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長老此刻也嘆息了一聲,有些人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每隔數十年,就要來這麼一次,即使是見慣了生死的他們,也經受不起這種折磨。
羅文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也體會了不少的東西,他望着前面的隕石,道,“通知所有人撤出來吧。我們不要玩了,我在裡面發現一個秘密,這個地方,不是攻打就能成的。我稍後自己過來,看能不能帶一些東西出來。”
東方蘇抹了一把老淚,神情無比的激動,“只要你能保證在自身安全的前提下進去,我們這些老傢伙唯你命是從。”
羅文內心無比的沉重,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些許自信,道,“撤出去吧。”
。。。。
魔法分會撤退了,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因爲這次花費了足足半年功夫,死傷了大部分的青年才俊,居然一個隕石都沒有打破,所有的組織都無比的心痛,偏偏他們又不能出手,無論是光明教廷,還是黑暗公會,在這種氣憤之下,都無比的哀傷,沉重,爲此,光明教廷和黑暗公會不惜大打出手,緩解內心當中的壓力。
魔法分會撤退之後,其他組織見狀,也都紛紛撤退,帶着殘留的人馬,離開了這個地方。
東方蘇走的時候誰都沒有說,直接就離開了這個地方,來的時候三百多人,回去的時候只留下了七十多號人,看起來悽慘無比。
所以,其他組織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望着魔法公會的分會的艦船,心中感覺無比的落寂和沉重,這就是代價,消耗了這麼多的人,居然一個隕石都沒有打破,這纔是最大的悲哀。
莫霍宗乃是無上宗派,他們的護宗魔法陣,的確是天下間最強大的魔法陣,在這樣的魔法陣面前,任何高端戰力都是無用的,他們也想通過鍊金的方式來解決,但是卻沒有一個像樣的,在五十歲一下就有宗師境界的鍊金師,更別說空間宗師,只能採取這種笨辦法。不過到目前爲止,他們只成功了一次,然後造就了黑暗公會目前強大的戰鬥能力。
每隔數十年競爭一次,任何組織其實心中都在滴血,雖然他們打了賭,但是大部分都是無疾而終,只是爲了一場希冀而已。
總會那邊沒有任何表示,他們的人員也損失的厲害,隔了幾天之後,他們也撤退了。
這次行動全部宣告失敗,沒有成功的,只有失敗的。
如果把這麼多的戰鬥力投入到戰場當中,即使是海族,恐怕也戰敗了,但是,卻都死在了這麼一個詭異的地方,死的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
半年之後,羅文一個人來到了這裡。
他隻身一個人來到這裡,並沒有被人發覺,這裡詭異性太高,即使是其他大勢力,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都盯着這裡,而且這個地方平時來的人很少,各個方向都很有隨機性,所以,他非常的安全。
進入平臺隕石之後,他只是看了看,就直奔340號隕石。
一是那個隕石他比較熟悉,在一個就是近。
這一次他明白,自己是徹底的暴露了,空間符文是星空法師的拿手好戲,但是當他將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其他人肯定就懷疑什麼,所以,這一票做完之後,他就要開始跑路了。
至於說星空法師爲什麼不來這裡探險,那隻能說他們是實力太強,容易引起魔法陣的反噬,自己這個年紀,這個實力,似乎剛剛好。
這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是老天爺安排好的,只等他來。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來到340號隕石裡面,羅文一眼就看到了巨大的七彩流光魔法陣,他想了想,試着運行了一下星空冥想法。
頓時一股濃烈的星力從四面八方而來。
這個地方,居然有如此濃烈的星力,這是羅文想不到的。
吸收了半個小時之後,羅文感覺有些不對,因爲星力流速忽然降低了下來,彷彿周圍的星力濃度下降了一般。
隨着時間的推移,星力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很快就完全沒有了。
“哎,看來是以前積累下來的,並沒有人被人吸收,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破解魔法陣吧。”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羅文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按部就班的進行破解。
依舊是用星之眼,他可不敢貿然用精神力試探,否則下一次直接出來一塊巨石砸死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不過當看到符文的時候,羅文瞬間感覺到有些棘手,因爲這和下面那個魔法陣完全不是一個系統,需要重新學習。
他的頭一下子就大了,不過下一刻,他又振作起來,重新投入到了學習當中。
學習是快樂的,學習也是痛苦的。
但是學習也是充足的,最少,他可以不用去想太多的東西,不用去想這裡到底死過多少人,地面上的鮮血,空氣中濃郁的血腥氣息,無一不代表着人族的血淚。
羅文就這麼解析着,分析一個個符文。
時間如流光般飛逝。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羅文正在搞研究,忽然距離了不知道多少個空間的距離,一道劇烈的震動從外面傳了過來,彷彿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爆炸,隔了不知道多少空間的距離,傳遞到了340號隕石。
340號隕石在這股力量的推動之下,直接偏離了原來的位置。
於此同時,空間當中傳來了一道道咯吱咯吱,彷彿碎玻璃擠在一起不堪重負的聲音。
羅文立刻就驚醒了過來,這什麼情況,這特麼比大魔靈師還要恐怖的爆炸,這是什麼東西?
