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圖說完後,然後把酒杯放在張天舜吃剩下的空盤上,朝中央處快步走去。其他兩個魔造師也把酒杯放在張天舜手中的空盤子上,說了聲謝謝,然後跟在錢圖後面走了過去。
張天舜心裡很氣憤,自己分明已經表明是魔造師了,這三人竟然還把他當酒店服務生對待,不僅是對他人格的侮辱,更是對他的蔑視。
“這兩根法杖……”錢圖和另外兩個魔造師開始了長篇大論,說的頭頭是道的,無非是讚美和對打造者身份的臆測。
魔法世界幾乎所有的魔造師都是崇尚唯法理論的,三人被法杖製造的精良和神奇所驚歎,不住誇獎的時候卻也忘記了,法杖的製造者不是他們,也不是他們所認識的任何一個魔造師。
三人評論完後,老人笑道:“今天我們有幸請來了打造這兩根法杖的年輕魔造師,齊拓國第一魔造師張天舜大師,下面請他上來跟大家見個面,講述下製造經驗……大家掌聲歡迎!”
張天舜呆住了,搞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齊拓國第一魔造師,略微想了一下,就知道是卡瑪院長爲提高魔法學院的地位給他生安的名頭。愣了一會兒後,拿着放了三個空酒杯的盤子就走上了臺,看到錢圖三人吃驚的眼光時,心中痛苦極了。
“抱歉,能否幫我將這個拿走?”張天舜禮貌地問服務生道。
“當然可以,齊拓國的首席魔造師。”服務生興奮地點頭,連忙接過了張天舜遞過來的盤子。可以跟被譽爲一國首席魔造師的人交談,對地位低微的服務生來說可是一個跟朋友炫耀的絕佳資本。
“剛纔三位魔造學造詣的大師評價我的作品時,認爲我肯定是法神,在這裡我跟大家澄清一下,實際上我的魔法力非常低微,甚至連趕不上魔法學徒。”
張天舜微笑着扔給旁邊的三人一記悶棍。
衆人齊齊驚住了!
“我崇尚唯物論的,同時認定唯法論是不合理的。不過,我還是對三位魔法學大師的極高評價表示感謝,真的讓我受寵若驚!”
張天舜窮追猛打,旁邊的三人差點氣得吐血,臉脹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臺下的卡瑪院長則顯得意氣風發,對着張天舜毫不避諱地豎起了大拇指。
“很好,不過我聽卡瑪院長說你在魔法學院的第一個作品是一座非常另類的房子,不過還沒有完工是嗎?”叫張天舜上臺的老人問道。
張天舜搖頭道:“您說的有一點不夠準確,我建造的房子並非另類,而是集合了美學、建築學、結構學、藝術學等學科的房子,不過很遺憾地說,並沒有結合魔法,所以並不能說是魔造學作品。不過上次做試驗時,不小心炸掉了老師的房子,所以正在準備建造一棟融合了魔造學理論的建築。”
魔造學講究的由點及面,由小到大,由簡及繁。打造一根法杖並不誇張,不過像張天舜一樣,把法杖做成工藝品,而且無論是魔法師還是武士都可以使用,這本身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現在他竟然還把魔造學理論中最繁瑣困難的建築理論都說得那麼輕鬆,可真是駭人所聞了。
因爲魔法世界中,所有建築並非故意弄成奇形怪狀的,而是千年前爆發了世界大戰,戰爭中爲了抵抗魔法攻擊,房屋被迫建成了現在的模樣。從空中看去,整座城市的建築物每一個都具有極強的魔法防禦功效,所有的建築組合在一起,則是一個非常大的魔法圖案。
張天舜自己倒沒有發現那裡不對,但是別人可就把他當成了怪物。除了卡瑪院長,其他人全都瞪大了雙眼望着他。這時,張天舜才醒悟過來他剛纔說的事物可是劃時代的,極具震撼力的。
“年輕人,狂妄雖然是能力的表現,可你才入門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敢在我們從小學習和鑽研了數十年魔造學的人面前如此狂妄,實在太過於不把我們放在眼中了?”錢圖冷哼道。
張天舜一看錢圖的模樣,想起剛纔三人在角落中的吹牛的話,心裡就來氣,微笑道:“魔造學建築最主要的作用是魔法防禦,不過我所建造的建築不但能夠抵禦各系魔法進攻,更重要的是還可以抵禦鬥氣進攻,甚至還具有自主攻擊能力!”
驚世駭俗!衆人紛紛討論了起來,詢問臺上的年輕人到底是何來頭,是那個法神亦或者劍神的後裔,如此的囂張又觀點獨到,與衆不同。
“哈哈!”錢圖乾笑一聲,將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後,冷笑道:“在這裡的任何一個魔造師,都是在魔造學中淫浸了數十寒暑的人,年輕人,你今天的話可是讓我們大開了眼界,照你的說法,你即將建造出來的建築物是根本無法破壞的了?在這裡,我有一個提議,不如我們這些孤陋寡聞的人集體去天鸞城打造出一棟建築,跟這位不可一世的年輕人的建築比個高下,看到底孰強孰弱?大家說怎麼樣?”
錢圖說的很煽情,很好地激發了其他魔造師的血性,所有人都齊聲叫好了起來。原本相互攻擊拆臺的各國魔造師們,竟然因爲一個不知來歷的魔造學新手而罕見地同仇敵愾了起來。這在魔造學歷史上,還是劃時代的第一次。
“那咱們還等什麼?出發吧!我可真的很想看看這位年輕人到底怎麼贏咱們這羣不長進的,也見識下他的不可一世到底是真才實學還是……”一個老魔造師大聲叫道。
衆人似乎都等不及了,全都跑向了停鷹坪。
“你小子,把事情搞這麼大,不過正合我意,走吧,咱們回去備戰,好好打擊這幫囂張的傢伙的氣焰”衆人離開後,卡瑪院長強裝高興地走到張天舜身邊苦笑着搖頭道。一下子得罪了整個魔造學界,也還真只有愛德華兄弟教出的徒弟幹得出來。想起這齣戲如何收場,卡瑪院長可就頭疼如炬。
“院長,我也沒答應他們啊?!”張天舜撓頭道。
“年輕人,你是沒有答應他們的挑戰,可你所說的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挑釁,甚至是一種恥辱。拿出鬥志來,我很看好你,感謝你送給我的法杖,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儘管過來找我,這塊牌子送給你。”一直站在旁邊的銀髮老人微笑着將一塊黑色牌子遞給了張天舜。
“謝謝。”張天舜知道比試已經在所難免了,感激地朝老人鞠了一躬,接過牌子,便和卡瑪院長一道離開了。
“張天舜……”望着身體有些搖晃,顯然還沒完全適應四翼風鷹的高度的張天舜,卡瑪院長說道:“有任何需要,儘管提出來,整個魔法學院,不,整個齊拓國都是你堅強的後盾,小子,好好幹!”
“喔,知道了,有那麼嚴重嗎?建造全防禦的房子,不是很簡單的事嗎?”張天舜點了點頭,嘴裡不住地嘀咕道。
看着張天舜晃着身子走進造型別致的住宅,卡瑪院長搓了搓滿汗水的雙手,心中暗道:“這小子似乎毫不在意,肯定是胸有成竹了,這次肯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