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席,看到莫凡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便有兩個患者下了診臺,議論聲斐然。
“肯定沒治好就下去了!”
“肯定是這樣!”
“兩分鐘怎麼可能治好病,除非那兩個人的病是裝出來的!”
“就是!”
“等着瞧吧,這個傢伙這一輪肯定拿最低分!”
“最後一個燒傷那麼嚴重,看他怎麼治,手術都需要很久,更別說臨時治療,這麼靈的藥還沒出來呢。”
“……”
但是這些沸沸揚揚的非議聲中,富商觀衆席上,一對中年夫婦,自從這個孩子上臺,眼睛就沒眨過,心好像弓弦一樣緊繃着。
“老公,你說這個醫生有希望治好我們兒子嗎,他這個樣子,以後還怎麼活,醫生說整容都不好整。”婦人紅着眼睛道。
“放心,這個叫莫凡的醫生我打聽過了,雖然是婦科醫生,但是不管是什麼醫療事故,到了他手上,就沒有不脫離危險的,我臨時贊助這個神醫比賽,你以爲我是犯傻,只要這個醫生肯出手,肯定能治得好。”旁邊中年男人安慰道,說話時目光一刻也不離開莫凡的診臺,緊張程度可見一斑。
因爲他們忙着生意,對孩子管理疏忽才導致的被酸性液體燙傷,萬一這個醫生也素手無策,他們豈不是歉疚一輩子?
“婦科醫生,能行嗎,這可是燙傷,幾個專科名醫生都建議術後整容。”婦人擔心的道。
“放心,我私下裡問下陳神醫。”
“他怎麼說?”婦人緊張的道。
“如果莫醫生治不好,他也沒辦法!”
“這個小年輕醫生,中醫的造詣難道比陳神醫還要高?”
“你看到旁邊的劉老先生了沒,他的耳聾據說就是莫醫生治好的。”
“這,這……”
“到我們兒子了!”
中年男子一提醒,婦人再也不問了,眼巴巴的盯着莫凡的診臺,不停懺悔、祈禱。
真的落下什麼後遺症,讓她兒子怎麼活,她寧願自己受這苦,也不是她兒子。
如果再給她一個機會,她再也不會天天忙着生意,一年也跟兒子見不幾次面。
“……”
莫凡走到男孩旁邊,因爲痛苦的折磨,男孩顯得格外憔悴,頭歪向一邊,露出可怖的燙傷,因爲神經受損,只有一隻手能動,看起來可憐無比。
但是男孩卻並不覺得,聽到漸行漸近的腳步聲,疲憊的眼睛睜開一下,冷冷的掃了莫凡一眼,隨即便又閉上,“你別費心了,你治不好我的,我也不需要你治療?”
“花擦!”如果不是怕教壞小孩子,莫凡髒話肯定就罵出來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治不好呢,或許我治得好,你豈不是很幸運?”莫凡笑道,小孩子的倔強他也有過,所以很能理解。
“不需要,我現在已經很幸運,沒被燙傷前,我爸媽天天在外面忙着做生意,一年也見不了幾面,電話都草草的幾句,我很忙,掛掉。
別的父母都會陪着孩子去動物園、遊樂場、看電影、吃大餐,我只有錢陪我,現在我被燙傷,他們天天都在我身邊,我不僅不傷心,我很開心,不就是一點傷口嗎,只要他們能在我身邊,再多點傷口我也值得。”男孩倔強的道。
“哦?”莫凡眉頭一挑,真是任性的孩子,不過這樣任性真的好嗎?
“如果按照你說的,我自小就被一個大鬍子收養,連父母都沒見過,豈不是要把自己燙成白骨精才能見到爸媽?”莫凡輕笑道。
自從懂事莫凡就不停的問大鬍子他的身世,問了十幾年,答案一樣。
他是在一個雨夜,帶着林傾月出來找尋找調皮的林傾城時,在一個蛇窩裡找到了莫凡和林傾城。
莫凡當時只有三歲,那條蟒蛇足足有成人手臂粗細,長三五米,將莫凡纏的連頭沒有漏出來,林傾城都已經嚇得暈死過去,被蟒蛇拖進窩裡面,這樣一條大蟒蛇竟然被莫凡一雙粉嫩小手活活給掐死,準確的來說不是掐死,而是撫摸致死。
雖然大鬍子帶着林傾月找到他們時,莫凡也已經昏迷不醒,那條蛇身上潛質全部被他抽乾,大鬍子發現莫凡竟然也是掌握潛質的人,便將莫凡一起帶了回來。
這個段子,大鬍子一次又一次的重申,莫凡基本從未相信過,三歲以前他在哪,怎麼可能忽然就救了大師姐。
大鬍子解釋,可能是那條蛇勒得太緊,三歲以前的記憶消失。
總之,這個孩子比他幸運太多了,竟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真的沒有見過你父母?”聽到莫凡的身世,男孩眉頭微皺,睜開眼仔細的打量着莫凡。
英俊、帥氣、風騷,但是那雙眼睛中一抹跟他有點相同的落寞、孤單卻無法掩飾和僞裝。
莫凡點頭,如果不是真的孤兒,誰會希望自己是孤兒呢?
“竟然還有比我不幸的人,那你來吧,趕緊給我治療吧,不管你能不能治好我,我今天都認了,大不了我去整容,我爸媽可有錢了,肯定給我整的像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還要帥。”男孩不知道是感同身受的同情莫凡,還是豁然開朗,竟然大大方方的道,剛纔的消極和任性全都不見了。
“噗!”莫凡忍不住一笑,“那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我纔可以幫你治療。”
“治療不是免費的嗎?”男孩疑惑的問道,他剛纔裝睡着,耳朵卻在聽,那兩個患者都沒有付錢就走了。
“你爸媽不是有錢,更何況又不是讓你付錢,我的藥有錢也買不到。”
“哦,什麼藥,這麼厲害?”
“黑玉斷續膏聽過沒?”
“那是治療手筋腳筋斷裂的,很厲害的藥。”
“我的藥比它還厲害,厲害到你必須要幫我捏着鼻子,如果讓我聞到,我肯定不捨得給你上這麼好的藥,萬一少上一點,留個傷口,你要帶着傷口活一輩子!”
“捏着你的鼻子,不是什麼難事,那你來吧!”小男孩大方的道。
“捏緊了,別放手,你敢放手我就敢停止服藥!”莫凡把鼻子伸了過去。
男孩僅僅可用的一隻手剛剛捏住莫凡的鼻子,莫凡拿出裝生肌膏的瓶子,沒有比這個藥更適合這個孩子,他真是太幸運,也太不幸,莫凡壞壞一笑,打開瓶蓋。
熏天臭氣立刻從瓶子裡冒出,幾乎臭的小男孩差點窒息過去,臉色難看無比,根本不能呼吸,他能活動的一隻手,偏偏被莫凡借去,如果不是怕莫凡停止敷藥,他肯定會緊緊捏住自己的鼻子。
頭用力扭向一邊,男孩忍無可忍的抱怨道:“哥哥,你的藥真臭,怎麼跟憋了幾天的大便一樣。”
“嘿嘿,臭藥治病!”莫凡壞笑,開始給男孩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