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風看着黃老臉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神情，哭笑不得：“黃老，你就爲了這最後一句話呢吧。”
黃老撫着鬍鬚，頗有種道骨仙風的味道：“那你這丫頭到底要不要拜我爲師？”
慕輕風放下手上的酒杯，“好。”
黃老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慕輕風會這麼痛快的答應，有些興奮，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你你確定？”
慕輕風挑了下眉：“我倒是不確定也可以。”
“可以個屁啊！”黃老一巴掌拍上慕輕風的肩膀，提着人就給拎到面前，“快快拜師，不然老夫我相信不了啊！”
慕輕風微微一笑，撩起衣襬，三叩拜師禮節，一個都沒有少：“師父，受輕風一拜。”
黃老看着慕輕風，莫名的這一刻眼眶有些紅，幾萬年了，他甚至都數不清楚獨自一人生活了多少萬年，他也有徒弟了。
他也有徒弟了！
黃老一擡手，將慕輕風扶起，哈哈大笑：“好，好，好！輕風，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我沒有那麼多規矩，只在一個隨心所欲，今日這三叩爲師受下了，日後給老子記住，沒有人能承受你這一跪，記住，是任何人，就是天地也沒資格！”
慕輕風能夠感受到黃老從內心中對她的愛護，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如今的四年後。
這一聲師父，她心甘情願。
“來，坐着。”黃老擡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待慕輕風坐好後，道，“老夫所修控魂之術，輕風，初聽這控魂二字，你有什麼想法？”
控魂之術？
“霸氣、強大、控制靈魂。”慕輕風不可避免的想到的是控制靈魂之術，控制他人靈魂，如此逆天存在？
然而黃老卻搖了搖頭：“控魂之術，的確爲控制靈魂，但卻不是控制他人靈魂。”
哦？
慕輕風眸中來了興趣，並非控制他人靈魂？那如何控魂？
“控魂術，又被稱之爲黑暗之手。它可以直接將靈魂與地獄相連，通過控魂之術喚出地獄惡靈，進行戰鬥。”黃老眸中帶着幾分傲然和不羈，“這只是初期。你可知道老子當初是如何被你捲走到這裡的？”
慕輕風收回一些思緒，輕輕深吸了口氣：“難道是因爲控魂之術，而步入了地獄？”
“一半一半。”黃老擺了擺手，嘴角掛着冷然的笑，“是因爲老子當時就可以隨時開啓地獄之門，隨手就能抓來無數地獄惡靈，隨地就能毀滅一城一國一大陸！”
“小風兒，多餘的話老子不跟你多說，只告訴你，控魂術修煉到一定境界，所謂的高手，所謂的強者，所謂的世界第一，在你面前全部都是戰鬥值負分的渣渣！”
“一個人再強，強的過老子的百萬惡靈大軍？”
“一個勢力再狠，狠的過老子直接扔他們進地獄之門？”
慕輕風被黃老一句接一句，整得都有點一愣一愣的。
“怎麼樣？後不後悔拜老子爲師？”黃老在心裡爲自己的口才打了滿分，剛剛他可是把自己說得是熱血沸騰！
慕輕風壓了壓狂跳的心臟，呼出一口氣：“控魂術如此厲害，修習之人多嗎？”
“怎麼可能會多，全世界獨一家。”黃老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揚揚下巴，“你就是第二個！”
慕輕風眼皮子跳了下，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能不能退貨？”
“不能。”黃老堅定的搖頭，斜眼看着慕輕風，“拜師禮都行了，還想退貨？”
“這果然是一個禁止的職業吧……”慕輕風一腦袋磕在桌子上，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無比悶悶的說着。
“嘿，小輕風你怎麼猜到的？”黃老的聲音莫名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瞅着自己的小徒弟。
慕輕風無語望天，如此霸氣，如此邪惡，如此大範圍殺傷力，如此地獄如後花園，如此全世界獨一家的職業，要是還猜不到是禁止的職業，她不如直接和黑王交換一下本體啊！
“這就怕了？”黃老不屑嗤笑，“想當年老子和全界爲敵，獨戰羣雄七天七夜，最後那些老不死派人來跟老子講和，老子幾巴掌甩過去讓他們滾蛋，後來幾萬年無一人敢來招惹老子，就你這樣還沒開始就害怕的軟蛋，老子還不稀罕了呢！”
“喂喂。”慕輕風一手撐着下巴，脣角邪肆的勾起，“我有說過怕嗎？我只是不喜歡多餘的麻煩。”
“不怕？”黃老那有着皺紋的臉上依舊是冷冷的不屑，“就算站在大陸所有人的對立面？就算被無數高手圍攻滅殺？你都不怕？這個大陸的規則就不允許控魂師的存在！”
“規則是什麼？”慕輕風突然大笑三聲，透過窗戶看着那湛藍天空，“這所謂的規則毀不掉你，難道就能毀了我？”
“前世我爲遵守規則，即便立於巔峰也受制於他人，你之前不是問我前生怎麼死的嗎？”
“規則相對而立，既然他們敢犯規，我就敢讓他們所有人跟我一起下地獄！”
“前世如斯，再來一次，什麼是規則？我就是規則！巔峰之路，不死不滅！神擋殺神，魔擋滅魔！”
黃老灌了一大口酒，哈哈哈大笑着拍桌而起：“好！這纔夠資格當我的弟子！規則是什麼？那就是個屁！來，陪爲師喝酒！”
慕輕風大笑一聲，直接將藍臨走時送的幾罈子酒全部拍於桌上：“不醉不歸！”
黑王趴在桌下，吃完烤肉，閉着眼呆呼呼的耷拉着大腦袋。
天空漸暗，夜色來臨，一老一少，拼酒鬥嘴，淋漓暢酣，幾番言論相較，且問蒼月，誰更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