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人？
薛浩然聞言一怔，茫然地看着凌緋煙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懂？”
“哎，笨死了，這有什麼好不懂的？”凌緋煙再次壓低聲音道：“女扮男裝，這回懂了嗎？”
女扮男裝？也就是說，水燁其實……其實是個女孩子？這……這怎麼可能呢？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受的刺激太大，這時候知道真相反而有點兒轉不過彎來。喉頭上下滾動，努力平復着激動的心情。似乎壓在心間的那個花骨朵突然盛放，讓他有種不能自抑的衝動。
望着凌緋煙的目光倏地一亮，激動地握着她的肩膀，“緋煙，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噓，你別這麼激動。這件事我可是向她保證過的，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我是肯定不會說的。所以你必須當做不知情，不能出賣我知道嗎？”
凌緋煙說出來之後就有點兒後悔，擔心水燁知道後會生她的氣。其實把這件事告訴表哥也有她的私心，畢竟比起其他沒有見過面的女人，她更願意水燁做她的嫂子。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赫連戩，希望他早點兒死心，不要再痛苦地掙扎下去。
水燁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他，不然也不會等到今天。如果不讓他早點兒明白，他只會越陷越深，最後淪落到無法自拔的下場。即使他不愛自己，她還是不想看着他再沉淪下去。
只是她不知道，赫連戩早就看清現實了，心裡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這時，薛浩然已經剋制自己平靜下來了，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激動，但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慎重地點點頭，感激地看着凌緋煙道：“表妹，謝謝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連累你的。”
“我倒不是怕你連累。只是這件事牽連甚廣，你必須幫她保密。”凌緋煙囑咐道。
薛浩然鄭重地承諾道：“好，我明白。”
他並沒有被這個消息衝昏頭腦，很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
“嗯，好了，我們快點兒回去吧。”凌緋煙拍拍薛浩然的肩膀，轉身往火堆邊走去。
他們都沒有發現，就在他們所站的草叢邊有一塊巨石，巨石後面正蹲着一個纖弱的黑影。就在他們離開後，黑影閃動，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只餘下秋風吹拂草叢的聲音。
……
水燁回去的時候，就看見三人圍在火堆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主要都是凌緋煙在說，另外兩人時不時地附和。
走過去坐在凌緋煙身邊，暗中觀察着薛浩然的反應。見他看上去沒什麼不妥的地方，決定將之前發生的那件事壓在心底，就當做從來都沒發生過。
此刻，營地上的氣氛分外安靜，一場緊張的戰鬥過後衆人都顯得有些疲憊。圍在火堆邊吃些東西，準備早點兒回到營帳休息。因爲明日需要繼續趕路，必須在睡眠中將耗費的體力補充回來。
夜晚，薄霧瀰漫，寂冷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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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赫趁
着衆人入睡後繞過守夜的傭兵來到之前的那處水潭邊，就見一道纖麗的身影正背對着他站在前面。
望着那道背影搓了搓手，眼底閃過一抹興奮晦暗的幽光。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林珊珊轉身向前望去。嫌惡地蹙了蹙眉，冷嘲道：“怎麼這麼慢，還以爲你沒膽來了呢！”
“珊珊，你可是好久沒有約我出來了，我高興還來不及，豈有不來的道理？”
葛赫說着，打量着林珊珊的眼神變得越發放肆。快步往前走去，一把就將柔軟纖細的身子抱在了懷裡。
林珊珊禁不住全身一僵，漂亮的瞳眸中滿是憎惡。“我找你來有正經事要說，你快點兒給我放手。現在是什麼地方，你竟然還能生出那種心思？”
“怎麼，嫌棄我了？哼，這段時間老是往那個小白臉那兒跑，你動的什麼心思我會不知道？你記住，不該動的心思最好給我儘快打住，否則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呵，看來這女人是裝上癮了，還真以爲自己有多清純不成？
打的算盤倒是挺好，竟然想擺脫他跟那個小白臉。別說那個小白臉看不上她，就算看得上她以爲能逃過自己的五指山？將來就算分開，那也是等他玩膩了以後，是他葛赫丟棄的女人。
