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回春的問題，莫凡只是扭過頭，嘴角掛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瞄了王回春一眼，卻也不說話。
王回春這才察覺自己的失語，中醫有許多不外傳的秘方。
開口便詢問方子，多有窺伺對方秘密的嫌疑，王回春自己也是有名的中醫，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忌諱。
不過莫凡竟然有治療伊波拉病毒的偏方，即便王回春身爲院長，也立刻坐不住了，更不用說什麼規矩。
“有多大的把握？”既然不好問偏方，王回春索性就跨過過程，直接問結果。
幾乎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擊中在莫凡身上。
一個年紀輕輕剛畢業的學生，如果在別的科室，還是實習醫生，連正式的醫生都不算。
現在他卻坐在這裡，就算他解決幾次醫療事故，給院長看病，在一部分醫生眼裡算是小有名氣。
但是在大多數的醫生眼裡，尤其是這些名醫生和高層眼裡，更願意相信莫凡還是個關係戶，靠女人上位的醫生。
一個這樣的醫生，能擁有治療伊波拉病毒的偏方？簡直不可能。
並且華夏曆史上，從未有過伊波拉病毒的傳染史，更不會有流傳下來的方子。
一雙雙輕蔑的目光掃過莫凡，等着莫凡出醜。
恐怕一成把握也沒有吧？
“五成。”莫凡坐在劉晨曦旁邊，看也不看那些高高在上的醫生，目光都在劉晨曦身上，輕笑着道。
說是偏方，不過是沒有驗證過是否有效的良方。
就算莫凡沒有全部的把握，一半還是有的。
“什麼？”韓濤眉頭緊皺。
“不會吧？”趙謝嘴巴耷拉下來。
“啊……”其他醫生目瞪口呆。
一幅幅或者驚訝，或者難以置信的表情頓時出現。
即便是莫凡旁邊的劉晨曦，神色也是微微一怔，水波暗動的雙眼泛起一絲光芒。
整個會議室，一陣波濤起伏。
這是真的嗎？
不大可能吧？
他這麼年輕？
久久不能平復。
良久，韓濤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問道：“你在開玩笑嘛？”
言下之意，國際上那麼多知名神醫，這裡又那麼多醫術高明的醫生，都沒有什麼好辦法。
你一個剛畢業的實習醫生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就是！”一旁趙謝也冷冷一笑，“五成把握，你以爲是拋硬幣，不是正就是反，當然治病救人也只有兩個結果，生和死，這樣一來豈不是隨便一個醫生都可以說有五成把握？”
“呵呵！”一陣輕蔑的笑聲頓時傳來。
除了王回春和劉晨曦外，其他醫生紛紛輕笑一聲，氣氛一度緩和，卻又尷尬無比。
被這麼多人輕視和不相信，莫凡卻也不生氣，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笑意，目光瞄向韓濤。
“也可以這樣說，不過我至少是那個敢拋硬幣的人，剛纔好像聽到有人說，連一成把握都沒有，是不是硬幣都沒有膽量拋起，就給一個患者判上了死刑，我或許不高明，但比某些直接棄患者生死不顧的人要高尚許多吧？”
“……”韓濤臉色頓時陰沉無比，雖然沒有指名道姓，顯然是在說他。
偏偏這個時候，他剛說了自己沒有太多把握，只能看患者造化，莫凡這邊卻有五成。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沉重的巴掌，直接打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哼，我不管你說的多好聽，伊波拉事關重大，我是不會讓一個抱着僥倖心理的醫生進入隔離區，接觸病人的。”韓濤冷哼一聲道。
傳染病防治中心不歸署陽醫院管，現在隔離區由他說的算，雖然還在署陽醫院裡面，就算王回春也沒有權利干涉。
“那就是說，你是想放棄那些患者，讓他們死在隔離區，也不願給他們治療？”莫凡冷笑着問道。
“身爲傳染病防治中心的專家，我們當然會給患者最科學最專業的治療。”韓濤冷聲道，底氣卻已經很弱。
就算莫凡真的有把握，韓濤也不打算讓莫凡去治療患者。
只要伊波拉隔離的好，沒有向外傳染，就是勝利，到時候升職是遲早的事情。
“你的治療呢，不會是等着他們病發，然後做點沒什麼用處的搶救手術？”莫凡目光閃爍，笑着問道。
“這個不需要你來操心。”說完韓濤轉身便對王回春道：“王院長，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疫情緊急，有一個患者已經出現內出血症狀。”
說着，韓濤等幾個傳染病防治中心的人，便要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韓主任！”眼見韓濤等人要離開，明明有了希望，卻沒有結果，王回春連忙喊道。
“王院長有什麼事情嗎？”
“伊波拉病毒疫情非同小可，請韓主任考慮清楚再做決定，疫情控制住自然是好，如果控制不住呢，我覺得莫醫生的偏方到不是不可以考慮下。”王回春商量道。
王回春都站在莫凡一側，大部分對莫凡心有疑惑的醫生立刻不再說話，目光都看向韓濤。
見韓濤踟躕不定，王回春又拍出一劑猛藥，“醫院這邊已經接到美利堅大使館的通告，要求我們用最好的醫生救治美利堅國籍的患者，並且對方也要求由我院醫生莫凡救治，如果不是莫醫生救治，並且患者又在醫院出事，恐怕不大好吧？”
韓濤可以不考慮王回春的意見，但是他不可以不顧使館的要求，因爲救人不利這會牽涉到國際糾紛，韓濤臉色頓時一陣陰沉，目光瞥向莫凡。
莫凡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目不轉睛的打量着劉晨曦，看也不看韓濤一眼，最近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相當的淡定。
看到這樣的莫凡，韓濤眉頭頓時凝成一個“火”字，熊熊燃燒，又是莫凡，韓濤咬着牙道：“需要莫醫生的時候，我會通知莫醫生的。”
仍舊極力阻止莫凡治療患者。
說完，幾個專家便向會議室外走去，剛到門口，一個身穿隔離服的傳染病防治中心的醫生慌張跑過來。
身上隔離服好像被什麼抓破似得，襤褸異常。
見到韓濤，氣還沒喘連忙道：“韓主任，那個傳染源已經高燒昏迷，呼吸越來越弱，另外一個黑衣女感染者，剛醒來就開始發瘋，撕開了所以醫生護士的隔離服，就連兩個武警也不是他的對手，正喊着找莫凡莫醫生。”
“啊！”整個會議室一片訝然，目光紛紛落在莫凡身上。
莫凡兩肩一聳，道：“我提醒過小心那個黑衣女人，你們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