他回頭看去,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和一道隕石上的七彩光芒對抗,七彩光芒散發出強橫的氣息,彷彿被激怒了一般,散發出強烈的七彩波動,炸向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而熟悉的身影,也揮揮手,凝聚出巨大的血黑色光球,迎向七彩波動,黑色光球與七彩波動碰撞,頓時發出驚天大爆炸。
“思蘭德。”羅文立刻就認出來這道身影。這傢伙真是精力旺盛,成天和光明教廷打架,現在又打上了這裡,真是恐怖,不過這個魔法陣也是真夠恐怖的,大魔靈師的攻擊落在上面,居然也只能傷害一點點七彩光芒,真是恐怖。
思蘭德也不用其他魔法,只用血色光球,這個魔法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非常的恐怖,一出手,便帶着恐怖的爆炸和各種奇異的力量,腐蝕,衝擊,扭曲,爆炸等,傷害非常的驚人,不過面對七彩之力,還是顯得有些脆弱,時不時的被推出去老遠的距離,然後再次飛回來。
轟轟轟。
思蘭德不知道攻擊了多久,七彩光芒都未散去,漸漸的,他似乎有些不耐煩,最後攻擊了一波血色光球之後,然後整個人跳向了空中,雙手一合,一道恐怖的黑色氣息從手中凝聚,變成了一道長約百米的黑色大劍。
這道大劍之上,黑暗,深淵,嗜血,鋒利,霸道,種種恐怖氣息凝聚,只是看一眼,羅文就感覺自己彷彿要被各種異種氣息侵蝕一般。
他急忙穩定心神,打開了星之眼,抵消了這種精神上的衝擊。
思蘭德使用這個魔法似乎也不容易,他艱難的揮起巨劍,一劍從上面紮了下來。
巨劍墜落,狠狠的紮在了七彩光芒上面。
當巨劍落在七彩光芒上面的時候,七彩光芒似乎被激怒了,猛然爆發出來,一道強烈的七彩之力如同火山一樣,爆發出來,整個魔法陣散發的光芒彷彿一瞬間被抽乾,全部集中在了巨劍的地方,猛烈的衝擊而出,無匹的力量,直接與巨劍對抗,只是一剎那間,巨劍上面的恐怖氣息便被衝擊的七零八落,連同巨劍本體,也出現了無數裂縫。
巨劍之上,大魔靈師思蘭德更是一口老血噴出,他勉力維持着巨劍的形體,面色猙獰的繼續向下扎去,他這是拼了命了。
巨劍,七彩之力,互相傾軋,爭執不休,一道道能量向四面八方震盪,一道道波紋向四方擴展,整個隕石世界發出劇烈的晃動,看起來無比的恐怖。
這些能量,最低都是九級,羅文的實力過去,幾乎碰一下就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思蘭德臉色從發白,變的發青,忽然他猛的丟開了巨劍,整個人倒飛而出,衝撞向了空間屏障,然後整個人從空間屏障跌落出去,踉踉蹌蹌的向遠處逃去。
“這就失敗了?”