林珊珊咬住櫻脣，知道現在不是和葛赫翻臉的時候。儘量放軟身子，聲音輕柔道：“好了好了，你別生我氣，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吃的是哪門子醋？”
“說吧，約我出來想說什麼？”葛赫暫時壓住心中的綺念，放開了懷中的林珊珊。
林珊珊想起自己無意間聽到的秘密，到現在還覺得有些興奮。那個水燁竟然是女人，若是被葛赫這個混蛋看上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就自由了？到時候就算不能和薛浩然在一起，她也不在意了。
往四周打量一眼，笑意盈盈地道：“我知道你和那個水燁不合，但你一定不知道她其實是個女人。雖然我看不慣她，但不能否認那可是個難得的美人。只要你能幫我毀了她，我以後一定一心一意地跟着你。”
跟她搶男人？她絕對不會讓那個賤人好過。脣邊勾起一抹冷笑，彷彿已經看到了水燁的悽慘下場。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葛赫目露驚疑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我還會騙你不成？”林珊珊不悅地輕哼一聲，繼續道：“最好把那個凌緋煙一起毀了，這一路上我可是受了她不少閒氣，你得幫我討回來。”
見葛赫的神情晦暗不明，林珊珊有些吃不准他心裡在想什麼。一咬牙，主動投懷送抱，嗓音甜膩嬌柔道：“我不管，我可是你的女人，難道你捨得看我被人欺負嗎？”
“我哪兒捨得看你被人欺負，我可是疼你還來不及！”葛赫的聲音變得粗嘎黯啞，剛剛壓下去的邪念再次冒頭。
……
一番雲雨過後，葛赫心滿意足地扣上腰帶道：“說吧，你心裡是怎麼計劃的？”
“
誰都知道水燁和凌緋煙是好朋友，要是凌緋煙出了事，水燁一定會去救她。到時候你再跟她談條件，還不是任你予取予求？”林珊珊暗想，最好那個賤人和這個混蛋能夠同歸於盡，實在不行的話她不介意自己動手。
葛赫點點頭，沉吟片刻道：“這辦法倒是可行，不過其中的變數太多。我這裡有個更好的辦法，不過需要你的配合才行。之前沒有成功，她恐怕已經懷疑上了我，如果由你動手，相信你的心願很快就可以達成。”
想置身事外，這世上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既然是他的女人，當然要跟他同心協力才行。
林珊珊暗咒一聲，問道：“你想我怎麼配合？”
“其實很簡單，只要……”葛赫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一雙綠豆眼盯着林珊珊的反應。
“蟒類魔獸？不行，這段時間大家都在一起，那麼做難保不受牽連。”林珊珊很怕蛇，光是想想就是一個激靈。
葛赫笑了，“再過不久，就是叔叔採藥的地方。那裡是雙頭火蟒的地盤，這期間只要將藥粉撒在她的身上，然後再提議大家分頭尋找藥草，到時候雙頭火蟒只會攻擊她一人，絕對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情況。”
到那時只要他出手相救，那女人還不感動得以身相許？嘿嘿，等他玩膩了，再報仇不遲。
林珊珊抿脣不語，心裡盤算着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想了想，問道：“那藥粉的藥效能保持多長時間？”
“只要一點兒就能保持一個月時間，就算用水沖洗也沒用，只有服用相剋的藥劑才能完全解除藥性。你只需配合我的行動，其他的事都交給我來解決即可。”
林珊珊點點頭，下定決心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第二天，衆人繼續上路，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林珊珊將接近的目標從薛浩然變成了水燁。三番兩次地裝作好心地關懷，讓凌緋煙對她更是不滿。
又到了紮營休息的時候，林珊珊見赫連夜和薛浩然不在，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這些天她無論做什麼，總有這兩個男人擋在水燁面前，氣得她差點兒吐血。難得這兩個人都不在，看來今天終於可以得手了。
從傭兵們那裡拿了塊烤好的魔獸肉，走過去遞到水燁面前，柔聲細語道：“這是他們剛剛獵下的魔獸，看你們這些天總是啃乾糧，今晚還是吃點兒肉吧？”
“我說林珊珊，你還要不要臉？勾引我表哥不成，又來勾引水燁？”凌緋煙對林珊珊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要不是顧忌着朗天傭兵團，她剛剛就不是動嘴而是直接動手了。
林珊珊委屈地抿着櫻脣，眼中已是淚光點點。也不說也不走，就那麼站在那裡。
她早就預料到凌緋煙會忍不住開口，如果能夠跟她動手最好。到時候找個機會投懷送抱，還愁得不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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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着對面好像被人欺負了的林珊珊，凌緋煙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蹭地起身，舉手就往她臉上招呼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