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虹樓城,新林城也是這樣,據說數目達到三萬,同樣也是妖將驅使,悍不畏死啊!”
“奇怪了,這些妖獸前幾個月不都好好地縮在廢土裡嗎?怎麼又開始出來襲擊人了?”
聽得這幾個消息,一個武者面色發白道:“我們這條新路距離那兩座城也不算太遠,該不會……”
“咳咳……”就在這時,霍啓天干咳一聲走了過來,長聲說道:“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一天到晚唸叨鬼,出門哪裡能不碰到鬼!”
話音落下,衆多鏢師和商會夥計都是一齊噤聲。
畢竟誰也不想碰到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唯獨吳易又飲了一口清酒,暗自琢磨了起來。
“劍嘯天預言說一月之內就會天出十日,根據前世的經驗,初劫臨近結束時,妖獸會蟄伏不動,積蓄晉升的能量,直到最後幾日時攻擊性會增強,出來獵取活人作爲食物。”
想必次之劫就在這幾天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劫使會降臨在哪一域了。
這時,霍啓天抓着自己的酒壺緩步走到了吳易的面前,“呯”地一聲,與吳易手裡的酒壺碰了一下,兩人各自飲了一口。
這是鏢師們交往的慣例,吳易自然不會見外,一大口清酒嚥下,霍啓天已是先開口了。
“有幸走同一趟鏢,還沒請教閣下大名。”
吳易看了霍啓天一眼,笑了笑說道:“江湖飄零的散人,不需要名字。”
霍啓天暗暗一愣,原本他只知道吳易實力比自己高,還存了想要拉攏到鏢局裡的念頭,哪裡知道對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竟是連名字都不告訴,不禁叫他微微覺得拉不下臉。
吳易與這霍啓天也是萍水相逢,自是不會與他多說什麼,難不成告訴他真名,讓他到了翔龍城去接了離火殿的通緝令不成?
氣氛一下子就僵住了,許久。霍啓天才又對着吳易比了比手中的酒壺,喝了一口後轉過身來說道:“好了,諸位啓程,我們繼續趕路吧!”
一聲令下,衆人紛紛起了身,各自回到原位,很快趕車的夥計就又坐到了吳易的身邊。甩起長鞭,整條商隊又開始慢悠悠地前進起來。
“這不是第一個來探查你底細的人了!”蹲在須彌空間裡的睚眥用神識對吳易說道:“好像很多人都對你很感興趣啊!”
“地境六階,雖然在四大殿和二十八宗的一些大宗門裡不算什麼。但是拿到散修裡是一個很強的戰力了。”吳易用神識回答道:“最好還是不要出手,暴露自己的實力,平平安安到翔龍城就好了!”
“但願如此啊!”睚眥懶洋洋地說道:“你須彌戒指裡存了不少吃的啊,我能吃不,餓死我了!”
吳易冷聲笑道:“我說不能你就不吃了嗎?你看你這半個月怕是把我須彌戒指裡的存糧,除了成袋的大米,統統都吃完了吧!”
睚眥憨笑了一下,隨後吳易的識海里就又傳出了“嘎吱嘎吱”吃東西的聲音來。
可就在這時。前方十幾名穿黑衣的武者手持刀劍攔路而立。
“停下!”
“全部把車停下!”
“統統下車!”
霍啓天看到這些黑衣人,眉頭一皺。知道是遇到上了剪徑,但依舊忍住說道:“各位,這是鯤魚城霍家鏢局的商隊,如果是打劫的話,還請你們看看行情!”
“打劫?”黑衣武者冷笑一聲:“少給老子廢話,統統老實點下車。我們是在配合上師緝拿要犯!”
“要犯?”
霍啓天微微一愣,果然就看見在這些黑衣武者的身後,站着三名身穿赤色法袍的人,眼神睥睨,一副高門大派。目中無人的架勢。
顯然都是離火殿的弟子。
“都給我滾下車來!”一名黑衣武者咆哮一聲,帶着身後的人徑直走到霍啓天的糧車前。
“噗!”地一聲,直接將車上的麻袋給捅了一個窟窿,頓時白花花的大米順着窟窿直接撒在了地上。
“這一車都是大米嗎?”黑衣武者冷聲問道。
霍啓天雖然臉色不好,但依舊低聲說道:“是,前面三車都是大米!”
“好!”黑衣武者點了點頭,向後一招手說道:“把所有的米袋子都捅開來查看一下,誰知道里面有沒有藏人!”
“什麼!”這一下莫說是霍啓天,就連身後的鏢師,商行的夥計都是驚呆了。
“各位老爺,使不得啊!”商行的夥計頓時就撲跪在了地上,哀聲求道:“這米袋子都破了,到翔龍城還有幾百里路,我們這可怎麼運啊?”