隨着思蘭德逃走,七彩魔法陣將巨劍瞬間衝擊的完全炸裂,還原成了一片黑暗元素。
看到這裡,羅文心中一凜,九級的大魔靈師都是如此,想一下如果自己去攻打魔法陣,那會是如何的結果。
他打了個寒顫,這個魔法陣實在是太恐怖了。
好在,他並不需要攻打魔法陣,只需要破解就行,有了之前的經驗,他這些學習的很快。
同樣一個魔法陣中的結構,都有很多相通之處,九級的魔法陣能複雜一點,可能涉及上萬個不同的結構,所以,這都需要時間。
羅文不着急,慢慢的解析,一個符文陣,兩個符文陣,隨着符文陣的解開,他心頭的疑惑也在慢慢的解開,伴隨着海量的符文陣解析出來,羅文的魔法陣能力也在飛速提高。
能解析一個殘疾的九級魔法陣,這對於任何一個鍊金師來說,都是一種無上的體驗,如果你壓根連魔法陣裡面的結構都看不到的話,那纔是悲哀。
魔法公會當中也有九級魔法陣,羅文自己也操作過,所以,有了基礎之後,才能下手,否則,他就跟剛纔的思蘭德一樣,只能依靠暴力,因爲他根本看不透魔法陣。
時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羅文不知道掌握了多少符文,這些符文都被烙印在了意識海當中,隨着意識海當中的符文增多,他感覺自己對於宇宙間的理解越深刻,就連萬界虛像魔法陣也越來越靈動了起來,彷彿發生了莫名其妙的變化。
某天某月某日,他正在解析一個小魔法陣當中的一個小符文陣的最後一個符文,忽然意識海當中傳來一陣波動,他只是稍稍一猜,便輕笑一聲,整個人化作了一道星光,飄離了原地。
足足花費了這麼久的功夫,星靈化術終於成功,這標誌着他終於可以脫離魔法公會,獨立出去,當然,他也不可能完全脫離魔法公會,至少魔法公會當中的那些典籍將來也還是要看的。
。。。
就在羅文完成星靈化術的時候,遠在十萬八千里之外,一個身穿星空魔法袍的魔法師忽然睜開眼睛,他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一雙眼睛充滿了睿智之色,他遙望虛空,表情無比的欣慰。剛纔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微弱的星力波動,似乎是有人完成了星化術。
“看來我星空法師依然後繼有人,就是不知道修煉的哪一門冥想法,不過能完成靈化術,至少也達到了大魔導師階段,已經度過了最難的時刻,應該不會半路夭折。看來,是時候向他們問一下,這個人是誰了,只要能達到大魔導師階段,已經足夠引起我們的重視。”
在中年人的眼裡,星空法師的數量一直都是星空法師們心中的梗,如果能再來一個新血,那自然是高興的。
“不要也要防備星鬼那幾個老傢伙,防備他們使什麼幺蛾子。”一想起星鬼那幾個人,中年人的神情陰沉了下來。
星空法師雖然個個都非常的謹慎,但是也有人喜歡給別的星空法師下套,比如星鬼那個老不死的,就喜歡給新晉的星空法師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然後將其練成自己的分身或者傀儡,這老傢伙這麼多年以來,不知道害了多少法師,不過他實力強橫,加上傀儡衆多,中年人也拿其沒辦法。
“我要出去一趟,你們幾個小心留守。”中年人想到這理,再也坐不住,直接長身而起,從屬於自己的世界裡走了出來。
在他身後,傳來了幾道“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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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地方,一個長相陰森,有着一雙弔喪眉的老者同樣睜開了眼睛,望向了虛空之中,他嘀咕了一句,“不知道那個小傢伙上鉤了沒有,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謹慎了。”
他擡起枯瘦如柴的手掌,捏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然後掐了數十個印訣,手中的光芒並沒有亮起。
“看來沒有上鉤,只能等下一個了。”
老者重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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