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既然石家已經想好了對付你的計劃,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你看……”林智疑惑地抽出一張布條,遞給吳易說道;“這是今早徐家僕人轉交給我的,說是昨晚有人趁着夜色送來的。”
“哦?上面寫着什麼?”吳易接過去,展開來看到,只見潦草的墨跡寫着:“林智,明天千萬不要來東城門,有人要對付你們!”
“這字跡你認識嗎?”吳易問道。
“我們都是武夫,平時基本不碰筆墨,自然是認不出來的。”林智搖頭道。
“不應該啊!”徐思邈接過吳易手裡的字條,看了看皺眉道:“石家既已想好了對付你的辦法,何必還要在城裡對你動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吳易笑了笑說道:“我仇家比較多,並不止石家。正好我剛剛突破了境界,需要人練練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不成還怕了他們不成?”
“你居然又突破了?”林智驚訝了一番,不禁說道:“我本來以爲一個晚上從人境六階突破到大圓滿,已經夠快了,想不到大哥你地境都突破一級了。”
看到有些受挫折的林智,吳易笑道:“我之前有一些奇遇,本身就已經到了衝擊地境三階的瓶頸了,倒是你,不停地把血餵給林貞喝,根基都已經受損了,依舊能一晚時間,突破到人境大圓滿,當真是難能可貴。”
徐思邈聽到吳易的話,也是附和着鼓勵說道:“是啊,你現在實力都比我這個徐家的家主還要強了,若你都覺得自己不行,我豈不是要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林智聽得徐思邈的誇獎。也是撓了撓頭,如釋重負地笑道:“是……是這樣嗎?”
林智的年齡其實不比吳易小多少,但是與吳易相比,沒有了他前世的積澱,讓林智很多的時候。像一個大孩子一樣。
除了在荒野求生的時候,他與林貞相依爲命,別無依靠的時候。
但是林智在吳易進城之後,林智更是像弟弟依賴自己的哥哥一樣,很多事情都唯他馬首是瞻了。
吳易雖然一直跟林智強調末世的殘酷,但也不願意林智一直在陰暗的心理環境下生活。此時看到他的笑容,自己心中也是舒緩了許多。
他轉過身對徐思邈說道:“我看過了,這兩儀閤中陣的確是需要地境武者灌注靈氣開啓,但維持的話,只要有人看住林貞的情況就好了,我跟林智出去解決一點事情。你幫忙照看一下吧!”
徐思邈聽得吳易的話,點了點頭,已是盤腿在吳易剛纔的位置坐了下來。
徐思邈聽得吳易的話,點了點頭,已是盤腿在吳易剛纔的位置坐了下來。
“徐公子,拜託您了。”林智對徐思邈拱了拱手,纔跟着吳易走了幾步。似乎是不放心似的,竟是折返回來,從衣袖裡取出一隻白瓷小瓶遞給徐思邈說道。
“徐公子,這是我的血,如果林貞有什麼異樣,就餵給她……”
徐思邈聽到林智的話,又看了看手裡的白瓷瓶子,正要說什麼,林智已是快步跟着吳易的腳步走出房間去了。
待到林智出門,卻是看到吳易的腳步在池塘旁邊停住了。
就在林智不知道吳易在做什麼時候。只聽見“嘩啦”一聲,池塘的水底下鑽出一條頭上纏着水草,造型奇怪的花斑毒蛇來。
“呸呸呸……”睚眥伸出分叉的舌頭,連着吐了幾下口水說道:“洗個澡都不讓人安穩,你沒看到我剛纔在水底下泡得正舒服嗎?”
吳易也不說話。直接從須彌戒指裡取出了一隻肉餡饅頭,在手裡掂量了幾下。
只聽見“唰”地一聲,林智還沒反應過來,睚眥已是飛竄到了吳易腳步,盤起身體,猛地跳到了他的肩膀上,還沒來得及頭上的水草給甩掉,伸出嘴巴,一口叼住吳易手裡的肉餡饅頭,脖子一粗,直接囫圇吞進了肚子裡。
“大哥,你……你拿肉餡饅頭喂,喂寵物啊!”林智看着睚眥一口吞下一隻肉饅頭,不禁驚訝道。
“寵物?”睚眥三角眼一轉,背靠在吳易的後頸上,騎在吳易的脖子上,擡起腦袋對着林智質問道:“你說誰是他寵物?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寵物了?我們是純潔的……呃,朋友……關係!”
“不是主僕關係嗎?”吳易也不回頭,直接一把掐住睚眥的七寸,就拎到自己面前來,沒等睚眥反應過來,已是被他用力扔進了須彌護臂裡。
“看好那頭鬼猿,我有大用!還有,把炎徵的那件黑火練也給我煉化掉,我一會可能要用!”