“不給我們檢查?”黑衣武者將寬刃刀往身後架了架,冷笑道:“看來你們這些糧車裡肯定有貓膩了?動手,一件一件拆開來看,還有後面的三輛車裝的是什麼?”
霍啓天聽得黑衣人的話,頓時臉色也變了。
說是抓要犯,還不是變相打劫要好處?
“說吧,你們要些什麼,我們不可能全部拆開來給你們看,否則這鏢我也就白走了!”
黑衣武者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冷笑說道:“抽十袋米,這還不包括孝敬上師的!”
霍啓天聽得黑衣武者的話,狠狠一咬牙道:“好,你們拿走!想不到離火殿的弟子居然跟這些人同流合污!”
話音剛落,其中一名離火殿弟子已是冷笑道:“離火殿的弟子,豈是你這種爬蟲一樣的散修可以評價的,你若敢再說一句,我立時就可以藏匿要犯的罪名把你當場處死!”
霍啓天聽得這一聲威脅,只得面色鐵青,咬住嘴脣不再說話,任由十幾個黑衣人從車上把十袋大米搬了下來,其中一人取出一枚須彌戒指將這些大米給吸了進去。
霍啓天看得隱隱心疼,他這一趟鏢不過一千靈石的酬勞,光光這十袋大米就幾乎把他的酬勞給賠光了。
哪裡知道,這些黑衣武者在收了十袋米之後,不但不放行,反而徑直朝着霍啓天身後,吳易押送着的三輛車走了過來。
“小子,你這三車上押送的又是什麼好東西?”黑衣武者手裡架着長刀,冷聲問道。
吳易看了那黑衣武者一眼,見是一個地境四階,他身後的一羣小弟有的連地境都不是,只有兩名離火殿的弟子是地境五階,似乎是門內的精英弟子。
但精英弟子算什麼?
吳易可是差點就被封爲焱子了。
打劫到我頭上了?
“一個回合,應該可以讓他們全都趴下!”
當即吳易不鹹不淡地回答道:“第一車是蠟燭,第二車是布匹,第三車是雜貨!”
黑衣武者一招手,身後的小弟頓時聚攏上來。
“每一車搜!所有的包裹全部打開來檢查!”
霍啓天此時看到身後這名不怎麼招人待見的地境鏢師也遭遇了跟自己一樣的事情,雖然心裡略有些惋惜,但卻是升起一股幸災樂禍的感覺來了。
“他也賠了纔好,最好賠得比我還多,這樣他就不得不在鏢局裡再多走幾次鏢了!”
可就在黑衣武者的小弟們要一擁而上時,吳易卻是冷聲道:“搜查可以,破壞貨物要照價賠償!”
話音落下,兩個離火殿弟子和黑衣武者的臉色都變了!
“你是嫌事不夠是不!”
吳易冷聲回答道:“你們不是要搜查嗎?那就搜查去啊,我有不讓你們搜查嗎?”
霍啓天聽到吳易的話也是微微一愣,心裡頓時涌上一絲不妙的感覺。
“搜!”黑衣武者一招手,頓時十幾個小弟朝着吳易身後的三輛馬車撲去。
“我有言在先,損壞東西賠不起的,價值一枚靈石斷一條手,十枚斷一隻腳,一百枚靈石抵一條命!”
吳易話音森冷,聽得這話的人,莫說黑衣武者的那些小弟,甚至連商隊裡的夥計和其他鏢師都是牙齒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
所有的小弟動作都一下子僵住了,好幾個膽子小的武者甚至還望向黑衣武者,戰戰兢兢的樣子,顯然都是吃軟怕硬的傢伙。
“搜!看他敢不敢動手!”黑衣武者憋得一口惡氣,用力說道:“我諒他也不敢!”
“慢着!”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後面冷眼看着的離火殿弟子快步走了上來,看了眼戴着兜帽,披着麻布斗篷的吳易追問道。
“看你口音不像南域人,把你的兜帽拿下來,給我們看看你的臉!”
話音落下,另外一個離火殿弟子已是將手背在身後,取出一張蘊含着靈氣波動的金紙,正是一張通緝要犯的法旨。
不過站在他們身後的霍啓天一眼就看出了貓膩:這一張通緝法旨上文書齊全,唯獨人的頭像模糊不堪,而且似乎還在不斷地變化着。
“難怪這兩個離火殿的弟子敢這麼囂張,居然有了這一張冒牌的法旨,誰敢忤逆他們的意思,立刻就把對方變成通緝法旨上的人像模樣,到時候就算渾身長滿了嘴都說不清楚!”
霍啓天在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還比較識時務,要是不給他們十袋大米,恐怕這“被通緝”的待遇就落到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