救了你,你是怎麼報答的?你把人家騎在身下,還掏出陰煞雷說要炸死人家,還……還用你那髒手在人家身上亂……亂摸……你你你,你簡直太欺負人了!”
說到這裡,她氣得一跺腳,伸手指着石動,眼圈兒也紅了。
石動暗中吐了吐舌頭,也是大爲懊悔,方纔真以爲欒姓女子這個搔貨來路不正,出手完全沒有顧忌,哪知道欒姓女子風搔的皮囊下竟然隱藏着這麼一位俏麗的異族少女,這隻怪對方不該使用這樣的僞裝啊!
他知道現在怎麼解釋都無法讓對方消氣,乾脆實話實說吧!
於是嘆了一口氣,兩手一攤道:“田依依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之前我一直以爲欒姓女子那個賤人不是個好東西,先是跟一個師兄對我下仙人跳。後來跟着我一起探險,趁我受傷之際將我抱到這石洞來,又用一系列詭異的手法替我療傷,還他媽的把我的衣服扒得精光。換成是你的話,你也心裡犯嘀咕是不是?你也心裡有氣是不是??
在這魔門之內,處處兇險,尤其眼下還是三年小比,我石動假若對那欒姓女子心慈手軟,只怕轉身就被她給賣了!我是怕呀!我怕她算計我,我這才慌得不擇手段幹出了那些事。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誤會,你若心裡還是有氣,不肯原諒我的話,那石動這一百多斤就交到你手裡了,任憑你處置絕不後悔!”
這一番言辭石動說得是坦誠無比,一雙有神的眼睛直視着對方,說到“是不是”、“是不是”之時,甚至田依依都不自覺地微微點頭,被他的言辭所感染,也覺得大爲有理。
聽石動解釋完,田依依心裡的一口氣消散了,也暗暗懊悔,都怪自己玩姓太大,假扮欒姓女子覺得很好玩,跟石動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結果惹得石動誤會。
但是她手背隱隱作痛,又想起石動方纔蠻不講理的樣子,大有要將自己騎在身下任意欺凌的趨勢,心中直叫不對,只怕這小滑頭故意這麼說,要騙自己饒恕他呢!
當即她碧藍色的漂亮大眼睛滴溜溜一轉,擺出一副寬恕的樣子,嘆息道:“你這麼說的話,確實我也有責任,我不該假扮欒姓女子逗弄你,惹得你懷疑。你過來一下,我看看你體內的生死符之毒解了沒有?”
石動聞言大喜,看她神色中透露出懊悔,不疑有他,就走到她跟前,任其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下一刻,田依依飛快地擡起石動的左手,張開櫻桃小口,露出瑩瑩玉齒,狠狠地往石動的左手手背上咬去。
“哎呦!你咬人!”石動大聲呼痛,手背上已是鮮血飛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