片刻之後,吳易已是跟着林智又到了他值勤的北城門來。
吳易遠遠地就看到一身銀甲的銀都正在與身邊一名身穿烈陽法袍的武者低聲說笑着什麼。
“聶公子,他們來了……”銀都看到吳易和林智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他就是那個昨天連殺十二名地境武者的傢伙嗎?”聶姓武者看了吳易,冷笑道:“實力也就平平啊!”
銀都壓低聲音說道:“大公子查過了,他的千夫長令牌應該是華天佑那小子給他的,也許華家是他的後臺,所以您還是聽我們公子一句勸……等出城的時候再……”
“哼……”聶姓武者冷笑說道:“華天佑那小子明顯是一個敗家子,經常會結交一些莫名其妙的朋友,八成是瞞着他老子把這令牌送出去的,石浩自己沒有膽子惹華天引,不代表我聶元斌就不敢,那是他自己蠢!”
“他是千夫長又怎麼樣?華家做後臺又怎麼樣?我總有辦法讓他跟我動手的=到時候我殺了他,莫說是華天佑,華天引老頭來了,也說不出我一句不是來!”
銀都聽到聶元斌的話,也是隻能咂咂嘴。沉默了片刻說道:“聶公子,既然您已經有打算了,那真是太好了。”
“好了,我先離開一會……”聶元斌看到吳易和林智已是走到了城樓之上,便轉過身來。朝着另外一段城牆走了過去。
他前腳剛走,林智和吳易已是走到了城樓底下。
吳易用斂氣凝聲對林智說道:“你看看,剛纔跟銀都說話的人你認識嗎?”
林智遠遠朝着那人的背影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那應該是聶家的大公子聶元斌,是個高手,二十歲就突破了地境三階。”
“是跟着石家混的聶家嗎?”
“是啊……但是他與石羣經常爭鋒。似乎有些不和……”林智說話,吳易已是笑了。
“主子我都不怕,還怕狗腿子不成?走,看看他們耍什麼花招!”
銀都一看到吳易來了,不禁臉色一變質問道:“你來幹什麼?”
吳易看到銀都的模樣,冷笑說道:“你就這個態度跟長官說話嗎?你這百夫長的令牌恐怕還沒補好吧?”
銀都被吳易這句話一壓。竟是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就轉身朝着城樓另外一側走去。
吳易回了銀都一句,懶洋洋地伸了伸胳膊,已是當仁不讓地在銀都搬到城樓上休息的交椅上坐了下來,看着面前的銀都下令道:“你們到各自的崗位上巡邏去吧!”
銀都看到吳易坐在交椅上,卻對他頤指氣使。眼神之中掠過一絲慍怒,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來,行禮道:“遵命。”
站在吳易身邊的林智也說道:“哥,那我也去巡邏了!”
吳易點了點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雖然他看起來一副懶散的模樣,但就在他閉目冥想的時候,神識卻是驟然外放,一下子就籠罩住了整個北城樓。
他的神識就如同無數根無孔不入的細針一般,密密麻麻地在整個北城樓裡搜索了起來。
片刻之後,吳易緩緩睜開了眼睛。心裡琢磨道:“炎徵不在這,附近也沒有離火殿的人……看來這聶元斌,倒沒有跟離火殿勾結……難道是石浩佈置了兩手棋?先讓這聶元斌來試我的底牌?”
其實吳易看到銀都與那身穿烈陽法袍的男子交談時,就猜到別人送給林智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石家不會咽得下吳易先在拍賣行逼得石浩當衆吃書,後在東城門格殺十二名地境家奴這兩口惡氣的。
而且踢爆石羣蛋蛋的事情,估計石家十有八九,也猜到是吳易乾的了。
若是這樣他們都忍下來了,吳易也只能對石家豎一個大拇指了!
就在吳易琢磨這件事情的時候,陡然士兵之中有人低聲討論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唱歌啊!”
“是啊,是啊,我也聽到了,是從城外面傳來的!”
此時剛剛是清晨,整個漢陽城周圍還是白濛濛的霧氣,甚至都看不清一里之外的東西,但倒是還真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傳了出來。
吳易微微皺眉,也是從交椅上,直起身來,仔細側耳傾聽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吳易卻隱約感覺到迷霧之中傳來隱約的吼叫聲來。
彷彿是什麼巫祝吟唱的聲音,又好像是無名野鬼的嘶吼聲……
仔細去聽的時候,其中卻又好像帶着某種攝人心魄的旋律一般,勾得人不禁想要將耳朵湊過去聽得更加仔細一般。
就在這時,一絲警覺陡然襲上吳易的心頭,卻是他識海之中那一道黑氣驟然化爲一條條黑手,將一絲一絲的魔音全部拉扯了進去,吞噬乾淨!
吳易回神的瞬間,竟是發現自己的雙手竟是變成了十把鋒利的骨刀,就好像是當初接受刺客妖獸傳承時的情況。
“這聲音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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